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賜嫁、林中一只小飛鳥、貧道只是個演員、無限流炮灰NPC只想活著、星際之我養(yǎng)一只大獅子、穿成渣男相公后,我把夫郎寵上天、漂亮老實人在線吸引男人[快穿]、咸魚躺平后爆紅了[穿書]、簽到七零:女配知青被大佬嬌寵了、我逼對象吃軟飯[快穿]
半夏看著晾涼在一旁遲遲不動的藥,熱氣繚繞,藥氣騰騰散開。 “是是,公主若再不起身喝藥呀,明后日,什么王夫人張夫人都來了,可都盼望著她們的公子呀,還有機會呢?!?/br> 姜知妤轉(zhuǎn)過身,端詳著半夏一本正經(jīng)的臉,“什么機會?” “那自然是,在楚將軍不在的時候──” 半夏的話止住,很是賣力地咽下一口唾沫。 榻上之人目光灼灼,仿佛要把她身上戳破個窟窿來。,……,…… 作者有話說: 阿歲:放個耳朵聽聽,什么機會 下一章會展開前世的線…… 兩人應該要碰面了…… 走走劇情,日后好談戀愛…… 第48章 明州與邕州比鄰, 不像邕州那般地形險惡,風沙漫天,明州倒還算是在大顯疆土內(nèi)部, 山明水秀,物產(chǎn)豐厚。 自然,此處糧草不缺。 自從數(shù)十年前邕州攻陷后, 兩地的往來名義上已斷絕,也本該如此, 可只有楚修辰知曉, 前一世, 他是如何抉擇。 記憶涌上心尖時, 他仍舊會凝滯許久, 隨后還嘲諷一般捫心自問,是否只是一場夢罷了。 前一世, 到最后楚家血脈僅剩他一支。盡管族中長輩也規(guī)勸他該早日成家,可他卻無此打算。 他的祖父正是才至而立之年, 便戰(zhàn)死沙場,祖母更是守了一輩子的寡, 撫養(yǎng)著幾個孩子。而他的父母, 更是雙雙為國請命出戰(zhàn),最終殞命, 命掩黃沙。只有衣冠冢留作念想。 楚修辰幼時,便看透了這人生的幾大因緣際會,生離死別。 若是說他究竟還有何許追求與執(zhí)念, 恐怕只有政通人和, 再無戰(zhàn)亂。 悲歡離合, 他缺了一半。 祖母尚且在世時, 給了他與堂兄兩枚同塊料石雕琢成的玉佩,一枚上方雕著瑞獸,一枚則刻著雙鯉,都是好兆頭。 祖母告訴他們兄弟倆,這玉料原先是祖父在外征戰(zhàn)時意外所獲,便帶回贈給了祖母。祖母后來又分別給了他們的父親,可如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兩枚玉佩,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了她手里。 “賢之,君之……”楚老夫人將兩個孫兒叫至自己身邊,“祖母把這兩個玉佩,送給你們啦……” 楚修禮彼時已十有四,很是規(guī)矩地接過了那枚玉佩,也將楚修辰的雙鯉玉佩接過,揚手轉(zhuǎn)遞給了他。 那時,楚修辰不過七歲。 楚老夫人看著面前乖巧的孫兒們,很是欣慰地摸了摸楚修辰的頭,慈愛地看著。 “祖母原先啊……是邕州的沽酒女,沒有父母。當時邕州還是大顯的疆土。某一日啊,你祖父沿途之際正好來我這吃酒,看到了我……” “邕州本無美玉,因此此地玉石價高,我又鐘愛這制品。你們祖父呀,就是費了不少力氣,討我歡心,幾經(jīng)輾轉(zhuǎn)才將我娶進了門?!?/br> 而這塊玉料,也是祖父替祖母尋來的最后一塊料子,不久便在戰(zhàn)場染病,不治而亡。 “祖母將這玉呀,打磨成玉佩,日后你們可要保管好嘍,遇到心意相通的姑娘,就把這瑩潤的好玉贈予她,明白了嗎?”楚老夫人很是欣慰地笑著。 楚老夫人隨后撒手人寰,楚修禮便與堂弟相依為命。 不像叔父叔母習武征戰(zhàn),楚修禮一心研讀經(jīng)學著作,年少有為,不到弱冠之年便升到了太子少傅,監(jiān)督東宮言行舉止。 后來,楚修禮遭人彈劾構(gòu)陷,大理寺的人隨意便尋了個由頭捕了他,在昭獄中受盡屈辱。 君子死節(jié),而冠不免,他最后不堪如此,撞墻自盡。 只是因為東宮太子姜星野年幼沖動,說了幾句國舅的不好。儲君無狀,自然該罰。 而薛衍彼時尚在朝中事業(yè)正處如日中天,不容許這般詬病留下,但明面上又無法對東宮下手。于是買通了昭獄刑房的人,對楚修禮施以酷刑。 而當時刑房的頭目,不是別人,正是許兆元的伯父。 楚修辰趕到牢獄時,楚修禮身前蓋著一塊白布,血污透過白布印染醒目,早已沒了氣息。 他尚未懂事便失了父母,對父母的印象極其模糊,所有處事之道,都是兄長所傳。 孑然一身的時候,他才十歲。 雖年幼,但他并非分不清是非對錯之人,也知曉自己與薛家終究是有著說不清的糾結(jié)?!瓉砣嗣材苓@般如草芥看待。 薛衍,亦或是薛家,欠他一條命。 兩年后,楚修辰便走向了與雙親相同的道路。 縱使知曉文官安逸,武將則是在刀劍下搏命,他卻毅然決然如此。 五年的時間,他早就能歷練闖蕩一番。 