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廢太子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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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著纖瘦單薄的身子實則濃纖合度,柔軟地像是可以任人欺軟壓揉,這實在不是什么君子的想法,李策試圖轉(zhuǎn)移開過多停留在余清窈身上的注意力。 “嗚?!庇嗲羼河謫柩柿艘宦?,忽然就把頭后仰了一下,從靠著他的肩頭滑了下去,醒了過來。 剛剛李策并沒有下重手,是以她沒昏多久又醉醺醺醒來了。 一醒來就扭著身子,要下地去。 李策能抱住一個昏迷的人,但是抱不住一個掙扎的人,只能松了手,把余清窈放回了地上。 余清窈站在地上倒是不再亂動了,站在他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李策垂下視線,完全看不出此刻余清窈腦子里會在想著什么,就輕輕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喝過殿下的酒了……”她一開口聲音就帶著委屈,往下壓的眼角顯出一副隨時要哭的樣子,“算、算不算了解了一些?” 她還在糾結(jié)喝醉前的這個問題。 李策把她滑到腦后的兜帽又重新帶了回去,看著她一張雪白的小臉都被寬大的兜帽罩住了,月光也照不到她的肌膚。 陰影里唯有雙眸還亮晶晶的,像是一只躲在巢窩里的小兔子,歪著腦袋打量著外面的世界,充滿探究與好奇。 而她的好奇在于他。 面對一個以自己能力看不透的人。 有些人會恐懼退縮,也有些人會好奇試探。 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笨拙,竟只為了想多了解他,就把他的烈酒當(dāng)白水一樣硬灌了下去。 他也總算明白為什么余清窈在金陵城會過得艱難,她分明是你給一分好,她要掏出十分來還你的人。 像是一只撒把谷子就能抓到的笨麻雀。 他可以肆意地在旁人面前露出爪牙,威懾四方。 那是因為他已經(jīng)不在意被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若說從前他雍容閑雅、溫良恭儉,那是他以為只有自己這樣,才能分得一些從沒有擁有的眷顧,但十七歲時,他無意聽到陳皇后和身邊的人說他可怕。 可怕在于五六歲就知道偽裝自己的本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的表現(xiàn),實在無法親近。 所以他就知道,對于不喜歡自己的人,他做什么都是錯的。 此后,他就隨性了許多。 究竟是表現(xiàn)出溫柔隨和或是冷漠疏離,全憑他的心意,不可捉摸。 讓人由愛到怕。 可不管如何,世上總有一兩個人,就像是暗淡星空里最亮眼的那顆星,是特別的。 她會讓兇猛的獸也變得俯首帖耳。 李策拉住余清窈兜帽的兩側(cè),不讓吹過來的風(fēng)能夠趁虛而入,壓下的眼睫下眸光柔柔,看著被他網(wǎng)住的笨麻雀,微微一笑,“算。” 余清窈聞言,像是得了莫大的嘉獎,立刻就翹起了唇角,眼睛彎彎,仰起小臉沖他笑得燦爛。 撲通撲通—— 要怪就怪這過分靜謐的深夜,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了,才會藏不住胸腔下心臟的跳動聲。 載陽的那句話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影子在他腦海里回轉(zhuǎn)。 他是不是真完了? * 翌日。 春鶯婉轉(zhuǎn),天光破曉。 余清窈從夢里渾渾噩噩醒來,就聽見有女子輕盈的腳步在床邊輕移。 “知藍?”她恍惚中還以為自己身在余府。 “呀,王妃你醒了?” 掀開簾子的人卻是春桃,她的眼睛還浮腫著,像兩個桃子一般,但神情卻輕松了不少。 秦王沒有懲罰她,就意味著她已經(jīng)逃過一劫。 “你……怎么進來了?”余清窈有些微訝會在這個時候看見春桃。 春桃將灑金帳掛到竹節(jié)紋金帳鉤上,聲音還是她一慣的爽利:“是秦王殿下讓奴婢進來伺候王妃?!?/br> “那不、不用,我自己……”余清窈撐肘想要起身,腦袋忽然從太陽xue處抽疼了一下,她皺著眉又倒了回去。 春桃從幾案上端起一只汝窯天青瓷碗,攪動瓷勺,走上前,嘴里叨叨著:“聽福吉說殿下那酒叫燃雪,不曾飲過的人極難適應(yīng),您一口就飲了一盞,可不就直接醉倒了……” “我醉倒了?”余清窈揉了揉太陽xue,又摸了一把后脖。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夜,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么。 “那是自然,昨夜都是秦王殿下抱著您回來的。” 余清窈一愣,臉上立即浮出紅暈,不自在地重問了遍,“你是說,殿下抱我回了清涼殿?” 她怎么一點記憶都沒有。 “那當(dāng)然,王妃的臉怎么還這樣紅,莫非一夜過去酒還沒散?”