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幕燃燒/總有人會記得那份燃盡后的溫
夜已深,旅店走廊上僅有幾盞昏暗的燈籠還亮著,暖黃色的微光映在木質(zhì)地板上,拉出兩道沉默守衛(wèi)的人影。 你和土方站在旗本久光的房間外,一左一右警戒著周圍。老爺子被你們送回旅店后終于恢復(fù)神志,好在經(jīng)檢查身體并無大礙,喝下醫(yī)生開的藥后立刻沉沉睡去。雖然事件暫時平息,你們彼此都遠(yuǎn)未完全放松下來。 回來的路上你們交換過所掌握的情報,正各懷心事思忖良久之際,像是要進一步向?qū)Ψ酱_認(rèn)什么信息一般,兩個真選組的頭腦派同時偏過臉對上視線。 默契在無聲中流轉(zhuǎn)。沒想到時機會如此碰巧,你沖他訝異張了張嘴,不知該由誰先發(fā)言。 結(jié)果還是土方率先打破寂靜。他微微挑眉,取下嘴里的煙低聲問:“你也覺得這事很不對勁?” 白色煙霧在黑暗中模糊了他沉肅的表情,唯有那煙尾的一點光亮引導(dǎo)著你的眼神逐變銳利。 “嗯,明顯不對勁。”你頷首表示贊同,說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慮,“石川的表現(xiàn)就像他是被人強迫的,整個綁架計劃漏洞百出,即便能走到與幕府談判那一步,成功釋放囚犯的幾率也很小……這背后一定有誰在暗中cao控?!?/br> 土方的神色愈加陰沉:“還有那個今井信女,她來得太及時了。雖然她自稱是追查石川而來,但我總覺得見回組的行動不太符合常理……既然早就掌握石川的動向,為何只派了她一個副局長來京都追捕?就好像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們認(rèn)為不必出動整個見回組?!?/br> “有道理?!蹦懵勓孕闹幸怀?,腦內(nèi)隨即浮出某種猜測,目光閃過猶疑,“見回組新成立不久,但官員中反對聲音眾多,旗本久光便是領(lǐng)頭人物。而攘夷黨針對他的綁架事件如果能在見回組手中成功化解,就能讓那些反對派閉嘴,對他們在幕府站穩(wěn)腳跟十分有利?!?/br> ——這并非在憑空猜測。聯(lián)想到佐佐木異叁郎與高杉晉助的合作關(guān)系,你甚至能冥冥中感知到與真選組內(nèi)亂那次幾近相同的陰謀氣息。 “自導(dǎo)自演嗎?”內(nèi)心同樣的推測在你的話中得到印證,土方忿然緊抿唇角,眼神變得更加凜冽,“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可不只是單純的警察組織了啊。” “恐怕協(xié)助石川的浪人集團的反水也在他們的預(yù)料當(dāng)中,這樣方便在救援中將有威脅的目標(biāo)一網(wǎng)打盡……精英的手段果然不是常人能比的,我們都被佐佐木耍了?!蹦愦怪塾行┬箽猓艾F(xiàn)在只要信女能追回石川向幕府交差,他們的劇本就能完美達(dá)成?!?/br> 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回應(yīng),將煙卷夾回齒間,心有不甘咬了咬牙。 ——明知已經(jīng)不知不覺掉進別人設(shè)好的圈套,同為警察的自己卻沒有立場出手干預(yù)這劇本,只能眼看它繼續(xù)演下去。 政治博弈便是如此殘酷。 “到此為止吧,十四郎。”你將手搭上他的肩拍了拍,冷靜安慰,“找不到實質(zhì)證據(jù)以前這些都只是推測,必須承認(rèn)這回是我們棋差一招?!?/br> 土方煩躁吸了口煙,臉上現(xiàn)出苦澀與疲憊:“你說得對……是我太大意了,沒能當(dāng)場阻止石川?!?