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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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再給你揉揉?!闭f著揉揉,卻是十指相扣。 他那粗糙的、有細(xì)碎疤痕和厚繭的手,扣住了林笑卻一雙幾乎沒做過粗活的手,他的手指仿佛浸入了玉泉,竟有種捉不住的觸感。 “怯玉伮?!迸嵋圾Q低聲喚林笑卻,卻沒有下文。 在這一刻,裴一鳴好像回到了過去,他永遠(yuǎn)是那砍柴的少年,永遠(yuǎn)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神女。 酒聲泉聲與笑聲,都離他太遠(yuǎn)太遠(yuǎn)。 林笑卻瞧他安安靜靜的樣子,反倒有些不習(xí)慣了。 過了許久,林笑卻低低地“嗯”了一聲。 裴一鳴驚喜地抱住林笑卻,原來神女真的到他懷中了,不對,不是神女,是怯玉伮就是怯玉伮。 “怯玉伮?!迸嵋圾Q又喚。 林笑卻:“嗯?!?/br> “怯玉伮?” 林笑卻煩:“在?!?/br> “怯玉伮!” 林笑卻惱:“太大聲了?!?/br> 裴一鳴只能小小聲地喚:“怯玉伮?!?/br> 這聲太輕了,輕得林笑卻幾乎聽不見。 “我喜歡你。” 這聲更輕,林笑卻本該聽不見的。都怪這軍帳太大太安靜,他什么都聽清了。 但他只能裝作沒聽見。 “什么?”林笑卻問。 裴一鳴安靜了會兒,笑:“我是說你的手還疼不疼。” 疼和喜歡可不相通。但在裴一鳴此刻的心里,雪水交融般相通了。 林笑卻讓裴一鳴松開,牽著他的手,他沒辦法知道疼不疼。 裴一鳴很乖地松開了。 林笑卻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握著拳頭又松開。 “好多了,”他對裴一鳴道,“多謝將軍?!?/br> 裴一鳴想說叫我一鳴,那軍銜人人都能得,我的名才是我。 但他咽了下去,他察覺到林笑卻的疏遠(yuǎn),不想再做登徒子了。 驀然,軍帳外士兵大聲道:“大將軍!” 裴一鳴神情一凝,以為是有了軍情,立馬道:“進(jìn)來?!?/br> 很快又改了口:“等等,我出去。” 裴一鳴出去后,得知并非軍情,而是陛下得知他收復(fù)興宜、石浦、婁樊,又收降了平慈,給他送了一個(gè)禮物過來。 那便是東雍曾經(jīng)的皇帝,危難時(shí)傳位給兒子做了太上皇的元新稷。 其欲北逃投奔突厥,被魏壑的軍隊(duì)攔截于化興郡。 魏壑殺了他身邊的寵臣為東雍忠臣平反,收攏人心。唯獨(dú)元新稷的命,魏壑留給了裴一鳴。 元新稷被鎖在囚車?yán)?,落魄不已?/br> 而今時(shí)移世易,元新稷瞧見了裴一鳴,心中又駭又故作鎮(zhèn)靜。 “原來是裴將軍,裴將軍真是越發(fā)威武?!痹吗⑦@輩子都沒這么憋屈過,學(xué)著過去寵臣討好他的樣子試圖說幾句緩和緩和關(guān)系。 但裴一鳴看見他,只是神情冷靜地拔出了刀。 第89章 亂世里的書童炮灰攻39 刀身的光晃著了元新稷的眼。 元新稷慌亂道:“你要做什么,你曾是大雍臣子還想弒君不成?裴一鳴朕跟你無冤無仇——” 裴一鳴笑了下,一刀砍破囚車,笑語:“陛下,您先逃。” 元新稷不知道裴一鳴玩什么花樣,顧不得多說慌里慌張往外逃,裴一鳴等他跑了幾步才提刀砍去,元新稷的左手?jǐn)嗔眩唇胁灰?,呼嚎聲震動了軍帳?nèi)的林笑卻。 林笑卻緩緩走了出來。 元新稷涕泗橫流痛叫沖天,裴一鳴道:“這一刀,祭祁嶺?!?/br> 裴一鳴提刀又將落,元新稷顧不得斷手四處逃竄,裴一鳴就那樣看著他,故意讓他逃開些卻逃不出這軍營,裴一鳴提刀走去,砍斷了元新稷的另一只手,手砸在地上,血染紅裴一鳴的半張臉。 血往下滴,裴一鳴道:“這一刀,祭嫂子。” 元新稷面色慘白,求饒道:“給朕個(gè)痛快,朕不逃了,不逃了!” 裴一鳴提著刀,靜靜地望他,元新稷改口罵道:“裴一鳴你不得好死!亂臣賊子,朕要?dú)⒛汶逇⒛闳澹蕖?/br> 裴一鳴斷了他的腿,元新稷滿身血污,眼淚鼻涕混著血,他怕了,趴在地上往外爬,留下一道道血痕。 “這一刀,祭孩子?!?/br> 元新稷絮叨著:“朕是皇帝,朕是皇帝,皇帝怎可受此大辱,裴一鳴,你將遺臭萬年,不得超生——” 元新稷爬不動了。 裴一鳴給了他最后一刀:“祭死去的將士?!?/br> 元新稷的頭顱滾到一旁,死不瞑目。 終于手刃了仇人,裴一鳴心中卻并未得到解脫。殘肢斷臂,鮮血淋漓……故人的音容笑貌……一幅幅畫面沖蕩著他的腦海。 他抬眸望,大穆的將領(lǐng)士兵都站得遠(yuǎn)遠(yuǎn)的,似乎被他的殘忍驚駭。 他一望去,士兵便低下了頭。 殺皇帝是沒有這么殺的,大多數(shù)鴆酒白綾了事??苫实蹥o辜之人時(shí),可有給他們體面? 他就是要將元新稷五馬分尸,他忍不下痛快的死法。 東雍的皇帝臨死前,應(yīng)該感受一下無辜之人曾遭遇的無端痛苦。 祁嶺喊他將軍,有時(shí)喊他裴兄,祁嶺的孩子們叫他一鳴哥,他稱祁嶺的妻子嫂嫂,祁嶺總是笑著說亂了輩分。 嫂嫂笑說那么拘泥作甚,各喊各的不沖突。 孩子們也搗亂說就要叫哥哥就要叫哥哥,祁嶺笑著說好好好,就叫哥哥就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