他的確是習武的料子,師傅們都夸贊他,日后定在父母之上,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那年太后壽宴,第一次邀他入了宮。在官員和萬明帝面前展露了一番。 銀劍起舞,斬落斑駁花瓣。 人群中一人忽然啟唇:“皇帝,你可知那舞劍的孩子是誰?” 姜湛看向萬瑩,猜測道:“兒臣猜,莫不是哪家的公子?” 她欣慰地閉上雙眸:“這是景儀的孩子啊……如今都這般大了。她如今也該是很滿意了?!?/br> 正是那一日,楚修辰一時名揚崇安,早就沒落了名氣的楚家這時也逐漸被人想起,原來那兩位殉國的武將夫妻,還有一個這般端方有禮的兒子。 而那天,楚修辰卻也注意到了諸多面孔中的一人。 她在同輩人里,容貌如那春日里百樣的繁華,明艷動人。 她笑起來時,唇邊還有兩枚小小的酒窩。 她的兩腮總是在有脾氣時,鼓鼓囊囊的,嬌而不妖,很是可愛。 公主正是花信年華,京中亦是有不少公子對她心動神馳,傾慕不已。 顯然,他其實也難以遮掩自己的俗念。 他知曉,原來她正是皇后嫡出的五公主,喊薛衍舅舅。 再后來,他將他那一點點的心思收起,沒再回應。 京中都稱贊他是難得的不世之材,不娶妻妾,在疆場上驍勇善戰(zhàn),算無遺策,國而忘家。 隨著他實權逐漸在握,自然也遭了朝中老臣的猜忌與質(zhì)疑。他不過弱冠之年,便官至一品,如若萬明帝對他持續(xù)施加倚重,日后便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自然,指的是薛氏一黨,無不產(chǎn)生了極大的重荷。 楚修辰不愿累及姜知妤,她若是涉及在自己與母族之間,無疑只會成為兩頭討苦吃的人。 皇后如此急于撮合二人,便是想借姜知妤,對他施加控制。 而曲朔二十年的那次行軍中,明州刺史章懷良與邕州暗中勾結(jié),暗中送去軍糧。而楚修辰彼時率領的五萬鐵騎早已在飛雪風沙中勞頓三月,士氣已然大不如前,眼看著城池近在咫尺,卻計無所施。 直到那封信送入軍營的當夜,楚修辰終于得知,原來薛衍早就動了謀反心思,對遠在封地的諸王同樣朋比為jian,一直與西域各國都有私交,朝中親信也都知曉。 薛衍毫不顧忌,在信上直截了當?shù)馗嬲]與他,希望下一次他再度領征北數(shù)萬騎兵,是從邕州一路南下,直搗黃龍。 這是要脅他作亂謀逆。 而看完信的最后一句,才讓他最為抉擇。 “五公主已深中頑疾,時日無幾。若是想求得解藥救治,自然該拿婚事來交易。你們成婚之日,也該為城破之時,皆時我自然會給公主服下解藥。” 做與不做,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本就是有害無利的交易,屆時他與姜知妤,只會死得更快。 他早已孤身只影,今生也未曾奢盼著能與心上人知心著意、情孚意合。 為國捐軀,戎馬一生,收回城池,讓父母魂歸故里、落葉歸根,便是他最大的希求。 前一世,他有賭的成分,故選擇了向萬明帝求娶五公主。 賭贏了,他或許能與姜知妤再續(xù)前緣,賭輸了,他也無悔。 楚家滿門忠烈,絕不出逆臣賊子。 …… 如今已臨近十月,霜降已至,地處北部的明州今日下起了纏綿的細雨,更添涼意。 楚修辰立于窗前,看著自屋檐流瀉下的雨,回想起了前世。 那一夜在皇宮,雨下得更大些,沖刷掉了那濃重的血腥味,也消弭了他悄然而落的淚。 他快馬加鞭前往明州,如今鐵證如山,章懷良被扣下,而他早已為來年備下的糧草也悉數(shù)被搜查了出來。 早在太子姜星野遠赴明州協(xié)治災患時,楚修辰便將那日在佛香寺外遇襲一事告知了他。 雖實證無法查出究竟是何人,可姜星野也是有幾分信楚修辰的話,金吾衛(wèi)在明州暗訪許久,早就將明州刺史章懷良通敵賣國的往來書信,其中經(jīng)手的人物悉數(shù)查了個干凈。 雖說是暗中窺伺,但楚修辰卻仍舊派了心腹在沿途護佑姜星野的安危。 而自己當時,在寺外身負刀傷,不得已只能在府上稍作修養(yǎng),那段時日非要緊事項,不曾外出。 那日他強忍著傷,抱著姜知妤來到廣慈寺,不作留名,暫先離開。 他受傷之事自然不能被外人知曉。故在姜知妤在宮中蘇醒過來之際,他仍舊不曾露面。 那一日在含光殿,姜知妤又一次詢問他,為何對自己不聞不問,他想過陳述一切。 可…… 若是自己的親舅舅與母后意圖謀逆,加害自己的皇兄,他空口無憑,或許只會惹來姜知妤的厭惡。 也許姜知妤早就對他徹底心死了。 前幾日離京之際,姜星野告誡著他:“你日后若是膽敢讓阿歲傷心,本宮定不會讓你好過!” 這次與太子謀劃許久的棋,她是否會聽信與接受?又是否能讓她回心轉(zhuǎn)意? 前一世的種種,他雖是無辜,可最后還是無法抵擋那般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