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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我佛不渡窮比[修仙]在線閱讀 - 第523節(jié)

第523節(jié)

    “鴉軍?那些胸前帶牌子的高階魔將?這也太厲害了?!?/br>
    ......

    賀拔恕聽得生厭,諷刺地哼了一聲,不過是個(gè)元嬰期,有什么厲害的。他本想走去反駁,一看窩棚里的全是些沒家世沒名氣的修士,又停住腳。

    沒見識(shí)的家伙,同這些人爭論,倒墮了自己的身份。

    他打聽界域代表的安置點(diǎn),徑直往那兒走去。

    一句對(duì)狗和尚的贊美之詞傳進(jìn)他耳里,心里對(duì)她的憎惡越多一分。

    剛到代表安置點(diǎn),還沒走進(jìn)門,沒想到里邊也是一樣,全都在稱贊那狗和尚。

    “我跟你們說,和光道友那一批二批黑柱計(jì)劃是真妙,尤其是關(guān)閉第二批黑柱,酒山黑柱的火山,廢墟黑柱的佛陣那幾個(gè),著實(shí)厲害,眨眼間滅掉一波天魔?!?/br>
    “哎呀,那是你沒去碧湖黑柱!那才叫絕!那時(shí)一百多顆舍利子全都集齊到碧湖,還是被鴉軍打得不像樣。就要全軍覆沒之際,她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就像天神一樣,力挽狂瀾。”

    “我就在場!媽呀那個(gè)時(shí)候,老子心都跳了,一半怕死,一半就是為她!太帥了!”

    ......

    賀拔恕砰地一下推開門,絲毫沒引起眾人的注意。

    聚在那兒的都是低階界域的代表,他直接走過去,高聲插嘴道:“不過是個(gè)元嬰期,至于你們這么夸贊嗎?你們還是些化神期呢,丟不丟臉?”

    眾人紛紛皺起眉頭。

    一人張開嘴,剛想反駁,就被旁邊的人拉住,“賀拔家的。”說完,朝他的衣袍努努嘴。

    那人看了賀拔恕一眼,挪開眼。

    一桌的人全都不說話。

    賀拔恕輕蔑地哼了一聲,繼續(xù)道:“不愧是低階界域的人,沒點(diǎn)見識(shí),一個(gè)元嬰期就夸成這樣?!?/br>
    頃刻間,安置點(diǎn)的所有眼神都轉(zhuǎn)了過來。

    眾人欲言又止,看了看賀拔恕的衣袍,紛紛抿緊嘴唇,不再開口。

    在場的人全都是中階和低階界域的代表,沒一個(gè)敢和天極界作對(duì),沒一個(gè)敢得罪賀拔家族。

    賀拔恕見狀,罵得更起勁兒,對(duì)狗和尚的怒火,一股腦兒全發(fā)了出來。說了半個(gè)時(shí)辰,所有人的眼神全在他身上,看他像看個(gè)小丑一般。沒一人搭話,連個(gè)攀權(quán)附勢、來附和的都沒有。

    賀拔恕自覺無趣,終于不說了。

    挑了張空桌,剛坐下,瞥見殷羨呆在角落,他立馬起身,挪過去,笑著問候。

    殷羨的右腿斷了,接著冰塊的假腿,手里拿著一把小刀,似乎打算切下來。

    賀拔恕忙道:“在下略通醫(yī)術(shù),可幫殷前輩的忙?!?/br>
    殷羨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把小刀遞過去,幽幽道:“前幾日怎么沒見你?去哪個(gè)戰(zhàn)場了?”

    不提這話還好,一提這話就生氣。賀拔恕打算同殷羨說道說道,“前幾日暈過去了,就怪......”

    殷羨的眉頭陡地沉了下去,“你沒上戰(zhàn)場?”

