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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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窈雖然困乏,可是覺得李策才是辛苦,又出了力又沒時間休息。 “殿下今日接見那幾位大臣,還算順利么?” 余清窈知道他們帶著賑災(zāi)的銀子過來,是要用以重建城鎮(zhèn)、扶持百姓度過難關(guān)的,他定然還在思考如何妥善地交出這些銀兩,才不至于被那些貪贓枉法的jian臣昧了去,讓百姓得不到救助。 “不太順利?!崩畈呙嗣念^發(fā),也不覺得這樣的事和她說有沒有意義,無論高興的、苦惱的,生活的、工作的事,他都愿意跟她說,就好似夫妻之間閑聊,沒有什么顧忌,“中都遠(yuǎn)離皇城,政以賄成,豺狼當(dāng)?shù)?,今日前有人以錢帛珍寶獻(xiàn)于我,后又枕席自薦要近我身,光憑這兩點(diǎn)就知道這里當(dāng)真是一團(tuán)渾水。” 他們?nèi)绱税徒Y(jié)奉承,一是盯著那二十萬兩銀,二是想要和他這位藩王打好關(guān)系,以免日后他從中作梗,壞了他們已經(jīng)承襲多年的‘規(guī)矩’。 余清窈又想到今日的事,心里也還悶悶。 手指輕輕在李策的腰腹上戳了戳,“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想的,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送人來的……” “你先前見了齊王,大概想不到我那弟弟最是喜好各色美人,他一到齊州就收下了各路送上的數(shù)十名特意調(diào)教好的美人,盡納入后院,寵愛有加,獻(xiàn)美之人跟著雞犬升天。后來太后實(shí)在看不過去,嚴(yán)令不許再給齊王送美人,若有膽敢再犯者,當(dāng)眾鞭笞五十,這才止住了那些人的心思,至于先前那些得了好處的不就是因?yàn)橼s了一個早,時機(jī)正好?!崩畈咻p蹙了眉,口里道出的也是無奈。 不過李祥從前也不是一直這樣混賬度日,還是要從當(dāng)初陳皇后起了心思想要廢他改立幼子起,才變成這樣的。 明明也是一塊好玉,卻因?yàn)楣饷⑻⒓囊院裢?,從而變成了如今這樣。 余清窈恍然大悟。 原來她們是受了齊王那事的啟發(fā),以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能會脾性差不多,所以才會一見面就獻(xiàn)美來了。 “今日福安還說王府要設(shè)宴款待,殿下是要招待他們么?”余清窈知道福安肯定不會是張口就來,一定是李策有所安排。 李策手在她赤裸的腰間摩挲,笑著道:“王妃生辰,他們不來慶賀么?” 余清窈一怔。 她的生辰是要到了。 只是沒想到李策記得比她還要清楚。 “殿下要給我過生辰?”余清窈從他懷里坐了起來,吃驚地望著她。 “當(dāng)然,過完你的生辰,我就要去安縣看看情況。”李策手扶著她的后腰,望著她微笑。 余清窈聽出他話語里的意思,好似是要自己獨(dú)自前往安縣,不打算帶上她。 “殿下不帶我么?”驚喜之外就變得憂愁,余清窈又扯住他的衣裳央道:“我能跟殿下一起去么?” “聽聞安縣有瘟疫爆發(fā)的可能,你還是留在中都我才放心?!崩畈咴谒浇怯H了親,”在這里等我回來,好么?“ 余清窈聽見瘟疫,睜大了雙眼,“可是殿下不也不安全?” “放心,我小時候吃過很多種藥,尋常疫病、毒素對我也無用,再加上裴院判眼下就在安縣,有他的醫(yī)術(shù)加上帶來的藥物也足夠應(yīng)付了。” 余清窈捧起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眼巴巴望著他,拖著綿長輕柔的嗓音:“夫君……” 滿眼只有兩個字——想去。 聲音入耳,就讓李策骨頭先酥了一半,他一瞬不瞬望著她,含笑道:“這么快就學(xué)以致用,來拿捏我了?” 第80章 生辰 余清窈的生辰在七月出頭, 小暑那日。 