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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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曜迅速問健仆:“他如何了?” 武藝高強的健仆不用過去,就能夠探查到楚含岫的情況,小聲道:“回侯爺,含岫少爺只是睡著了?!?/br> 赫連曜一怔,看見楚含岫坐在椅子上,他擔(dān)心楚含岫練功出了意外,沒想到,楚含岫只是睡著了而已。 望著窩在椅子上,身形細長,明明比大多數(shù)高挑,看著卻只有小小一團的楚含岫,赫連曜對健仆道:“去拿條毯子來。” “是。”其中一個健仆轉(zhuǎn)身,去密室上邊拿毯子。 赫連曜又對另外一個健仆道:“撤下幾盞燭臺?!?/br> 密室在地底下,光照全靠蠟燭,尤其是存放功法的這間,說一句亮如白晝也不為過。 四周放置的燭臺很快被撤下數(shù)盞,去拿毯子的健仆也回來了,依照赫連曜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將毯子蓋在楚含岫身上。 突然,就在兩個健仆正準(zhǔn)備抬著赫連曜出去的時候,看著睡得沉沉的楚含岫一下子睜開眼睛,抓著身上的毛毯有些懵懵的。 “哥夫?”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赫連曜身體一頓,道:“你方才睡著了,若是還困,可以回上面躺一會。” 楚含岫看看自己手里的毯子和功法:“我睡著了……” 他昨晚雖然折騰了一會兒,但睡得挺早的,怎么會大清早地睡著,而且他剛剛明明…… 楚含岫下意識探查身體里的異能,瞬間發(fā)現(xiàn)了異常,異能按照一定的韻律,在存儲的地方律動著。 隨著它們的律動,些許的舒適感從腹部蔓延開來。 楚含岫:“?。?!” 這是第一次,在他沒有使用異能的時候,有這種奇特的感受! 楚含岫一把將毯子放在椅子上,看向手里的功法,按照功法上邊寫的路線牽引異能。 明明試過那么多功法,都不相融的異能這一刻十分乖巧,恢復(fù)到楚含岫平時使用的模樣,想讓它往哪兒就往哪兒。 并且運行一遍過后,腹部的舒適感更明顯了一點點。 楚含岫拿著功法走到赫連曜面前:“哥夫,我找到適合我根骨的功法了!” 赫連曜接過他手里的功法低頭一看,《天璇御清》,這本功法他印象頗深,是他在永州平定齊國敵軍,混雜在一堆金銀里的。 看似簡單易懂,但越往后越玄妙晦澀,最主要的是,學(xué)這門功法,既不可飛檐走壁,也不能非葉成器,從頭至尾,只告訴修習(xí)之人,修習(xí)的只是氣,從而蘊養(yǎng)五臟六腑。 赫連曜望著書架那邊,明顯被楚含岫動了不少的功法,將這門功法的弊端說與他聽。 但是他不知道,這門功法對其他人或許雞肋,但對楚含岫,那真是天降大喜了。 不管是邢大夫送的那四本功法,還是密室之內(nèi)他試過的功法,加起來不少了,能找到對異能有用的《天璇御清》,楚含岫那叫一個快樂。 他堅定地對赫連曜說,就是它了,不換了。 看著他跟拿寶貝一樣拿著功法,赫連曜薄唇微微揚起些許不易被察覺的弧度,正要與他說什么,健仆快步走過來,在他耳邊小聲道:“侯爺,凌捷回來了?!?/br> 凌捷,侯府排名第一的暗探,這幾天被赫連曜派出去盯著三皇子周滓啟,順著周滓啟這條線繼續(xù)往下查。 赫連曜唇角的那一抹弧度徹底消失,抬著眼睛對因為找到功法,心情愉悅的楚含岫道:“我有些事,需要盡快處理,先回到上面?!?/br> 楚含岫愣了一下,道:“哥夫你忙,我找到功法,也該回去了,下午再跟邢大夫一起來,給您按摩?!?/br> 赫連曜點頭,帶著他出了密室。 庫房內(nèi),青然,以及兩個楚含岫從來沒在蘅霄院看見過的人已經(jīng)等候在此,赫連曜一出密室,青然就將一封信遞到他手里。 楚含岫非常自覺,跟赫連曜拜別后轉(zhuǎn)身就走。 