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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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久霖見他說得毫不猶豫,顯然早有思量,頓時心中一動,道:“永豐伯之弟,傅軒如何?” 王昱道:“待其回京述職后,再行定奪。” * 還在路上的傅軒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皇帝與宰相心目中駐守西境的主將候選人。 此時,他正在赴京的路上,與劉坦渡談星星談月亮,從舞刀弄槍談到人生哲學(xué),談得劉坦渡見他就頭大,頭大就睡覺,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 傅軒越發(fā)擔(dān)心他想不開,開導(dǎo)得更為用力。 與他一道用力的還有傅希言。 自從發(fā)現(xiàn)傅貴貴有飛天的潛力之后,傅希言就化身為嚴(yán)父,一有時間就督促它學(xué)習(xí)飛翔,有時候還親自帶它上青天。 第一次上去時,傅貴貴嚇得尾巴亂甩,傅希言嚇得差點(diǎn)松手,下來時,都很是狼狽。 傅希言心里愁,跟另一個家長吐槽:“鳥也會恐高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恐鳥?” 裴元瑾說:“你帶它上去的時候,死抓著翅膀,就好比你下水的時候,被人抱住了腿,不驚恐才奇怪?!?/br> 傅希言:“……” 第二次上去時,他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對尾巴的抵觸,托著它的爪子上去。 傅貴貴倒是成功飛了出去,但走之前,蹬了他一腳,尾巴還甩了他一臉。 當(dāng)那冰冷的觸感滑過傅希言的臉,他就如丟了三魂七魄,完全不記得自己如何下來,又如何躺在了車廂里。 見他渾渾噩噩,傅軒也懶得管睡得天昏地暗的劉坦渡了,上來關(guān)心侄子。 他拍拍傅希言的臉,問裴元瑾:“入道期也會中邪嗎?” 裴元瑾:“……” 一樣的句式,一樣的疑惑,誰說不是一家人呢? 裴元瑾說:“他怕蛇,被傅貴貴甩了一尾巴?!?/br> 傅軒道:“鵬乃是傳說中的神鳥,它的尾巴怎么會是蛇尾呢?” “那是什么?”傅希言顫聲問。 傅軒肯定地說:“龍尾?!?/br> 傅希言捂住臉:“聽起來太假了,并沒有好受一點(diǎn)。” 傅軒說:“你見過龍么?” 傅希言沉默了會兒問:“南北兩個陛下算不算?” “……”傅軒說,“外面算,車?yán)锩娌凰?。世間沒人見過真龍,卻留下了不少與龍有關(guān)的傳言。是真的沒有龍,還是沒有傳言中的龍呢?” 傅希言慢慢坐起來,靠在裴元瑾的懷里:“叔叔你是認(rèn)真的?” 傅軒說:“當(dāng)然。既然叫傅貴貴,自然是貴不可言。怎可將其當(dāng)作蛇尾呢?” 傅軒走后,傅希言揣摩他的話,突然激動地抓住裴元瑾的手:“這么說來……” “嗯?” “我以后還要怕龍啊!” “……” 不得不說,傅希言的付出還是得到了回報。差點(diǎn)變成高空墜物的傅貴貴在性命攸關(guān)之際,終于激發(fā)潛能,學(xué)會了天空翱翔。從此之后,馬車便關(guān)不住了,往往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一天兩頓飯,倒是頓頓不落下。 傅希言問:“作為一只學(xué)會飛翔的成熟鳥,你就不能學(xué)會自己捕獵嗎?” 傅貴貴扭頭。和尚念經(jīng),不聽不聽。 傅希言:“……” 這氣人玩意兒,到底誰生的! 時間一久,傅希言都習(xí)慣它早出晚歸了,突然有一天,他們正停車吃午飯,傅貴貴突然從天上俯沖下來,啪嘰落到地上,還用翅膀撐了一下地面,然后搖搖晃晃地朝著樹的方向走。 傅希言以為它受了傷,忙追上去,就見它屁股一擺,大長尾巴啪得甩樹上,晃得樹上直掉葉子。 傅希言掉頭就走。 其他人見赤鵬發(fā)飆,都有些驚慌,傅貴貴甩了幾下之后,又去蹭。 傅希言站在裴元瑾身后,推著他往前:“你看看它怎么了?是不是被欺負(fù)了?這么大的個,還有人能欺負(fù)的了它?總不會是翼龍吧?” 裴元瑾眼睛往尾巴上看了兩下,停住腳步:“它在蛻皮。” “鳥也要去死皮?這么講究?!备迪Q怨緡佒f完,突然拽住裴元瑾的衣服,激動地說,“它是尾巴蛻皮,又是春天,那蛻下來的是不是就是龍春蛻?” 裴元瑾:“……” 他看著慢慢從傅貴貴尾巴上蛻下來的蛇皮,表情突然變得不太好。 傅貴貴蛻皮蛻了四個多時辰,結(jié)束的時候,天都黑了,車隊(duì)原地駐扎。傅希言這下也不嫌棄了,的撿起蛇蛻就好好地收了起來,回頭見裴元瑾還僵著個臉,笑著撞撞他的胳膊:“女兒給的禮物,好歹笑一個?!?/br> 裴元瑾說:“不用它煉制金元丹,我就笑。” 余下三味藥,好不容易有一味可能有了眉目,焉能錯過。傅希言說:“要不你說說混陽丹的配方吧。為何不能再煉制?” 裴元瑾眼神閃爍了一下。 傅希言湊過去,盯著他的眼睛:“我吃了七顆?!?/br> 裴元瑾看他,一臉無辜。 “不說算了?!备迪Q砸膊幌胫?,免得膈應(yīng)自己?!