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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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只需要他剛剛手指沾的那么一點,一天的鹽份便是夠了。 張司馬立刻掏出兩把刀劍,“先換些我拿回家吃,但是我更想與娘子做個大的交易。” 誰知道祝青寒搖頭,“主家囑咐我們不能太過于惹人注目,這刀劍一把兩把還好,若是多了,郎君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不怕江南節(jié)度使怪罪嗎?” 見對方拒絕,并且如此謹慎,張司馬反而更信了她兩分。 鄧爾拿出一個紙袋給張司馬分鹽,這兩把刀劍品相成色都還不錯,可換四十五勺鹽。 鄧爾舀鹽的勺子大概也只有大拇指指甲蓋那么大一點點,四十五勺大概也就是二十克多一點點。 張司馬卻覺得很劃算,俗話說三擔(dān)米一斤鹽,現(xiàn)在的糧食外頭都漲到一萬錢了,也就江南還便宜一些,幾千錢一斗,兩把破刀劍能換這些鹽,是很劃算了。 他甚至都覺得祝青寒和她背后的主家是在做慈善。 于是他自認為很好心的開口勸解,“娘子不妨將價格定的高一些,現(xiàn)在的鹽很是金貴?!?/br> 祝青寒的聲音從帷帽里傳出,“我主家可憐百姓無鹽可吃,也當(dāng)是布施了,順便收一點武器回去,在亂世之中能夠自保?!?/br> 張司馬下意識的不信祝青寒的話,只當(dāng)她在說鬼話,這年頭哪兒有這種好人。 張司馬繼續(xù)問,“雖不知娘子主家為何人,亂世之中人才倍出,既能曬出這樣的鹽,想必你的主家可不甘心收武器只求自保吧?!?/br> 他果然瞧見祝青寒的帷帽動了動。 “不瞞娘子說,我手底下管著一間倉庫,里頭皆是刀劍武器。” 他卻見祝青寒搖頭,“太多了,我運不走,還是請郎君回去吧?!?/br> 張司馬急了,“我知一條道可運出去,一切只管交給我!” 祝青寒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不光武器可以,人也可以嗎?” 張司馬疑惑,“人?” “我見揚州娘子多溫婉,買些回去伺候主家?!?/br> 張司馬露出會心一笑,“這是自然,只要娘子肯與我交易,運幾個女人不算大事。” 張司馬一走,祝青寒立刻摘下帷帽,心道與男人說話真費勁,不光配合他們那愚蠢的智商,還要配合他們自以為是猜中的樣子而露出驚訝。 真累。 鄧爾遞過來一杯水,“前頭換的到劍鐵器已經(jīng)全部運出去了,差不多都快到岳縣了。” 鄧爾摸了摸腦袋,“鹽不是很多了,若剛剛那個男人真的有一倉庫的刀劍,這鹽怕是不夠,要不讓岳縣那邊運過來?” 祝青寒喝了一口茶水,“誰說我要老實和他做生意了,得讓他明白明白,傻子就別想著倒賣去賺大錢?!?/br> 第43章 離開揚州 連連戰(zhàn)亂, 糧食飛漲,青樓也不養(yǎng)閑人,而那些年老色衰, 又或者身體沒有那么健康的女人, 是首先被拋棄的對象。 祝青寒帶著帷帽初入揚州時, 掀開簾子還未被江南水鄉(xiāng)的景色所迷了眼,就見一雙憂愁無比的眼睛。 是對面的馬車, 也有個娘子掀開了簾子。 馬車走遠了,直到遠處的小樓停下。 闕之桃來揚州的次數(shù)并不多, 但她知道那是青樓,而且是揚州最有名的青樓。 闕之桃還有些閨秀的習(xí)慣,支吾了半天才道,“那是青樓?!?/br> 入夜。 那雙憂愁的眼睛在祝青寒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她突然有些憤怒, 又很無力。 在岳縣沒有這樣的職業(yè),也不許任何的女人做這些的事情,女人們都在變得強壯然后勞動,都在從勞動中獲取情緒和物質(zhì)的雙重價值。 如同楚旋所說,她們現(xiàn)在還不夠強,還沒有辦法顛覆這個世界。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闕之桃在門口掙扎了糾結(jié)了很久,她最初以為自己來揚州只是起到一個帶路的作用,但是今天瞧見的青樓,和不小心聽到的話。 她好像不能夠裝作視而不見。 比起這個,她更驚訝于自己思想的轉(zhuǎn)變, 她看慣了岳縣強壯而又自在的女人們,她們紡織, 讀書,參加選拔,在工廠工作,在食堂吃飯。 而她現(xiàn)在在同情,并且試圖拯救那些即將逝去的青樓女子生命。 以前,她從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和她沾上關(guān)系,也并不會想要去拯救她們。 她總覺得自己變了。 闕之桃猶豫了半天,還是走到祝青寒的床邊,斟酌了怎么把她叫醒比較好。 祝青寒突然坐起來將她嚇了一跳。 “有什么事?”祝青寒問。 闕之桃安撫著剛剛因為驚嚇而跳動的心臟,“我.我。” 