回到蘅霄院主屋,不管是墜馬前還是墜馬后,都喜怒不形于色的赫連曜拿著密信:“好一個吏部尚書,好一個定國公……” 一個個名字從赫連曜嘴里念出來,他的神色逐漸染上了怒意,和徹骨的涼,眼里的殺意畢露。 從軍十載,赫連曜從未忘記他十四歲偷偷跑到霽州時見到的。 東來國的騎兵如入無人之境,在霽州與東來國臨近的村莊寨子里燒傷搶掠,無惡不作。 百姓們跪在地上,一遍遍地問,為什么他們大越也有軍營駐扎于此,為何不出兵阻攔。 是啊,為什么? 那時候的赫連曜也不明白,直到入了軍營,他才知道,比起日益兵強馬壯的東來國兵馬,霽州軍營那時已經(jīng)整整三年沒有發(fā)軍餉了。 七八個士兵用一把武器很正常,數(shù)十人都湊不齊一副完整的甲胄。 而追擊阻攔騎兵必備的馬,全是老弱病殘,好馬早在到達霽州時被扣下,不知進了哪個官員的腰包。 那一天,赫連曜跟十幾個士兵躺在同一間破爛漏風(fēng)的帳篷里,在心頭立下誓言,他一定要有一隊自己的人馬。 他要讓劫掠成性,已經(jīng)不把大越放在眼里的東來國知道,他大越男兒尚有血氣,敢來,他就敢殺! 十年,赫連曜做到了,東來國齊國來一次,他殺一次,來兩次,他殺兩次,直到兩年前,齊國和東來國終于安分下來,不敢再靠近霽州和永州。 赫連曜知道,他為了養(yǎng)霽州軍和永州軍,保證朝中軍餉按時按量發(fā)放,動了不少人自以為是他們肚中物的利益。 那些人,對他早就恨不得生啖其rou,挫骨揚灰。 但是赫連曜明白,只要再給他五年,他就能改變大越被東來國和齊國夾于其間,讓齊國和東來國奉大越為主。 可是,今春回京墜馬,讓他的數(shù)年謀算一朝成空,他只能計劃著將霽州軍和永州軍交給合適的人,穩(wěn)住霽州和永州,守住大越最重要的關(guān)隘。 然而從父親被暗害后浮現(xiàn)出來的人和事,以及今天暗探帶回來的密信,告訴他,原來不止朝中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大越的君主,這片國土的掌權(quán)者,亦在他墜馬一事,以及父親被暗害一事中出人出力。 望著手里的信,赫連曜突然道,“為君者,不知何道而明,何道而暗,可堪為君” “侯爺!” 青然,兩個暗探同時跪在地上,眼里的念頭在赫連曜面前一覽無余。 忠君二字,他們從不知道,他們是侯府的暗探,要忠的,只有侯府和侯爺。 他們的念頭,赫連曜一覽無余。 為養(yǎng)兩州兵馬,與朝臣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如何不知他們視利如命的德行,對昔年與父親稱兄道弟的圣上,更是早有戒備之心。 若他雙腿無礙,壽數(shù)無虞,這天下,反了便反了! 然而大越本就在東來國和齊國之間夾縫生存,兩國近二三十年異動不止,對大越虎視眈眈,一旦大越內(nèi)亂,兩國勢必趁機入侵。 并且,由于大越朝堂近年來愈發(fā)污濁,各地時有小股起義軍流竄,時局大變之下,難保他們不會趁機做大,為禍一方。 屆時,大越外有強敵,內(nèi)有叛亂,他卻又因殘疾的身體不能善后,才是真正地置萬千百姓于水火。 所以,吏部尚書,定國公之流,一定要殺,皇位上坐著的人暫且不可動。 赫連曜對青然道:“去頌和苑告訴老侯爺,他可以醒來了?!?/br> “是?!鼻嗳坏戎环钏麨橹鞯娜嗽诓榈桨岛λ屠虾顮?shù)娜耸钦l,就像一柄淬了毒的利刃,只待下一刻,就要了刀下之人的命。 第72章 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假裝沒有醒來的老侯爺很快就來到蘅霄院:“曜兒,你已查清楚是誰在背后搗鬼了?!” 老侯爺身高七尺有余,長相俊朗,年歲上去后留了胡須,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些。 赫連曜將手里的幾封密信遞給他,最上面兩份,是他在慶濤樓被暗害一事相關(guān)之人的口供。 