離著還有三天的時間,請?zhí)呀?jīng)發(fā)了出去,余清窈就趁著這個時間抱著一堆冊子研究起中都上下官署人員情況。 不但要分清楚他們各自的官職, 還要知道他們妻族的關(guān)系。 別看只是一個中都。 里面的官員從大到小可都不少,更別提他們身后還有很多錯綜復(fù)雜的姻親關(guān)系,所以余清窈每日對著這一疊冊子, 從早看到晚,這些資料比酷暑還讓人頭昏目眩。 但余清窈不能喊累,秦王殿下比她辛苦許多,都未曾說過一個字。 他每日都要出門。 有時候去的地方遠(yuǎn), 半夜方歸,有時候就早些, 午后就會回來陪她一起小憩。 當(dāng)然小憩前兩人偶然也會去浴池‘胡鬧’一番。 不過天氣漸熱, 余清窈也有些受不住浴池里的高溫。 雖然在水里比較適應(yīng), 可是那熱騰騰的池水都快要將她滾熟了,她不得不開口向殿下建議能不能不在浴池里了。 她都不好意思講那翡翠荷葉都快給她擦薄了。 第二日李策就帶著她翻出了當(dāng)初裴院判給的東西, 那本書和一個匣子。 他要了一碗水, 把匣子里的干扁條物泡在水里, 就囑咐她看好東西, 自己出門去了。 余清窈雖然不清楚這是什么東西,但是想到它是和那本書都是裴院判給的,想來也不是什么能見人, 所以她親自看著,都沒讓知藍(lán)和春桃瞧見。 午后,余清窈趴在書桌上, 手指指著冊子上的字, 一行一行看著念:“布政都事郭孝, 安縣人士,啟元四十一年生人,妻馮氏,有子一人,成明十七年生,家住……” “還在看這些?”李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緊接著肩頭被他的手掌按住。 余清窈正是專心致志的時候,忽然聽見聲音,就嚇了個激靈。 “殿下回來了……”余清窈連忙扭回頭看他,揉了揉眼睛,關(guān)切道:“殿下餓了么,要不要傳膳?” 這個時間若他剛從外面趕路回來,一定錯過了飯點(diǎn)。 “無妨,在路上的時候吃了一些,現(xiàn)在也不太餓……”這時候他的目光轉(zhuǎn)到了桌邊的一只兩個巴掌大的寬口青瓷碗上,只見里面浮著一個浮腫的長條物,“這個是?” 余清窈站了起來,抿了抿唇,尷尬地解釋起來:“我就是見著用涼水泡了許久也不見它軟……一時心急換了剛燒滾的熱水……” 李策眉梢輕揚(yáng),余清窈更窘迫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殿下,它是不是快熟了呀?” 看這個顏色,就算沒熟也有七、八分了。 李策抱著她坐回到玫瑰椅上,笑道:“你怎知我中午就回,心急了?” 余清窈一聽這話,似是不對,快快解釋: “我不過是從沒見過此物,想研究研究……才不是心急……” 李策那話的意思好似她心急想要用上才好心辦壞事了。 李策用手在碗里戳了戳,那魚鰾被他杵進(jìn)水里都一時半會浮不起來,已經(jīng)軟爛了,肯定是用不上了,“沒事,那匣子里不是還有許多,現(xiàn)在泡上,興許晚上還能用上?!?/br> 余清窈臉一紅,在他懷里扭捏了一陣也沒能爬起來。 李策把下巴撐在她的頸窩,像是累了長舒口氣,“中午正好先休息一下吧?!?/br> 余清窈聽出李策聲音里透出疲累,心疼不已,也不掙扎了,乖乖當(dāng)他懷里的抱枕。 “殿下,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難處?” 李策對她從不吝于言傳身教,就開口道:“你知我朝開國以來就有‘廣積糧’的國策,每州每縣都設(shè)有官糧倉、預(yù)備倉無數(shù),豐年入倉儲糧,災(zāi)年開倉放糧,以此來緩解頻繁的災(zāi)害以及戰(zhàn)爭?!?/br> 余清窈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小時候聽阿耶說起過,聽說有一回軍資延誤了時間,虎賁營就差幾日就要斷了糧,還是遙城城守大人私自開了預(yù)備倉,給了糧于虎賁營,才撐過了那段時日……” “我也知道那件事,私自開倉放糧,本是重罪,不過念在他不是為了一己私欲才從輕處置了?!?/br> 余清窈欲言又止。 “我知你想說那太守明明做的事件好事,為何還要處置?”