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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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一起?”江峭隱微挑挑眉,嘴角輕彎,表情旋即又恢復貌似苦惱的樣子,略帶為難說, “這恐怕沒辦法……” “我有辦法!”盛欲截斷他的話,往前湊近一點,朝他興致盎然地眨眨眼,“你忘啦?他上次可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 “什么關系?”他故意裝傻。 盛欲“嘖”一聲,心想這人怎么忘性這么大,于是指指自己,又朝他揚揚下顎,示意道: “當然是,情侶關系啊!” 江峭漸漸勾唇,“所以…?” “所以,我們不如就干脆在他面前,坐實這層關系?!笔⒂麑δ腥说脑幵p心思一無所知,甚至還十分義氣地拍拍他垂在桌上的手,保證道, “放心,這次必不可能讓他欺負到你一點?!?/br> 江峭挪眸,瞥過她隨意搭過來的手,眼底笑意微妙,低迷字音淬足蠱動的誘引力,循循善誘道: “你打算怎么做?” 盛欲收回手,朝他擺了擺食指,笑容神秘:“噓,別問,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剩下的時間里,江峭飯沒吃多少,卻是眼尾挑笑看著盛欲。 盛欲從埋頭苦吃里抬頭,和他對上眼,不懂他笑得什么意思,她也瞇起眼回個傻笑。 一頓飯結束,盛欲是扶著墻出來的。 飯店坐落在老胡同里,兩個人出來,一起走在狹窄長巷中,將要拐出巷口時,見到有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正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磕頭乞討。 盛欲下意識摸了摸外套口袋,恰好還真摸到了在二手市場找回的零錢。于是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彎腰放進乞丐的破碗里,之后轉身看向江峭,邊往后倒退著走邊朝他揮手說:“晚上還有節(jié)選修課,先走了?!?/br> 江峭停住步子,站在原地沒動,眼里浮光盈盈,聲音隱含期待:“盛欲,明晚見。” 目送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右側,江峭卻并未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而是忽然歪頭,慢慢斜挑起唇,瞇著眼,低斂薄睫,視線垂落在乞討的男人身上。 意味不明的表情下,藏著駭人的冷。 光潔錚亮的黑色皮鞋緩步邁近。 造價不菲的皮鞋跟部,擲地有力地,步步踩踏在舊街長巷的石板路上。像是,獵捕者耐心而悠長的踱步聲。 乞討男一瞬驚悚抬頭。見到年輕男人身形高大,衣冠楚楚,氣度高貴出塵。他一手插兜,表情松散睥睨,步伐從容地朝自己走過來,高瘦精健的肩脊,在下一瞬,全然遮蔽眼前明媚暖融的天光。 然后他伸出手—— 乞丐男幾乎出自本能地立馬抬起胳膊,自衛(wèi)式地交叉擋住臉前護住頭部,快速朝后挪移身體,緊緊貼靠在墻壁上,忍不住大喊出聲:“誒你干什么打——” 盡管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頓莫名毒打,但他還是瞪大眼噤聲閉了嘴。 因為,他目睹著眼前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清絕光鮮的男人。 在視域里半彎下腰,神色平靜無波,干凈蒼白的長指,徑直探入污黑骯臟的破舊碗中,從里面拿回上一秒女孩放進來的一元硬幣。腕間表盤隨他動作,劃出奢昂內(nèi)斂的流動光澤。 乞丐:“???” 隨后,江峭直起身,拿出黑色皮夾,隨意掏出皮夾里的全部現(xiàn)金,漠然冷淡地掃一眼乞討男,手一揚,將一沓百元大鈔扔進他的破爛碗里。 隨手撒錢的動作如同扔甩廢紙。 而那枚廉價的一元硬幣,卻被如視珍寶地,緊緊握在掌中,直至掌溫源源不斷地傳遞,把它攥熱。 幾千大鈔,換……一塊錢?! 乞丐男滿臉懵逼地望著他,根本不懂這是什么cao作,然而卻還沒完—— 江峭的手機在這時呼入一通電話。 他站在乞丐男的碗前,拿起手機,掠了眼來電顯示,繼而眉骨輕動,指尖迅速滑觸屏幕接起時,眼底冷漠轉瞬消逝殆盡。 下一秒,唇角笑意溫柔:“喂,盛欲?!?/br> 瘋、瘋子! 一個人怎么能前后變臉如此病態(tài)…… 乞丐男再也受不了這份恫嚇,戰(zhàn)戰(zhàn)兢兢哆嗦著手,表情堂皇地把碗里跟地上的一堆百元大鈔全都扒拉起來,一把慌亂地揣進兜,接著手腳并用地從地上起來,愣是不敢再多看一眼江峭,連滾帶爬地抱著碗逃走了。 江峭始終沒什么情緒,輕撫了下額角,平淡鎮(zhèn)定地看著乞丐逃跑,聽到手機那端傳來女孩的命令: “忘了說,我可不是白幫你的啊。你之前答應做我的人體模特,明晚我會帶著畫具過去找你練手。你給我做好準備?!?/br> 作者有話說: 對不起對不起,這兩天更新不太穩(wěn)定。 這章【雙更合一】 明晚10點準時更新,可能提前,我說的!更不了我倒立吃屎!吃兩噸??! 第25章 開場(上) ◎他的唇溫微燙◎ 星期三午后。 