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嬌花 第70節(jié)
一進院門,入目便是那只鴿籠。 他勉強壓下起伏的心神,連官袍都沒來得及放回屋就召來一院子人。 寧如深掃過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艱難地開口,“你們知道這是兩只公鴿?” 嚴敏、杏蘭、元柳、拾一:“嗯?!?/br> 寧如深,“……”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忍不住,“那為什么沒人和我說!??!” 嚴敏不解,“公鴿怎么了?” 喔,對。嚴管事不知道他在配種呢。 寧如深忍著頭暈?zāi)垦?,顫著手指對向拾一,“你呢??/br> 李無廷都知道了,肯定是拾一漏的。 拾一平靜,“我以為你是想證明什么?!?/br> 寧如深張嘴望向他:證明什么! 證明意志可以打破客觀規(guī)律嗎??? 拾一若有所覺,“那可以吃了嗎?” “……算了?!?/br> 寧如深想到這幾日自己逼直為基的行徑,深覺罪孽深重。他轉(zhuǎn)頭將鴿籠打開,捉出兩只肥鴿子,“放了吧,換只母的?!?/br> 他說著往天上一拋—— 嘩啦! 兩只肥鴿沉重地撲騰了兩下,又齊齊飛回來。同時用始亂終棄的眼神譴責(zé)地看了寧如深一眼,隨后尾巴一撅,鉆回去了。 甚至靈性地叼上了籠子門,哐! 寧如深,“………” 寧如深,“???” 嚴敏在一旁說,“唉,天天這么錦衣玉食、朝夕相處地養(yǎng)著,潛移默化就認主了?!?/br> 寧如深抱著那身官服探頭,“喔?!?/br> · 可持續(xù)發(fā)展計劃破產(chǎn)。 寧如深只能繼續(xù)養(yǎng)著這兩只不能吃又不能生的公鴿子。 留在宮里的官袍拿回來了。 他第二天起床干脆就換上了這套。 官袍籠在身上,隱隱透出一股淡香,和李無廷身上一樣。 微燥的熱意從背后蔓了點上來。 寧如深扯著襟口散了散:應(yīng)該是宮人洗過之后放在一旁,染上了同樣的熏香。 正散著熱,嚴敏從門口進來: “大人,您在撲棱啥呢?” 寧如深松開手,“換氣通風(fēng)?!?/br> “?” … 到了宮中,上完早朝。 管范又要來叫寧如深一起去禮部。 寧如深吃了昨天的教訓(xùn),擺擺手讓人先走,自己轉(zhuǎn)頭去往了御書房點卯。 他進了門,隱隱聽見里面有說話聲。 等走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李景煜也在御書房。聽見動靜,兄弟兩人停下話頭朝他看來。 寧如深請了個安,“陛下,小殿下?!?/br> 李景煜眼睛一亮,“寧大人!” 李無廷看著他,飄出一絲微揚的輕哼。 寧如深問,“小殿下和陛下有事要說?” 李景煜,“要向皇兄匯報功課?!?/br> 寧如深點點頭,那沒他的事了,“微臣先告退了?!?/br> “溜那么快做什么?” 李無廷忽然起身,對李景煜道,“今日不問課業(yè),你同朕一道去看看寧大人是怎么履職的?!?/br> “……?” 從這里去禮部也不遠。 寧如深帶人去了自己的公事房,李無廷換了身常服,隨行的只有德全和兩名親衛(wèi)。 圣駕親臨。 一屋子人頓時驚得起身就要叩拜,尤其是風(fēng)雨無阻來蹭飯的拾一、陸伍兩人,條件反射便準(zhǔn)備磕頭。 李無廷隨意擺手,“免禮?!?/br> 說完帶著李景煜坐到了桌案一旁,朝寧如深抬抬下巴,“寧卿就按平日來,不必在意朕。” 寧如深沒好開口: 要按平日來,你那張板凳可是我搭腳用的。 他提著衣擺坐下,“臣遵旨?!?/br> 今天來訪的世家也是絡(luò)繹不絕。 一些到訪者雖然不認識李無廷,但被對方那清冷而強勢的氣場震懾住,氣勢都矮了一截。 寧如深頓時宰得更為如魚得水。 他一開始還在意著身旁的李無廷,到后面忽悠得越發(fā)上頭,眸光明灼,面色泛紅,恍若進入了無我之境。 李無廷全程沒有開口打斷。 只在一旁靜靜注視著寧如深投入而專注的神色:精致的眉眼生動明麗,單薄的身形坐在那里,就將京城中盤桓復(fù)雜的世族四兩撥千斤地打了回去。 還打得人感恩戴德的。 李無廷唇角不易察覺地牽了一下。 … 待第一波接待時間結(jié)束。 公示板上的競價已攀升幾倍。 寧如深終于空下來喝口茶,捧著茶碗牛飲:咕咚咕咚…… 李無廷掃過四周緊張待命的眾人,“都下去吧?!?/br> “是!”一群人松了口氣,嘩啦散去。 兩名親衛(wèi)守在門外。 公事房里一時只剩下寧如深、李無廷和李景煜,還有靜立一旁的德全。 這會兒人都走了。 李無廷問李景煜,“來這一趟,可同寧大人學(xué)到了什么?” 寧如深差點嗆了一下,端著茶望向李無廷:這是在讓景煜跟他學(xué)什么呢? ……官場厚黑學(xué)嗎? 李景煜似懂非懂地轉(zhuǎn)向?qū)幦缟睢?/br> 寧如深只好委婉傳授,“就是要用最純真的臉,說最邪惡的話?!?/br> 李無廷,“……” 寧如深,“學(xué)會了嗎,小殿下?” 李景煜思索一番,“學(xué)會了?!?/br> 這會兒已接近午膳,李無廷起身,“走吧,就留在禮部用膳。” 話落,兩人為之一振! 寧如深和李景煜齊齊從椅子上彈起—— 他們正面對著面。 李景煜往凳子下一蹦,噗通就撞上了寧如深的膝蓋,手臂一張撲向人懷里:“哎喲!” 寧如深將小短腿一把抱住。 然后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埋著吸了一口。 “?”寧如深低頭,“小殿下?” 這是在吸啥? 懷里那顆腦袋拱了拱,抬了起來。 李景煜仰著頭,用最純真的臉一本正經(jīng)說道,“寧大人,你身上有皇兄的味道。” 寧如深,“……” 李無廷,“……”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