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怎么醒了?”他嘀咕一句,繼續(xù)拍她。 周染寧抓住他的手,“你哄小孩呢?” “嗯。” 周染寧笑了笑,坐起身,三千青絲滑落肩頭,“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剛換了藥?!?/br> “很疼吧?”周染寧握住他的手,“是我疏忽了,忘記提醒你換藥?!?/br> 面對她的關(guān)心,齊蘊很受用,“又不是什么大傷,別瞎cao心,快躺下?!?/br> 周染寧掀開被子,“你也進來。” 齊蘊搖頭,“我不冷?!?/br> “你不進來,我就不睡?!?/br> 在這件事上,齊蘊很好商量,馬上躺進被窩,發(fā)出邀請:“快躺下?!?/br> 周染寧忍著羞,躺了下來,扯過被子蒙在兩人頭上,“睡吧?!?/br> 齊蘊睡覺從不蒙頭,覺得蒙頭不是個好習(xí)慣,于是抬手扯開。 沒了遮擋,周染寧翻身背對他,頭歪在床板上,深夜寧謐,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齊蘊側(cè)身枕著手臂,盯著她的后腦勺,“睡了嗎?” 周染寧睜開眼,“沒有?!?/br> “我們說說話?!?/br> “嗯?!?/br> 齊蘊扒拉她肩頭,“那你轉(zhuǎn)過來?!?/br> 周染寧僵著不動,齊蘊自顧自說道:“我好喜歡你啊,太子也會喜歡你的。唔,他要是不喜歡你,我就不讓他出來?!?/br> 周染寧聽得鼻頭發(fā)酸,忽然轉(zhuǎn)過身,窩進他懷里,“殿下別說了?!?/br> 齊蘊心里難受,撫摸她如瀑的長發(fā),“我會一直陪著你?!?/br> “別說了?!敝苋緦幧焓謸ё∷难?,臉貼在他胸膛,眼淚止也止不住。 齊蘊感到胸口濕濡,捧起她的臉,摸到一手的眼淚,慌忙用袖子替她擦拭,“好好,我不說了?!?/br> 周染寧摟住他脖頸,臉埋在他肩頭,頭一次說出心中所想,“殿下別走!” 齊蘊眸光微動,安慰道:“那個他也是我啊,我不會消失的,會一直陪著你,別哭好不好?” 周染寧知道自己矯情了,但難過是真的,舍不得也是真的,擱在平時,她不會這樣失控,許是夜深人靜,人容易脆弱,想尋求溫暖。 語言蒼白,不如一個擁抱來的踏實,齊蘊緊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頭頂,心疼又自責(zé),他告訴沉睡的那個自己,一定要替他愛她…… 第23章 第 23 章 翌日一早,肖柯偷偷來找周染寧,想取她的處子血。 周染寧疑惑,“你怎知我……” “爺是何許人?!毙た履贸鲆粋€銀碗和一把匕首,“怕疼嗎?” 周染寧自是不怕疼的,拿過匕首,二話沒說,劃破左手手腕,任鮮血流入碗中,嫌不夠快,還壓了壓血管。 肖柯都替她疼,“待會兒包扎后,記得冰敷。” “嗯?!?/br> “讓齊蘊去給你買冰!” 周染寧睇他一眼,沒明白他在氣憤什么。 稍許,周染寧面色蒼白地坐在銅鏡前涂抹胭脂,手腕隱隱作痛。 完全不知情的齊蘊端著粥和小菜走進來,“小寧兒,用膳了。” 周染寧起身走到桌前,笑問:“殿下點的什么?” “都是你愛吃的?!饼R蘊放下托盤,拎起水壺倒熱水,“過來凈手?!?/br> 周染寧將右手浸入水盆,“殿下幫我洗吧?!?/br> “唔?!饼R蘊浸濕雙手,打上香胰子,抓起她的右手來回搓揉,“伸左手。” 周染寧背著左手,眼中帶笑,“吃飯用一只手就行了。” 