/br> “不是你的錯,讓旗本被綁走是我的責(zé)任?!蹦銍@息著低下頭,“估計過兩日這事就會有個結(jié)果,準(zhǔn)備好回江戶加班寫事件報告吧?!?/br>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早晨。你與土方輪班值守一夜,缺乏睡眠與失落的心情令兩人的精神狀況都十分糟糕。然而剛陪同旗本用過早飯準(zhǔn)備坐車返回江戶,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混雜著人們的驚叫與奔走聲。 “怎么回事?”旗本驚疑,吩咐一名侍從打開窗察看情況。 窗戶敞開后,你們立刻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灼氣息,遠(yuǎn)處的天空下還隱隱可見煙霧與火焰升騰而起。 街道中,京都城的百姓紛紛驚慌失措四散奔逃,一邊大喊“失火了”。 “十四郎,你在這里守著旗本大人,我去看看情況!”你果斷道,昨夜的疲勞瞬間被更為緊迫的危機感取代,轉(zhuǎn)身便往門外跑去。 “注意安全!有危險立刻回來匯報!”土方下意識想要跟上去的腳步被迫定在原地。盡管擔(dān)憂你的安危,他明白此刻的本職工作是確保旗本的安全。 你匆忙點頭,跑下樓沖進混亂的人群中,耳邊不斷傳來驚恐的叫喊。穿過古老街巷一路沿著散出煙霧與火光的方向奔去,你的心跳逐漸加速,直覺這場火災(zāi)絕非普通意外。 火災(zāi)現(xiàn)場位于京都官府——整座建筑已被烈焰吞噬,熊熊火焰不斷向著高處竄起,將天際映成一片殘陽般的紅,濃煙夾雜焦臭味撲面而來,熏得你雙眼一陣刺痛。 周圍的官府士兵和消防員正忙亂地潑水救火,但火勢根本無法在滿是木制建筑的城中得到控制,反而越燒越旺。 這時,你又隱約聽見混亂中有人在高喊:“不好!快撤開,里面還埋了炸彈!” 心頭猛然一緊,你立刻意識到情況比預(yù)想的還要嚴(yán)重,正焦頭爛額之際,身邊突然出現(xiàn)一道白色的身影。 “火是人為縱的,恐怕是昨晚那群浪人的余黨對幕府展開的報復(fù)行動?!彼哪樅皖^發(fā)上都沾滿煙灰,眸光沉靜望著火場,“炸藥的位置還未確定,一旦爆炸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必須想辦法處理掉?!?/br> 未想到她又像昨晚那樣剛好出現(xiàn),你一愣,轉(zhuǎn)頭懷疑盯著她,顧不得什么證據(jù)不證據(jù),情緒激動質(zhì)問:“我說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昨晚的綁架案和這場火……都是你們的計劃之一嗎?!” 冷峻的面容在火光下更顯陰森,信女沉思片刻,低聲開口解釋得隱晦:“這場火絕不在計劃之內(nèi)……看來我們也被高杉利用了,是我們低估了那些人的瘋狂程度,把京都當(dāng)老巢的他顯然比我們更了解他們?!?/br> 你的瞳孔驟然收縮,瞬間弄清了整起事件的全貌,不禁憤怒攥緊拳頭,知道此刻去責(zé)怪見回組也無濟于事,只好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火場當(dāng)中——救人和阻止爆炸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 旅店內(nèi),土方正焦急地來回踱步,目光不斷望向火光沖天的方向,煙青色的眸中滿是不安,整個人都緊張繃成一根弦,像要隨時可能崩斷。 昨夜她瑟縮在他懷中抽泣的聲音似乎猶在耳畔,不知為何,他的腦中開始不斷浮現(xiàn)她冒險沖入火場的身影。 