春桃把碗給余清窈一遞,“喏,昨夜王妃說什么也不肯飲,這是秦王早晨重新讓福吉準(zhǔn)備的醒酒湯,剛送來,要趁熱喝?!?/br> 余清窈有了前車之鑒,不敢突然起身,而是放緩了動作,慢慢坐起身,果然沒有再突然頭疼。 她接過碗,光聞著里頭的橘香就覺得腦子舒服了不少。 在物資貧乏的遙城,余清窈也會熬制這橘皮醒酒湯給免不了應(yīng)酬的明威將軍。 因為比起葛根芩連湯輕易要動用到人參這等珍貴藥品,此湯劑簡單,也好入口,平日里還能當(dāng)飲品用。 端著碗呼開浮在上面的熱氣,余清窈用余光瞄了瞄春桃,見她送完醒酒湯居然還留著沒有走,不太確定地問:“是秦王殿下威脅了你嗎?” 若是從前,余清窈定然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但是經(jīng)過昨夜后,她覺得這個可能也許存在的…… 春桃不由納悶:“王妃何出此言?” 余清窈捧著碗,道:“我先前不讓你進屋伺候,是因為你是老夫人的人,想來也并非自愿來這閬園,而是聽了命令,所以我也不想迫使你非要來伺候我?!?/br> 她頓了一下,抬起鴉羽一樣漆黑的眼,直直望來,“而且,我沒有按著余伯父的要求而是另做選擇,就不想再受人擺布,你可明白?” 春桃當(dāng)然知道,余清窈說的是大實話。 只是她沒有料到余清窈敢把話說的這樣敞亮,絲毫不顧及自己身后還有沒有余家為她撐腰。 不過也正是因為余清窈為人真誠并無城府,她才敢托付。 “王妃在西園時沒有舍棄奴婢,舍身來救,奴婢雖然乖張孤僻,卻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恩圖報最是簡答的道理還是懂?!贝禾艺局蛔撸袷且呀?jīng)拿定了主意,反而昂起了頭,堅定道:“更何況這是秦王的吩咐。” 余清窈被最后這句話堵了回去,只能由著她收走了自己手里的空碗。 所以……這還是給秦王威脅了吧? 雖然春桃想要服侍她,可是余清窈也習(xí)慣自己穿衣,好說歹說把她勸了出去。 可她出去不久,又折返回來。 余清窈有些無奈道:“我當(dāng)真可以自己來……” 可回答她的不是春桃,而是另外一道聲音,哽咽道:“姑娘……” 余清窈正坐在妝臺前通發(fā),忽聽見身后熟悉的聲音,猛地轉(zhuǎn)回頭。 就看見春桃身邊站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紅著眼睛看著她。 “知藍?!” 春桃?guī)нM來的人正是被挾在余府里的知藍。 主仆二人一見面,執(zhí)手落淚。 春桃站在一邊居然還有點羨慕起來,她和余清窈可沒有這么深的感情。 “好了知藍,剛剛怎么給你說的,你還是一來就惹王妃哭了,上一個惹王妃哭的,秦王可是很生氣,你看我們這三個都是桃子眼,回頭秦王見了肯定會不高興。”見兩人哭得停不下來,春桃才插到她們之間,生生把兩人分開,一人遞了一塊帕子。 知藍也想不哭,但是止不住眼淚往下掉,把帕子按在眼睛上,還在嗚咽。 “嗚嗚嗚,奴婢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姑娘了!” “知藍你怎么會到閬園來,我、我還想寫信叫阿爹把你要回遙城去?!庇嗲羼汉貌蝗菀兹套I,這會又掉了下來。 知藍哽咽解釋:“是秦王殿下向余家將我過來的,殿下的人也問過我是要離開余府回遙城還是來閬園伺候小姐,奴婢自然選擇來閬園,要不是奴婢病了,早該來了?!?/br> 余清窈心錯跳了幾拍。 是上一回她和李策提起過知藍,所以他才去向余府要了人? 莫非就是昨夜和張閣老談了什么。 知藍提起的這事,令春桃尷尬起來,因為她就是那個以李代桃塞進來的人。 “好了,都是以前的事了,再說沒什么意義了,現(xiàn)在你和我都在閬園里,互相有個照應(yīng)?!?/br> 知藍還不習(xí)慣對自己如此和顏悅色的春桃,忐忑道:“春桃jiejie哪里話,應(yīng)是jiejie指點我才是?!?/br> “那成,我們先去孫婆子那里瞧瞧王妃的早膳準(zhǔn)備好了沒?!贝禾彝浦{往外走,“順便把你這張臉再洗一次,哭成什么樣了都?!?/br> “可是……”知藍弱弱的掙扎聲很快就被蓋了過去,兩人挽著手就出了去。 余清窈見她們相處莫名和諧,忍不住破涕為笑。 “終于會笑了?!?/br> 搖晃不止的珠簾又給人掀開,身著月白色圓領(lǐng)束袖袍,腰上束著躞蹀帶,唇角含笑的李策走了進來。 余清窈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笑著行了一禮,道:“多謝殿下幫臣妾將知藍要了出來?!?/br> “你的人不錯,我讓人準(zhǔn)備百兩錢送她回遙城,她卻說愿一文不取來閬園侍奉你?!?/br> 余清窈眼睛淚霧又彌漫上來。 知藍待她赤忱忠心,從未想過舍棄她。 “又想哭了?”李策一眼就看見那杏眸里盛著淚,正在決堤的邊緣徘徊,“是我的錯,不該提這事?!?/br> 余清窈搖搖頭,明明是她容易哭的緣故,怎么樣也怪不得李策頭上,看著他身后大亮的天色也知道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殿下今日怎么沒有叫我起身,說好一起用早膳的……” “我還未用早膳,等你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