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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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 只是這時候的他雖是侯府的奴才,但吃得飽飯,還穿著六成新的小廝衣裳,跟楚含岫記憶里的他很不相同。 那時候,是楚含岫死前的前半個月。 被東來國攻下的那個府城,所有百姓的口糧全都被東來國的軍隊搜刮去,每天還有不少的人被東來國的士兵虐殺,他見到的每個人,包括他自己,都瘦得皮包骨頭。 這個叫何彪的小廝也一樣,皮膚黑得像炭,身上的骨頭一根一根支楞著,知道他姓楚后,像是想起了一些事,當成趣事一般說給他聽:“我之前可是靖國候府里的下人,靖國侯府你知道不,就是武安侯的爹,那個靖國侯?!?/br> 那會兒楚含岫大病一場,身體極度虛弱,連異能都快恢復不了。 他躺在灰撲撲到床上,道:“知道?!?/br> 不止知道,他大哥還是武安侯的夫郎呢。 額…… 雖然最后被靖國侯府從族譜上除名,但曾經(jīng)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侯府夫郎。 “哦,那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武安侯的那個夫郎……”何彪就像說段子一樣,把楚含云和楚家做的事說出來,說完之后又說侯府里吃的東西,喝的東西。 期間順嘴說了一句:“那會兒,我們都以為武安侯一定死在老侯爺前頭,誰知道,竟然是老侯爺先走?!?/br> “也好,至少老侯爺沒有白發(fā)人送走黑發(fā)人,不過定王進京那一年,武安侯也死了,偌大個侯府,只剩下侯夫人一個……” 極度虛弱的身體影響到了楚含岫的記憶,再加上不久后他便死了,身體下意識地把臨死之前的這段記憶封存模糊,要不是見到何彪,他根本想不起來這些事。 可是上輩子何彪并沒有說老侯爺是什么時候死的,只說在一天晚上,去一個叫慶濤樓的地方喝酒。 由于酒樓失火之前,喝醉的他恰好去后邊的茅廁,沒有人知道他還在里邊,最后被活活燒死在里頭。 侯府的人只能憑借被燒過的發(fā)簪,以及不剩落在水缸里的腰牌,判斷出焦尸乃是靖國侯。 想到失去丈夫,又失去兒子的侯夫人,楚含岫心里一緊。 他叫住一個小廝,還看著人好一會兒都沒移開目光,赫連澤等人已經(jīng)開始好奇了。 “怎么,這個小廝你認識?”赫連澤看了看小廝,愣是沒看出什么不一樣。 “沒什么,”楚含岫一下子回神,讓那個小廝繼續(xù)把冰抬進去,“只是覺得他長得有點面善?!?/br> “哦,”赫連澤問他,“含岫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大哥那兒,跟大哥說不是我們走漏的消息啊。” 楚含岫輕輕呼了一口氣,從記憶里回神,心道,當然不是你,泄露的人在旁邊的落云軒里呢。 他道:“都快一天了,哥夫應該著人排查了一遍,沒叫你們,肯定是知道非你們所為,你們別太擔心了。” “也是?!焙者B澤坐回自己的椅子,望著蘅霄院的方向。 而楚含岫想的卻是,在不明確老侯爺出事的時間,他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老侯爺避免那場禍事。 直接告訴老侯爺侯夫人,或者赫連曜? 不現(xiàn)實。 光是怎么解釋,就一萬個說不通。 派人跟著老侯爺,那更不行,老侯爺如今還執(zhí)掌者三千禁軍,走哪兒都有幾個習武之人之人跟著,暴露的風險很大。 思來想去,楚含岫才想出辦法。 