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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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找到少夫人,不管是天地鑒還是儲仙宮,都會欠他一個大大的人情,實在是一筆非常劃算的生意。 華鎣山上一次這樣熱鬧,還是他和師落英的婚禮。 所以他的感覺很不好,和上次一樣不好。 他沒有去天池,這些年來,若非必要,他很少踏足那片土地,哪怕那里有一座他精心搭建的“婚房”。 他直接去找了宋旗云。 從情報來看,華鎣山會發(fā)生這么多事,都是宋旗云一手安排。 可是他認識的宋旗云,顯然不是擁有這樣魄力的人——詭影組織發(fā)展至今,許多重大決策,還是自己暗中促成的。 這里面必然發(fā)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華鎣山,畢竟是天地鑒的地盤……會和老不死有關(guān)嗎? 莫翛然突然有些期待。 靈教的一場新城 局,封印了儲仙宮大部分的高端戰(zhàn)力,如今天下,堪與自己一戰(zhàn)的,算來算去,僅余兩人。 * 寺廟的齋菜很香,盡管沒有油水,也沒有蔥姜蒜調(diào)味,就是簡簡單單的水煮,但是,比起天天啃餅子,或是用羊奶續(xù)命,已經(jīng)進步太多。 至少傅希言每餐都要吃三大碗。 段謙看得都心疼:“我要是真的綁匪,非把贖金翻倍不可?!?/br> 傅希言想起自己被關(guān)在棺材里帶來的這段遭遇,就氣得肝疼:“誰叫你路上只肯喂奶?” “……你不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不覺得,我只覺得干得出這種事的人怪怪的?!?/br> 段謙還待辯駁兩句,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噽偠牡崖暋?/br> 傅希言吃完最后一口,從碗里抬頭:“是景總管?” 段謙肅容道:“莫翛然到了?!?/br> 傅希言震驚。沒想到簡簡單單一段笛聲,他竟然能聽出信息。 笛聲還在繼續(xù)。 傅希言一邊聽一邊問:“景總管還說什么了?” 段謙愣了下,正色說:“他還說你每天不要吃這么多,寺廟糧食消耗增加得太明顯了?!?/br> 傅希言瞪他。 段謙無奈地攤手:“我們當時只說好了,以笛聲為暗號。他若是吹輕快的曲子,便說明事情順利,莫翛然和宋旗云都到了。若是悲傷的曲風(fēng),便是事情有變,叫我們做好應(yīng)對準備。若是激烈悲壯的曲子,就是要開打了?!?/br> 傅希言沉默了會兒,憤憤不平地問:“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告訴你不告訴我?” 段謙想了想,幫他找了個合理的解釋:“棺材板厚,怕你聽不見?!?/br> 傅希言:“……” * 作為傅希言最后可能出沒的地點,羅市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搜查中心,各路情報都會在此匯總。往??退圃苼淼拇a頭如今陷入了沉寂之中,來了的客商都在這兩日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而沒有來的,寧可繞路也不肯過來蹚渾水。 往常熙熙攘攘的集市沉浸在一片肅殺之氣中。 好在裴元瑾知道自己影響了生意,讓市令盤算了一下每日的損失,然后讓小樟在日落時分,發(fā)放補貼。 他自己則跟著宋旗云分析匯總的資料。 沒錯,宋旗云還在。 而且已經(jīng)過了他當初“兩天給交代”的期限。 并不是他不想擺脫裴元瑾,可在對方油鹽不進的情況下,要擺脫一個耳聰目明的武王實在非常有難度。 這些日子,他和詭影組織都已經(jīng)采用過很多類似“調(diào)虎離山”“聲東擊西”的小手段,終究不見效果。這當然是因為,朝云雖然配合他故意制造了一些傅希言去向的假消息,卻也會根據(jù)段謙的建議,將這些假消息做得更假一點,不至于讓裴元瑾真的上當被騙。 不得不說,在識別消息這一塊,常年依賴朝云的宋旗云,的確不如最近才開始依賴傅希言的裴元瑾。 又是一日無用功。 宋旗云頂著一臉歉意無奈的表情,回到了客棧暫住的房間。 房間里已經(jīng)坐著一個人。 宋旗云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意外,甚至連進屋的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關(guān)門時的聲音也和往常一般無二。 然而他此時的心情是很激動的。 他去了一趟江城,親手揭曉了一個大秘密,在他還沒有想好如何利用這個秘密的時候,手下就已經(jīng)幫他把把柄送到了手中。 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未遇到如此一帆風(fēng)順的時候。因此,盡管這些日子被裴元瑾監(jiān)視得有些煩躁,可內(nèi)心依舊是愉快的。 莫翛然從懷中掏出幾塊紗布,宋旗云嫻熟地掛在了四周。 聚音紗,顧名思義,就是用來隔音的。 布置完隔音室,宋旗云開門見山地說:“傅希言在我手里。” 若傅希言在此,一定會奇怪宋旗云為什么這么說。因為在宋旗云的視角里,這筆生意是莫翛然委托的,所以按照常理他應(yīng)該說,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抓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宋旗云去了一趟江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他擁有了要挾莫翛然的底氣。如果他說,你要的人我已經(jīng)抓到了,等于認同了“原先的交易條件”??伤F(xiàn)在想要開一個新的條件,所以換一種說法,是想將雙方拉回交易之初,重新談判。 