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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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獄 暮春的斜陽從高窄的天窗里照射進來,在磚石地上投下清晰的影子,空氣中隱隱有花香浮動。 但蕭暥看不見,此刻他的眼前蒙著一條紅布,看什么都像隔著朦朧的紅云,只能隱約看到個輪廓。 草啊,為什么是紅布?給囚犯蒙眼睛的不該都是黑布嗎?搞得他像個坐在榻上,蓋著紅蓋頭等待新郎的新娘一樣。 不但如此,他身上還捆綁著繩索,因為他的身手太好,怕他越獄? 蕭暥坐在榻上,既看不見,又動不了,只好一條條地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偽造的信件,火燒瀚倉……還有鞮奴,不,那根本不是鞮奴,那雙眼睛里交織著深切的愛與恨,分明就是那個人才有的。 難道阿迦羅還沒死嗎?這個念頭讓蕭暥吃了一驚。當時他們確實沒有來得及檢查阿迦羅的尸體,莫非…… 就在這時,牢門悄悄地打開了。吹進一股陰冷的風。 蕭暥春衫單薄,沒由來暗暗打了個寒顫。 隨即他聽到很輕的腳步聲悄然靠近,空氣中糅合了一縷暗暗的宮香。 第477章 囚禁 “你是宮里來的?”蕭暥問。 來人不答,將什么東西輕輕擱在案頭,隨即他聞到了久違的飯菜香氣,肚子很配合地咕了一聲。 風塵仆仆一路趕到京城,蕭暥是真的又累又餓。這會兒能喝上一口熱湯,簡直是雪中送炭。 來人靜靜挽袖,碧玉勺里舀了一勺香濃的羹湯,遞到他唇邊。 溫熱的濃湯觸到微涼的唇,他輕輕含住,火腿的香氣和著鮮湯的美味纏繞上舌尖,濃而不膩,香而不渾,似還能品出一縷淡淡的愁悵。 紅布前明燭搖曳,溫軟的唇像江南的醉夢,漾著瀲滟的水色春光。 來人沉默地看著許久,然后輕輕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捋開他幾縷鬢發(fā),露出清致的下頜,在四周沉沉的亂紅中,如冰雪般皎潔又鮮明的亮著。 來人沉默地凝視著,在夢魂縈繞里,化作無聲輕嘆。 “阿季?” 魏瑄手指微微一顫。終究還是被他察覺了。 “朕不放心來看看,彥昭這里可還住得慣?” 隨即蕭暥感到有一雙溫熱的手穿過他腋下,替他解開繩索。 “徐放他們也太過謹慎了,彥昭你不要介意?!睖匮诺膶m香輕柔地貼近臉頰,蒙眼的紅布被摘下了。他終于看清了四周,這是個牢房? 等等,這特么是牢房嗎?這是新房罷! 地上鋪著華麗的西域氍毹,屋子里靠枕、茶案、憑幾、文房四寶,趣玩零嘴一樣不缺,這牢房還有點眼熟,這不就是兩年多前,他給北宮潯準備的vip總統(tǒng)套房嗎?! 只不過里面的軟裝都換新了,顯得雅致舒適,衣柜里也換了新的衣裳,——粉色囚服?還特么是芭比粉。略略略,蕭暥看著衣柜里那一排色彩斑斕充滿著春天氣息的‘囚服’,太陽xue微微發(fā)跳。 誰特么那么變態(tài),隨即他就看到了魏瑄。 魏瑄道:“事情查清之前,就要委屈彥昭在這里住上一陣子了?!?/br> “陛下,臣沒有勾結(jié)趙崇。也沒有跟他寫信?!笔挄督忉尩?。 魏瑄為難道:“朕當然信你,但是朕怎么跟臣工們解釋,皇叔出征那天,你為何急著策馬出城,直奔巴蜀,在外人眼里,難道就不是給趙崇通風報信么?” “我是擔心西陵……”蕭暥一頓,看著魏瑄深邃的眼睛,他沒法直說,他是擔心皇帝對西陵下手。 “彥昭,你是不是不信任朕?”魏瑄目光幽然問 “不,不是?!笔挄哆`心道。然后拿起碗筷沒滋沒味地扒飯。究竟是誰信不過誰還真不好說。 趁著這個間隙,皇帝蹲下身,抬手去解他腳踝上的鐐銬,由于銬的時間久了,白皙的腳踝上箍出一道紅痕。 皇帝一邊吩咐青霜打來了熱水,一邊把他的腳浸到熱水中,不輕不重地揉著。 臥槽!皇帝給洗腳! 蕭暥一口米飯差點噎住。而且他現(xiàn)在一身汗味兒,自己都嫌棄。 “陛下,臣不敢!” 皇帝見他抗拒,倒也不堅持,“也罷,彥昭先沐浴休息,朕就不打擾了?!?/br> 這牢里還能沐???蕭暥愣了。 皇帝見他一臉懵然,微微笑了笑,執(zhí)著他的手,帶他到屏風后,香木制的浴桶和腳凳,還有一面銅鏡,鏡子是什么鬼? 皇帝讓青霜加了熱水,水霧立即彌漫起來。 替換的衣衫他挑挑揀揀的,找了身杏色的中衣褲,掛在屏風上。 然后走到屏風后,開始脫衣洗澡,昏黃的燈光打在屏風上,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裊裊煙霧中,頎長的頸項,后背流暢的線條,精妙的腰身,飽滿的臀瓣皆纖毫畢現(xiàn)……宛如一幅線條流麗的工筆。 皇帝神色莫測地凝視著屏風,直到屏風后傳來水聲,才轉(zhuǎn)身悄無聲息地開門離開。 “徐放,封鎖外界一切消息,除朕之外,不許任何人見他!”