齊蘊懵,看向她,“這可要不得,快伸手?!?/br> 周染寧不依,“我今日就想洗一只手。” 拿她沒轍,齊蘊扯過布巾為她擦手,“我一會兒要去針灸?!?/br> “嗯?!?/br> “晌午咱們跟徐老一起出去走走?我剛打聽過,繁城的臘梅林很有名,咱們?nèi)タ纯?。?/br> 周染寧眨下美眸,“好?!?/br> 兩人靠在一起用膳,齊蘊拿起筷子夾魚,放在碟子中挑魚刺,極為細致,之后夾到周染寧的碗里。 周染寧食不知味,嘴上卻說:“這魚做的鮮美入味?!?/br> “清蒸的,圖的就是鮮?!饼R蘊開始剝蝦殼,將剝好的蝦rou放在她碗里,“你太瘦了,我一只手臂就能環(huán)住?!?/br> 本是一句無心的話,可聽起來怪親昵的,周染寧彎彎嘴角,故意問道:“殿下不喜歡楊柳細腰?” 齊蘊手一頓,認真看向她的腰,真夠細的,還軟。 周染寧捂住他的眼睛,“不許看?!?/br> 齊蘊拿開她的手,低頭剝蝦,耳尖紅個通透。心想,她是妖精嗎?怎么這么嬌媚? 周染寧吃完幾只蝦,覺得飽了,放下筷箸,單手撐頭,靜靜打量身邊的男人。 齊蘊五官柔和,很適合白衣,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親近感,想要跟他歸于田園,執(zhí)手桑田。 齊蘊邊吃邊翹嘴角。 周染寧將右手搭在他肩上,“針灸疼嗎?” 齊蘊:“可疼了,疼得我不敢亂動?!?/br> 睜眼說瞎話。 周染寧信以為真,“那一會兒需要我陪你嗎?” “嗯!”齊蘊放下碗筷,握住她的手,“你得一直陪著我。” 隔壁客房。 齊蘊喝完一碗nongnong的藥汁,舔下唇,握著周染寧的手坐在軟榻上。 肖柯炙烤完九針,對周染寧道:“你在這,他心跳太快,不利于施針?!?/br> 周染寧站起身,齊蘊立馬挽住,不讓她走,那粘糊勁兒,令肖柯泛起雞皮疙瘩。 有人愛了不起啊! 周染寧揉揉齊蘊的頭,扯開他手臂,“我在外面等著,不會走遠。” 齊蘊不樂意,“我怕?!?/br> 沒等周染寧開口,肖柯戳破了他的謊言,“你怕個屁,之前她不在你身邊時,怎么沒見你叫一下?” 齊蘊瞪他,怎么哪里都有他的事? 大流氓! 肖柯不理齊蘊投來的視線,扯扯周染寧衣袖,“快出去,別信他,記好了,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喜歡你時,愿意粘著你,厭煩你時,避你如蛇蝎?!?/br> 周染寧:“……” 齊蘊眼巴巴看著周染寧離開,抬起長腿,踢了肖柯一腳,“要你多嘴?!?/br> 肖柯拿起毫針,比劃兩下,“當(dāng)心我扎哭你?!?/br> 齊蘊威脅道:“等我恢復(fù)了記憶,我要把你送進宮當(dāng)太監(jiān)。” 肖柯捂住襠,“你敢?!” “我是太子!” “我給你治病,你還要閹割我,什么道理?”肖柯氣得不輕,覺得齊蘊就是一朵白蓮。 阿虎探進頭,“肖大爺,你行不行?不行,換我來?!?/br> “你才不行!”肖柯還捂著□□,“老子特別行?!?/br> “……” 肖柯合上門,深吸口氣,慢慢走近齊蘊,“脫了。” 齊蘊雙手環(huán)住自己。 肖柯翻白眼,“麻溜快點,我得給你施兩副針。” “……” 齊蘊脫下外衫,露出綁著繃帶的手臂,肖柯邊施針邊問:“為了一個女人,寧可自己涉險,值得?” “值得?!?/br> “你是太子啊。” 齊蘊反問:“換做是你,你會茍活?” 肖柯扯扯嘴,“不知道?!?/br> 齊蘊篤定,“你會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