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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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搖頭,“大梁口音的壯丁賣的起價格,雍州的稍稍打個折,但其他地方的就不是這個價了。得砍去一大半?!?/br> 他說著抽出兵器架上的一把單刀,橫空一甩,一旁的桌子就削去了一角。 好鋒利的刀! 蕭暥此時正藏在兵器架后面,一邊又往陰影里退了退,一邊尋思,他們說的這貴人,是專門買大梁城附近和雍州的壯丁,這是什么cao作? 這亂世里人口本來就少,以奴隸的價格,說不定還是批發(fā)價買壯丁,這筆買賣算的倒好。 把大梁和雍州的壯丁都買空了,那雍州剩下什么?一群老弱婦孺? 那教主道,“貨源你加緊準備。這上一回路上差點逃了一個,這次沒有走脫的吧?” “今天沐蘭會,抓來的大多都喝醉了,糊涂著?!?/br> “哦。”那教主把玩著手中的單刀,忽然抬起手凌空一劈,嘩啦一聲,兵器架轟然倒地。 蕭暥一驚,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 隨即四周的地道里迅速涌出數(shù)十多名拿著刀的教徒。 就聽那教主陰森森道,“這么好看的臉,做張人皮面具,我就不用天天戴著這個了?!?/br> 第153章 番外 教主伸出一只如同朽木般的手,指甲又尖又長,他道,“過來,把臉讓我看看?!?/br> 蕭暥一看到那長得蜷起的指甲,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這什么?九陰白骨爪? 但蕭暥很清楚現(xiàn)在的局面,他們只有兩個人,這地道里錯綜復雜,逃出去不容易,而且還有這里的奴隸不能不管。 最好能拖延到云越帶兵趕到,里應外合,一鍋給他端了。 想了想他決定跟那教主扯皮,不過怎么跟變態(tài)交流? “東方教主?!笔挄兜?,“我把臉借給你,我不是沒臉了嗎?” 那教主道,“別怕,我會給你換一張臉的,你想要什么模樣,你可以挑?!辈⑶野凳?,本人手眼通天就算是就想要當今圣上的臉,都能給想想辦法。 蕭暥一想到桓帝那張陰鷙的臉,頓時一陣惡寒,不,不,他不想要…… 這時,教主又讓人挑亮了燈,他像欣賞這一件珍寶一樣左看右看,有些興奮地搓著手,“這皮膚,跟清瓷似得,來,過來。給我摸摸?!?/br> 蕭暥當然不會過去,這指甲都趕上訂書機了,直接給他臉上鉆幾個孔? 他手暗暗按在腰間的柔劍上,正尋思怎么繼續(xù)忽悠好拖延時間。但是和老變態(tài)說話,沒到一定的戰(zhàn)斗經驗根本趟不過去?。?/br> 就在這時,魏瑄搶了一步上前道,“東方教主,你看我的臉行嗎?” 教主微微一錯愕,這才留意到魏瑄。 只覺得他豐神如玉,爽朗清舉,額角眉間龍章鳳姿,天然尊貴,好一個初長成的美青年,似乎……也不錯啊。 沒想到這還有自告奮勇來當人皮面具。 教主的目光在蕭暥和魏瑄之間反復猶疑,最后思忖著道,“你這模樣也俊秀,但他的眼睛生得更妙?!?/br> 魏瑄誠摯道:“但是我年齡比他小,比他年輕,他老了?!?/br> 蕭暥:…… 活生生聽到這話很傷人啊。 教主猶豫了一下,陰森森道,“你休騙我,他看上去也就二十歲?!?/br> “他不止。”魏瑄揭穿道,“我小時候,和他兒子一起玩兒過?!?/br> 蕭暥內心:唔,那你把我媳婦藏哪里了…… 教主看看魏瑄,再看看蕭暥,猶疑不定。 魏瑄又道,“教主,你知道容緒先生嗎?” 教主點頭,朱璧居主人,九州之內誰人不知。 “他和容緒先生是好友,他每天用的洗臉的甘泉水,柔膚的脂膏都是容緒先生親自調配的?!?/br> “真的?”教主看向蕭暥, “叔,容緒先生好像還給過你一塊玉佩,帶了嗎?” 