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松田陣平拜托同事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

    “幸好是在大都市?！钡却陂g,他安慰道，“大部分店鋪都會安裝私人攝像頭?？赐瓯O(jiān)控，就能找到你的哥哥了。”

    狐之助：……

    監(jiān)！控！

    它的表情僵了僵。

    損壞的時空轉(zhuǎn)換器,直接把他們投放到了街道上。刀劍付喪神的移動速度，又遠(yuǎn)超普通人類。

    它拒絕去想象監(jiān)控里的場景。

    不過,時之政府沒有要求刀劍付喪神們隱瞞身份。它只需要對“沒有照顧好審神者”這件事負(fù)責(zé)。

    果不其然。

    正在瀏覽監(jiān)控的警察發(fā)出了困惑的聲音：“陣平，他們幾l個怎么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很快，警察自覺地補(bǔ)全了理由。

    “噢，隔壁有個小巷子。原來是從巷子里面鉆出來的嗎？嚇了我一跳。”他按了快進(jìn),繼續(xù)思索著,“我們國家是不是禁止私人飼養(yǎng)老虎的？”

    “追著這孩子的是不是小老虎……”

    松田陣平瞅了花子一眼。

    雖然女孩捂著帽子，努力掩飾著，但他是一個優(yōu)秀的警察。如此拙劣的掩飾,令他悄悄揚(yáng)了揚(yáng)唇。

    他不是恪守教條的人。

    不管飼養(yǎng)的是什么，在親自確認(rèn)危險性之前，他都不太在意。他目前的任務(wù)，就是找到花子的哥哥，并且調(diào)查花子是否有遭到家長的虐待。

    電話另一端的警察驚呼了一聲。

    “跑得好快?！?/br>
    狐之助（麻木）：……

    真災(zāi)難啊。

    花子心虛地抱著小狐貍,睫毛微顫。

    她仰起頭，謹(jǐn)慎地端詳著松田陣平的反應(yīng)。青年曲起手指,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像是在跟她達(dá)成約定一樣,握著手機(jī)，小聲說：“我不喜歡追根究底?！?/br>
    ……除非我認(rèn)為有必要。

    花子：qaq

    她頗為感動,眸子明亮。

    宛如黏人的狗狗。

    ……謎之想養(yǎng)個女兒了。

    松田陣平神游了一會兒。

    他再次“不經(jīng)意”地瞥過小姑娘的疤痕，感到些許煩躁。松田摸了摸口袋內(nèi)的打火機(jī)。

    啊……有小孩子在。

    他松開手，放棄了點(diǎn)根煙的想法。

    ——“找到了！”

    “進(jìn)廢棄的樓區(qū)了。我檢查了附近的監(jiān)控,沒有發(fā)現(xiàn)他離開。他應(yīng)該是停下來了?！?/br>
    “陣平，位置發(fā)給你了?！?/br>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謝了?！?/br>
    他查閱了位置。

    距離這里不遠(yuǎn)，可以走過去。不熟悉路的話，會繞來繞去的，但他早就摸清這片區(qū)域的地形了。

    他牽起花子的手。

    “走，帶你去見哥哥?！?/br>
    小孩子的手軟軟的。

    為了跟上他，時不時就要蹦跶幾l步，皮鞋踏著瓷磚，發(fā)出了清脆的、朝氣蓬勃的響聲。

    一切體驗都很新奇。

    松田陣平低頭看花子。

    本該回視他，再附贈一個燦爛的、甜甜的笑容的女孩，卻一眨不眨地望著廣場上的玩偶服，挪不開目光，不僅放慢了動作，還差點(diǎn)被臺階絆倒。

    手忙腳亂地扶住她的松田：……

    草帽依舊摔到了地上。

    幾l根呆毛豎起。花子摸了摸長發(fā)，撿起了帽子，重新蓋住凌亂的呆毛。她眼巴巴地開口：“松田先生，請問哪里能買到那樣的衣服？”

    松田陣平感到不解。

    “那種玩偶服不透氣，就算是春天，穿著也會很不舒服的。而且……不是急著找哥哥嗎？”

    青年忽地頓了頓。

    良好的記憶力與對細(xì)節(jié)的敏銳，讓他聯(lián)想到了真相：女孩的眸子盈著粼粼的光，耐心地告訴他“哥哥在人群里會難受”——難道，她的哥哥，連meimei都無法接納？

    花子抿著唇，睫羽披著朦朧的色彩。

    “玩偶，才不會嚇到他?！?/br>
    ……嚇到他？

    松田陣平的神情銳利了一霎：牽著的手，有著微微凸起的疤痕。那她的哥哥……松田擔(dān)心觸碰到她的不好的回憶，沒敢追問，只是輕描淡寫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既然你想買?！?/br>
    狐之助：……

    它欲言又止。

    狐之助看了看松田陣平，決定保持沉默。不出所料，在花子傻乎乎地用金塊付款后，好心的警察先生失語了片刻，就替花子買下了玩偶服。

    花子非常喪氣：“對不起……”

    “一件玩偶服而已?！?/br>
    松田陣平擺了擺手。他倒是越發(fā)想知道花子的家長是怎么養(yǎng)她的，以及“哥哥”的情況有多嚴(yán)重。

    兩人一狐貍趕到了廢棄的樓房區(qū)。

    花子套上了玩偶服。

    她買的是棕色的小熊套裝。玩偶服特別厚，她開始流汗，悶得呼吸不暢。

    頭套重重的，壓得腦袋暈。

    小熊側(cè)首，手不安地交叉著，歉疚得快要鞠躬了：“那、那個。松田先生，要有一定的空間——”

    小熊笨拙地在空中比劃了一條線。

    她唯唯諾諾，卻穩(wěn)穩(wěn)地站著，無意識地擺出了十分堅定的態(tài)度，保護(hù)“哥哥”的心情根本藏不住。

    松田陣平失笑。

    “我明白了?！?/br>
    俊朗的青年彎腰，拍了拍花子的背脊。作為公眾的守護(hù)者之一，他可以理解花子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