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周染寧拉住她衣角,“給我留門?!?/br> 阿虎瞧了一眼滿臉不善的齊蘊,樂道:“好?!?/br> 齊蘊哼唧一聲,靠在周染寧肩頭,“阿虎是男子,你怎可跟他同住?” 周染寧以食指指尖抵在他額頭,往外一推,“殿下也是男子?!?/br> “我是你的未婚夫。” 周染寧驚訝地看向他,不懂他這句“未婚夫”從何而來。 齊蘊瞇著眼,心想,小寧兒吃了他的嘴,想賴賬不成? “你要對我負(fù)責(zé)?!?/br> 周染寧頭大,問出心存已久的疑惑,“殿下,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 撩人的話…… 齊蘊沒懂,又湊過去,勾住她的右手尾指,“聽說繁城以酥酪著名,咱們尋家地道的老店,買一些?!?/br> 周染寧許久沒逛過夜市,心里有些癢,“咱們事先講好了,外面人多,殿下不許亂跑?!?/br> 又把他當(dāng)小孩子! 齊蘊氣悶。 兩人走在車水馬龍的街市上,繁城女子彪悍奔放,不止當(dāng)街勾肩搭背,還隨手沖美男子扔花,齊蘊緊緊攥著周染寧的手,生怕自己不干凈了。 周染寧往回拽了好幾次,未果。 齊蘊不但攥她的手,還摟她的腰,一點兒不知羞。 罷了罷了,入鄉(xiāng)隨俗。 周染寧寬慰自己。 路過酥酪攤子時,齊蘊買了一盒,說是要先嘗嘗味道。 攤販笑著提醒:“我做的酥酪,甜而不膩,像小倌的嘴。” 齊蘊舀起一勺,送到周染寧嘴邊,“喏,嘗嘗小倌的臭嘴,以后就別惦記了。” “……”周染寧忍不住翻個白眼。 齊蘊樂了,覺得她翻白眼的樣子可愛極了。 周染寧張開櫻桃口,剛要嘗嘗,齊蘊適時地收回手,送入自己口中,“才不讓你嘗別人的嘴?!?/br> “……” 齊蘊品嘗完,評價道:“好難吃?!?/br> 攤主:“……” 想罵人。 齊蘊不敢直視攤主兇巴巴的目光,拉著周染寧離開。 兩人又來到另一家攤位前,齊蘊付了銅錢,拿起一盒,問道:“你家的酥酪也像小倌的嘴?” 攤主不認(rèn)同地?fù)u頭,“酥酪軟糯,更像女子的嘴?!?/br> 齊蘊將盒子遞給周染寧,“我不嘗別人的嘴?!?/br> “……” 齊蘊賊兮兮道:“只嘗你的?!?/br> 周染寧踮腳捂住他的嘴,左右看看,“再說,我不理你了?!?/br> 齊蘊感受著她掌心的觸感,眼眸一深,想親,于是噘嘴,吧唧來了一口。 周染寧忍無可忍,松開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個磨人的大狗,誰愛要誰要。 “寧兒,寧兒?!饼R蘊急急跟上,眸光閃爍,“我收斂還不行么,別生氣。” 周染寧并沒生氣,只是太羞了,聽他焦急的口氣,心又軟了,嗔一眼,“殿下注意言行舉止?!?/br> “嗯嗯嗯。”齊蘊變回小乖狗,老實走在她身邊,“咱們再逛逛?” “想去哪兒?” “湖邊。” 這個季節(jié)的湖面結(jié)了冰,百姓們常會來此踏冰。 湖面上,有人在玩滑車,齊蘊巴巴瞅完,提議道:“咱們也租用一個?我推你。” 周染寧搖頭,“你手臂有傷,不能用力?!?/br> “那你推我。” “……” 行吧。 孩子貪玩,滿足他。 兩人租用了一輛滑車,齊蘊坐在上面,“小寧兒快推?!?/br> 周染寧研究了一下,覺得滑車不是推的,而是拉的。 齊蘊看著清瘦,但人高馬大,重量屬實不輕,周染寧拉著有些吃力,但見他開心,自己也跟著開心,拉著他走了一大截。 齊蘊扭頭看向不遠(yuǎn)處坐滑車的人,笑道:“小寧兒,你以前時常坐這個嗎?” 周染寧突然停下腳步,眼前浮現(xiàn)過去的種種,小時候的她,活在蜜罐里,家人和睦,生活無憂,別說玩滑車,小孩子該享受的童年樂趣她都享受過。 