李策手掌在她背上輕撫,“他初心是好的,卻沒有按著規(guī)章來辦事。照理說他要開倉放糧,需要提前三日向上一級的官員申請,述明情況,得了批允才可以放糧。若是事急從權(quán),事后也應(yīng)當(dāng)補(bǔ)上申請,讓上峰知曉這件事。官倉糧、預(yù)備糧本來就是應(yīng)對急需,其中的庫存進(jìn)出都有詳細(xì)記錄,為的就是以免需要之時,數(shù)目對不上,壞了大事?!?/br> 李策繼續(xù)道:“遙城太守擅開糧倉,事后也沒有上報,私自就篡改糧倉進(jìn)出記錄,如此作為,失信于人,只是小懲大誡,調(diào)職外放,也算是他的幸事了?!?/br> 余清窈點(diǎn)點(diǎn)頭。 “殿下這樣說也極有道理,我只想著阿耶的虎賁營,沒有考慮到糧倉的用處……所以殿下這幾日就是去看秦州各處的糧倉了么?” 李策‘嗯’了一聲,聲音沉沉。 “秦州的糧倉也有問題?”余清窈覺察出他的不悅。 “糧倉幾乎是空的?!崩畈咭矝]有瞞她,“也難為他們這幾日千辛萬苦做了個假記錄出來糊弄我,讓我無處可查?!?/br> “所以這段時間的災(zāi)民都靠什么過日?”余清窈大吃一驚,本想著秦州富饒,即便有三個縣受了災(zāi),其余的地方勻出一些糧來也足矣讓他們渡過難關(guān),誰知道秦州的糧倉竟是空的。 “家中有親戚救濟(jì)的就去投奔,若是沒有人救濟(jì)的只有賣田賣人?!崩畈邲]料到秦州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不管糧倉里的糧究竟是真的空了,還是被什么人刻意搬空了。 他們的所作所為,無疑是在把這些田農(nóng)往佃農(nóng)逼。 賣了田又賣了人,日后終身就是世族的奴仆。 好算計。 土地兼并之風(fēng)從始至終都在盛行,猶如燎原的火生生不息。 余清窈猛然想起在襄城遇到的那幾個田農(nóng),既沒有糧發(fā)還要交稅,這豈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了。 余清窈擔(dān)憂道:“既是如此。殿下可否向齊王殿下……” 她才剛開了口,李策就知道她的用意,搖搖頭說道:“齊州現(xiàn)在的存糧都要備下給準(zhǔn)備與龍驤軍開戰(zhàn)的徐家軍,此次是由鎮(zhèn)國公親自領(lǐng)兵,不容有絲毫閃失?!?/br> 離秦州最近的就是齊州,若是齊州不行,那只能再遠(yuǎn)一些…… 余清窈從李策懷里掙了出來,抻長了手從一旁的軸筒里取出那副堪輿圖。 她當(dāng)初學(xué)看圖的時候就注意到過一點(diǎn)。 打開圖后,目光直奔秦州找去,很快她就指著旁邊的江州,“殿下,江州離著安縣也不遠(yuǎn),若是他們還有余糧,豈不是正正好?” “江州……”李策還在思索。 余清窈就高興道:“之前姚姑娘說回江州去了,日后若我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寫信給她?!彼D(zhuǎn)身摟住李策的脖子,兩眼放光地看著他道:“殿下,我能寫信給姚姑娘么,她或許能幫得上忙?!?/br> 李策見她已經(jīng)有了當(dāng)機(jī)立斷的機(jī)敏,唇角彎起,就應(yīng)了下來,“好,你寫信試試?!?/br> 能幫上李策的忙,余清窈義不容辭。 她連忙把青瓷碗推到了一邊,鋪開信紙研磨提筆。 李策也不打擾她,捏起水里那泡廢掉的,重新?lián)Q了水,泡了一根新的。 余清窈看見水里沉了一半的新東西,面上還有些尷尬,只好埋頭快速寫字來掩蓋。 李策就在桌邊給她指點(diǎn)詳細(xì)的糧量、貨運(yùn)的方式以及需要抵達(dá)的時間,余清窈寫完滿滿一張紙的信,打開自己腰間的荷包,把李策給她刻的私印和自己從前那枚字印都拿出來,蓋了上去。 李策道:“你一直都帶著?” 余清窈拍了拍自己的小荷包,驕傲道:“帶著!還有殿下給我的鳥哨,都有好好收著。” 李策笑望著她,心頭皆軟,仿佛什么疲憊都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