那個人不在視線里的每一秒等待都是煎熬,磨得他幾近失去理智。他知道他只是太害怕再次弄丟她,但控制不住心中焦躁。 “土方君。”坐在一旁的旗本注意到他的異常,不禁語重心長地喚道。 雖年事已高,畢竟是久經(jīng)政場之人,看人的眼力自然不差。 “旗本大人?”土方頓住腳步,疑惑看著他。 “你這副模樣,可不像平日里那個冷靜無畏的真選組副長啊?!逼毂咎置殻Z中透出幾分意味深長的慈愛,一臉了然地發(fā)問,“你在擔(dān)心她,對吧?” 踱步的動作一滯,他的眼中閃過尷尬與慌亂,但立即被倔強掩飾,別開視線強作鎮(zhèn)定辯解:“請您別說笑了,大人,這是任務(wù),我只是……” “年輕人不必嘴硬,人都有害怕失去的東西。”旗本不在意地擺擺手打斷他,臉上笑意更深,“你快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別再讓她一個人面對危險了,你們要好好地一起回來啊?!?/br> 土方當(dāng)即怔住,但很快便恢復(fù)清醒,面露喜色,決然而堅定地對他點頭敬禮:“是!” …… 烈焰翻滾,你與信女戴著防煙面具,在熱浪洶涌的京都官府內(nèi)接力將被困人員一個個往外抬。這時,一個人影從煙塵中緩步走出,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面容污黑看起來十分狼狽,但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毅然。 “石川!”你立刻認(rèn)出了他,難以置信竟會在這片烈火中與他再會,“你怎么來了?” “應(yīng)該也是來幫忙的?!毙排溲燮诚蛩?,“不趁機逃命趕來救火,看來是個十足的笨蛋呢?!?/br> 石川苦笑了一下,緩步走近你們:“聽說這里面被安了炸彈,我或許有辦法拆除?!?/br> 就像坂本辰馬對船了如指掌,常年與軍火打交道,他在這方面的確是專家。 “不行!這太危險了,萬一……”但你仍不愿看曾經(jīng)的同伴去冒這風(fēng)險,下意識搖頭勸阻。 “枝川,這場火說到底是我導(dǎo)致的,如果不是我異想天開……所以讓我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吧。昨晚我已經(jīng)逃過一次,這次絕不能再退縮?!彼驍嗄?,顯然下定了決心。 你剛想繼續(xù)勸說,忽聽見院外傳來幾聲凄厲慘叫,伴隨著刀劍碰撞的錚鳴與混亂的喊殺聲。 “是那群浪人的余黨,他們想要帶著整座京都一起殉葬?!毙排杆倥袛嗑謩?,右手握緊佩刀,解下自己的面具交到石川手中,“不能讓他們得逞。趁火勢徹底失控前你們?nèi)ゲ鸪◤?,那邊的雜魚交給我就好。” 話音未落,她輕盈的身姿便如鬼魅般閃出,拔刀迎向沖殺進來的大批浪人,動作如砍瓜切菜游刃有余。 事態(tài)緊急容不得絲毫猶豫,眼下只能選擇信任石川,你回頭望向他:“我們走吧?!?/br> “嗯?!彼屓恍Φ溃婢吆蟮碾p眸重新燃起斗志。 // 土方一路飛奔趕至京都官府外,眼前是一片混沌血腥的景象。浪人余黨們?nèi)缤偣钒闼奶庺[事,有的揮舞刀劍襲擊消防員,有的還在手舉火把點燃附近房屋,試圖將這片區(qū)域徹底化為焦土。 “這幫雜碎!”土方狠狠咬牙,怒聲低喝,周身迅速騰起凜然殺意。 從地上撿起一個散落的防護面具戴好,他利落拔刀,將一個朝自己舉刀沖來的浪人當(dāng)場劈倒,緊接著是第二個、第叁個…… 溫?zé)岬孽r血四散飛濺染上冷酷的那張臉,但他前進的步伐沒有絲毫停滯,鬼之副長這一刻于戰(zhàn)場化身修羅,殺紅的雙眼緊盯前方。他仿佛能感應(yīng)到心系之人就在一墻之隔以外,他知道自己肩負(fù)的重任,也時刻記得這具身體是用來保護什么—— 真晦氣啊,這時候腦子里竟然浮現(xiàn)的是那個銀發(fā)混蛋的臉。 