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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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雞臺東區(qū)的墓葬經(jīng)過蘇秉琦先生和相關(guān)學者的分類一共有一百零五項、二百三十四目,他們還將這歸類、排比并分為了大組,天知道是多大的工程。 要知道,那個年代可是沒有計算機的,這種運用形式邏輯對墓葬進行系統(tǒng)整理的方法堪稱開天辟地頭一樁,直接為我國考古類型學方法論奠定了基礎(chǔ)。 楚孑雖然知道這本書的分量,但同時也不免覺得可惜。 因為在解放之后,有一批學者并沒有完全遵照蘇秉琦先生的做法,而是習慣寫另一種報告:將一堆墓葬,比如幾百個,先進行分類,然后每一類挑其中幾個著重描寫。 在他們的眼中,蘇秉琦先生的報告是在搞“器物排隊”,是一種毫無意義的繁瑣哲學,是應(yīng)該被舍棄的,因為一點都不“進步”。 結(jié)果,這幫學者寫的報告不僅有的分類完全不對,還有很多值得注意的細節(jié)全都漏掉了,而且,再加上解放初期的考古水平不太高明,很多事都無法追溯補充,這就形成了諸多遺憾。 比如位于燕京的明定陵、殷墟婦好墓原本的文物擺放等等…… 更何況,當年我國也經(jīng)歷過一些行差踏錯的時代,浮夸之風同樣影響了考古界,導致出現(xiàn)了很多“小墓挖掘出文物十萬件”的類似報告,在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啼笑皆非,而那些墓葬發(fā)掘時的樣子也只能永遠留在神秘當中了。 所以,正是這樣的后來事,才更能體現(xiàn)出當年蘇秉琦先生的智慧與高瞻遠矚。 墓葬一旦被發(fā)掘之后就再也無法復原了,所以發(fā)掘時的報告多詳細也不為過。 史佳妤說到這里,就俯過身:“不過還有個小八卦和你分享一下?!?/br> 楚孑疑惑:“什么八卦?” “你知道當時蘇秉琦先生為什么能讓這么多考古隊員都耐住性子嗎?”史佳妤眨眨眼,“原因很簡單,就是鈔能力。因為蘇秉琦先生曾經(jīng)很有錢,是中晚年才因為時代逐漸沒落的,當時要不是他自己出了那么多經(jīng)費,也沒有斗雞臺考古發(fā)掘的精細了?!?/br> 楚孑恍然,說道:“看來,無論什么時候,搞研究都和經(jīng)費脫不開關(guān)系啊?!?/br> “是啊,”史佳妤笑笑,“好在我們國家現(xiàn)在國力強盛,對于考古也非常重視,所以像是之前那種悲劇越來越少了?!?/br> “哼,”馬思遠這時候突然插話,“只怕是也不少呢。” “唉,咱們也不確定的事,就不要說嘛……”史佳妤撇撇嘴。 “反正,小楚,我和你說,你一定要小心屠鑾,”馬思遠想了想,看向史佳妤,“我也不提八卦,只把我們知道的事和你說清,這樣可以嗎?” 史佳妤猶豫半晌,還是點了點頭,又囑咐道:“楚孑,你聽這事的時候要記得,屠鑾先生的學術(shù)水平是非常高的,說是現(xiàn)如今的秦漢考古第一人也不為過?!?/br> “是的,”馬思遠終于憋不住,直言道,“在1980年左右的時候,屠鑾參與并主持了一場考古,那是西漢時期一個小官員的小墓,其實里面并沒有太多稀罕玩意,也就是些陶罐,撐死了有幾個玉器和青銅器?!?/br> “但是,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位官員的墓之中,有著他曾經(jīng)記錄官場生活的竹簡,你要知道這東西可是比很多金銀玉器都有價值啊!” “但是,就在屠鑾參與之后,這些竹簡全都不翼而飛了!” “當時盜墓者猖獗,大家也只當是誰看護不利,但后來,陶罐、玉器、青銅器也都不翼而飛,而三年后,這些東西都出現(xiàn)在了大不列顛的一場拍賣會上!” 說到這,馬思遠氣得不輕,“你說說,這要不是屠鑾做的,有可能嗎?畢竟當時整個開采都是他主持的!” 聽到這,楚孑也陷入了沉思。 竟然有人這么大膽子,還會監(jiān)守自盜嗎? “當時沒有任何證據(jù)嗎?”楚孑問道。 “沒有,當時我們國家的考古現(xiàn)場還算不得多規(guī)范,所以這件事也只是不了了之了,屠鑾才能至今活躍在學術(shù)界,”馬思遠搖搖頭,“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們國家考古從業(yè)的人員監(jiān)守自盜的并不算是少數(shù)*,但像是屠鑾這么大膽的還是第一個!總之,我一定要看到這些人被繩之以法的那天!” 他能理解馬思遠為何如此生氣。 馬思遠本就醉心于敦煌文化,對這些事十分痛心,而就算不是因為敦煌,看到自家的文物,哪怕并不是什么珍貴文物流離失所,也沒有哪個考古人能不出離憤怒。 但這是真的嗎? 楚孑仔仔細細回想了一下屠鑾教授的樣子,總覺得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 “如果可能的話,你幫我查一查,”馬思遠認真道,“你之后少不了有接觸屠鑾的機會,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這種人!” 楚孑點點頭。 不論別人如何說,總要自己去親自調(diào)查一二才算正確。 尤其是他們考古學人,更要有這種精神。 想到此,他看向了桌面上放著的那本《斯坦因西域考古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