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處理他們之前，狂奔回來的麥克森帶來緊急消息：他們遭遇了麻煩……或者說幸運。

    第二座地下城挖出了地下暗河。

    馬特烏斯感到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陸離和他的盟友已經(jīng)到了。奔涌冰河汩汩在濕潤巖壁間流淌，奔向東方融進海洋。

    這條暗流是否是融化雪水形成的暫且不明，但毫無疑問，這處只挖掘部分的地下城將被轉(zhuǎn)作為地下湖泊，成為維納地下城賴以為生的資源，還可以挖掘一條連接地下城的河流灌溉農(nóng)田。

    第五十八章 凈化進行時

    索倫娜抱著包袱，跟隨熙攘人群再次移動。

    內(nèi)環(huán)居民搬進了地下城，外環(huán)居民搬進了內(nèi)環(huán)。

    許多未被搬走的事物家具留了下來，比起外環(huán)單調(diào)光禿的巖壁，逼仄陰郁的房間，內(nèi)環(huán)房間裝飾著各種油畫與紡織品，鑲嵌或擺放的螢石也比外環(huán)數(shù)量更多，塊頭更大。

    索倫娜沉默掃過又換一批的新室友，緊抓著包袱，不引任何人注意地在角落蜷縮起來。

    或許因為環(huán)境讓人感到安心和放松，她的新室友們比前幾天的室友活躍許多，沒多久就因熟絡交談起來。

    “這里會不會成為我們的新家？”

    “應該會吧，那些上等人都搬去更安全的地下城，內(nèi)環(huán)都被騰了出來……”

    “所以我們的命運還沒改變？我們?nèi)匀皇莚ou盾……”

    “是啊……”

    “總比以前好，說不定我們能每天都看到騎士?！?/br>
    “也說不定騎士再也不會出現(xiàn)……”

    唉聲嘆氣中，一名臟得跟拾荒者般的男性居民忽然嚷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地下城會讓我們所有人都住進去！”

    短暫安靜，好幾道質(zhì)疑聲與嘲笑聲響起。

    “沒騙你們，隧洞就是我們挖掘的！”骯臟男人執(zhí)拗喊道：“那可是驅(qū)魔人先生做的，不然為什么我們會突然造地下城！”

    房間變得安靜，墻角自我封閉的索倫娜微微抬頭。

    維納不凍港居民對陸離有著盲目信任。

    這不光關于他們一直被陸離的事跡包圍，也因為陸離曾從教會手中救了所有維納不凍港居民。

    “但多大的地下城才能裝下我們所有人……而且才過去了多久？”只是常理之外的事仍讓一些人難以相信。

    “因為他們蓋了好幾座地下城，你們沒見過那些驅(qū)魔人的盟友，不知道它們的厲害……幾百名工人花上一天也比不上它對著巖石咬一口。你們以為光明之地為什么輝煌？它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骯臟男人的激亢喊聲震得房間微顫。

    “好幾座？”

    “好幾座！不然為什么我們要等在這里！每造好一座我們就會往里面搬，直到所有人都住進地下城！”

    很快，人們談論的話題必可避免落在陸離身上。

    “你見到了驅(qū)魔人先生嗎？”

    “見過！也許……我不知道見沒見過……我不知道驅(qū)魔人什么樣。”

    “是黑頭發(fā)黑眼睛。”

    “隧洞那么黑，所有人都差不多有黑頭發(fā)！眼睛也看不到！”

    “驅(qū)魔人的盟友會一直跟著他?！?/br>
    “那些惡……神秘的教徒？它們一直在隧洞走動，還有那些騎士！”

    “驅(qū)魔人帶來光明之地一樣的陽光了嗎？”

    “沒有……地下城很黑，但也許現(xiàn)在有了……”

    索倫娜抱著包袱蜷縮角落，安靜聽著房間的喧囂，仿佛與她無關。

    ……

    “祂還是什么也沒做?！?/br>
    十天后。

    第三座地下城修建完畢，第四座地下城即將開工時。

    第一地下城市政廳，扭曲身影敘述低語。

    地下城必不可免地增加了特權。

    馬特烏斯以及未來繼任的市長、騎士團、信徒不可能住進平民居住的巖洞。

    不過擴展并不麻煩，只要在能俯瞰整座地下城的最高處再向外延伸一段。市政廳、騎士團駐地、教會、未來的學校都將安置在此處。

    麥克森曾建議以功能劃分，五座地下城分為居民區(qū)、科研區(qū)、資源區(qū)、工廠區(qū)、商業(yè)區(qū)。不過被馬特烏斯否決，陸離持同樣看法。

    劃分功能只會讓當某個地下城失聯(lián)其余地下城會因失去這部分功能從而陷入困境。

    “也許隱藏的其他信徒做了什么但我們不知道？”馬特烏斯問。

    但可能性微薄，就如之前所說，異教徒彼此間是天敵，它們即使隱蔽藏匿也無法被同樣身份的異教徒忽略。

    扭曲身影的信徒能發(fā)現(xiàn)祂的信徒，祂的信徒也能發(fā)現(xiàn)扭曲身影的信徒。

    所以直到現(xiàn)在那只邪神什么也沒做讓人起疑。

    最起碼祂也應該躲藏起來。

    要么那只邪神封閉了與索倫娜的聯(lián)系，要么祂在安靜旁觀。

    祂足夠小心謹慎，但無論如何——

    “已經(jīng)有五萬余名居民遷進地下城，只剩下兩座地下城與兩萬多的人口，我們時間不多了?！瘪R特烏斯說。

    陸離望向扭曲身影：“進度到哪里了?！?/br>
    “追溯儀式正在勾勒結尾?！?/br>
    馬特烏斯沒有追問詳細，驅(qū)魔人什么也沒透露有他的道理，他只需要提供所能提供的一切。

    午后。

    外出狩獵的每支隊伍各一百名，一共五支隊伍的扭曲教徒返回地下城，將從避難區(qū)入口周圍捕獲的十幾只怪異交由陸離解決收獲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