皇帝道。 “喏!” *** 入夜,云府廳堂內(nèi)燈火通明 秦羽焦躁地來回踱步,濃眉緊擰,“云先生,我敢以項上人頭擔保,這些信箋絕對是偽造的,彥昭怎么可能勾結(jié)趙崇!” 云淵凝眉道:“我亦不信,但為蕭將軍解釋的上書,都被陛下按下不表。” 江潯道:“我聽聞陛下少年時,便跟隨蕭將軍東征西戰(zhàn),照理不應該會懷疑將軍之忠誠,如此說來,陛下按下我等的奏疏,并非懷疑蕭將軍之忠心,而應該是另有打算。” “他能有什么打算,趁人之危罷了!”云越憤然道。 “越兒!”云淵喝止道,“不得胡言。” 云越扁扁嘴,吞下一口氣。 云淵又看向江潯道:“若真如寄云所說,陛下另有圣裁,我等若再繼續(xù)上書,反倒會給陛下以施加壓力之感,有結(jié)黨之嫌,對蕭將軍不利。” 秦羽聞言焦慮道:“那我們就什么也做不了嗎?” 眾人皆面色凝滯。 秦羽不禁郁郁長嘆:“想彥昭半生戎馬東征西討,所圖唯家國安寧,如今天下一統(tǒng),他終于好放心南歸了,卻身陷囹圄?!闭f到這里他不由有些怨氣,“難道陛下跟隨他那么多年,就不知道他的心意嗎?為何還要因一些莫須有之事就猜忌于他,還是說,人一旦到了那個位置,都會變得疑心重重?” 云越氣得骨節(jié)緊繃,忿忿道:“真是伴君如伴狗!” 云淵嚴厲地看了他一眼,云越不甘地咬了咬唇。 江潯道:“云副將別急,我們也不是全無辦法,等到魏將軍回師,將趙崇押送至京,當堂對證,真相便能大白。到時候我們再聯(lián)名上書?!?/br> 但云越還是憂心忡忡,“蜀中離大梁千里迢迢,魏將軍回軍少說也要月余,這段時間主公身陷囹圄,那狗……小皇帝會不會對主公不利?” *** 蕭暥泡在浴桶中,水霧氤氳中,睡意漸漸襲來,隱約中遠遠有空靈的風鈴聲,一陣陣地仿佛從天際傳來。 這監(jiān)獄中還有風鈴? 他好奇地站起身,走到鏡前,正要拿取棉巾擦拭身上的水珠。無意間瞥了一眼鏡子,水霧氤氳間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勾勒出流暢的輪廓,肌膚水光潤澤,宛如玉琢般的身軀。 蕭暥頗為無語:浴室里搞那么大個鏡子做什么? “朕喜歡?!彪S著耳畔輕柔的低語,溫熱的氣息拂到臉頰上,不知什么時候皇帝已經(jīng)站在了他身后。 蕭暥一驚,隨即老臉一紅,“陛下?” 魏瑄從身后貼著他的背,攏住他的肩膀,低下頭輕啄著他的脖頸耳垂。 蕭暥只覺得耳后又癢又酥,一只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順著那如綢緞般的肌膚向下滑去。 從勻?qū)嵉男靥?,平坦的腹部,越過柔韌的腰線,曖昧的熱度蔓延到小腹,融入霧氣氤氳中隱秘的山林間,技巧高超地揉捏起那青澀的果實。 “陛下,不可?!笔挄兜痛馈?/br> 魏瑄不以為忤,輕笑了笑松開他,“彥昭,朕帶你去一個地方?!?/br> 說罷脫下自己的冕袍給他披上,牽著他的手,走出屏風。 隨即蕭暥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不是在監(jiān)獄,而是在湖畔的一間草廬。 軒窗開著,可以聽到窗外傳來的湖水拍岸的波濤聲。草廬外青山隱隱,桃紅柳綠,春夜里落英繽紛。 草廬的檐角下掛著風鈴,鈴聲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這里彥昭可還滿意?” 蕭暥:這牢坐得……怎么像是離世隱居啊。 “彥昭說對了,此處名為隱廬。這一年彥昭就委屈住在這里罷?!?/br> 蕭暥心中猛地一沉,一年?那和軟禁有什么區(qū)別?而且,一年后遠征都結(jié)束了。 他當即道,“陛下,臣不可。” “彥昭不喜歡這里?”皇帝眸色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沉。 “不是,阿季,遠征在即,你和西陵都在籌備戰(zhàn)事,我怎可一人在此賦閑?” “彥昭,朕不想你再上戰(zhàn)場了?!被实圯p嘆了口氣道,“在遠征結(jié)束前,你就安心住在這里,朕也會每日來看你?!?/br> “陛下!” 蕭暥猛地驚醒,原來是南柯一夢。 他渾身冰涼地坐在浴桶里,泡澡的水也已經(jīng)涼了。那奇怪的風鈴聲也消失了。 銅鏡上掛著一件純黑的冕袍,蕭暥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实巯雽⑺浗谶@里,直到戰(zhàn)爭結(jié)束。 *** 初夏的陽光照著山墻,翠竹幽幽間,露出客堂的一角飛檐。 “趙崇的口供陛下都看過了罷?”魏西陵問。 墨辭道:“都看過了,但陛下說,蕭將軍還有勾結(jié)北狄的嫌疑沒有洗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