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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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小小臥室有燎原之勢的傅希言竭力撲火。 奈何“縱火者”意志堅定:“我是這個意思?!?/br> * 哪怕史維良選了個夜晚宣讀圣旨,但傅軒受封昭勇將軍,將被派往西境的消息依舊不脛而走,很快傳遍皇城內(nèi)外。 此次傅軒與劉坦渡兩人一道回京,卻受到兩般境遇。 就在兩年前,他們一個還在禁衛(wèi)軍里掙扎上位,一個已經(jīng)在南境駐守一方,如今全反了過來,傅家的崛起好似正對應(yīng)著劉家的沒落。 城中唏噓者有之,投機者更多,傅家一時門庭若市,感受了一把“富在深山有遠親”的高調(diào)。 傅軒應(yīng)付了兩日,實在不堪其擾,當下就收拾東西準備前往西境,只是傅希言打算和虞素環(huán)一道北上,就將小桑他們留給了傅軒。 傅軒提醒他:“你身上還兼著都察院的差事?!?/br> 傅希言胸有成竹道:“叔叔放心,我已經(jīng)想好對策了?!闭f是這么說,他還是送走了傅軒之后,才去找史維良商談自己要北上的消息。 他去的時候,史維良房里有人,兩人正在議事。傅希言只聽了一句“順藤摸瓜”,就故意加重腳步,硬生生地踩碎了兩塊青石板。 …… 史維良打開門,就見傅希言一臉無辜地站在兩塊踩碎的青石板邊上:“我?guī)痛笕嗽嚵嗽?,這兩塊石板太脆,有碎裂的隱患?!?/br> 史維良了然地說:“是嗎?傅大人有心了?!?/br> 一個官員小心翼翼地從史維良身后出來,路過傅希言時,還刻意停頓了一下,但傅希言要打招呼,他又低著頭走了。 史維良也沒有介紹的意思,招呼他進門:“你來得正好,剛好有個事……” 傅希言搶在他派活之前,問:“北地細作這個案子進展如何了?” 史維良的話被打斷,微微蹙眉,卻還是回答道:“已將叛徒緝拿歸案,正在審理中。傅大人想要繼續(xù)追查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按照建宏帝的意思,只要不斷給他派活,別讓他太閑著便好。 傅希言頷首:“我想從源頭查起?!?/br> 史維良關(guān)門的動作一頓,合攏門之后,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源頭查起?” 傅希言自顧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北地近來動作頻頻,大人難道不好奇原因?” 史維良不置可否:“北地狼子野心,預(yù)謀久矣?!?/br> “但南虞動亂,北周少了南邊的牽制,正可騰出手來,全力應(yīng)對北方,此時并非進攻北周的時機。若說為南虞作嫁,北地付出的未免太多了。”十萬大軍虎視北境,每日耗費的糧草就不是一筆小數(shù)。 “傅大人打算怎么查?”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br> 史維良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他雖然還未問過建宏帝的意見,但下意識想將人留下來:“北地有意南侵,與北周 已成水火之勢。傅大人剛從南虞回來,何必再涉險地?” 傅希言義正辭嚴:“精忠報國耳!” 史維良被鎮(zhèn)住了。大抵是想不到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人居然好意思說自己精忠報國。他干咳一聲道:“事關(guān)重大,還要從長計議。” 傅希言明白他要問問上面。為表決心,他補充了一句:“不瞞史大人,其實我從小畏高,居廟堂不如走江湖,地大海闊,來去自由?!?/br> 史維良干巴巴地說:“走江湖沒有俸祿?!?