    賀拔恕眨眨眼,剛要點(diǎn)頭,噗哧——被鮮血濺了一臉。

    殷羨握住假腿,冷不丁拔掉,斷口處的血液嘩啦嘩啦往下淌。

    賀拔恕應(yīng)了一聲,接著道:“對(duì)!這都怪坤輿界那和尚!在碧湖監(jiān)獄,她打暈了我,不然我哪會(huì)遭這罪!又被水淹,又被天魔追!早就回到天極界飛舟了!沒這回事兒,現(xiàn)在都回天極界了?!?/br>
    殷羨冷笑,“呵,這么說,都是那和尚的錯(cuò)?”

    賀拔恕以為殷羨站在自己這邊,終于有人同他一起罵狗和尚,激動(dòng)地說起來,“對(duì)啊,他們都說狗和尚哪兒哪兒好,真是瞎了眼了,不過是個(gè)元嬰期......”

    話還沒說完,就被殷羨的眼神打斷。那眸子就像淬了毒一般,硬是逼得賀拔恕不敢說話。

    “誰都有資格罵她,死在戰(zhàn)場的亡者有,在場負(fù)傷的代表有,就你......”殷羨臉上笑意愈深,滿是諷刺,“就你沒資格,連戰(zhàn)場都沒上過的孬種。”

    “這......”賀拔恕不好怎么反駁,腦子一轉(zhuǎn),想到幕后兇手,忙道:“這本來就是坤輿界的錯(cuò)!升起黑柱的那家伙,幕后之人,就是坤輿界之人!”

    這話一出,舉座嘩然。

    “真的假的?幕后兇手的身份知道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

    賀拔恕站起身,高聲道:“沒錯(cuò)!兇手名叫季子野,曾是萬佛宗忘情禪禪子,黑柱就是他升起的。這件事,是坤輿界的錯(cuò)。不,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坤輿界的陰謀!”

    這時(shí),門外響起一聲暴喝。

    “是你媽個(gè)鬼!”

    門被轟地踢爛。

    烏束大步踏進(jìn),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徑直走到賀拔恕面前。

    “升起黑柱的兇手,是你們天極界帶來的!就是你帶去天問碑秘境的筑基期佛修!”

    在場代表,不少人去過天問碑秘境,自然記得那個(gè)筑基期修士。一身黑色紋路,悟出天問碑,得以前往天樞閣。

    “什么?竟然是他?”

    “我早就覺得那小子有問題了,沒想到壞到這個(gè)程度?!?/br>
    “天極界這不是賊喊捉賊嗎?自己帶來的人,硬是推到人家坤輿界頭上?!?/br>
    ......

    面對(duì)眾人的眼神,賀拔恕站不住了,硬聲說道:“不是,那家伙就是忘情禪子季子野!”

    “禪子?早就被逐出師門了,已經(jīng)成了你們賀拔家族的jian細(xì)?!?/br>
    賀拔恕控制不住表情,“證據(jù)呢?你怎么知道那小子到底是誰的人?”

    烏束嗤笑,丟了個(gè)留影球過來。“寧非天說了,那日離開天問碑之后,賀拔家主親自救走那小子。而且,那什么賀拔長老也招了,你們自己人都承認(rèn),你還污蔑個(gè)什么鬼?!?/br>
    賀拔恕抹開留影球一看,幾乎不敢相信。

    “賀拔公子也真是沒臉沒皮,不敢上戰(zhàn)場,藏起來就算了。戰(zhàn)一打完,就跑出來栽贓嫁禍,還說和光道友打暈他。人家不過元嬰期,怎么打得過他一個(gè)化神期,莫非是賀拔公子的實(shí)力太弱了?”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賀拔公子一來就說和光道友的壞話,說不定早就打定主意把污水潑在她身上?!?/br>
    “幸好有人證,不然和光道友就被他陷害了。首屈一指的大功臣,被污蔑成罪魁禍?zhǔn)?。?/br>
    所有人緊緊盯住他,仗著烏束和殷羨的撐腰,明目張膽說壞話。

