第2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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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鴻軒眼睛盯著張祖瑞,慢吞吞地說:“將人押下去,再仔細地查問查問,張將軍說了,拷問是門手藝,你們可要做得精細點?!?/br> 第183章 古鎮(zhèn)有伏兵(下) 張祖瑞見那人像麻袋一樣被提走,腳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裴元瑾身影一閃,擋在他面前:“且慢?!?/br> 溫鴻軒道:“你認得此人?” 裴元瑾道:“留下此人,與我有用?!?/br> 他的語氣既不是威脅,也不是請求,就那么平平淡淡的理所當然,反倒叫人憋了一口氣。溫鴻軒當上北地盟主之后,已鮮少有人在他面前擺架子,就算蒙兀王見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這種目下無塵的姿態(tài)唯有鄭佼佼那般的武夫…… 他心中揣測對方的身份:“人是我抓的,你用什么交換?” 裴元瑾手指輕彈,發(fā)髻的赤龍王便如一道赤色閃電,在空中折出幾道彎,恰恰地劈落在拖著疑犯那騎士的面前。 閃電落地,化作一柄長劍,筆直地插在地上,仿佛一座界碑,張揚地宣告來人,擅進者死。 靈器本就世間難得,何況這種能夠大變換自如的武器,當今天下,縱觀四海,也只有一人的武器符合描述。 溫鴻軒眸光深沉,皮笑rou不笑地說:“原來是儲仙宮少主駕臨。張將軍,你怎得也不通知一聲,若非昨夜守護王爺?shù)娜苏f,來了一位武功極高的年輕人,我至今還蒙在鼓里呢?!?/br> 昨夜發(fā)生的事,他并非一無所知。 他一直知道身邊的小廝是張祖瑞安插的人,對方一下藥,他立刻意識到張祖瑞今夜要動手。但他首先想到的是張祖瑞要救關(guān)在戰(zhàn)輔司地牢的衛(wèi)士,等他意識到隴南王住所生變,帶人趕去城北時,已然遲了一步。 九名護院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昨晚大戰(zhàn),被隴南王請入房間的兩個人引起溫鴻軒的好奇,尤其是護院形容其中一人的武功“深不可測”——隴南王帳下武功深不可測的唯有忘苦。 但忘苦行蹤成謎,只能是另有高手助拳。 昨天張酬特意從城門口領(lǐng)走的一行人引起溫鴻軒懷疑,正好守城門的戰(zhàn)輔司早上發(fā)現(xiàn)裴元瑾從城外回來——這便對上了。 溫鴻軒推測隴南王已經(jīng)不再榆京。在此等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以他目前的人手,想要跟蹤近乎不可能,而且,張祖瑞手掌兵權(quán),加上高手武力加持,即便找到了隴南王,也未必能要回人來。 于是他迅速改變戰(zhàn)略,退而求其次——試著留下張祖瑞。 張祖瑞與溫鴻軒認識這么久,知其為人向來走一步看三步,自己這次的救援行動猝不及防,對方全無準備,大抵會謀定而后動,這也是他帶著家人離開的底氣。 但觀溫鴻軒今日所為,竟是不顧多年情分,冒著北地內(nèi)訌之險,也要硬懟,這與他的預想不符。 按照他的原先設想,接應隴南王離開榆京的同時,安插在溫家的人就會向溫鴻軒下藥拖延時間——成功最好,若是失敗,以溫鴻軒一貫的謹慎,在失去隴南王的情況下,絕不會貿(mào)然出擊,在大戰(zhàn)前夕與他撕破臉皮。 然而,他低估了溫鴻軒的執(zhí)念。 張祖瑞不動聲色地反擊:“有裴少主助拳,我方勝算大增,溫兄應該高興才是?!?/br> 溫鴻軒說:“張將軍一向反對江湖人介入北地,倒是愿給儲仙宮大開方便之?!?