白怨乓詠恚c龍有關(guān)的東西,哪樣不是寶貝?這若真是傳說中的龍蛻,你就偷著樂吧。要不是寶貝女兒,一般人哪能找得到?!?/br> 裴元瑾摟住他:“沒有夫人,哪有女兒。” 傅希言點(diǎn)點(diǎn)頭,溫柔地望著他:“看你嘴巴這么甜,煉制的時候,我?guī)湍惆哑つサ眉?xì)點(diǎn)?!?/br> 裴元瑾:“……” * 春末夏初,行人衣衫漸薄,從南境歸來的車隊(duì)也穿過城門,進(jìn)入鎬京。 劉坦渡坐在車上,看著車外的街景,神色有些許恍惚。上次回京述職,劉彥盛還是北周太尉,官居一品,權(quán)勢滔天,他身為南境主將,也是大權(quán)在握,加上在宮中風(fēng)頭無兩的貴妃meimei,劉家的風(fēng)光,連世代駐守西境的海西公府,以及尚公主的賀蘭公府都要略遜一籌。 可如今,海西公府和賀蘭公府還是海西公府和賀蘭公府,劉家卻離家破人亡不遠(yuǎn)了。 劉坦渡雖然算是被押送回京,可名義上,他驃騎將軍的身份還在,依舊是二品五官,也沒人限制他的自由,回來后,依舊可以住在將軍府。 臨下車前,他突然抓住傅軒:“答應(yīng)我的事,不要忘了?!?/br> 傅軒說:“若是力所能及,自然義不容辭?!?/br> 劉坦渡說:“盡快。” 傅軒見他說得鄭重,心中有不祥的預(yù)感,可劉坦渡并不給他深思的機(jī)會,直接從馬車下去。劉府的管家收到消息,早已經(jīng)守在門口等著。 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如今的風(fēng)向不利于劉家,他這次回來,也沒什么人上門拜訪,傅軒等人馬車一走,這門前便只剩下了清冷寂寞。 與黎慕鶴一行辭別,傅軒等人便回了永豐伯府。 許久未歸,傅希言進(jìn)門那一刻,鼻頭還有泛酸。他順著花園跑了一圈,然后對站在一旁等他的裴元瑾說:“我小時候就是沿著這條路跑步減肥的。” 裴元瑾看這加起來兩百尺左右的路,揚(yáng)眉道:“便是沒有饕餮蠱,也未必奏效吧?!?/br> “……”傅希言說,“給你個機(jī)會重說?!?/br> 裴元瑾說:“你胖的時候也很可愛。”手感還好。他看著傅希言的臉,有些遺憾。 傅希言翻了個白眼:“我還是用第一條吧?!?/br> 兩人手牽手,回了小院。 當(dāng)時裴元瑾就是霸占了傅希言的小院,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最后,終究是一起住了進(jìn)來。傅希言重新給他介紹了一遍。 曾在床上偷吃零食,曾在床下藏前世的知識,曾在桌上磕了個大包……房間里每一物,都是慢慢回憶。跟著傅希言重溫時光,仿佛參與到了他曾經(jīng)的人生里。 裴元瑾眼神越來越溫柔,然后說:“笨?!?/br> 傅希言無語:“看我們的職業(yè)也不需要磨煉演技,要不我們?nèi)粘I钸€是走甜寵偶像劇的路線吧?!?/br> 說完,心有未甘:“你剛剛說我什么笨?” 裴元瑾伸手揉了揉他的額頭:“磕了個大包?!?/br> 在遙遠(yuǎn)的童年記憶里—— 胖乎乎的小男孩為了減肥,又節(jié)食又運(yùn)動,最后頭昏眼花,不小心一腦袋磕在桌角上,痛得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這時候,一個又高又瘦又帥的少年出現(xiàn)在他身邊,嘴上說著“笨”,手卻溫柔地揉著他額頭磕疼的位置。 傅希言:“……” 這樣想想,好像他們倆走的還真是甜寵偶像劇? * 與劉坦渡相比,傅軒雖然也是回京述職,但傅輔還在湖北任巡撫,傅希言和裴元瑾依舊掌握著江湖兩大勢力,因此,他一到家,拜帖請?zhí)慵娭另硜怼?/br> 其中不少直接投給傅希言。 不認(rèn)識的,直接略過,認(rèn)識不熟的,猶豫了一下,也略過了,這樣一番刪選,最后只剩下了一張。 傅希言見了拜帖便說:“讓他來,盡早來,要是他不方便,我去探訪他也可以?!?/br> 下人連忙去回復(fù)。 裴元瑾看到名字,眉頭微微一挑。 傅希言解釋道:“樂安伯府家的,當(dāng)初我和他都在鐵蓉容的死亡名單上,也是唯二逃過一劫的,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后來他被炸傷,昏迷很久,記得我走的時候遇到小神醫(yī)的馬車,便是來救他的,聽說他好了,正該見見?!?/br> 裴元瑾說:“成家了?” “走的時候還沒?!?/br> “多大?” “我沒問,應(yīng)該比我大幾歲?!备迪Q灶D了頓,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問得這么仔細(xì)做什么?” 裴元瑾淡然道:“不該為令姐考慮一下婚事嗎?” 傅希言一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覺得樓無災(zāi)的確是個不錯的姐夫人選。腦子好,天賦高,長相出眾,出身顯赫,最主要的是,幾番接觸下來,人品也不錯,唯一的缺點(diǎn)是武將。不過劉煥也是武將,傅夏清經(jīng)此一事,或許已經(jīng)改變了擇偶標(biāo)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