從侯夫人那兒下手,帶著侯夫人去寺廟燒香拜佛,然后提前找人扮演神棍,由神棍之口,說老侯爺于慶濤樓的方位不利,讓他不要去那個方向。 之后,他再借著出府游玩的名義,把慶濤樓那邊摸清楚,要是在侯府里發(fā)現(xiàn)老侯爺有不同于平時的行蹤,就跑過去蹲著,說不定能阻止。 說干就干,楚含岫轉(zhuǎn)身望著赫連澤赫連靜他們:“你們知道京都有什么寺廟比較靈驗嗎?” 赫連箏喝著有浮冰的涼茶,舒爽地道:“慧音寺,京都附近最靈驗的,夫人還很信里邊的了悟大師,從寺里請了幾尊佛回來?!?/br> 這真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了! 楚含岫在心里算了一下:“再有四天,就是禮佛的日子,到時候我們跟夫人一起去寺里拜一拜吧?!?/br> “好!”赫連箏就喜歡這種事兒,一口應下。 其他幾人也點頭,反正他們一天要是不出去,就待在后院里,做不成什么。 喝完涼茶,幾人坐在一塊兒聊聊天,直到天快黑了才散去。 楚含岫送走他們,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墻后,正準備回院子里,就看見帶著吳嬤嬤金串兒銀串兒的侯夫人,以及乘坐著肩輦的赫連曜從右邊而來。 他估摸著,應該是侯夫人從赫連曜那兒知道泄露消息的是楚含云,才在這時候來的。 赫連曜嘛,是侯夫人的兒子,是楚含云的郎君,自然也被拉著一起來了。 楚含岫站在院門那兒,頷首行禮:“夫人,哥夫?!?/br> 侯夫人腳步一頓,有些僵硬的臉緩和了點:“怎么站在燈籠下邊,剛黑下來的時候小飛蟲多,仔細迷到眼睛里去。” 楚含岫道:“阿澤他們剛剛來我這里玩,才送他們走。” “夫人您和哥夫是來找我大哥的嗎?” 侯夫人手指蜷縮了一下:“是,含岫快些進去吧。” “嗯,那夫人早些休息,明天我再去給您請安,說一些事兒。”要是在其他地方遇到侯夫人,楚含岫早就走到她跟前,跟她約著去拜佛了。 但是現(xiàn)在,還是讓侯夫人先忙吧。 自從知道楚含云居然把赫連曜玉屏xue恢復的消息泄露出去,心情就就有些低迷難受的侯夫人因為他的話,輕松了些許。 沒辦法,跟楚含岫在一起,開心的事兒可太多了。 她道:“好,明天我在頌和苑等著你,對了,別在存曦堂吃早食,我叫吳嬤嬤給你準備一些。” 感受到她真心實意的愛護,楚含岫露出幾分在阿爹面前的軟乎:“嗯,那夫人我先回屋了?!?/br> 然后對著一直沒有說話的赫連曜頷首,轉(zhuǎn)身進了存曦堂。 第29章 存曦堂跟落云軒就隔著一道墻,楚含岫跟侯夫人說話的時候,落云軒院里的下人就聽到動靜了,立馬稟告給楚含云。 回來被趙嬤嬤數(shù)落,忍不住砸了一屋子東西的楚含云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來,看著亂七八糟的屋子慌了神。 趙嬤嬤身心疲憊,對丫鬟和下人道:“不用收拾,都下去吧?!?/br> 楚含云望向他:“怎么能不收拾,要是被侯爺和母親看到……” “人已經(jīng)在院門口,再怎收拾也收拾不完,夫郎您去椅子上坐著吧,記得臉色難看些,最好流出幾滴淚來,待會兒不管侯夫人和侯爺怎么說,您只要記住說自己只是關心侯爺,好心辦了錯事就行,不用多說其他?!?/br> 楚含云有些揣揣的,“這樣行嗎?侯爺和母親會不會覺得我不好?” 已經(jīng)意識到自家主子蠢笨的趙嬤嬤道:“夫郎您想在侯爺和侯夫人面前賣乖,今天就不該自作主張,讓小廝去找清心堂的大夫?!?/br> “……”楚含云聽見她又說這些,忍著不高興,按照她說的坐到椅子上,憋了幾下憋出眼淚,一副傷心難受的模樣。 趙嬤嬤裝作勸慰的模樣,手里端著一碗剛才做好,他砸東西沒顧得上喝的湯:“夫郎,再怎么樣也喝些東西吧,老奴知道你心系侯爺,一心為了侯爺好,可你不識險惡,辦錯了事……” 和赫連曜一道來的侯夫人剛到主屋,就被滿地的狼藉驚住了。 