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倒塌與嘩啦傾倒聲打破圖書館內(nèi)的寧靜，也掩蓋圖書精靈的話。

    陸離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再望向身旁，圖書精靈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無蹤。

    或許祂本就不在這里，不然陸離如何能無恙與祂交談。

    視線落向被抽出幾公分的書籍，陸離伸手將它取下，暫時收起，轉(zhuǎn)身接近響動傳來的方向。

    圖書館邊緣，奧菲莉亞站在倒塌書架前，圖書散落成堆。

    “小狗……找到……它喜歡……書，不小心……弄倒……書架。”它嘶啞解釋。

    普修斯沒在周圍，它被壓在書堆下面。

    “搬起它?！?/br>
    陸離走到書架一側(cè)，左臂抵住書架，和奧菲莉亞將它抬起。

    嘩啦——

    剩下的書籍從書架上砸落。重新擺好書架，去將普修斯從書堆里挖出來。

    它看起來狀態(tài)還好，只是因內(nèi)疚難過。

    “對不起陸離先生，奧菲莉亞小姐，我太著急了……”

    “拿到書……了嗎？”奧菲莉亞輕聲問。

    “是的奧菲莉亞小姐！”

    普修斯衛(wèi)兵般站直，跑進(jìn)書堆拖出來一本素描煙斗封面的書籍。

    “《大偵探洛克爾》，我最喜歡的書，還有作者的簽名！”

    奧菲莉亞臉孔變化，像是在微笑。

    再次道歉后，普修斯帶著他最喜歡的書回到書桌邊翻看，陸離和奧菲莉亞留下重新將書擺進(jìn)書架。

    “我想……和你……說一些……事。”

    奧菲莉亞將書籍一本本放回書架。

    “你的……力量……小了，味道……也和……卡特……沒區(qū)別。因?yàn)椤?？?/br>
    “和安娜無關(guān)?！?/br>
    “但你……變化……有關(guān)，對嗎？”

    陸離因奧菲莉亞的詢問沉默。

    擺滿一行書籍，奧菲莉亞幫陸離擺放他整理的那行：“你……不該……這樣。沒有……情感，像……外面的……雪。”

    卡特琳娜和奧菲莉亞說過相近的話。

    “你……該融入……世界，有……在意的……人，比如——”

    “同伴……”

    塞進(jìn)書籍，奧菲莉亞的燒焦手掌悄然伸向陸離的手。

    “戀人……”挽起眼眸的安娜輕輕歪頭，溫柔注視陸離。

    “還有……這個……爛透的……世界……”

    陸離什么也沒做說，低頭拿起新一摞書，擺進(jìn)書架。

    簡短交流短暫結(jié)束，至于是否真的有用，恐怕只有在他們找到安娜后才會揭曉。

    霧潮與永夜籠罩大地，燃燒篝火的聚集地庇護(hù)居民的安全。

    陸離所經(jīng)歷的第一個霧潮如每個夜晚，平靜度過。

    第二天，維納不凍港傳來消息，安德莉亞抵達(dá)港口，昏迷的卡特琳娜已經(jīng)被送去治療。

    同時還有一份陰影教會信徒蹤跡的情報。

    發(fā)現(xiàn)它們只是意外。一位下班后去酒館休閑的知情者偶然從因喝醉而大叫的外地人口中得知，他們家族中有個年輕人成為陰影教會成員，將前往圣地希姆法斯特轉(zhuǎn)化。

    本來這位斯特維克家族的中年人會因維納不凍港法律背叛人類罪處以絞刑，但因?yàn)殛戨x在尋找陰影教會，擔(dān)心驚動它們，這名中年人幸運(yùn)的逃過一劫，只是正被監(jiān)視。

    情報后面寫到希姆法斯特充斥污染，陰影教會也不能避免，所謂“圣地”應(yīng)該在希姆法斯特周邊某處。

    “你們該離開了……”

    這時，扭曲身影突然浮現(xiàn)圖書館內(nèi)，祂說。

    “離開？”普修斯愣住。

    “離開教會……”

    “可外面——”

    “竊光……和霧潮——”

    扭曲身影打斷他們的話：“一批異教徒不知緣由在尋找你們，它們已經(jīng)知道你躲藏此地……”

    “您也對付不了他們嗎？”普修斯焦急地問。

    “我要保護(hù)我的子民……”

    這表示即使扭曲藤蔓教會也不能與那群異教徒對抗。

    “它們是誰？”

    “不知道……”

    安德莉亞還沒回來。

    但他們必須得離開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他穿著過去黑色風(fēng)衣，身上色彩已褪色凋零

    人類無法在凜冬季，霧潮與永夜中生存。

    哪怕有怨靈保護(hù)。

    深知這點(diǎn)的扭曲身影傳下神諭，于聚集地尋找愿意護(hù)送他們離開的成員。

    曾與陸離他們接觸，觸須教徒為首的信徒厭惡拒絕。

    它們無法背叛信仰，護(hù)送與他們敵對陣營的“異教徒”。

    不過這時，藤蔓教會信徒到來，聲稱它會將他們安全送出貝爾法斯特。

    “是先知讓你來的嗎?！?/br>
    陸離這么問時未從木訥信徒身上得到回答。

    但沉默也是一種答案。

    因?yàn)橛缐粽叩臏?zhǔn)確預(yù)言和祂曾認(rèn)識陸離，他們沒懷疑藤蔓教會信徒能否做到。

    跟隨信徒返回藤蔓教會，走入一間屋子。

    灰褐色粘液在水池涌動，藤蔓教會信徒示意陸離進(jìn)入池子。

    “不，要，抵，抗……”

    奧菲莉亞先試，手掌深入水池，灰褐粘液附著，形成一層散發(fā)怪異氣息的蠟質(zhì)。

    高溫會讓蠟質(zhì)融化。

    確認(rèn)它能幫助遮蔽氣息，陸離走進(jìn)粘液，讓它們覆蓋全身。

    被粘液沒過的理智值計(jì)數(shù)器“咯咯”作響，這是必須承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