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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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桀提起那奴,第一次不帶厭惡口吻,明顯韓燼棄舍本國公主唯護寧芙的舉動,深得他心。 謝言笙也附了句,“想不到他對你的忠誠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南越公主,這回我終于算徹底放心了。” 謝鈞不知其中有那么多的因果,當下也只對方才那認主一幕做評價。 “幾月不見,芙兒的確是成長了許多。” 寧芙隨意對他們應了幾聲,之后再次看向?qū)庤睿徛曢_口。 “二哥,他傷的……很重?!?/br> 寧芙口吻淡淡,語氣更平,此話幾乎沒外顯出一點超乎主仆關系的過分關切。 只尾音不易察覺地隱約生顫,昭告著她此刻正心扉劇痛。 聞言,寧桀會意拂了下手,吩咐手下去尋軍醫(yī)。 他沒那么冷性冷情,知曉那奴今日是為相顧芙兒的顏面而傷,自會給予及時醫(yī)治。 “放心,他受的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危及不到性命?!?/br> 可他先前不知已經(jīng)受了多少傷…… 舊傷未愈,再添新傷,究竟要累計到何時,才會真的威脅到他性命? 寧芙心痛難忍。 尤其,她是那個持鞭人。 “好了,我與他們兩個還有軍務事宜要商議,便不在你這公主府繼續(xù)逗留了,你是現(xiàn)在回宮,還是……” 寧芙?jīng)]猶豫,“等軍醫(yī)來了,我再走?!?/br> 寧桀點點頭,允了,又轉(zhuǎn)身沖崔易吩咐了句,“你留下,照看好公主。” “是!” …… 寧芙找理由把崔易催促走。 眼下,她并不知崔易與自己同屬一個陣營,身邊自不會留二哥的眼線。 崔易沒多解釋什么,當下只配合地默聲離開。 寧芙見軍醫(yī)來,拖了拖沒有一齊跟進去,只待人走后,她這才等不及地直接奔進偏院。 剛進門,正好看見柏青手端著一盆水從內(nèi)室出來,她走近些,一眼看到那盆沿邊上搭掛著條灰白棉巾,正中心位置正從洇著刺目的血痕。 柏青見了她,面上未顯意外,只恭敬示禮。 寧芙卻急一些:“他怎么樣了?” “太子殿下派來的軍醫(yī)已經(jīng)看過,無妨什么大事,只是新傷加舊傷,公子上半身幾乎已沒什么好地了,眼下擦過金瘡藥,公子正在里憩休。” 寧芙卻不敢松懈半分,必須要親眼所見他的狀況。 “我進去看看。” …… 邁過門檻,將房門閉嚴。 寧芙急慌小跑著奔去床沿邊,湊近后,她根本不顧阻攔,直接二話不說要將他身上遮擋的布巾掀開。 剛剛才涂抹了藥,要蓋什么布巾?他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傷。 韓燼摁著被角,對她搖了搖頭:“別看了,只是小傷?!?/br> 寧芙還是一言不發(fā),只堅持要往下扯落。 當下眸光隨意一瞥,看到他額前仿若強忍吃痛而浸出密汗,于是再也忍不住地情緒崩潰,眼淚垂懸,止也止不住破堤而出。 “別哭啊?!?/br> 韓燼輕嘆了口氣,抬手擦拂,小心幫她掠過眼尾的晶瑩淚珠,“我從小受得傷太多,大概身體自成防御,后面漸漸便有了鈍感,很多時候,我對痛覺的感知并不十分敏銳,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痛?!?/br> 她不相信,啜泣未止。 而后慢慢將纖細的手指試探地從下鉆進,撫落在他胸口位置,慢慢點戳,反復細致驗證。 她吸了下鼻,言語猶帶哭腔,之后確認問道:“真的沒感覺嗎?這怎么可能……”以前從未聽過這種說辭。 她手心溫熱,實實貼著他的膚。 又似困惑,不放過地一處接一處去親測。 于是這回,韓燼沒有像方才那般,毫無猶豫地立刻回答。 “鞭抽的痛覺的確不很明晰,可你摸我?!?/br> 他頓了頓,眉心不自在地輕擰了下,“我會有反應?!?/br>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敕禹將行囊掛上馬, 抬頭看了眼昏黃的天色,將暗不暗的, 時辰已不早。 想要奔襲夜路, 趕在子時前到達晏暨,他們就必須馬上出城了。 馴奴一事已經(jīng)告一段落,公主又當眾受了自國奴隸的屈辱, 眼下他們在這玉京城內(nèi),顏面掃地,簡直多一晚都待不下去。 敕禹站在驛站內(nèi)的馬廄旁側(cè), 手牽著兩根韁繩, 瞥眸看著懨懨在旁神色發(fā)愣的公主,他抿唇不敢出聲催促。 而后嘆了口氣, 垂目搖頭, 他知曉今日這事,對公主的打擊究竟有多大。 略微猶豫,敕禹還是笨拙地開口勸慰。 “殿下, 先前我貪酒誤事, 叫兩個奴隸從我手底出逃, 又為免罪責強行將南越平民收編進隊伍,此舉,大概是將他徹底得罪了去, 他今日明面與公主作對, 甚至大不韙地選擇站在敵對一方,不顧母國利害, 究根結(jié)底, 都是對我的報復, 一切怪在我身, 公主就別再鉆牛角尖發(fā)省自身了。” 