一個令人感覺乏味難耐的工作日。 歐鷺山莊依舊人影接踵。 “江少, 咱們酒店涉及業(yè)務分支龐大,各部門走賬程序復雜,財務那邊統(tǒng)賬需要一定的時間。” 茶吧中庭, 歐鷺山莊總經(jīng)理站在茶臺旁,正親自為面前這位突然駕到的江家太子爺斟水端茶。 中年男人俯身弓著腰, 或許嘴里說出來的敷衍話術,連他自己也覺得過分離譜,額上甚至滲出虛汗, 雙手將茶盞端到江峭面前, 心虛得話都不利索:“可能, 那個…今天可能……” 經(jīng)理尚未說完, 倏爾被江峭抬指抵開茶盞的動作全然吞沒后話。他后靠向椅背,雙手插在褲兜, 抬膝疊腿,淡漠掀起眼皮, 語氣疏涼:“可能什么?” 音落,江峭輕飄斜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 足以讓那位總經(jīng)理直感鋒芒在背, 手中茶盞被推回, 只好隱微哆嗦著放置茶臺上,尷尬搓著手,賠起笑臉勉強補充完拙劣的謊話: “可能今天來不及讓您過目了?!?/br> 倒也不能全賴他。 歐鷺山莊直屬【中峯典康】總部旗下酒店品牌。誰不知道,如今【中峯典康】非江氏獨攬, 舅甥反目, 雙王爭權, 難做的只有底下的打工人。 這位總經(jīng)理大概也沒料到, 江家小少爺會在一個極其普通的工作日, 事先沒有半點征兆地,直接殺過來查賬。這賬不能全給,縱使歐鷺山莊遠在瑯溪,經(jīng)理也清楚今天集團的首席執(zhí)行ceo是虹霖。太子爺年輕氣盛,當下集團內(nèi)部董事一半都是站隊虹霖的人。 可這賬更不能一點不給。 畢竟眼前這位少爺姓江,手握僅次于虹霖的35%實際控股,屈居集團二把手,身后是江氏舊部董事團。 權勢詭譎變換不過瞬息之間。誰能保證明天【中峯典康】的執(zhí)掌話事人不會是這位太子爺。 “來不及?”江峭沒什么情緒變化,略微偏頭,視線陰燃著審視盯住中年經(jīng)理,緩緩扯起唇, “怎么,下午三點不到,財務部的同事已經(jīng)下班了么?” 無視經(jīng)理面上掛不住的局促,江峭眉梢輕挑,稍稍放松逼問的態(tài)度,退讓了半步,口吻微嘲地提議:“你的員工效率這么低下,季度表做不出來,上個月的還做不出來么?” 三個月變一個月。 無論怎么樣,經(jīng)理都再沒有拒絕的理由。 這根本就是以退為進。 中年經(jīng)理偷摸擦了擦額上冷汗,繼續(xù)端起諂媚笑臉,重新斟茶,雙手舉起熱茶盅躬身遞到他面前,訕笑應和道:“沒、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去通知財務,讓他們盡快過來交賬,您先喝茶。” 江峭沒理會,半低著頭,默聲懶淡斂下長睫,頹懨懨的,看上去似乎對什么都興致缺缺的樣子。 指尖卻一下下緩慢點扣著手機邊角。 又好像在…等誰的消息。 那日聽說虹霖約見江峭,盛欲不知道突然打起什么主意,也跟著約定他今日在這里見面。 分明是她先提出的見面約定,卻至今不見身影,電話沒有,微信也不見一條。 女孩不出現(xiàn)。 一切都變得缺乏生機,乏味可陳。 一切都,了無生趣。 不到半小時,酒店財務部部長帶領兩個總監(jiān)快步走來,人手一摞文件夾,匆匆走到總經(jīng)理身旁。在經(jīng)理眼神示意下,財務部長很快會意,轉身向江峭匯報:“江少,這是酒店上個月的財務總報表?!?/br> 江峭偏歪過頭,目光一挑,接過他雙手遞來的文檔報表,推了下鏡邊,隨手翻開移眸閱覽起來,一目十行,眼速極快,翻頁頻率驚人。 時間仿佛被故意撥慢到靜止。經(jīng)理與手下幾人不停地面面相覷,愣是沒人敢多吭一聲,整個茶吧中庭沉默得像被集體按下消音鍵,實在是過分難捱。 不過片刻功夫,只聽江峭倏然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眼梢敷彌濃烈嘲弄感,看向中年經(jīng)理,問: “劉經(jīng)理,這個賬你看過么?” 被江峭突然點名,劉經(jīng)理下意識往前站出一步,背后早已騰起一片冷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答:“看、看過。” “看過?卻沒發(fā)現(xiàn)問題?”江峭手一松,硬皮文件“啪”地被摔在面前茶臺上,他壓低眉,指了指上面的報銷單,目光充斥森寒涼意,冷淡質(zhì)問, “那你來給我解釋一下,集團出差有預算標準,賬上動輒上萬的私人行程報銷單,是誰在用公戶度假呢?” 賬有沒有問題,幾人心里當然有數(shù)。被這位太子爺輕描淡寫兩句話便訓得啞口無言,別無他法,就在經(jīng)理打算硬著頭皮挨下這頓教訓時—— “江峭??!” 對面窗外驀地傳來女孩的明媚聲響。 所有人同一時間紛紛望去。 見到年輕女孩身材窈窕勻靚,一件暗紅色露臍長袖緊身衣,領口低斜,疊穿黑色內(nèi)搭,薄骨瘦肩被描顯得淋漓盡致。下身黑色修身牛仔褲,襯的雙腿纖細修長,青春靚麗,躍然眾人眼前。 午后融融熙陽絲絲泄在她身上,華光靜默流轉,女孩一頭白金短發(fā)宛如被鍍了層珍珠色澤,暈染肌膚豐膩瓷白,墨鏡被她勾下滑至秀挺鼻尖,歪著身子,在窗外不停地向里面的男人揮手。 細眉彎彎,紅唇輕揚,喊他的名字: “江峭江峭??!快過來!” 眾人沒一個知道這女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