/br> 傅希言:“……” * 史維良親自進了趟宮,將兩人對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他原以為建宏帝會問自己意見,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誰知建宏帝只說了一句“朕知道了”,便將人打發(fā)了。 建宏帝面色陰沉。 從羽林衛(wèi)的一名普通衛(wèi)士,到如今京都巡檢使,傅希言的崛起背后少不了他的推動。可時至今日,他做了許許多多,傅希言依舊游離于他的掌控之外,他甚至不能辨認對方是否包藏禍心。 他喚來張財發(fā),說要小憩片刻,不許任何人打擾,然后換了一身便裝,在胡譽的掩護下,偷偷離開皇城,去了秦嶺鏢局。 秦嶺鏢局背靠朝廷,自開張以來,一直生意興隆,連招收的弟子也比往年要多——刀口舔血、行走江湖,當家長的未必愿意,但是讓孩子學(xué)一技之長,投身朝廷,捧鐵飯碗,那就大不一樣了。 建宏帝拿著秦嶺老祖給令符從后門進來,院子里滿滿當當?shù)膰\嘰喳喳的小孩子,領(lǐng)路的門房解釋道:“都是今年新收的弟子,過兩天就送去秦嶺?!?/br> 建宏帝心下微沉,有鐵蓉容這個餓前車之鑒,他對江湖人的啟用便十分謹慎,不讓秦嶺在鎬京建派也有遏制其發(fā)展的意思,但目前看來,效果不佳。 他跟著門房走到一座院子外面,裘西虹正站在門外仰頭看樹上的葉子,直到建宏帝走到樹下,才轉(zhuǎn)過頭來——像是迎接,又像是碰巧。身為武神,他自有他的驕傲,但投身朝廷,又有不得不為之的規(guī)矩,只能說,裘西虹為平衡兩者,花費了不少心思。 “參見陛下。”裘西虹微微躬身。 建宏帝親切地扶起他,甚至微微低頭以示回禮:“幾日不見,老神仙風(fēng)采更勝往昔?!?/br> 裘西虹沒有順勢恭維,而是道:“陛下似是遇到了困擾?” 建宏帝說:“被老神仙言中了。自從南虞事發(fā),朕日日如坐針氈,看人仿佛霧里看花,知面不知心啊?!?/br> 裘西虹說:“能讓陛下牽掛的人必然不是凡人。恕我斗膽一猜,莫不是儲仙宮的裴元瑾和天地鑒的傅希言?” “又被老神仙言中了。”建宏帝沉聲道,“朕想知道,當日他們與莫翛然鏖戰(zhàn),究竟是真是假?!?/br> 第170章 這次要北上(中) 裘西虹沉默了下, 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陛下為何有此一問?” 建宏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朕不知天下還有何人可信?!?/br> 從小一起長大的劉彥盛想殺他, 睡在身邊的劉貴妃也包藏禍心, 張轅或許是可信的,卻已經(jīng)死了。天大地大,他身居萬人之上, 感到的卻是無盡孤獨, 每一次賦予信任,都像是一場豪賭。 裘西虹面不改色道:“他們未必與陛下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但陛下可以與他們站在一個戰(zhàn)壕里?!?/br> 建宏帝細細品味,若有所悟。 “儲仙宮與傀儡道分屬正邪兩道,水火不容。天地鑒老鑒主因莫翛然而死, 傅希言繼承天地鑒, 便是繼承了這份仇怨,他若偏幫莫翛然,天地不容。在這兩個‘不容’前,他們與莫翛然絕無可能和解?!?/br> 裘西虹看似沒有回答,其實已經(jīng)回答了。 建宏帝這次沉默更久。 裘西虹也沒有催促, 繼續(xù)看著門前那棵樹。這是一棵胡桃樹,未到開花結(jié)果的時節(jié),樹枝上只掛著樹葉,并沒有太多景致可看,可他看得很認真, 仿佛眼前這棵就是能令人頓悟世間欲望的菩提樹。 建宏帝率先回過神來:“北面的蒙兀異族,覬覦中原多年, 北地利用他們叩關(guān), 無異是引狼入室;西陲諸國蟄伏多年, 看似安分如家犬,其本質(zhì)仍是鬣狗,不用銅芳玉從中作梗,只要聞到rou味,就會群起撲咬;南面,南虞內(nèi)亂初定,難保他們不會以北伐聚攏民心。還有,莫翛然……” 說到這里,他突然低頭冷笑了一聲:“北境有老郡王,南境有海西公世子,傅軒也去了西境。比起當年……朕富有四海,統(tǒng)御一國,不知多了多少勝算。朕受命于天,所遇坎坷苦厄皆為歷練?!?/br> 他看向裘西虹,似乎在等對方的肯定。 裘西虹低頭避過他的目光,從袖中掏出一張羊皮圖,雙手呈上:“這是陛下要的新城布局圖?!?