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在星期天晚上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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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麻痹神經(jīng)令意識失靈,剝離現(xiàn)實,頭暈?zāi)垦5臄嗔迅凶屖⒂_底虛浮,迷蒙中只聽見江峭要她靠近。 她難得聽話地“哦”了聲。 挪步朝他走近,不料腳下步調(diào)踉蹌錯絆住,怔忡間盛欲來不及穩(wěn)住身體,將要跌倒的一瞬,江峭迅速伸手,更快一步扣緊她的細腕。 “好久不見?!彼晚此?,音線透著啞。 哈?有很久嗎?? “你喝傻了?我們才分開不到十分鐘?!笔⒂H惶痤^,也沒在意,把一直攥在手中的魚竿拿給他,“給,你的魚竿?!?/br> 江峭扶她站穩(wěn),之后禮貌地退開半步,視線落在她手里的魚竿上,沒出聲,眼底劃過兩分思慮。 上一次醒來時,因為對自己的人格唯一性產(chǎn)生懷疑,于是按照習(xí)慣,去江邊釣魚,同時靜下來思考,可是中途又陷入昏迷。 再次睜眼,此刻,卻站在這里,穿成這副德行,喝成這個樣子。 長指揉按兩下眉心,“原來它在你這?!彼鸬帽J亍?/br> “對?。∥覄偛胚€給你,你還丟開,一副失憶的樣子,現(xiàn)在認出來了吧!” 眼前還是天旋地轉(zhuǎn)的失真感,盛欲左右晃悠兩步又險些摔倒,索性一把捉住男人的手臂,本意想借力站穩(wěn),誰知腿上一軟直接摔進他懷里。 她撞上來的力道不管不顧,不算痛,但會引發(fā)些微難以言喻的麻意。以巫二耳漆霧而爸一,如酒精在血液里橫沖直撞,搖碎理智,不得停歇,牽動思維發(fā)生惑亂那刻,江峭感覺到頭腦昏沉,深喘了下,手掌順勢落在她的腰上。 這次,卻沒有很快放開她。 他聽到她含糊不清地說:“我今天,就是為了還你魚竿才來的。” “為了我么?!彼屑毱肺哆@句話。 作為腦科研究者,他合理懷疑,七年前決然赴死的極端心態(tài)下,意識自我分裂出了另一個“江峭”。 而他對另一個江峭,一無所知,昏睡后的記憶也完全沒有。 不過沒關(guān)系, 這里有一個鮮活的、漂亮無比的線索。 “所以,你來還給我魚竿,而‘我’卻帶你喝酒?” 江峭很快做出推論。 “沒錯沒錯!都怪你!”提起這茬盛欲就來氣,搖搖晃晃地大聲控訴他,“玩骰盅瘋狂劈我,玩紙牌也是我輸,連劃個拳你都不讓讓我,就算你裝好心故意給我放水了幾把,可是為什么你喝酒跟喝水一樣面不改色?” 看來,“他們”玩得很開心。 “抱歉,我不對?!彼徛諗n指骨,單手掌控她盈軟纖弱的腰肢,道歉的話音看似平靜又真誠,向她檢討,“是我不懂憐香惜玉?!?/br> 可凝視她的眼神卻漆燃幽晦。 原來平靜是表象,真誠是虛偽,喑沉不明的眩光窩藏在他眸底,名為不甘的醋意。 他的口吻與神色全然割裂。 這讓即便醉意醺然的盛欲也覺察怪異。 “怎么回事,狂出天際的江峭居然在跟我道歉?!”盛欲驚詫地眨眨眼,抬手撫上他的額頭,又傻氣地摸了摸自己的,一臉不可置信,“又發(fā)燒啦?” 唇角笑意微深,拉下她的手,江峭抽身放開她,嗓音溫柔地問:“困不困?” 他循循善誘的語氣更像是某種心理暗示,帶有引而不發(fā)的傾向性,催動她,紳士有禮地邀請她, “想不想去玩下半場?” 他想,既然上半夜有人帶她瘋玩,那么后半夜,就由他來發(fā)揮吧。 “你請?有這種好事??”又喝又蹦一晚上,這會兒連酒氣都沒散,盛欲當(dāng)然是不困的。 不僅不困,還很興奮, “正好最近趕參賽稿天天失眠,腰酸背痛渾身都累,要是能做個足療做個按摩,估計會爽翻天!” …… 【癸璽】頂奢養(yǎng)生會館。 暖室包廂,燈色盈幽黯蕩,似濃蜜粘稠泛黃。有隨風(fēng)飄裊的熏香,輕悄抽絲,流放出雨后融融的金桂花香。 桂花香氛里,潛藏著一縷冷調(diào)的清霜茶香。 窗邊明亮度不夠,茶區(qū)陷落黑暗。 江峭臨窗浴在昏淡光影中,抬膝疊腿,默聲靠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安靜悠閑地品茗,沖茶手法嫻熟又從容。伸縮魚竿橫放在腿上,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散漫點觸著。 好像,無論窗外斜掛夜幕的月光再高潔,再美好,都不曾分走他半寸目光。薄透白瓷緩慢轉(zhuǎn)玩在指尖,江峭坐在那里,掀抬眼,凝定在不遠處的按摩床上。 耳邊,盡是盛欲撕心裂肺的哀嚎。 “?。。?!我不痛!放肆來!”她眉尖緊蹙,嘴硬著卻快痛得喘不上氣。 身強力壯的女技師應(yīng)她要求加重力道,面上有些擔(dān)心:“小姑娘看著不太受力啊,臉都憋紅了?!?/br> 盛欲牙關(guān)咬緊:“沒有……我、?。?!我是熱的?!?/br> 江峭凝神聽了半天,覺得有點好笑。喝完手中最后一口茶,他放下盞盅,起身不緊不慢地邁步朝她走近。 眼前恍然遮下暗影,盛欲不自覺止住痛呼,愣了一下,趴伏在床的姿勢讓她猛地抬臉,視覺中卻只有男人那雙長腿,以及,一下下敲打腿側(cè)的細長棍子。 她極力仰起頭,看到江峭正站在她面前。 朗潤眉目溶落著淺薄月色,似名士風(fēng)流的貴公子,斯文矜倨,端方出塵??裳鄄▍s是深沉,他居高臨下地站著,睥睨她的視線陰晦,令他整個人都浸泡在說不出的神秘與孤郁氣度中。 此刻他神情平靜,如此清醒。 遠比夜場中縱情聲色的他,更危險,更蒼白病態(tài)。 直到江峭在這時蹲下身,與她視線齊平,盛欲才恍然認清那根“棍子”是他的折疊魚竿。 或許是被按得眼冒金星,加上酒精作用吧。 剛才那刻,盛欲竟然深切感受到一種砧板上任人魚rou的錯覺,甚至讓她忍不住戰(zhàn)栗。 “輕點?”他微微輕笑。 盛欲面色已經(jīng)轉(zhuǎn)白,“一點點…疼而已,好著呢。” 看著女孩因為疼痛而皺緊的臉,江峭輕斂眼睫,語調(diào)溫淡舒緩:“知道疼,說明是清醒了?!?/br> “我能不清醒嘛,我現(xiàn)在清醒得要命!”盛欲視線時而渙散,時而聚焦。 “證明一下?!彼?。 “怎么…證明?”酒精讓她變得這樣被動。 江峭假意沉吟了下,片刻,眉梢一挑,四兩撥千斤地口吻暗藏詭詐的謀算。 他在套話:“不如說說,今晚我們都做了什么?” 按摩技師手上不敢停頓,卻暗自豎起了耳朵。 盛欲控制不住打了個酒嗝:“你問,我保證每個細節(jié)都記得很清楚?!?/br> “那‘我’都對你說了什么呢?”他還在深入。 成功引誘女孩喋喋不休: “你喝昏頭了都!我好心還你魚竿,你居然說我要釣?zāi)?!還說什么花錢玩了個寂寞,讓我陪你玩?!?/br> “所以你就留下來喝酒,玩到半夜?!?/br> 他將談話方向把控地如此有章程,極具技巧性的運算邏輯,窺探人心,直到從盛欲口中獲取到他想要的, “是因為……那個陪你蹦迪的‘我’,會讓你感覺更輕松嗎?” 盛欲不明就里,心底話脫口而出: “雖然你小子看起來囂張又浪蕩,但是放下自殺的念頭,活得盡興的樣子還真不賴?!?/br> 總結(jié)的話意思就是,他們相處得很好。 江峭瞇起眸子,薄唇勾起的弧度更深,仿若極致溫柔體貼的優(yōu)雅先生,微笑告訴按摩師: “繼續(xù),加多半個鐘?!?/br> “哇??!我感覺不用那么客氣的,啊——!” 也許筋骨不通,盛欲才疼得嗷嗷直叫。 加了這半小時,反而適應(yīng)了力氣,越按越舒服,到最后她直接昏沉睡去,不省人事。 隔天醒來時,盛欲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宿舍床上。 宿舍沒人,應(yīng)該是都去上課了,她揉揉頭痛欲裂的腦袋,怎么也想不起昨夜喝醉后的事。 只記得,被江峭灌醉的這個仇,她一定要報?。?/br> 但無奈當(dāng)天立刻忙了起來。一連兩天,盛欲核稿后把自己的畫作寄給賽事方,同時持續(xù)關(guān)注復(fù)賽信息。 另一邊,確定好自愿參加團建的同學(xué)名單,統(tǒng)一上報后,咨詢購買了最合適的保險,一刻也沒閑著。 如同一只陀螺,被抽著轉(zhuǎn)了兩天后,終于來到了團建當(dāng)天,可以好好放松一場了。 / “快點的吧盛姐,咱們社員基本都到中央大道了,咱們也趕緊去簽到吧?!?/br> 宋睿帶著馮珍琪,和盛欲一起從社團活動室整裝出發(fā)。 盛欲在門口,一手一個行李箱,不耐煩地踢了踢門:“你急什么?咱們又不擠學(xué)校大巴,坐我車嗖的一下就到了。” 宋睿小聲嘟囔:“那也得去和大部隊會和呀……” “嘖!再賴唧就把你扔這兒看家?!?/br> “噗~,咱們走吧,我來關(guān)門盛姐?!瘪T珍琪戴著小黃鴨漁夫帽,背著盛欲的畫板,對他們的拌嘴感到好笑。 盛欲雷厲風(fēng)行,一腳油門,外公給她買的吉普自由俠,嗚嘯著就朝匯合點駛?cè)ァ?/br> 車停在校租大巴后面排隊,宋睿下去清點社員人數(shù)。 馮珍琪對著遮光板后的小鏡子整理妝容,而盛欲,正跟著車里的粵語嗨歌搖頭晃腦。 晃得墨鏡滑下鼻梁,露出兩個烏青的黑眼圈。 遠處的宋睿沒見干多久正事,不大會兒,倒是聽見他阿諛奉承的媚笑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