    賀拔恕心里冒火,恨不得掐死那個(gè)狗和尚。

    她到底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施了什么詭計(jì)?為什么會(huì)變成這樣?一個(gè)月前,明明不是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狗......和光在哪兒!我要見她,同她當(dāng)面對(duì)峙。”

    所有人冷眼看著他,沒有一人回話。

    賀拔恕覺得難堪至極,恨不得找個(gè)地洞鉆進(jìn)去,只得悻悻奪門而出。

    另一邊。

    和光收到賀拔勢的消息,匆匆趕往酒樓廢墟。

    賀拔長老背靠井壁,手中的念珠佛力已盡,丹田一片漆黑,腹部的血快流干了。

    賀拔勢跪在他身前,拼命用手抵住腹部,一個(gè)勁兒往傷口倒靈藥,面色慌張,口中不住地道,“怎么堵不住?堵不住。”

    賀拔長老慈愛地看著賀拔勢,臉上帶著滿意欣慰的微笑。

    賀拔勢猛地扭頭看來,看見她,面色大喜,“狗......和光,你快來看看!”

    和光半闔眼皮,微微搖頭。

    “怎么會(huì)!”賀拔勢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拿起念珠凈化丹田,那股黑氣怎么也散不掉。

    賀拔長老拉住他的手,輕聲道:“老夫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用白費(fèi)功夫。”長老艱難地抬起手,搭在賀拔勢肩頭,“少主,附耳過來,老夫有話與你說?!?/br>
    賀拔勢面色難過,恭謹(jǐn)?shù)馗┫律碜樱N在長老胸膛。一句句話從長老嘴里吐出,賀拔勢的面色越來越震驚。

    長老的氣息微弱得不可聞,已到最后關(guān)頭。

    “少主,老夫盡力,賀拔家族......一切就拜托你了?!?/br>
    長老的眼閉上,賀拔勢肩頭的手垂了下去。落地之前,賀拔勢匆忙拉住,渾身不住地顫抖,陷入難過的情緒之中。

    賀拔勢擰著眉頭,沉默又緩慢地收殮長老的尸體。

    和光隔著一段距離,等他臉上的情緒稍微平息,才走過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節(jié)哀,我會(huì)派弟子為賀拔長老超度?!?/br>
    “他不是賀拔長老?!辟R拔勢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他叫尹祁,是賀拔家族的異姓長老?!?/br>
    和光記得,天極界的世家大族不僅有族內(nèi)出生的宗族弟子,還有從外招進(jìn)來的異姓弟子。

    “真是可笑,明明是個(gè)外人,卻為賀拔家族做到這個(gè)程度,那家伙賀拔六野居然這么......”

    賀拔勢猛地咳嗽起來,吐出夾帶黑氣的血液。

    “你被魔氣侵染了。”

    和光連忙把他扶到井沿坐下,一手搭在肩膀,一手按住胸膛,為他凈化魔氣。

    賀拔勢體內(nèi)的魔氣慢慢消散,面色卻蒼白下去。戰(zhàn)時(shí)咬牙強(qiáng)撐的一口氣,此時(shí)終于撐不住了,身子沒了力氣。

    和光不得不貼近些,用力扶住他。

    他腦袋一歪,靠在她腹部,艱難地喘氣。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外面響起極其耳熟的嗓音。

    “光,我?guī)Я四阕钕矚g的糖糕,碧翠......”聲音嘎然而止。

    和光偏頭看去,就見韓修離站在不遠(yuǎn)處。

    他手里高高提著糕點(diǎn),仿佛同她邀賞一般。他頓住腳步,眼神落在賀拔勢靠向她腹部的腦袋,落在她摸向賀拔勢胸膛的手掌。

    提著糕點(diǎn)的手,緩緩落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渣渣光:哦豁,這是個(gè)誤會(huì)。

    韓修離:真的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