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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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縈的聲音很遠(yuǎn)很空,仿佛隔著無邊的水澤。 但隱隱約約似乎是歌聲? 那種母親哄孩子入睡時哼唱的調(diào)子,終于這最后的一點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而后,她沉入了無邊的黑暗。 再次被嘈雜驚醒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十年前,南陵天圣女入宮不足半月,她成為傀儡皇帝也尚不足半月,雖然有些事已是無可挽回,但更多事還仿佛一切之初。 第12章 叛徒 前世記憶倏忽而過,細(xì)細(xì)想來,竟然沒什么能夠粉飾之后再拿來說道的。 容汀也只好嘆了口氣,輕聲道:倒不是本宮不想,實在是沒什么可透露的,左不過一個友人口中的故事罷了。 眾美人相互看了幾眼,她們并不相信長公主口中那足以讓她害了心病,甚至病重到差點死了的難題,居然真就只是個輕飄飄的故事。 里頭肯定有什么艱深的隱喻! 謝虞瞥了下首一眼,輕易看穿了眾人的心思,暗中翻了個白眼,干脆心直口快道:既然只是個故事,那殿下還是直說吧,您講這個故事只是想知道小乙的心思,還是有什么別的訴求? 容汀微微一笑,語氣曖昧道:知我者,小虞虞也。 謝虞咬咬牙,才忍住沒上手?jǐn)Q她。 不過若要完成我的訴求,小乙的心思的確重要。容汀繞了一束頭發(fā)在指尖,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羞赧,竟襯得那張臉艷若云霞,顧盼神飛。 沒錯,阿縈的心思必然是最為重要的,她一定是心甘情愿,也是理所當(dāng)然地愛著自己。 但本宮只是想知道,你們說,若是小甲回到了十年前,她該如何做,才能讓小乙再次愛上她呢? 寂靜 下首瞠目結(jié)舌的妃嬪們沒有想到,這不光是個愛情故事,竟然還是個玄幻故事。 容汀眨眨眼睛,滿眼真切的求索。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畢竟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前世的阿縈為什么會喜歡自己。這一世可怎么勾搭阿縈才好呢? 總不能照著前世,把阿縈再在冷宮扔上十年吧? 一群美人面面相覷一會兒,最終還是富怡貴人俏生生地舉起手打算打破僵局,然而她剛開口,聲音都還沒出呢,只聽哐啷一聲,茶盞落地,驚得眾人差點跳起來。 眾人看過去,只見淑貴人著急忙慌地用手帕擦著自己的裙擺。 被打斷了回話的富怡貴人眨眨眼睛,一派天真地問道:貴人娘娘是被富怡的句話嚇到了嗎?哎呀,可是富怡還沒開口呢! 她有些委屈地撇撇嘴,心想淑貴人真是跟她冤家路窄。 容汀招來下人要帶淑貴人去換衣服,聲音關(guān)切:婉言你沒事吧?有燙到嗎? 我淑貴人有幾分狼狽,想說什么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胡思亂想,只好委屈地抿抿嘴唇,沒事,茶水是溫的。我只是聽殿下說話入了神,不小心碰了杯子。 富怡貴人眨眨眼睛,沒再說話。 淑貴人怔然看了容汀一會兒,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起身,紅著眼眶輕輕福了一禮,低聲道:殿下,臣妾現(xiàn)在實在狼狽,還是還是先告退了。掃了大家的興致 容汀若有所思地瞇瞇眼睛,目光在淑貴人身上輕輕一掃,又輕輕笑了。 沒事,這頓晚膳吃了太久,夜也深了,大家差不多該回去休息,這才是養(yǎng)生之道。可別跟本宮似的,病完了才發(fā)現(xiàn)生命誠可貴,可不敢再熬夜了 容汀隨口打趣自己,又溫聲道:對了,方才本宮的疑惑,還麻煩大家回去抽空想想,也不用太花心思,權(quán)當(dāng)個樂子就好。 屋外仍是細(xì)雨綿綿,不見月光。 各宮大宮女撐傘護著自家娘娘,大家并不急著走,在路上說起了宴席上長公主講的故事,調(diào)笑著猜測其中深意。 淑貴人往日喜歡熱鬧,雖然話不算多,但總會聚在人中,但今日卻一句話也沒說,匆匆離開。 富怡貴人站在檐下,捏著塊糕點小口抿著,眼帶笑意遠(yuǎn)遠(yuǎn)看著淑貴人仿佛落荒而逃似的背影,喃喃嘀咕了一句:有意思。 她招手讓自己宮女附耳,輕聲下了個吩咐:去查查,她這些日子都去過哪里。尤其是除了乾寧宮之外的地方。 宮女點頭稱是,富怡貴人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笑瞇瞇地湊進(jìn)了正準(zhǔn)備告別的人群。 長公主寢殿內(nèi),容汀松了發(fā)髻,和獨自留下的謝虞對坐著。 燭火噼啪一聲響,暗淡了些許。謝虞移開目光,拿了剪子去剪過長的燭芯。 咔嚓一聲,一截焦黑的殘渣落于桌面,再輕輕撥弄一下,燭光再次明亮起來。 許久之后,謝虞終于開口:殿下,我沒聽錯吧?您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本宮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小虞虞,小美人兒,年紀(jì)輕輕就耳背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容汀懶懶地?fù)沃^,隨口調(diào)笑,心思似乎已經(jīng)飄到了別處,某個偏僻陰濕,鮮有人至的地方。 阿容!謝虞的聲音重了幾分,那不是什么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