他本以為莫翛然不會太輕易妥協(xié),已經(jīng)做好了撕破臉的準備,然而坐在他對面的莫翛然并不知道自己其實擁有一張能夠約束雙方的“交易合同”,極其自然地問:“你想要什么?” 宋旗云沒想到這么順利,按捺住激動說:“我要……你到了圣師境,依舊能夠肆無忌憚使用真氣的奧秘?!?/br> 他離兵尊只剩一步之遙,師一鳴已經(jīng)無法指望,現(xiàn)在只能寄望于莫翛然。 莫翛然側(cè)頭,金色面具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fā)光芒:“我是傀儡師,你是器道家,我的方法不適合你,你知道了也沒用。” 宋旗云說:“有沒有用我自己會判斷,你只要告訴我?!?/br> 莫翛然沉默了會兒,搖頭道:“我不能告訴你?!?/br> 宋旗云說:“難道你不想要傅希言了嗎?” 莫翛然問:“你為何篤定我一定會要他?” 宋旗云微微一笑,說出了他江城之行察覺的那個大秘密:“因為他是你的兒子?!?/br> 金色面具背后的目光抬起,平靜地看著他得意的面孔:“哦?” “你對傅希言的態(tài)度太反常了。所以我去江城調(diào)查了他的身世。”宋旗云說,“身世凄涼、容貌絕世的白姨娘,一出生就十二斤的孩子,起初天賦驚人卻無法修出真氣的身體……每一件分開來都很正常,可拼湊到一起,就會讓人覺得古怪?!?/br> 莫翛然淡然道:“如何古怪?難道我就該有一個身世凄涼、容貌絕世的姨娘?生一個剛出生就十二斤的孩子,他還有一具天賦驚人卻無法修出真氣的身體?” 宋旗云不理會他的嘲諷:“金芫秀上山找你的那天,我見過她。那樣驚人的美貌實在讓人難以忘懷,所以我將她畫了下來,給傅家人看了。他們認出她就是白姨娘?!?/br> 莫翛然依舊沉默著。 宋旗云說:“你和師妹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孩子,傅希言就是你唯一的孩子?!?/br> 莫翛然的臉藏在面具背后,只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有產(chǎn)生過一丁點的情緒變化,仿佛被揭穿有個私生子的人不是他。 莫翛然問:“如果我不接受,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宋旗云一怔。 “裴元瑾就在樓下,師一鳴還在巴山。而你的大本營在淶灘鎮(zhèn),離這里并不太遠。”莫翛然道,“我不過是失去一個兒子,而你……可能會失去師父,失去天地鑒,失去性命。” 這的確是很可怕的場景,可宋旗云毫不動容,用同樣平靜的眼神回望著他:“在你迎娶師妹的那一刻,我已經(jīng)失去了師父和天地鑒。而我的命,傅希言一日在我手中,我就一日不會死?!?/br> 交易不成,兩人不歡而散。 莫翛然心中有淡淡的疑惑。莫非傅希言被綁架這件事,真的只是宋旗云一時昏頭鬧出來的? 第113章 原來是個局(中) 這幾日, 羅市的黑夜比白晝更喧鬧一些。在外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天的羅市人回家之后,才會舒出一口氣,慶幸劫后余生, 開始自己真正自由的一天。 莫翛然打開窗戶時,對面民居的人正在談?wù)撴?zhèn)上每天來來往往的江湖人, 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在抓捕逃犯。不必知道太多內(nèi)情,眼睛所見, 耳朵所聞, 經(jīng)過想象加工, 他們便能串聯(lián)起一個完整的故事, 讓晚飯更加津津有味。 莫翛然譏嘲地揚起唇角, 一躍而下。 金砂突然從上面下面,兩個不可思議地角度交織出一片天羅地網(wǎng)。他在其中,猶如甕中之鱉, 幾乎無路可走。 只是幾乎。 莫翛然突然舒展身體, 平伸開四肢,以“趴”的姿勢在空中停了一下,然后如箭矢般射了出去,沖向?qū)γ娴拿窬印?/br> 金砂落在他身后,沒有“織網(wǎng)”成功, 紛紛落地, 化作一張空空大網(wǎng)。 與此同時, 民居從里面打開了門,裴元瑾立在門內(nèi), 手持赤龍王, 冷漠地看著“投身”前來的莫翛然, 仿佛等待多時。 莫翛然雙腳一縮, 收到腹部的位置,身體從平趴變?yōu)橹绷ⅲ采兆×巳?,在裴元瑾面前站定?/br> 但他有些疑惑,不明白有裴元瑾這樣一個大活人站在里面,民居里的人為何還能聊得這般自然自在。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屏風(fēng)。顯然,裴元瑾是躲在屏風(fēng)后面,安靜地聽著這些人在背后議論自己聽了很久。 金砂天羅網(wǎng),民居里的屏風(fēng),還有屏風(fēng)后面的儲仙宮少主……這些絕非是一時興起。 莫翛然想,自己最初的判斷還是對的。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或者說,是一場針對自己的獵殺。 街道兩頭各自站著一個人。 一位白發(fā)白須,道骨仙風(fēng)。 一位紫衣玉冠,溫潤如玉。 宋旗云從窗戶里探頭,師一鳴沒有抬頭看他,只是無比溫柔地說道:“徒兒,與為師一道將這魔頭拿下?!?/br> 宋旗云站在樓上,看似平靜地望著街道,其實心亂如麻,似乎不明白為何短短一盞茶的工夫,情勢急轉(zhuǎn)直下,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裴元瑾沒有給他們留下商議的機會,赤龍王出,一道燃燒的熊火,拉開這場除魔之戰(zhàn)的帷幕! 身為傀儡道宗,莫翛然開創(chuàng)傀儡道,短短數(shù)十年,便能與流傳百千年的武道、器道一較高下,其人驚才絕艷,實非言語形容。 可莫翛然精通的,又何止傀儡道。他單手輕輕一擺,身后客棧的土墻木柱瞬間崩塌,沒過他的身體,如山洪般沖向?qū)γ娴拿窬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