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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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著陸懷深,恨鐵不成鋼地說: “你能不能別那么沖動!殺了人你也要坐牢的!醫(yī)生這個大好前途就全毀了!” 但陸懷深一句話都聽不進(jìn)去,推搡著身旁的主任,仇視著老頭,“無所謂!我不要了!我要替我爸媽報仇!” 下一秒,秦主任一個響亮的巴掌不偏不倚落在他臉上,將他徹底打清醒。 陸懷深鼻梁上的眼鏡順勢摔落到地上,白皙的臉頰立刻一片通紅。 他詫異地看著主任,食指抹過火辣辣泛疼的地方,但終于安靜下來,可胸口憋的委屈,始終無處宣泄。 門口的梁祈年被這一巴掌驚到,想邁開腿,可雙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從來沒有見過陸懷深像眼下這樣失控過,那點(diǎn)斯文沉穩(wěn)的外貌也蕩然無存,只有濃烈的戾氣在翻滾。 這讓他一瞬間更加愧疚、無措。 “你要是再這樣不聽勸告,我就讓你舅舅把你帶回去好好教育!” 秦主任指著他的鼻子罵著,隨后拉住他一條手腕,邊說著,邊往外走:“跟我去趟辦公室,我有話跟你說?!?/br> 聽到舅舅的名諱,陸懷深終于勉強(qiáng)壓制住一點(diǎn)點(diǎn)情緒,隨后一把甩開他的手,俯身撿起地上的眼鏡戴好,怨氣滿滿地走出病房,理都不理主任。 秦主任雙手背后,唉聲嘆氣地跟了上去,感覺自己像個老父親一樣cao碎心。 等到人都離開后,梁祈年才敢進(jìn)入病房里,木訥地站在病床邊,他都快不認(rèn)識眼前那個奄奄一息的父親了。 “為什么你總是要?dú)Я宋??小時候你逼的媽改嫁,害我被身邊的人嘲笑是沒有媽的孩子,每次喝醉酒我都是第一個遭殃,酒瓶掄起來就往我頭上砸……” 他精神恍惚地回憶著,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漸漸濕潤起來,哽咽地說: “本來以為你離開了,我終于好過了,可為什么又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為什么要讓我一輩子活在你的陰影里……” 梁祈年眼里的悲痛忽而被憤怒覆蓋,視線漸漸往下移動,隨后顫抖著手握住了梁康的呼吸管,只要稍微用點(diǎn)力氣拔掉,他就永遠(yuǎn)擺脫那個惡魔父親了。 他想殺了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可當(dāng)這個念頭在腦海里出現(xiàn)時,隨之而來的,是父親這些年給他打過來的生活費(fèi),和短短幾句算不上溫暖的關(guān)心。 他要冷靜,不能因犯故意殺人罪而坐牢,然后毀了自己的人生。 梁康肇事逃逸這么多年,后半輩子估計都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 而且惡性腫瘤癌癥,是他自作自受,作為兒子,除了繳醫(yī)藥費(fèi),也沒有別的辦法,算是盡了贍養(yǎng)義務(wù)。 想到這,理智讓他停下了手,醒了醒鼻子,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地走出病房。 辦公室。 “什么?!我要給他做手術(shù)?!” 陸懷深難以置信地看著主任,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像是覺得荒唐至極。 他轉(zhuǎn)過身背靠著辦公桌,雙手環(huán)胸,止不住冷哼了一聲,堅決道:“我不做,他死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爸媽還是被他撞死的,我憑什么救一個仇人。” 秦主任生氣道:“醫(yī)者仁心,你聽聽你說的什么話,況且拋開本職不談,這個切除惡性腫瘤的手術(shù)只有你和小張能做,前兩天小張被調(diào)走,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 但陸懷深卻滿不在乎:“哦,這手術(shù)誰愛做誰做,反正我不做。” 主任走到他旁邊,苦口婆心地說: “不是,小深啊,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不愿,按照規(guī)矩,你應(yīng)該避嫌,但醫(yī)院里只有你在這方面比其他醫(yī)生更要專業(yè),而且患者已經(jīng)和醫(yī)院簽署醫(yī)療合同了,你有救助義務(wù),不作為只會構(gòu)成犯罪?!?/br> 陸懷深一向討厭被人威脅,此刻聽到這話更是怒氣沖沖,用力一拍桌子: “少拿合同壓我,大不了蹲局子,弄個魚死網(wǎng)破,反正我舅也會保釋我?!?/br> “你……” 秦主任被氣得心肌梗塞,捂著胸口緩了老半天,意味不明地看向他: “你真以為你舅那么好?” “什么意思?” 陸懷深一臉迷茫,手也跟著緩緩垂下,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話感到奇怪。 對方卻并不打算解釋,又問:“沒什么意思,你到底救不救吧?” “不救?!?/br> “好,那你就等著被停職處理吧?!?/br> “呵呵,求之不得?!?/br> 陸懷深耷拉著眼皮,淡定又緩慢地打了個哈欠,隨后站直雙腿,雙手插兜,他正要邁開腳步準(zhǔn)備離開,眼睛忽而在窗外看見了什么,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他的視線透過明凈的玻璃窗,剛好對上了青年濕潤的目光。 梁祈年就這么靜靜地站在那里,神色沉默又悲哀,一眨不眨地看著辦公室里的男人,他的眼眸泛著水色,鮮少溫柔,嘴角卻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淺笑。 看著那人平時用拳頭跟他講話,眼下卻這樣破碎,陸懷深喉嚨發(fā)干,吸了口氣,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心疼和難受。 他定定地凝望著梁祈年,眉頭舒展,緩了好些會情緒,才對主任說道: “我救梁康。” 秦主任有點(diǎn)懷疑自己的老年耳朵不中用了,明明剛才還一個勁地拒絕,現(xiàn)在怎么突然就同意了?變化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