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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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暥抬手接過天狼弓,搭上破甲箭,破甲箭有食指粗,天狼弓則是用龍骨神木打造,硬比銅鐵,開弓至少需有五石之力。更何況此刻破甲箭的箭桿上還系了一枚玄門特制的玄鐵鉤,這使得箭的重量略有增加,發(fā)箭的臂力就需要極大。 蕭暥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蒼寒,春夜里額角沁出細(xì)細(xì)的汗珠,夜色中他張弓如滿月,隨著一聲尖利的破風(fēng)聲,羽箭帶著長長的麻繩射向了峭壁頂端。落下一道拋物線,箭桿上的鐵鉤恰好抓住了峭壁頂上的一株老樹。 隨即一名川中籍的銳士便背著一捆麻繩快步兩步,靈活地攀著垂下的麻繩上了崖頂。 然后他在崖頂上,又將帶上來的麻繩一端牢牢系在樹干上后,一端拋下懸崖。 蕭暥當(dāng)即率幾名銳士背著繩索攀上了崖頂。 *** 夜半,燃燭照影。 雨聲淅瀝,照影香幽冷的氣息中,阿迦羅沉沉睡去。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枯瘦的身形如一抹鬼影般閃進了屋。 一只如同干柴般的手從灰褐色的衣袖里探出,從阿迦羅懷里取出那幾張還帶著體溫的帛紙。在案頭仔細(xì)攤開。 帛紙上秀勁的、樸拙的兩種筆跡映入眼簾。 就著客棧黯淡的燈光,余先生細(xì)細(xì)地模仿著紙上蕭暥的字跡寫了一封信。 出門后,他輕輕搖醒了鞮奴,把信交給了他,“此信事關(guān)重大,任何人都不要說,包括大單于?!?/br> 鞮奴惴惴不安地接過來,“可是……” 余先生鷹一般的目光緊盯著鞮奴,冰冷的手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這件事你若做成了,對北狄有天大的好處!” 第476章 入獄 夜半,劍門關(guān)。 峭壁下傳來了清冷整齊的腳步聲,一隊七人的巡夜士卒打著火把巡邏。 就在他們剛剛走過之后,漆黑的夜空中,十來條繩索從峭壁的上悄無聲息地垂了下來,隨即一條條黑影便順著麻繩從峭壁上滑落了下來…… 劍門關(guān)外,冷月如鉤。 飛羽營的三千士兵已經(jīng)嚴(yán)陣以待。魏西陵一身銀甲,神容冷峻地眺望著高聳入云的關(guān)隘。 就在靜默的等待中,月輪從樹梢轉(zhuǎn)到了崖上。關(guān)內(nèi)靜悄悄的,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 魏西陵心中甚是煎熬,一想到蕭暥要攀巖數(shù)十丈丈高的絕壁,他就覺得透不過氣來,實在太弄險了。這一戰(zhàn)之后,不管那人是否愿意,一定要把他抓回江州去,關(guān)起來。 在漫長的等待中,春夜里,魏西陵背后的衣衫已經(jīng)汗?jié)窳艘黄?,目光卻紋絲不動地望著關(guān)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關(guān)內(nèi)傳來了嘈雜的喧囂聲。緊接著火光四起。 “得手了!”劉武興奮道:“主公,蕭將軍已經(jīng)得手了!” 魏西陵暗自長舒了口氣,神容卻冷峻依舊,他當(dāng)即拔出長劍往前一指,“出兵,攻城!” 早就嚴(yán)陣以待的數(shù)千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門。 *** 劍門關(guān)內(nèi)。 郝晟在睡夢中被突如其來的喊殺聲驚醒,起身疾聲喝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他話音未落,門被一腳踹開,一隊穿著蜀軍戰(zhàn)袍的士兵沖了進來,其中一人大步而入。 “放肆!”郝晟怒喝道,“你們是那個營的?” “你是誰?”蕭暥挑眉道。 “平夷將軍郝晟是也!” “好,帶走!”蕭暥一偏首。 雪亮的劍就抵在郝晟的脖頸上了。 此戰(zhàn)劍門關(guān)破,郝晟被擒,余者皆降。 消息傳到錦都城后,趙崇攜家小親信倉皇北上,出逃北狄。魏西陵率軍追擊,蕭暥入駐錦都城。 *** 此時的錦都城里已是一片混亂。世家大族打點行裝,商賈百姓四散奔逃,更有不法之徒乘亂劫掠,鬧哄哄一片。 