聞言,南越公主這才將放空的眸光漸緩收回,而后抬手,揉了揉擰得發(fā)緊的眉心,啟齒言道:“敕禹,我要你一五一十,將那日發(fā)生的一切都仔細述與我聽?!?/br> “是!” 事情已將近過去了兩個月,加之他那日又醉了酒,腦子不甚靈光,所以很多細節(jié)方面,他已經(jīng)回憶不出來。 但隱約的印象里,總感覺當時將那兩人強行收編進隊伍的過程,似乎進行得……并不十分艱難? 對,他們原本就是受著傷的,但傷從何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敕禹生怕有誤地再想了想,這回幾乎可以確定,那兩人當時的確沒有表達出特別強烈的反抗與掙扎之態(tài),所以自然而然被他視為了可拿捏的軟包子,繼而混進了他們?nèi)氪篚帆I貢的隊伍。 他將自己能憶得的事,無論大小,全部向公主詳述了遍,最后又壓低聲音,艱難坦白道,“還有……在,在未進大醴之前,我怕他們嘴皮子不嚴,將湊數(shù)一事宣揚到公主耳邊,便時不時鞭打教訓,以此給他們威懾……他們大概因此將我恨毒,以致狠心報復,將心思用到殿下身上,早知會有今日這局面,我先前絕不會留他們性命!” 言畢,敕禹沉重將身子跪下,膝蓋摩擦在石子路,他不知疼一般伏身又叩了三個響頭。 “一切源于敕禹之失,還請殿下責罰!” 南越公主開始的確怒不可遏,可眼下看他這般,實覺郁躁堵在嗓口,她幾次起勢,終究沒有發(fā)泄出來。 她雖行事跋扈,可卻有個不知是缺點還是優(yōu)點的護短個性。 尤其眼下,使臣團盡數(shù)南下,她身邊能得力的,也就敕禹一人。 于是她板著面,不輕不重斥了聲,“我看你是這些年在我身邊待得太風光,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敕禹叩首未起,聞言將身子伏得更低。 她靜了靜神,強行忍住浮躁,而后又琢磨著言道:“剛才你說,初遇那兩奴隸之時,是在鞍徽一帶?” 鞍徽,是南越,東崇,還有大醴的交界之地,按歷史淵源來說,此地應算是南越的領土,因其位置特殊,漸漸發(fā)展成三國商隊匯交貿(mào)易之地,也因此,此處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都有暗暗介入。 聞公主發(fā)問,敕禹忙直起身子,跪地點頭回答:“是?!?/br> “那里情況有多復雜,你應該清楚,所以你如何能斷定,他們就是南越人?” 敕禹自有依憑,“從他們身上搜出的通關文冊,上面書寫的就是南越文,而且我注意到,他們是跟南越商隊一同進入谷道的,只是之后不知為何忽的掉了隊,這才給我捉人的可乘之機?!?/br> “在鞍徽,各國的通關文碟,隨意找個人就能仿造,還有各國商隊,能來鞍徽的都是經(jīng)驗隊伍,出發(fā)前勢必點拔嚴明,又怎么會隨意出現(xiàn)落下人的情況?” 這個……敕禹茫然地摸了下頭。 他當時病急亂投醫(yī),只想快些尋人湊上奴隸數(shù)目,于是看著合適之人便迫不及待地下手,哪還會思量那么多。 見他答不出話,南越公主面容一凜。 她琢磨半響,而后似忽的想通了什么,她眸光幽深,忽的闊步向前,踩上馬鐙便利落上了馬。 “殿下,你……”敕禹還愣在原地。 “你還記不記得當日所見商隊的商號?” 敕禹只顧答,“記得,就是我們南越國四大商隊之一的,李家號?!?/br> 南越公主扯了個干笑,面容背光,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惻惻,“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南越人,回去證實一番,不就能尋得定論?” 敕禹怔忡了下,就算后面發(fā)生了再多的事兒,他都從沒有懷疑過那兩人的身份。 若他們真不是南越人,那當眾叛國,忤逆公主一事,便能說得通。 “愣著干什么,還不上馬?” 南越公主催促一聲,當即落下馬鞭,向前奔馳而去,最后的尾音兒只伴隨著風聲傳來。 見著原本還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殿下,此刻竟已如打雞血一般振奮起來,他自隨之動容。 眼下雖震驚不減,卻顧不得多思什么,于是趕緊上馬,隨主騎駕而去。 …… 此刻,公主府內(nèi)。 寧芙一心關注著韓燼的傷情,想要親眼看看才能徹底放下心來,可他偏偏堅持,如何也不肯將身上薄被扯下,還刻意摁拽得緊,仿佛生怕被她目光窺到一般。 她沒辦法,這才不得不忍羞另尋了一個法子。 緩緩伸手,寧芙尋機從被縫邊沿探入,只是因著視線被阻,她隔著被子往里探時,生怕會誤觸到他傷口,故而全程萬分小心,每一步沿紗布的摸索都輕輕慢慢。 她大概給自己定了一個標準,只要將力道控制得仿若羽毛拂過一般,應是不會二次弄疼他。 于是,照著這個勉強的法子,她伸手從腹部緩慢向上攀附,大致知道他傷在兩側(cè)肩膀,以及鎖骨以下的位置,于是動作愈發(fā)輕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