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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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說御史大人愛財如命,如今看來果真不假,他就知道那個人沒那么好心。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看!” 老鴇緊接著抖出那張字據(jù),在卿玉案面前晃來晃去: “那可是花魁!達官貴人、膏粱子弟想見一面都難,更別提普通市井的人了??蓻]人能擲那么高價,你擔心個什么勁?” 卿玉案眼神戒備,他向后退卻幾步:“我的通關(guān)文牒只是丟了而已。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 正說著,卿玉案便欲轉(zhuǎn)身逃離,但卻被眼尖的老鴇逮了個正著,她涂滿丹蔻的手指朝著他的方向遙遙一指: “姑娘們,抓緊他,別讓他逃了!” 緊接著,卿玉案的口、鼻、四肢都被布條緊緊纏繞,頭上帶了鳳凰銀冠,流蘇發(fā)出將近支離的脆響。 老鴇得意地笑著:“還真有幾分花魁的樣子?!?/br> 他苦苦哀求不得,便被強/行塞入了轎中。 他盡可能嗚咽著,卻看見容陵還在人群堅持不懈地尋找著,人們無一避之不及,紛紛說他病得不輕,可容陵依舊不信邪。 車輪揚起塵沙,容陵的身影越來越遠。 卿玉案的腦海中只剩嗡鳴—— 長久的嗡鳴。 風沙迷了眼,那是極其荒涼的大漠,駝鈴與羌笛哀怨,正是開平衛(wèi)的地域。 這里距離建州距離較近,中間又隔了一個長長的渡口,只能遠遠望著,卻根本無法渡過。 那是他畢生最難過的一道渡口。 …… 三年后,和京畿的甜水巷一樣,開平衛(wèi)也建了紫闕樓。 許多人慕名而來看紫闕樓新的花魁“阮桃”,傳聞中阮桃貌若仙子、美得不可方物,可卻連他一首琵琶曲都聽不得,一片紅綃也摸不得,據(jù)說是那位“阮桃”姑娘嫌銀子太少,故此從不露面。 除了當時挾持卿玉案的老鴇和原先紫闕樓的人以外,沒人知道他就是汝南侯府的二公子,更沒有人知道他是男兒身。 身旁伺候的侍女阿蝶講完今天外面所發(fā)生的事情后,小聲問道: “那……桃兒姐想沒想過逃出去?” 紫闕樓的最高層處,卿玉案放下桃木梳,先是緘默了一會,才認命般地拿起胭脂,苦澀地說道: “我試過很多方法逃離,但或打或罵都逃了出去,像我們這種賤籍的人又能逃到哪里呢。” 只有深入貧困之境,才會發(fā)現(xiàn)類似自己的人到底有多難堪,更何況,他要想辦法找一個人。 “蝶兒聽說建州的戰(zhàn)事緩和了,多虧了那位蕭大人了呢?!?/br> 阿蝶露出花癡般地笑容。 “哪個蕭大人?”卿玉案不經(jīng)意地問道。 阿蝶笑瞇瞇地托腮,回想起來:“當然是蕭霽月蕭同知??!都說他打起仗來頗有幾分燕安王的恢弘氣勢呢!我聽說他今日就要回建州渡口了。欸……桃兒姐,怎么了?” 聽到這個名字,卿玉案手中的胭脂滾落在地,眼淚不受控地滾落。 是他了。 他要回來了么。 第20章 娘親從小就告訴過卿玉案,人的相遇是有命數(shù)的。在什么地方、什么年份、什么境域一開始就是天注定,所以很多人見一面就少一面。 所以那時候年紀尚小的卿玉案又問了很天真的問題: 那假如年少時只見一面呢,以后是不是就能長相廝守了? 而娘親搖搖頭,她將那枚玉簪遞予卿玉案的掌心,回答道: “有的人多見一面,都是多添一分命數(shù)?!?/br> 記憶漸漸回溯。 卿玉案重新打開妝奩,看向已經(jīng)塵封三年的木簪,忽然說道: “帶著琵琶,下樓?!?/br> 阿蝶本來給卿玉案的小臂上擦傷,見他這樣,她反倒是意外地抬起頭: 他以前……不是很抗拒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自己嗎?甚至老鴇幾次大打出手都死活不肯,怎么今天突然這么反常態(tài)? 卿玉案心情晴朗不少,他垂著眸,整理擋住自己喉結(jié)的高衣領(lǐng),低低地說道: “他一定會來的?!?/br> 他不必認出自己這副落魄的模樣,自己只要遙遙地能看到他就好。卿玉案的牙根泛起酸意。 哪怕只一眼也好。 阿蝶歪了歪頭:“是心上人嗎?” “沒什么。藥呢,給我兩顆?!?/br> 他輕笑一聲,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此藥大寒,桃兒姐身子骨不好,真的要嗎?” 阿蝶猶豫了下,從小盒中掏出兩顆藥丸。 這種西域藥丸能強效止咳、又能變化聲線為女聲,但對機體傷害頗深,當時老鴇為了對世人掩人耳目,從西洋商販那邊花了重金討來的。但卿玉案一直不肯喝。 “給我便是。有勞。”卿玉案接過藥丸,匆忙咽下。 今天真是奇怪呢……阿蝶想。 眼觀著卿玉案這方來到紫闕樓樓下,遼東建州那邊如火如荼的戰(zhàn)事暫且休止,腥紅的殘云漸漸消散。 稀雨冷風中,蕭霽月勒緊了韁繩,一雙狹長鳳眼透著睿智的光芒,讓人不敢輕易逼視。 但在此刻,蕭霽月的眉間卻是有些凝重的神色。 馬鼻咴咴地冒著白氣,他抬頭仰望天際,那是京畿的方向: “三年了,有消息嗎?”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容蘭不用問,都知道指的是卿玉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