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真講究，又不是有對象，”笙歌不依不饒跟過來，還用大腿碰了碰她的大腿，“不過馮明明的基礎(chǔ)也沒好到哪里去，我看這倆差中差，除了鏡頭面前做做戲，估計私下看見誰都煩。”

    柳思南提醒她，“你也是零基礎(chǔ)?！?/br>
    “但我有你這個老師啊，”笙歌連忙抱大腿，“在咱們的舞蹈老師沒來之前，你就是我的老師，就算舞蹈老師來了，也是我老師！”

    “哦?！绷寄系馈?/br>
    “什么態(tài)度嘛，”笙歌的態(tài)度很熱絡(luò)，可以說自從柳思南和李錦屏離婚后，她不用再喊柳思南姑姥姥的那一刻開始，笙歌就看柳思南無比順眼了，“不過我可以原諒你，畢竟你剛剛喪……不對，剛剛離異！”

    柳思南捏了一下瓶子，面無表情轉(zhuǎn)頭看她，心道這人果然情商為負(fù)，你剛想說什么，你想說喪偶嗎，你知道李錦屏聽見這話你會死很慘嗎，你知道你姥爺聽見這話你會死更慘嗎？

    但也只能干巴巴說一句，“我不教了?！?/br>
    “別啊，”笙歌急了，“你說你這人怎么不經(jīng)逗呢，我不說了，我再也不提了行吧！”

    柳思南表示自己休息好了，起身繼續(xù)練舞。

    因為舞蹈老師還沒來，跳了沒一會兒攝影就要收工，緊接著馮明明也說今天就到這里。

    “大家回去熟悉一下自己的動作，”馮明明微微一笑，“過不久舞蹈老師來了，咱們就可以真正開始排練了。”

    豆豆歡呼起來，夸張道：“明明姐你真好！我都快累癱了，跳舞也太難了點吧，但是還是要努力加油呀！”說完她沖走過來的鏡頭比了個yeah。

    攝像人員端著攝像機(jī)掃過她們，馮明明和柳思南面帶微笑揮手告別，笙歌冷漠地點了點頭。

    大家都各自離開，柳思南把眾人喝完的礦泉水瓶隨手撿起來，扔到門外垃圾桶，轉(zhuǎn)身走出去。

    “思南，你等一下?！?/br>
    馮明明提著自己的背包出門，沖她招了招手。

    柳思南停在原地等她，馮明明走過來的時候沖她身后看了看，柳思南笑道：“我讓我的pd去吃飯了，現(xiàn)在沒人拍，怎么了？”

    她看出馮明明想和自己說話，兩人現(xiàn)在站在門口與走廊的一個夾角里，不會有鏡頭拍到。

    馮明明的頭發(fā)綁成馬尾固定在腦后，露出平整的面部骨骼，她長得其實并不算多好看，但勝在五官有特色，尤其顴骨和太陽xue組成的區(qū)域讓她的面容呈現(xiàn)一種高級感，她笑了笑說，“咱們好久不見了，還沒來得及和你私下里說幾句話。不知道你還適不適應(yīng)？”

    柳思南笑而不答，馮明明和她對視一眼后飛快移開視線，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簽約了藝人公司，經(jīng)常身不由己，前幾天的熱搜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節(jié)目組為什么要那樣剪輯，公司沒問我意見就買了熱搜?！?/br>
    柳思南不打算和她談?wù)撨@件事，真真假假并不妨礙什么，“挺適應(yīng)的?！?/br>
    柳思南實話實說，“拍攝的節(jié)奏也不快，也沒有到處都有的攝像頭。”

    馮明明的表情僵了一下，柳思南繼續(xù)笑道：“不像我們在國外參加綜藝，上個廁所還有隱藏攝像頭，當(dāng)時嚇得我抓起花灑砸鏡頭，節(jié)目組差點要我賠償呢。”

    “是……”馮明明哽了一下，笑容有點勉強，“我還記得咱們一起走秀，你的高跟鞋突然斷帶，馬上就要上場了，你直接一只腳墊著上場。”

    “確實印象深刻，”柳思南笑了起來，退后半步靠在墻壁上，神色輕松道，“那條秀場可是磨砂質(zhì)感的石子路，一路下來我的腳磨破好幾層皮?！?/br>
    “咱們當(dāng)時確實挺累，”馮明明輕聲道，“如今日子好過很多，就算上臺跳舞，也不用舍著身子去拼，賺的錢也多?！?/br>
    柳思南笑笑沒說話，她知道馮明明話里的意思，無非是上臺討個巧，擺幾個好看的動作就是“舞蹈”，觀眾還會捧著她，賺錢比之前多。

    “日子總會越來越好過的，”柳思南不是憶苦思甜的人，她比較喜歡一路往前，“只要我們堅守自己的夢想，守住自己的本心，日子一天天過去，好的壞的，總能得到些我們想要的東西。”

    柳思南想起和馮明明當(dāng)初一起工作的時候，馮明明對自己要求很高，別人能走出的模特步，她也要走，為此可以雙腿綁著線，在地上畫格子，光腳整晚整晚練習(xí)。

    但最近幾年，柳思南倒是很少見她出現(xiàn)在秀場上了，和她一樣，馮明明開始轉(zhuǎn)型，演過戲、上過綜藝，沒定下來往哪個方向發(fā)展，也不似從前那樣努力。

    演戲可以做不到科班出身那樣字正腔圓，但臺詞還是要背過的。

    綜藝感可以不強，但起碼的游戲任務(wù)還是要完成的。

    她對馮明明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也有耳聞，如果馮明明在自己模特的生涯上，像這樣出一點疏漏、懈怠，倒是沒什么，畢竟她曾經(jīng)做出過成績，咖位也在那里。

    但演戲和綜藝是全新的領(lǐng)域，本來就沒有積累和基礎(chǔ)，再不全力以赴，很難有所突破。

    要是沒有前幾天的熱搜，柳思南估計就直接挑明，以朋友的身份建議她用更認(rèn)真的態(tài)度對待工作，但無論是公司的安排還是馮明明自己的意愿，無論馮明明知情與否，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都已經(jīng)變得僵硬尷尬。

    想到兩人曾經(jīng)的友誼，柳思南只能捧著說一句，“明明，你是個很要強也很努力的姑娘，我一直都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值得越來越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