/br> 張祖瑞說:“儲仙宮追捕傀儡道不遺余力天下皆知,我們也是同仇敵愾罷了?!?/br> “鐵蓉容伏誅前,已在北周作威作福多年,儲仙宮同在北周,難道沒有受到一點消息?” 兩人唇槍舌戰(zhàn),你來我往,好不熱鬧,若是傅希言在此,少不得要加入戰(zhàn)局,大話一場,可惜在這里的是能動手絕不嗶嗶的裴元瑾。 他看著赤龍王孤零零地插在不遠處,感受著劍客遇到政客的孤獨。 張祖瑞說:“十萬大軍深陷邊境亂局,每日耗糧數(shù)千石,令我憂心如焚啊。我這就奔赴前線,穩(wěn)定軍心,無論如何也不能動百姓的救命糧!” 這些話都是溫鴻軒這兩天說給他聽的,如今從他嘴巴里說出來,有種說不出來的諷刺。 溫鴻軒沉下臉道:“之前的衛(wèi)士瀆職案、泄密案尚未結(jié)案,張將軍不留下來看看結(jié)果嗎?”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 張祖瑞心頭一緊,臉上卻還在笑:“那些都是我北地好男兒,想必溫大人會給他們一個公道?!?/br> 溫鴻軒縮在袖子里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祖瑞便與他一道進了張府,與外面的人拉開一段距離,但還在裴元瑾的聽力范圍之內(nèi)。 溫鴻軒說:“你請王爺回來,進攻之事可以再議?!?/br> “你對蒙兀的承諾當真可以不作數(shù)?”張祖瑞見他拉長著臉,嘆氣道,“我不使你為難。蒙兀王若怪罪起來,自有我一肩擔之。” 溫鴻軒冷笑道:“你去了北境又如何,沒有后方供應糧草輜重,十萬大軍頃刻間就會變成喪家之犬,到時候攻打北周,獲取物資就是唯一之選?!?/br> 張祖瑞面不改色道:“既如此,不正合了溫大人之意嗎?” 溫鴻軒又換了一種威脅:“張將軍若不想衛(wèi)士們白白送命,不如再留幾日。張夫人和張公子可以自行離去?!?/br> 可惜張祖瑞心意已決:“衛(wèi)士是北地的衛(wèi)士,非我一人之兵。” 竟是油鹽不進,毫無空隙。 溫鴻軒瞪著他,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星來,他幾乎用詛咒般地語氣說:“北周容不下兩個王,你和你的主子只會變成喪家之犬?!?/br> 張祖瑞看了他一眼:“是啊,我還有主子?!?/br> 溫鴻軒臉瞬間變得極為猙獰可怖,張祖瑞不再理他,轉(zhuǎn)過身,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口,隨即就聽到外面?zhèn)鱽硐铝畛霭l(fā)的聲音,緊接著是馬車車輪滾動聲,以及張家人吆喝聲。 溫鴻軒不在,騎士們不敢攔著大將軍,只能讓開一條路。 裴元瑾伸手召回赤龍王,然后躍上車頂,猶如定海神針一般,坐在車隊中央位置,看著車隊緩緩駛出街道。 張祖瑞順手將自己安插在溫家的人帶走了。 轉(zhuǎn)彎的時候,他無意間回了個頭。 溫鴻軒就站在張家門口,平靜地目送他們。 荒鎮(zhèn)真的很荒。 傅希言坐在門檻上,嘴里吃著隴南王手下送來的干糧,和隴南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大多數(shù)都是隴南王問他虞素環(huán)的事。 傅希言津津有味地講起相識過程。 雖然隴南王問的是虞素環(huán),但傅希言答著答著就忍不住往裴元瑾身上扯,讓隴南王好幾次都不得不打斷他,將話題拉回來。 “不知不覺,我們竟然已經(jīng)認識這么久了?!备迪Q愿袊@。認識裴元瑾之后,日子過得比他之前十六年都精彩。 “對了?!彼蝗幌肫饻惙e分的事,從懷里拿出史維良交給他的名單,遞給隴南王,“你看看,找一些窮兇極惡、罪大惡極地給我?!?/br> 隴南王翻開,見第一頁寫著溫鴻軒,臉上頓時露出古怪之色,一頁一頁翻下去,都是北地聯(lián)盟的人。 “你問這個做什么?” 傅希言說:“我要翡翠土,但要拿積分換。解決名單上面的人,就能積分。” 隴南王的神色更古怪了:“翡翠土……是我的?!?/br> 傅希言一怔:“你的?” 隴南王道:“王昱應該是把我的王府給抄了?!?/br> 傅希言也不意外。雙方都兵戎相見了,還留著對方的房子干什么,當故居保護起來嗎? 傅希言說:“要不你修書一封,直接讓他還回來?” 他是開玩笑說的,隴南王聽后竟然認真地點點頭:“可以。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他?!?/br> 傅希言脫口道:“讓他還你命來嗎?” 隴南王:“……” 荒鎮(zhèn)沒有文房四寶,守在附近的士兵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塊白色的麻布,又找了支炭筆,寫倒是能寫,只是寫出來的東西怎么看都不像是給一國之君的。 傅希言說:“是不是有些過于寒酸了?” 本來是理直氣壯地要回自己的東西,寫在這信上,倒像是在乞求救濟。 隴南王面上也有些掛不住,放下筆道:“即便寫好了信,一時也送不出去?!?/br> 傅希言道:“我倒是有一只會飛的鳥,華美無比!”開始了口述吹噓自己女兒的小作文,又是色彩斑斕,又是雄姿勃發(fā),說到后來,傳說中的鳳凰也不過如此了。 正胡扯,一個士兵匆匆跑來道:“天上有怪鳥徘徊。”緊接著又一個士兵跑來說:“二長老來了。” 傅希言一抬頭,就看到天空中一只奇特的怪鳥穿著奇怪的裙子,露出半截尾巴,在天空里興高采烈地翱翔著。 他嘀咕道:“都說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原來說鳥也不可以?!?/br> 傅貴貴眼尖,看到門檻上的傅希言,有些想認,又有些遲疑,在他頭頂上方打了好幾個轉(zhuǎn),嘴里哎呀哎呀地發(fā)出叫聲,希望下面給個回音。 傅希言剛吹完牛,不想這么快就吹破了,不大想認,奈何女兒對爹還是有點感應在身上的,他越是不說話,傅貴貴越是確信這德行除了“親爹”沒第二人,當下一個俯沖,沖著他的腦袋一個猛扎! 傅希言在它抓住自己頭皮之前,終于懶洋洋地伸出手,抓住了它的一對爪子。 傅貴貴頓時失去平衡,兩只翅膀胡亂掙扎著,將傅希言整個腦袋都裹在了里面。 正雞飛狗跳,一個和尚飛快地沖過來:“施主,刀下留鳥!” 第184章 計劃有分歧(上) 傅希言放開一對“鳳爪”,順便整理了一下被翅膀扇亂的發(fā)型,然后扭頭對隴南王說:“我就是動物親和力比較高?!?/br> 隴南王微微笑道:“的確很像鳳凰。” 傅希言:“……”和聰明人打交道,確實沒什么意思。 兩句話的工夫,和尚背著一個年輕人三兩步便到了近前。離傅希言上次見他,也沒過多久,但整個人都滄桑了許多。 “傅施主?!?/br> “忘苦大師?!?/br> 兩人裝模作樣地打完招呼,立刻開啟打探模式。 “施主怎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會和傅貴貴一起來?” 兩人對視著,忘苦率先敗下陣來,主要是隴南王在旁邊悠然看戲,顯然和傅希言相處得不錯。忘苦道:“施主問的是這只赤鵬大鳥嗎?” 傅貴貴因為找到了主人,在旁邊性興奮地啪嗒啪嗒走來走去。 “它一天間在貧僧頭頂上飛了五六次,后來就一直跟在后面了,貧僧也不知為何?!?/br> 傅希言扭頭看傅貴貴,明知它不會說話,還是沒好氣地問:“說好了在原地等待,不要亂跑的呢?我不是說好了讓豬rou鋪老板每日喂rou?” 帶著傅貴貴進榆京,等于臉上貼著身份證,所以他路過某個小鎮(zhèn)時,向當?shù)氐膔ou鋪老板訂了一個月的rou,讓他每天掛新鮮的豬rou在樹上投喂,只是不知中間出了什么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