上面提到了一些老侯爺眼熟的人名,例如三皇子周滓啟提供了人手,吏部尚書鄭德澤在背后出的力,以及……他的老兄弟方州,跟鄭德澤有書信往來,那日故意約見他,就是想將他騙至酒樓,把因為迷藥昏迷的他通過暗道,運到慶濤樓,一舉除掉他的同時嫁禍給二皇子,為三皇子鏟除障礙。 老侯爺深吸一口氣,平日里精神奕奕的面容在這一刻露出些許疲態(tài)。 他與方州相交多年,交情甚篤,最后,卻以這種方式收場。 老侯爺繼續(xù)看下邊的密信,當(dāng)看到今年春,赫連曜墜馬一事動手的人,老侯爺“砰”地一下將密信拍在桌子上:“皇上他為何如此!” “我扶持他登基,多年如一日不涉黨爭,對他忠心耿耿,可曾有半點對不起他!” “還有曜兒你,數(shù)年如一日駐守霽州永州為的什么,不還是為了天下安定,他屁股底下那把龍椅能夠坐得安穩(wěn),狡兔都還沒死絕,就想動你?!币粋€方州,一個圣上,是老侯爺大半生里信任,忠心的人。 但是現(xiàn)在這兩個人,都想把他們父子趕盡殺絕。 一時之間,老侯爺臉上神情既怒又憤,還有不解和迷茫:“曜兒……為什么……” 這個答案,老侯爺不知道嗎,知道,他只是不相信,權(quán)勢,真的能夠讓人變得如此。 赫連曜道:“三皇子暗害您一事,人證物證皆在,把消息放出去,太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自會迫不及待地拉他下馬?!?/br> “他身后的鄭德澤,將自己摘得干凈,但留著此人,就是留著鄭氏一族,后患無窮,絕不能留?!?/br> “定國公,錦衣衛(wèi)千戶劉成等人,亦要盡快處理?!?/br> 老侯爺望著他:“那圣上……” 是了,若不是圣上昏聵,任由朝堂上佞臣頻出,對鄭德澤之流聽之任之,這些人也不會猶如蒼蠅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想從他們父子身上咬下rou來。 赫連曜坐在椅子上,冷冷地道:“父親,大越群狼環(huán)伺,內(nèi)憂不止,尚還需要一個圣上?!?/br> 老侯爺懂了,扶持圣上登基,掌管禁軍數(shù)載,他絕不是個蠢笨之人。 幾個皇子包括太子,都沒有明君之相,與其讓大越再經(jīng)歷一次皇權(quán)更迭,不如維持原樣,以不變,應(yīng)萬變。 現(xiàn)在的大越,實在經(jīng)不起更多的風(fēng)吹雨打了。 大越乾元四十六年,夏末近秋,放于午門外的登聞鼓被敲響。 自登聞鼓設(shè)立以來,被敲響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因大越律,凡敲此鼓,即使有理,也要受到五十荊仗。 擊登聞鼓申訴而不實者,仗一百。 普通人的身體,哪怕五十荊仗,想要挨過去也非易事,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但登聞鼓一敲,朝廷必須盡快受理敲鼓之人的案件。 —— 住在侯府內(nèi),并且近期不得出府的楚含岫等人,也從府里采買的人嘴里知道了這件事。 那可是登聞鼓啊,誰沒聽過登聞鼓的大名,前來找楚含岫聊天解悶的赫連澤已經(jīng)圍繞著這個話題說開了:“含岫,你聽說了嗎,敲登聞鼓的那人,告的是三皇子,說三皇子指使手下的人縱火燒南城,致使那人一家老小十一口人,僅剩下他一人茍活?!?/br> “他無意間認出三皇子,想要報與錦衣衛(wèi),但錦衣衛(wèi)被三皇子疏通,不僅不受理他所報之事,還想殺他滅口?!?/br> “幸好,遇到一個還有些良知的錦衣衛(wèi),帶著他逃出京都,現(xiàn)在終于讓他找到機會,敲登聞鼓告御狀了?!?/br> 這些日子府里最大的事兒,就是老侯爺遭到暗害,赫連曜下了令,不許府中人進出之后,大家就都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的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