「那張不爭氣的蠢臉,我早看厭了。一定要眼睜睜瞧著珍惜的人從身邊一個個消失,才曉得什么是心痛和追悔莫及?經(jīng)歷那種事,可沒有你想得那么容易?!?/br> ——白癡,我自己也看厭了。 絕對不要輸給你。 “阿景……等著我,你一定要撐住。”他在口中喃喃念著,堅定揮動手臂,將擋在面前的敵人盡數(shù)斬殺。 正當(dāng)土方奮勇戰(zhàn)斗之際,他忽然看見信女從另一側(cè)的煙塵中浮現(xiàn)出來。那一身白色制服早已布滿灰燼與血跡,手中長刀還在滴著刀下亡魂們的鮮血。 “你怎么在這?!” “土方十四郎,你總算來了?!眱扇擞鎱R合后,將背交托給對方應(yīng)對敵人的包圍,清楚知曉他的心思,信女趁這空檔,微微喘著氣開口道,“里面被這些人埋了炸彈,隨時可能引爆。阿景和石川正在嘗試拆除,但情況不容樂觀,有幾個漏網(wǎng)之魚進去了,我擔(dān)心可能會出事……你最好快點行動,我掩護你?!?/br> 土方的心猛然揪緊,來不及細(xì)問為何石川也會在這里,便信任點點頭,將對信女的懷疑暫時放到一邊,在她開始提刀砍殺時,拔腿沖向火場深處。 …… 你掩護石川潛入府中,兩人沒費多久便找到炸彈安裝的位置,是在偏房的一根木柱上。他蹲下身,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熟練開始拆除,你則警戒站在他身后以防有敵人偷襲。 火勢雖還未波及到這里,但煙霧已經(jīng)相當(dāng)濃烈,炙熱的氣息即使隔著面罩也令呼吸愈發(fā)困難。 “你確定能行嗎?”你憂心忡忡問,嗓音沙啞,更多是因焦慮而變得干澀。 石川沒有回頭,而是專注于手中的工作,手指飛快地拆解炸藥裝置,盡管額頭滲出細(xì)密汗珠,安撫你的語氣也盡量放松:“我還不想死呢,別擔(dān)心,這些年的生意不是白做的,區(qū)區(qū)炸彈而已……” 話雖如此,他的手指因汗?jié)穸行┌l(fā)抖。 “石川,拜托你了?!蹦闫疵鼔褐菩闹胁话?,警惕聽著院外不絕于耳的凌亂腳步與嘈雜叫喊聲,手不由得放上刀柄。 男人咬緊牙關(guān),仿佛每一秒都在與死神賽跑般,眼中寫滿堅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火漸漸向你們包圍,搖曳的火光映照在兩人神色各異的臉上。你的思緒被那火晃得紛亂,卻不斷在內(nèi)心告誡自己要保持清醒。 聽見外面的混亂聲愈發(fā)靠近,你抽出武士刀,抬起刀尖隨時準(zhǔn)備迎敵。 火光躍動,熱浪一陣陣翻滾而來,好像要將人吞噬。你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盯著門口。 就在此時,門簾猛地被掀開,幾個手持兇器的浪人闖了進來。炸彈到預(yù)定時間沒有引爆,他們本想是來查看情況,不想會遇見兩個陌生人在拆除炸彈。 “可惡!居然在這里壞我們好事!去死吧!”為首的浪人發(fā)瘋一般大喊,舉刀便向你們砍來。 “石川,別回頭。”你冷靜囑咐護在身后的人,主動迎上前去,刀刃與他的武器重重相交。 對方力氣很大,這一記格擋震得你手臂發(fā)麻,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另一名浪人正欲砍向石川的背,隨即反手一刀劃傷他的胳膊,令他痛呼退后幾步。 絲毫不受這些動靜影響,將信任全權(quán)托付于你的石川反而越發(fā)鎮(zhèn)定,將注意全部集中在炸彈每一根關(guān)乎生死的引線上。 你也沒有辜負(fù)他的信賴。浪人們的首要攻擊目標(biāo)是他,每個人都在試圖瞅準(zhǔn)機會發(fā)難,但你不打算給機會,無論他們?nèi)绾伟l(fā)動一輪又一輪攻勢,你都死死護在石川身邊將人擊退。 