碎瓷片崩得到處都是,擺設用的玉器金器這里砸一個,那里砸一個,連圓凳都歪斜在地上,壓根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這樣的場景,侯夫人就沒見過,一下子愣住了,連說什么都不知道了。 赫連曜卻連眉頭都沒皺,他對夫郎楚含云本來就沒有夫夫之情,那點因為他兩次給自己按摩,滋生出來的一點點異樣,也在今天白天的事情里消散。 沒有期望,自然不會有失望,更不會動容。 當兩人聽到楚含云的低泣,以及趙嬤嬤的勸慰,侯夫人嘆了一口氣,對屋內(nèi)的楚含云道:“含云,出來吧,到旁邊的廂房里,我和曜兒有話跟你說?!?/br> 他們出現(xiàn)的時候,楚含云就身體一怔,悄悄觀察他們的反應。 見侯夫人還是和以前,松了一口氣,一邊抽噎著,一邊像是害怕地走出來,低著頭站在侯夫人跟前:“是……是我不好……我不該自作主張,以為那樣做對侯爺好?!?/br> 他一說話,眼淚就從臉上滑下來,看起來十足的惹人心疼。 早就把他當自己孩子疼的侯夫人嘆了一口氣,牽著他的手走到廂房那邊,帶著他坐下來道:“含云,母親知道你不是一個壞孩子,但是你白天做的事,實在是給曜兒惹了一些麻煩?!?/br> 侯夫人并不知道里邊的內(nèi)情,但是光看今天下午和晚上那么多人登門看望自己兒子,導致自己兒子沒能好好休息,侯夫人都覺得不妥。 只是知道赫連曜讓楚含云不要再到蘅霄院去,她才覺得應該調(diào)和調(diào)和,說了一會兒才把赫連曜帶來。 楚含云悶悶點頭,把趙嬤嬤的話記得牢牢的:“我知道的母親,我真的知道,只是,只是那時候我心里就想著侯爺,什么也裝不進去,才好心辦了壞事?!?/br> 他淚眼婆娑的望著被健仆抬到身旁的赫連曜:“侯爺,我錯了,以后我一定事事都聽你的,再不犯軸?!?/br> 一時間,屋子里只有他哭泣的聲音。 赫連曜的面色一如以往,沒有肅色,也沒有暖意:“這半月,你待在落云軒,靜思一番?!?/br> “你該知曉,事有輕重,一味的肆意妄為,不止會危及自身,還會牽連他人?!?/br> 從前,赫連曜忙于軍務,并未沾染其他哥兒或者女娘半分。 如今他身體如此,若非楚含云執(zhí)意留下,不和離,他已經(jīng)做好孤身一人的準備。 楚含云是他夫郎,縱使沒有夫夫情分,赫連曜也不會做得太過,只想他能夠反思,知道自己錯在何處,日后不再犯。 楚含云原以為自己都放低了身段,赫連曜一定會原諒自己。 但是他沒想到,赫連曜竟然還要禁他的足! 好歹還記著自己今天白天讓赫連曜不高興了,忍了又忍終于忍住,低著腦袋道:“侯爺您說怎么,就怎么?!?/br> 眼看著赫連曜讓健仆抬著他離去,侯夫人安慰了楚含云幾句,跟了上去。 侯夫人在路上慢慢走著,抬著赫連曜的健仆故意把速度放慢。 侯夫人道:“我知道你的性子,讓含云禁足半月,已是寬待,只是你們兩個……” “哎,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還是不喜歡含云,當初我就該死活不同意你們成親,這樣你順心,含云也能找一個能順著他,對他熱乎的了,沒得讓含云守著你這個冰疙瘩過一輩子?!?/br> 自己兒子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或許有些冷硬,但侯夫人著實被楚含云砸的那一地東西驚到了。 作為國公府嫡出的小姐,侯夫人從沒弄出這種場面過。 家中庶出的jiejiemeimei們也沒有。 這也讓侯夫人突然意識到,含云是個好孩子,但是更適合能把他捧在手心,事事百依百順的。 自己兒子這脾氣,跟他有些不對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