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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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珩辦完住院手續(xù)回到病房的時(shí)候,房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只有還在重度昏迷中的簡桉,無人看管。 看著正兒八經(jīng)擺置在床前的椅子,剛剛坐在上面的男人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等簡桉醒過來,現(xiàn)在卻不見蹤影了。 他還以為季松亭真的良心發(fā)現(xiàn),意識到自己那些惡劣的行為才來彌補(bǔ),果然不過只是說說而已,誰耐得住寂寞? 只是可憐了簡桉…… 沈云珩沉沉一嘆,打來了一盆洗臉用的溫水,隨后擰干毛巾,輕輕擦拭著青年潔白如玉的臉龐,溫柔無比。 他眼中帶著nongnong的不舍和憐惜,動作小心翼翼到極致,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那么認(rèn)真,又那么的虔誠。 直到將簡桉的手臂和臉頰從頭到尾都仔細(xì)地擦干凈,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眼睛里是痛苦而又滿滿深情地看著他。 “小桉……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嗎?你當(dāng)時(shí)還那么小,只有六歲吧?你媽拉著你來我們家做過幾天保姆,說是當(dāng)傭人,洗碗拖地都是你在干,人小小的,比拖把還矮,倒是學(xué)的有模有樣?!?/br> 那些難以忘懷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沈云珩先是苦澀地笑了下,而后心頭狠狠一痛,仿佛有人拿著刀子往他心里剜rou般疼,喉嚨哽咽到不行,許久才說出口: “那時(shí)候我什么都不懂,你是第一個刷新我認(rèn)知的人,原來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吃上麥當(dāng)勞,都能無憂無慮有人疼。” 從那個時(shí)候開始,他對簡桉莫名就萌生一種復(fù)雜微妙的情感,大概是想拼盡全力保護(hù)他,想給他幸??鞓返娜兆印?/br> 可是這個倔強(qiáng)的人吶,從來都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甚至跌落在泥潭里,也不愿意握住別人半途伸出的援手。 無論是六歲那年的一根糖葫蘆,還是現(xiàn)如今他無數(shù)次想走入簡桉支離破碎的生活里,那人一直都在拒絕。 這樣讓他感到很窒息…… 沈云珩焦急不安地看著墻上的時(shí)鐘,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diǎn)整了,再過一個鐘頭,就第二天凌晨了…… 如果簡桉沒能挺過去,他該怎么辦? 他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個黑色小盒子,這種生離死別的痛苦讓他感覺整個天都塌了。 眼眶忽而泛起酸澀,流轉(zhuǎn)著液體,沈云珩忙起身,背對著簡桉站在窗口,生怕自己這一點(diǎn)不堪被人看見。 第42章 我家小桉還要長命百歲 “云珩……” 身后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喚,帶著絲絲顫抖和恐懼,讓本就神思恍惚的沈云珩如夢乍醒,雙目睜大,猛地轉(zhuǎn)過身去。 簡桉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眸微睜,口中還在氣若游絲地重復(fù)著他的名字。 “小桉!你終于醒了?!” 沈云珩一臉欣喜的看著床上那個瘦骨嶙峋的青年,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不可思議,還有掩蓋不住的驚喜。 他按下呼叫器,極力克制住情緒,隨后握著簡桉傷痕累累的手,希望自己這點(diǎn)熾熱的溫度可以讓對方感到安心,安慰道: “小桉,我在,沒事,一切都會好的?!?/br> 簡桉黑眼珠往下移動了一下,嘴巴略略動了動,卻再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整個人就像是回光返照般,僅吊著一口氣在那里。 男人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想哭。 這是他醒來時(shí)唯一感受到的溫暖,瞬間驅(qū)散了昏迷中的黑暗和冰冷,這種最為真實(shí)的觸覺,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氧氣罩上氤氳出薄薄的白霧,孱弱的呼吸聲若有似無,簡桉此刻就像是一條被擱淺在海底冰冷礁石之中的魚兒,四肢僵硬無力,眼前的視線也模糊不清。 他全身真的好疼好疼,像被車輪碾壓了千百遍,每一塊肌rou都徹底不屬于自己,意識也停留在了被撞時(shí)的畫面。 “咳……咳咳……!” 簡桉不斷地用力咳嗽,想要把肺里的空氣都吐出來,可是越咳越嗆,越咳越厲害,到后面,連眼淚都咳了出來,整個人都透露著瀕死和虛弱感。 見他這般不要命的咳嗽,氧氣管都在劇烈顫抖,沈云珩心疼的厲害,連忙順了順?biāo)男乜?,輕輕安撫著,眼含熱淚道: “小桉,深呼吸,別想其他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你的身體也會好起來的!” 聞言,簡桉有氣無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淚水從蒼白如雪的臉頰上滾落下來,艱難地喘息著,波光瀲滟的雙眸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時(shí)終于減少了一絲恐懼,聲音微弱地問道: “我……是不是……快……死了……” 沈云珩微微俯身,將耳廓貼近好能聽清他的聲音,在聽到剛才那句話后整顆心都要碎了,接著決然地?fù)u了搖頭,笑道: “什么死不死的,不要瞎說,醫(yī)生說了,只要你能醒過來,就不會有生命危險(xiǎn)了,我家小桉還要長命百歲的……” 耳邊嗡嗡作響,但簡桉還是聽見了,微微凝眉,眉眼間都是難以言說的痛苦和凄楚,龜裂的薄唇張了張,終是沒能說話。 他這一生總在迎合別人,碌碌無為,求什么長命百歲? 淚水又一次不爭氣地涌落在眼角,忽而被人輕緩地擦拭掉,簡桉冰冷的臉不輕不重被那手指的溫度燙了一下。 他像驚醒了般緩緩側(cè)過頭,視線向上移動,落在沈云珩惶恐的面容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