祝青寒見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闕之桃眼一閉,豁出去了。 “今天,我不小心聽到了青樓兩個門房的談話,說說,糧食太貴,一些得病的花娘會被裹了草席丟出去,咱們要不要,把人救起來,送回岳縣?我想著有楚娘娘的仙藥,人總能救活的,而且而且,楚娘娘不是說了岳縣的女人還是不夠多嗎,流民里有女人的隊伍實在是少數(shù)?!?/br> 一口氣說完,闕之桃立刻又補充,“這只是我個人的拙見,如果這樣的行動會讓我們有暴露的風(fēng)險,當(dāng)然還是以任務(wù)為重?!?/br> 祝青寒當(dāng)然想去救,她沒有理由不去救。 她救的了這些被病因身體孱弱而被丟出來的枯萎生命,那些尚在青樓制服下受苦的鮮活生命呢。 只要這個制度任然存在一天,她就永遠救不完。 煙華樓的馬車一路跑,跑到揚州一處亂葬崗。 駕車的龜公總覺得身后被什么東西跟著,但是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這大半夜的,除了他們來埋活人,還能有誰出門? 沒錯,驢車里的女人都還活著,有些甚至只是身子孱弱了些,就要被拉到此處來活埋。 若是以前,掌管青樓的人或許還會大發(fā)善心給那些實在馬上咽氣的置一口棺材,那些尚有口氣,病的沒有那么重的,請個大夫來瞧瞧。 但是現(xiàn)在糧食實在太貴,她們就只能去死了。 幾個人正刨坑呢,卻見馬車里有幾個個女人想跑。 其中一個龜公立刻放下鋤頭,罵罵咧咧道,“跑個屁啊,你今天就得死這了!” 那幾個女人應(yīng)當(dāng)是幾日沒吃飯了,身體很是虛弱,下馬車幾乎都是掉下去。 那龜公看急了,上前就要去把人抓回來。 下一秒。 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嘿,伙計?!?/br> 那龜公還以為見鬼了,驚恐的轉(zhuǎn)頭。 鄧爾掐著他的脖子,狠狠用力,并且說完了剩下的話,“見到我你可就沒命活了?!?/br> 剩下的幾個龜公也快速的被幾個女兵收拾。 她們駕駛著煙花樓的驢車回到城里,隨后又把驢車放跑,一切做的不留痕跡。 霍珍是煙花樓最普通的一個花娘,她生的算不上國色天香,因此生意一直都是普普通通。 加上她身子孱弱,這才被放棄,帶到亂葬崗活埋。 她掙扎著想下爬下車,想要活下去。 龜公轉(zhuǎn)頭來抓她的時候,她本想著認命了,沒想到等到的是龜公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她被幾個短發(fā)的娘子救了,短發(fā)娘子駕車把她們送到了一處院子里。 霍珍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們這樣骯臟而又低賤的人,是誰會刻意來把她們救回來,給她們吃的喝的,還讓身子好一些的照顧那些病重的。 霍珍甚至都忍不住想問那個帶帷帽的娘子,和眼睛圓圓的娘子,不知道她們得的是什么病嗎。 她們到底又有什么目的呢? * 張司馬廢了好一些周折,幫祝青寒打點好了城門小吏,而他自己則做著靠雪鹽發(fā)財?shù)拿缐簟?/br> 這一倉庫的刀劍其實并不算很多,將他們藏在稻草里面,車下的夾板下,輕輕松松就能就能裝完兩三個板車。 張司馬沒興趣去掀開簾子看祝青寒所說買的女人,他緊張的搓了搓手。 “娘子,咱們約定好的鹽?” 祝青寒轉(zhuǎn)頭,鄧爾立刻拿出一個不大的布袋來。 張司馬眼睛都亮了,他仿佛接過了沉甸甸的黃金,拿到手以后,他立刻打開袋子,果然瞧見裝滿了雪白的鹽,為了辨別真?zhèn)?,他還特地嘗了一口。 真咸,就是這個味兒。 張司馬笑嘻嘻的把布袋捆好,“娘子慢走,若下次你的主家還有想要換的東西,你下次來揚州的時候只管找我。” 祝青寒微微點頭,上了馬車。 張司馬還算比較有售后精神,他一路看著祝青寒的馬車隊伍出了城,他才小心翼翼的揣著這包鹽回到家里。 他設(shè)置抱著這包鹽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他尋思這個布袋子有點埋汰,得拿個精致的盒子裝。 就在他拿勺子分鹽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雪白的鹽竟只有上面一層,鹽的下面有一層他從未見過的透明的軟綿綿的東西擋住了底下的細沙,這才使鹽和沙沒有混在一起,那透明的東西摸起來還有沙沙的感覺,若是只打開看表面,定會以為布袋里全是雪鹽。 “我靠!老子被耍了?” 張司馬氣的都要翻白眼了,他居然被那個戴帷帽的女人給耍了! 虧他第一次提出交易時,那個女人拒絕而又謹慎的樣子讓他對這個女人產(chǎn)生了信任。 張司馬想起自己賠出去的武器,打點的錢,給她找板車稻草的錢,他氣的一腳踹上了桌子腿。 也許是踹的方式不對,又或許因為他是個弱雞,總之桌子腿沒事,他自己尖叫一聲抱著腿在原地蹦跶了三步,隨后又因為站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