蕭暥進駐后,一邊立即下發(fā)安民告示,一邊懲治盜賊、擒拿不法。 因為沒有副將,什么事都要他親力親為,正當(dāng)他忙著安定城內(nèi)百姓,恢復(fù)秩序之際,徐放面色陰郁地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蕭將軍先不要忙于公務(wù)了,先來解釋一下這個罷。”說完徐放揚了揚手中的信箋。 徐放自進入錦都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查抄趙崇府邸,搜集證據(jù),看看趙崇與那些朝廷官員有私相往來,——就在趙崇書房的暗格里,他搜到了蕭暥寫給趙崇的秘信。 在信中,蕭暥鼓動趙崇起事造反。 蕭暥愕然,他什么時候給趙崇寫過信? 但是信上的字跡分明就是自己的! “蕭將軍還是隨下官一起到京城,向圣上解釋罷。”徐放陰郁道。 話音剛落,他身后幾名繡衣衛(wèi)跨步上前團團將蕭暥圍住。 蕭暥從容道:“此事必有蹊蹺,我自然會跟你回京向陛下解釋,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錦都城未定,城中亂象橫生,多有劫掠不法,百姓驚惶奔逃,等我安定了錦都城,便跟你回去?!?/br> “蕭將軍還是不要再找借口拖延了,我安知你不是伺機逃走呢?”徐放冷笑道,“還是請蕭將軍立即隨我北上還都罷。至于這錦都城的治安,陛下自然會派官吏來治理。” 蕭暥道:“那就等陛下所派官吏抵達錦都城,我再隨你還都?!?/br> “蕭將軍!”徐放提高了聲調(diào),“你這樣拖延到底是何居心,拿下!” 五六名繡衣衛(wèi)噌地拔出了佩刀。 蕭暥見狀也不客氣,長劍如虹貫出,一劍蕩開一名繡衣衛(wèi)的攻勢,然后手腕一番,順勢挑落了另一人的刀。 徐放見勢抽出長刀,奮身殺入。 與此同時,外面的虎賁銳士也聽到動靜,持劍殺入。雙方一時之間陷入了混戰(zhàn)…… 就在這時,城北忽然冒起了滾滾濃煙。 兩人都同時看到了。 蕭暥眉梢一挑,一劍劈開徐放。 不妙!城北是瀚倉的位置,那里存儲著蜀郡巴州大部分的糧食! 他再顧不上跟徐放纏斗,奮力殺出重圍,打一個呼哨,凌霄敏捷地踏步奔來。蕭暥翻身上馬,直奔城北而去。 “蕭暥休走!”徐放也趕緊奪下馬匹,直追蕭暥而去。 *** 城北,瀚倉 濃煙滾滾。 蕭暥趕到的時候,瀚倉里已是一片混亂。 “走水啦!”“快救火!” 倉卒們提著水桶,抱著樹枝,拼命地?fù)浠稹?/br> 蕭暥剛躍下馬,在混亂中,他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鞮奴!”他大聲叫道。 阿迦羅驀然回首,隔著火光看向蕭暥。 “是你……”蕭暥猛然間意識到了,“你燒了瀚倉的糧草!” 阿迦羅沒有說話,只是隔著火光深深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映著熊熊的烈火,猶如那綿綿不熄的愛與恨。 這一刻似曾相識,兩年前,月神廟的火光刀影里,他看著那人雄偉的身軀在眼前倒下…… 蕭暥渾身一震,脫口道:“你不是鞮奴!” 阿迦羅轉(zhuǎn)身就走。 “慢著!”蕭暥正要疾追而上,就在這時,只覺得背后寒風(fēng)掠過,他本能地一偏身,鋒利的刀刃險險劃過身側(cè)。 “你還勾結(jié)蠻夷,燒毀瀚倉!”徐放怒道。 蕭暥一時間百口莫辯,一劍格開徐放:“先救火!” …… 好在蜀中正是春深潮濕的天氣,大火最終被撲滅了,但也燒毀了瀚倉的一半粟米。損失慘重。 此事傳到京中,朝野震驚。 皇帝下令調(diào)豫州牧章和抵達巴州代理州牧。同時詔蕭暥回朝述職。 *** 一個月后,大梁城已是暮春時節(jié),滿地落花飄零。 蕭暥風(fēng)塵仆仆地進京,還來不及解甲,就被新任廷尉趙倬請到了廷尉府。隨后他便被以勾結(jié)北狄、攛掇趙崇謀反的罪名下獄。 滿朝嘩然。 秦羽當(dāng)先為蕭暥上書,被皇帝駁回。 云淵不顧已經(jīng)在野的身份,為蕭暥上表申訴,也被皇帝按下。 江潯等人又聯(lián)名上表,亦如泥牛入海。 御書房 看著這一天來案頭積累的厚厚一沓朝臣們?yōu)槭挄渡暝V的折子,魏瑄神色沉凝。 日色偏斜,余先生一邊替皇帝研磨,一邊道:“蕭將軍的聲望很高啊。今天這是第三十個折子了,陛下不看看?” 皇帝淡淡道:“朕在等一個人?!?/br> 余先生恍然:“算日子,君侯快要回京了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