/br> 建宏帝又看了他一眼,才接過羊皮圖,在掌中攤開后,將圖中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反復(fù)看了許久,才沉聲道:“保真?” “是門下弟子根據(jù)新城的斷壁殘垣還原出來的,大抵不會出錯?!?/br> 建宏帝將羊皮紙收入袖中:“今日打擾老神仙了,朕受益匪淺。”這當然是客套話了,除了真正到手的這張羊皮紙外,他今天拋出去的話題,裘西虹正經(jīng)回答的只有一個。 不過這位秦嶺老祖本就謹言慎行,能聽他多說一句都是賺的,建宏帝與他相處久了,倒也習(xí)慣了。 一國之君要告辭,裘西虹即便貴為武神,也要紆尊送一送。 兩人并肩往外走,既不像點頭之交那樣,東拉西扯,避免尷尬,也不似熟識多年的知己,依依惜別。 他們只是各自沉默著。 一直走到門口,裘西虹才突然說:“陛下,同道者無需鑼鼓喧天,默默而行也能抵達彼岸?!?/br> “若四下無聲,如何才知道朕不是踽踽獨行?” “若孑然一身,陛下便不戰(zhàn)了么?” 建宏帝面色微僵,卻還是很快展露笑容:“有老神仙在,朕何至于孑然一身呢?” 裘西虹躬身道:“陛下所言甚是,我自當追隨左右。” 建宏帝這才滿意。 回宮后,他召來史維良:“調(diào)傅希言為北地巡檢使,探查北地動向,可便宜行事?!鳖D了頓,問道,“他之前不是問起朕的寶庫嗎?一會兒讓張財發(fā)將名錄拿來,與北地逆黨的名單一道給他。名單上的,殺一人,記一功?!?/br> 史維良不知建宏帝為何突然放下對傅希言的試探與防范,但他作為下屬、上官——簡稱中間人,自然希望他們倆能和平共處,忙不迭地答應(yīng)下來,拿到名錄之后,轉(zhuǎn)手和北地聯(lián)盟頭目 們的簡介一起送到了永豐伯府。 傅軒走后,永豐伯府只有傅希言一個主人,上上下下都由他做主,那真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與傅家相關(guān)的滿城風(fēng)雨都沖著他一個人打。 調(diào)職的命令一下來,傅希言就迫不及待地叫管家準備車輛行李:“明天城門一開,我必須是第一個出去的人!”上次出獄都沒這么積極過。 管家也想好好表現(xiàn)一下,準備了滿滿當當?shù)陌塑嚃|西。 傅希言看到時都驚呆了:“這……” “北地荒涼,又是戰(zhàn)時,據(jù)說北方米糧漲了四五倍,依舊有市無價?!惫芗艺f,“四少爺還是多帶一些備用的好?!?/br> 傅希言下意識道:“豈不是很容易被搶?” 管家道:“四少爺正好大顯身手。” 傅希言:“……” 荒唐!這不就是釣魚執(zhí)法嗎?!難道他學(xué)武功就是為了扮豬吃老虎,打別人的臉嗎? 傅希言搖頭嘆息。 早知如此,當初他就該選“龍傲天”走的道——人前顯圣,打臉升仙。 八輛車最后還是被濃縮成精華的兩輛。從虞素環(huán)到傅希言,都打算悄然北上,半路遭劫這樣的事,還是能免則免罷! 臨行前,韋立命收到消息,大半夜的過來送行,除了口頭祝福之外,他還帶了一張名帖,據(jù)說是在前雷部主管事閉關(guān)的密室里找到的。 鎬京前雷部主管事任飛鷹失蹤了很久,有人曾見過他往北去了,原北地風(fēng)部主管事阿布爾斯朗奉命調(diào)查了很久,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沒想到線索竟然藏在密室里。 韋立命解釋道:“密室一直封存,直到前兩天,我心有所感,打算閉關(guān)一陣子,才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張名帖?!?/br> 裴元瑾打開名帖,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陣師,宋磊明。 傅希言問:“陣師?” 在武道如日中天的當下,陣法的用途實在不大,陣師的發(fā)展也是江河日下,近兩年來幾乎已經(jīng)淡出江湖,若非靈教利用新城布下升仙大陣,大概很多人都忘了陣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