蕭暥一邊從身上掏出玉佩,注意力卻集中在魏瑄剛才喊的那句叔……小魏瑄你至于嗎…… 不過再一想,他喊魏西陵皇叔,魏西陵和他年齡差不多,所以魏瑄喊他一聲叔也沒錯??? 但是這一聲叔喊得蕭暥有種胡子一大把的惆悵來。 他當然沒有帶容緒的玉佩,但是魏瑄給他的玉璧一看就是罕見的玉料,忽悠一下沒什么問題。 蕭暥如實道:“日常用度,都是容緒先生送的?!?/br> 教主抽了口氣,遲疑道,“容緒年過五旬,所以你……” 魏瑄見機道,“容緒先生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br> 所以是保養(yǎng)得好啊。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教主尖銳的指甲敲著桌面。 這人皮面具當然是越年輕的越好。如果這人真的四十多歲了,全靠保養(yǎng),那這張臉皮一離開他的臉,根本用不了多久就要衰朽。 魏瑄繼續(xù)自薦道:“皮相會老,年輕的用的久一點。” 教主有點驚訝:“你年紀不大,還懂得挺多的?!?/br> 魏瑄道,“我是傾顏閣的畫師,專門畫人像,沒事的時候就會琢磨一下,如何改變人的臉容?!?/br> 教主似乎有點興趣,“愿聞其詳。” “一些江湖路數(shù),教主別見笑?!?/br> 接下來蕭暥就聽得有點云里霧里了。因為這話題有點魔性。尤其是聽連個男人說起。 有種聽女裝大佬容緒先生講座的即視感。 蕭暥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不在的日子,魏瑄學的知識,好像剛有點龐雜啊……有點一言難盡啊 雖然知道魏瑄是拖延時間,但這小魏瑄到底什么時候學了那么多江湖路數(shù)的? 他這口若懸河,舌燦蓮花的本事,又哪里學的? 他當然不知道,在他去襄州的那些日子里,魏瑄只要能出宮,就會去傾顏閣打聽五湖四海的各種消息。同各種人打交道,懷著一線希望,從中希望能找出一點蕭暥的去向的蛛絲馬跡。 但是蕭暥攻打襄州的保密工作是在做得太好,連云越都被瞞過去了。何況魏瑄。 魏瑄道,“此為御顏術,可以修正容貌?!?/br> “但是如果想要某人的模樣?”教主看了看蕭暥。 “如果青睞于某人的容色,可以先將其人描繪下來,按圖施刀。修改臉容?!?/br> 蕭暥差點一句臥槽脫口而出:“這不是整容手術嗎?” 魏瑄和教主都看向他,目光似乎在問,何為整容術? 蕭暥,“是一種邪術。” *** *** *** 千家坊。 冰冷的月光照著一片黑黢黢的矮屋。 云越以前來過,所以他輕車熟路帶兵從窄巷中穿入,很快就到了當時蕭暥躍馬而過的斷墻邊。 火把照耀下,那墻壁被燒得焦黑,四下一片寂靜,半點光線都沒有,像一片陰森的墓地。 云越帶了一條獵犬,讓它嗅著留仙散的奇香,沿途跟來。 可是到了這一帶,香氣已經很淡了,而且四周到處遍布燒焦的木瓦和腐臭的氣息,這狗就嗅不準了。 所以張緝他們挖的地道又在哪里? “云副將,我知道?!宾匿摵鋈坏?。 就見他舉著火把,蹲著身子從地面的污水中撿起了什么東西。 那是一枚籌碼。 瞿鋼展開手心,一路上已經撿到好幾枚了。 云越疑道,“那小子做的記號?” 瞿鋼點頭,“我?guī)贰!?/br> 然后舉著火把走在前面。 “跟著他走!”云越下令道。 就在這時,云越忽然聽到黑暗中嗖嗖幾陣破風之聲,直射面門而來。 他劍不出鞘,當空一掃。就聽叮叮的幾聲,有冷硬的東西彈了出去。 他心頭一凜,是鏢。 “有埋伏!戒備!” 一時間,周圍嗖嗖嗖的破風聲四起,但云越手下的銳士也是身經百戰(zhàn),立即拔劍格擋。 云越當機立斷,“滅火把!” 敵暗我明,那就是活靶子。 緊接著他立即指揮軍隊撤到墻下。 窄巷中,腹背受敵非常不利,有所憑靠掩護下,只需要應對前方之敵。 果然,四周的破風聲響過一陣后,停了。 接著,周圍黑黢黢的廢棄房舍里,忽然火光亮起,殺出無數(shù)手執(zhí)刀劍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