呼吸急促,力氣也漸漸流失。忽然一聲低沉的怒吼從火場外傳來,伴隨一道刀光破開濃煙,將疏于防備的浪人們從背后接連砍倒。 “給我滾開!”土方一邊動作一邊怒叱,迅速將眼前的敵人清理干凈,氣勢洶洶。 “十四郎!”意外他竟會追到這里,你忍不住驚呼。 “抱歉,我來晚了?!彼α怂σ呀?jīng)卷邊的刀刃走到你身邊,低頭看著石川問,“你們還要多久?火已經(jīng)燒過來了,必須馬上撤離這里?!?/br> “還差一點,就快完成了!”石川臉上的汗水早已與灰燼混雜成一道道臟痕,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澈,嘴角微微上揚,手中加快了拆除引線的速度。 土方緊張掃過周圍愈演愈烈的火焰,眉頭緊蹙:“別磨蹭,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br> 你沒有收刀,選擇繼續(xù)守在石川身旁,雙眼死死盯著門口,生怕有新的敵人沖進來?;鹧娴臒崂酥丝局碥|,你幾乎能感覺到空氣在燃燒。 “還好嗎?”自己的狀況其實更糟,土方依然關(guān)切問你。 “還能撐住?!蹦愫喍檀鸬?,努力平復(fù)紊亂的呼吸。 土方?jīng)]再說話,重新握緊刀走上前守在你們前方,目光謹(jǐn)慎掃視四周,宛若一只隨時準(zhǔn)備出擊的猛獸,背影寬闊而可靠。 不久后,石川手指一頓,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炸彈已經(jīng)拆除,可以撤退了!” 但還未等你們有所動作,火勢突然猛地向內(nèi)竄來,一根燒焦的橫梁轟然掉下,正好砸在叁人中間,將你們兩人與土方隔開。 “阿景!”土方瞬間慌亂大喊,他想要跨過橫梁拉你過去,卻被烈焰的灼燒燙得不得不后退幾步。 你被困在另一側(cè),只能看見滿眼火光在面前跳動,屋內(nèi)空氣灼熱得幾乎讓人窒息。你掙扎著想要站穩(wěn),卻感覺四肢都因疲憊與高溫而發(fā)軟,想要翻越橫梁逃脫卻無能為力。 危急時刻,石川猛然轉(zhuǎn)身將你扶起:“快走,我來掩護你!” “不行!”你拼命搖頭,愕然望著他,“你不能留在這里!我們得一起走!” 石川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語調(diào)決絕:“這是我欠你們的,也是我該償還的……這場災(zāi)難既然由我而起,自然也要由我結(jié)束?!?/br> 說完,他用力將你朝土方所在的方向推舉起來,將自己化作最后的屏障,幫助你跨過那根燃燒的橫梁。 “石川——!”你絕望呼喊,但那道身影很快便被滾滾濃煙吞噬,只留下他最后的笑容定格在那一片橙紅火海中。 ——是小人還是君子,自然會留在人們心中。 至少這一刻,石川新之助不再是那個為了茍活而逃的懦弱者,他用生命向人們證明了真正的勇氣與擔(dān)當(dāng)。 “石川……”你的眼眶漸漸濕潤,渾身因悲慟而發(fā)抖,哽咽著低語他的名字,卻無法抑制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悔恨。 “阿景,這里太危險了!走吧!”土方緊拽你的手臂,大吼著將你從悲傷拉回現(xiàn)實。 “嗯……”你平復(fù)心情輕喘口氣,努力將那股痛楚暫且壓下,任由他攙扶著你朝安全地帶撤離。 火焰仍在身后咆哮,硝煙直沖云霄,京都春日的清晨被染成深灰,櫻花瓣在guntang熱浪中掙扎凋零,悄然落入泥土,消逝在滿目瘡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