齊蘊察覺她的異常,跳下滑車,繞到她面前,關(guān)切道:“怎么了?” “想起以前的事了。” “可以跟我說說嗎?” “沒什么要緊的事?!敝苋緦幚滦?,“你坐下,我繼續(xù)拉你。” 齊蘊哪還有心思再玩,雙手合在一起,搓熱掌心,貼在她的臉蛋上,“你是不是冷?。俊?/br> “還好。” “唔,我們回去吧?!?/br> “不玩了?” “嗯,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安寢了?!饼R蘊又很不自覺地拉起她的手,往岸邊走去。 這話聽著有歧義,周染寧沒細(xì)究,任他牽著手回到客棧。 等她走到阿虎的房門前,發(fā)現(xiàn)阿虎上了門栓,她捏捏眉,很是無奈。 本來,周染寧選擇跟阿虎一起住,齊蘊心里極不樂意,結(jié)果見周染寧出現(xiàn)在自己門口,喜上眉梢,卻故意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無處去?!?/br> “快進(jìn)來,我給你按摩腳底?!?/br> 周染寧挪步進(jìn)去,坐在茶水桌旁,“我能借宿一晚嗎?” 齊蘊心花怒放,佯裝淡然道:“可以啊,不過屋里就一張床,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睡了?!?/br> 周染寧:“我睡軟榻?!?/br> 齊蘊眼珠子一轉(zhuǎn),“夜里很冷,睡軟塌會著涼的?!?/br> “我習(xí)慣了?!?/br> “不行?!饼R蘊彎腰鋪好床,拉起她,推到床邊,“你坐著別動,我去打熱水。” “……” 臨到門口時,他扭頭,“別動啊。” 周染寧覺得好笑,動動怎么了? 稍許,齊蘊端著銅盆走進(jìn)來,小臂上搭著一塊布巾,蹲在床邊,嘴角帶著愉悅的弧度,“你快脫了?!?/br> “……” 周染寧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別扭地脫掉靴襪,將雙腳浸泡在盆里,她腳上的凍瘡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腳面瑩白,玲瓏小巧,齊蘊心猿意馬,趕緊閉上眼,心道不能冒冒失失,惹小寧兒生氣。 他按摩的手法極好,周染寧感到頭皮發(fā)麻,下意識呻。吟一聲,反應(yīng)過來后,尷尬至極。 齊蘊善解人意道:“我沒聽見!” “……” 沐足后,周染寧整個人慵懶無骨,倚在引枕上,看得齊蘊眼熱。 小乖狗催促道:“快去洗漱,要睡覺了。” 周染寧不情不愿穿上鞋,洗漱后又倚在引枕上,隨手拿起齊蘊看過的書,翻看起來。 被冷落的小乖狗恨上了那本書,“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別看了。” 周染寧點點頭,合上書放在一邊,坐起身準(zhǔn)備去軟塌上睡,被齊蘊攔住。 看他期待的樣子,周染寧嘆了一聲,掀開棉被躺在里面,輕聲道:“安?!?/br> 齊蘊嘴角上揚,躺在她身邊,隔著被子拍她,“我熄燈了啊?!?/br> “嗯?!敝苋緦幈硨λ?,掩飾羞赧。 齊蘊吹滅蠟燭,室內(nèi)陷入黑暗,他繼續(xù)拍她,打算哄她入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用哄,很快就睡著了。 齊蘊哭笑不得,悄悄起身,走出房門去換藥。 他站在肖柯房間的銅鏡前,脫掉上衣,撕掉繃帶,敷藥后,咬住繃帶一端,單手纏繞傷口。 肖柯瞥了一眼他的身子骨,嘖道:“看不出,挺精壯啊?!?/br> 齊蘊不理,覺得肖柯就是個大流氓。 他回到屋里,悄悄爬上床,才發(fā)現(xiàn)周染寧已經(jīng)醒了,正單手撐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