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嬌花 第99節(jié)
剛看兩眼,忽然聽耳邊落下一聲: “戴著還是合適?!?/br> “?”寧如深扭頭。 只見李無廷正滿意地端詳著他的腦袋,看都沒看那奏折一眼。 敢情點點桌面只是為了讓他埋個頭。 寧如深幽幽,“原來陛下是聲東擊西?!?/br> 李無廷輕輕附和,“朕還避實就虛?!?/br> “……” 扭頭間,兩人臉對著臉。 寧如深頭發(fā)一束,脖頸和下巴的輪廓就更顯得清晰起來。微拱的領口也空落落的,看上去特別趁手。 李無廷目光落了下,隨后將人一拎。 寧如深:唔! 他被李無廷拎來站穩(wěn),剛低頭理了下襟口,又聽人說: “朕還以為,寧卿會把簪子收起來?!?/br> 寧如深莫名,“這么好的玉簪,收著不就浪費了?” 而且不是李無廷說,讓他好好戴著? 李無廷,“倒是寧卿的一貫風格。” 嗯?寧如深不明所以地看去。 卻看李無廷似乎心情還不錯,嘴角噙了抹若有似無的笑,修長的指節(jié)點了點桌案,“像是那張弓——” “尋常人都是放在家里供起來的?!?/br> “……” 寧如深,“那要臣把簪子供起來嗎?” “不用。”李無廷說,“朕想你戴著?!?/br> 寧如深對上他專注深邃的目光,莫名愣了下,話頭在嘴邊頓了好半晌: “那…如陛下所想。” 李無廷唇牽了下,“折子看了?” 寧如深拉回注意,“籌備承天節(jié)的事?” “嗯,半月后的承天節(jié),八方來朝。要準備的事宜繁雜諸多。不但有番邦入承,各地方官員也要回京朝賀——” 李無廷話音驀地頓了下。 幾乎同時,寧如深腦中浮出軒王那張臉。 兩人齊齊沉默了幾秒。 隔了會兒,他壓下那些疼痛的文字,“招商的事,臣也辦得差不多了。一半官商,一半民商?!?/br> 李無廷應聲,“辦得不錯?!?/br> 寧如深琢磨,“那臣,下去了?” 他說完看李無廷眼睫微垂,似是默許。正待轉頭卻突然被叫?。骸皩幥??!?/br> 那目光掃過他鎖骨和肩頭,“…你是不是瘦了?” 寧如深愣了下,“什么?” 李無廷的手微一抬起又放下,隨后沒再說什么,只轉頭叫來小榕子: “給他帶兩盒御膳回去?!?/br> 寧如深心跳驀地一快! 他咕咚附和,“臣是瘦了,謝謝陛下?!?/br> 李無廷哼笑:有夠不客氣的。 … 待那道渾身寫滿高興的身影出了御書房。 德全收回視線,笑嘻嘻地說,“奴才怎么覺著,寧大人過了冠禮更好看了呢?” 尤其那長發(fā)一束,明麗的五官更為清晰。眉間偶爾流露出一絲情態(tài),還怪…… 他正想著,就看帝王薄唇微動了下。 像是想說什么又忍住了。 德全立馬福至心靈,腆著臉湊來,“欸瞧奴才這張嘴啊!寧大人什么時候不好看?您說是吧,陛下~” 那張臉笑得得意又燦爛,靈性過了頭。 “……”李無廷眉心一抽,“滾出去?!?/br> · 承天節(jié)即大承的國慶節(jié)。 各項籌備空前繁忙,地方官員也在陸陸續(xù)續(xù)入京。 寧如深忙著忙著,漸漸就忘了軒王。 就這么忙碌地過了幾日。 在距離承天節(jié)還有五天的傍晚。 寧如深下值回了府,他剛回屋換了身常服,忽然就聽外面院子里傳來噗通一聲巨響: “哎喲??!” 寧如深:??? 他推門一看,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落在墻邊。 兩月未見,軒王依舊風塵仆仆。 大概是翻墻的本領不熟練,落下來還砸到了喂鴿子的拾一,“……” 寧如深有一瞬恍惚。 他是不是太累,累出幻覺了。 拾一已經(jīng)將人一拎:“大人,活的!” 李應棠,“哎呀呀放手!” “王爺?!睂幦缟罹徚司彛屖耙粚⑷朔畔?,又無言地問,“臣的府門,是擺設嗎?” 李應棠理著衣裳,試圖風度翩翩,“那府門,本王走著總覺得不自在。” 寧如深心說也是,哪有賊習慣走正門。 他叫嚴敏奉上茶水,又招呼軒王坐下。 兩人落了座,對視一眼,不由想到了上次那封回信,一時間都有些沉默。 寧如深抿了口茶。 最后還是李應棠按捺不住,“寧大人,你和陛下…你們和好了嗎?” 寧如深差點嗆一下! 他內心裂開:本來就沒那什么過,哪來的和不和好? 而且一提到這個,小話本的內容又跳出來了。 他含糊道,“嗯,差不多。” 李應棠為他們cao碎了心,“差不多是差多少???” 寧如深閉眼,“沒差了!嚴絲合縫了!” 話落,就看李應棠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們掰了的那幾天,本王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連話本都——” 他話頭猛地一剎,轉而恨聲,“你知道本王是怎么過來的嗎!” “你那話本……”寧如深聽他還敢提話本,想到自己被熱潮裹挾的那幾晚,頓時一陣氣血上涌,連王爺都不叫了: “你知道臣又是怎么過來的嗎!” 一聲落下。 院中石桌前都安靜了幾秒。 李應棠張嘴瞅著寧如深眉眼間流淌的一抹情態(tài),陡然明白了什么。他壓著狂喜扒著桌沿湊去: “……怎么過來的?” 作者有話說: 軒王:馬上告訴陛下!(狂喜亂舞助跑撐桿跳) 寧如深:又失手了…!(惱恨) 第51章 情動 寧如深暗恨一聲:不好, 又失策了! 軒王還目光炯炯地望著他,手已經(jīng)伸向懷里,眼看紙筆都要掏出來了。 跟個戰(zhàn)地記者似的。 寧如深在懊悔中眩暈了幾秒。 隨后他定了定神, 忽然深吸一口氣扶住額頭, “不行…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