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時候沒到喜歡,但確定,好感是有的?!?/br> 否則他那輛從不走回頭路的車,不會從地庫重新倒出來,停在咖啡廳門口。 傅誠:“那我當(dāng)時演的戲——” “我看出來了。” 那是路梔抓到傅望亂玩的第五天。 老頭子急中生智,想破了腦袋,才終于想出這么個辦法——讓傅言商替傅望結(jié)這個婚。 無論樣貌、能力、地位還是品行,毋庸置疑,他都比傅望好上太多,唯一的問題就是,年齡差有點大。 并且這個長孫的脾氣他知道,根本不是坐那兒聽家里安排的人。 否則也不會27歲還是單身。 于是老頭子未雨綢繆,先去私人醫(yī)院icu躺了三天,跟醫(yī)生吩咐完后,把傅言商叫到床頭,細數(shù)自己身體林林總總許多毛病,又拿出準(zhǔn)備好的話術(shù),說不看到他成家死不瞑目,又說如果這樁婚事吹了,自己會氣得早死。 傅言商那時就坐在他床邊,一言不發(fā),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使出絕殺,攀在窗臺邊說自己干脆一死了之,一旁的人該勸的勸該哭的哭,實在是拿出了他這六十年來最大的演技—— 終于,這喜怒不形于色的長孫起身,淡聲說: “您下來吧,明天我接路家出來賠罪,順便問一問她們意見?!?/br> ——他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演技練得爐火純青。 傅誠:“我當(dāng)時還感動呢,我說你平時那么嫌棄傅望這個廢物,關(guān)鍵時刻居然真能拿出大哥的氣魄替他善后——” “搞了半天!你根本就不是看在我或者他的面子上?!” 傅言商掀了下眸。 “您也不想想,從小到大,我真不想做的事兒,誰能逼我做成過。” 傅誠心說,我他媽當(dāng)時還請表演老師來練了三天。 一線暖光從陽臺落進來,蔓延往前。 煙將燃至尾聲。 他忽而開口:“愛情對我來說是很神圣的東西,如果遇不到,我這一輩子寧可不結(jié)婚?!?/br> 但我遇到了。 還有半截沒說完的話,隨煙灰輕飄飄斷了一截。 可她不愛我。 * 路梔從健身房下來時,正好碰到傅言商回家。 不知道談了什么,大晚上才回,估摸著又是他那什么工作,反正他上心的也就這一樣?xùn)|西。 她看人說跑兩千米分泌的多巴胺僅次于戀愛,跑完百病全消,于是不怕死給自己跑步機弄了兩千五百米,現(xiàn)在精疲力竭,已經(jīng)沒工夫想那么多。 等她洗完澡出來,看到李思怡十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班長問我你換號沒,有東西要問你。】 她們大學(xué)班長也算是朋友圈一直活躍的人物,路梔時常能在點贊動態(tài)里看到他,當(dāng)然作為回禮,她也常常給班長的工作進展點贊。 班長也在游戲公司做高管,經(jīng)常在群里發(fā)問卷調(diào)查讓大家?guī)兔μ睿槑Оl(fā)個紅包。 路梔之前有空一般都會幫著填,不過上次的她沒填,因為人在外面,就沒那份閑心。 她還以為班長要來催她幫忙,畢竟大家都是做游戲的:【你回了沒?!?/br> 【回了,我說沒換。】 不過手機里沒顯示有未接來電,她就沒放心上。 九點多時,快點跑進來要吃的,一蓬雪白的大尾巴在空氣里晃啊晃,朝著傅言商腿邊蹭來蹭去。 他從抽屜里取出一支貓條,路梔正在觀看,手機忽然響起。 是班長的電話。 備注還在,她能認出來,路梔接起:“喂?班長?” “喂,路梔,”班長還是用大學(xué)時的稱呼喊她,端端正正的名字,“沒打擾你睡覺吧?” “還沒,我沒睡,”她說,“怎么了?” 那邊背景音嘈雜,有點像部門聚餐,還有餐廳的叫號聲音。 “哦,也沒什么,”班長說,“想問下你什么時候有空,我下個月生日,打算請客?!?/br> 做游戲現(xiàn)在這么賺錢了嗎,剛畢業(yè)才兩個月,班長居然就辦生日宴了。 “下個月應(yīng)該ok,”她說,“幾點鐘?。俊?/br> 頓了頓又問:“幾桌?有別的班的嗎?” 那邊微妙地沉默。 班長似乎有些醉意,說話也前言不搭后語,略有些大舌頭道:“沒桌子。幾點都可以其實,就我們倆,你看行嗎?” …… ………… 路梔:“就我們倆?” 她下意識轉(zhuǎn)過眼睛,視線范圍內(nèi),正俯身喂貓條的男人短暫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停的。 貓條內(nèi)仍有余糧,但上方的手指不擠,管口就沒有新鮮食物,白色的狐貍急得來回轉(zhuǎn)圈,雪色的大尾巴和鼻尖不停碰頭,焦急低叫催促:爸爸你看我一眼爸爸你專心一點爸爸吃的呢我那么大一口吃的呢—— 電話對面?zhèn)鱽肀着鲎沧姥氐穆曇簦袷怯腥擞止嗔艘豢诰?,班長說:“我們在聊天,他們一直起哄我,我一下子腦熱所以就打給你了。路梔,我一直很后悔大學(xué)的時候沒有……” 背景嘈雜,班長的聲音也隨之抬高,似乎想要壓過叫號聲音,即使沒開免提,也依然清清楚楚地回蕩在臥室里。 路梔:“你別說了?!?/br> “???” 她說:“我老公生氣了?!?/br>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