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yǎng)病弱小瞎子[重生] 第71節(jié)
他笑容淳樸,打開后座車門道:“學(xué)習(xí)累了吧,快上車?!?/br> 云晚汀卻頓住腳步,立在原地不動。 老夏笑臉僵了僵,窘迫道:“汀汀……” 云晚汀聽著老夏小心翼翼的語氣,握著盲杖的五指收緊,最終還是不忍,提步要上車。 他眼睛不方便,險些撞到頭。 頭頂適時擋上來一只粗糲大掌,云晚汀的腦袋便撞到對方掌心。 他躬身上車的動作一停,只猶豫一瞬,腰后便被顧休與一攬,直接搶進(jìn)了車?yán)铩?/br> 五指軟膩的空隙里插進(jìn)來男人鋒棱堅硬的手指,顧休與緊緊扣住他的手,渾然不顧司機老夏還坐在前頭。 倘或是他開車來,云晚汀根本不會上來。 顧休與就是看準(zhǔn)小貓心軟,不會讓無辜的人夾在他倆中間左右為難。 云晚汀掙扎兩下沒能掙脫,越掙扎,男人反而扣得越緊,五指跟鋼筋籠子一樣死死桎梏著他。 他只得將臉緊貼著車窗,能離顧休與多遠(yuǎn)便離多遠(yuǎn)。 老夏自覺升起擋板,云晚汀發(fā)脾氣道:“不是說了今晚不要來接我了嗎?” 顧休與沉聲道:“不來接你,你是不是就不回家了?” 云晚汀氣鼓鼓道:“我回我自己的家?!?/br> 最近新專錄制排得緊,云晚汀昨夜睡不安穩(wěn)。 即便睡著了也很淺。 顧休與在他或睡或醒時有些這樣那樣的舉動,云晚汀尚且不覺得有什么,畢竟他們是合法有效的婚姻關(guān)系。 可顧休與這樣那樣著,居然在某個時刻叼住了他的嘴唇不放,而后囚住他舌頭,抿著舌根極力克制著吸了一下。 所有的你情我愿里,可不包括接吻……甚至是深吻! 于是在越界五秒鐘后,顧休與便被小貓一記飛踢,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待遇也退步到新婚之夜的前半夜,睡地鋪。 而且這次小貓不會再心軟讓他回到床上睡了! 云晚汀質(zhì)問顧休與:“你當(dāng)時提結(jié)婚的時候,真的只是為了什么形象……” 顧休與可以繼續(xù)回答不是,假稱是這半年里日久生情。 可他緘默片刻,最終承認(rèn)道:“不是,是因為我喜歡你,或者說,癡迷?!?/br> 他一坦誠,云晚汀反而被噎得一時無言。 半晌才磕磕絆絆道:“那、那結(jié)婚就不算數(shù)了,我要重新審視我們的關(guān)系?!?/br> “怎么不算數(shù)?”顧休與視線登時牢牢盯住他。 云晚汀當(dāng)下心如亂麻的,只想自己捋一捋,脫口而出道:“我要搬出去住?!?/br> 顧休與不假思索便否定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云晚汀才不會聽他同不同意,不滿地一蹬腿。 結(jié)果下一秒便“唔”一聲,眉尖蹙起。 見他右腿抖了一下,顧休與立刻握住他足踝問道:“怎么了?” 云晚汀試著動了動,眉心又是一縮。 顧休與迅速固定住道:“還動?!?/br> 云晚汀遲疑道:“有一點點疼。” 若有似無的,估計輕得很,以致他現(xiàn)在才察覺。 顧休與卻如臨大敵,當(dāng)即撥了個電話出去。 “聶醫(yī)生,”接通后他言簡意賅道,“汀……” 云晚汀想捂他手機,可沒能找準(zhǔn)位置,干脆先捂住他的嘴,再摸索著去捂手機。 小貓降低音量嚴(yán)肅道:“連傷都算不上,做什么打擾聶醫(yī)生,都這么晚了?!?/br> 顧休與沉聲道:“夜間診金十倍,合同上寫得明明白白,又不是擺設(shè)?!?/br> 聶晴窗在電話另一端“喂喂”好幾聲,又問道:“顧總,汀汀怎么了?” 顧休與反手裹住云晚汀手,回答道:“腳可能扭了一下?!?/br> 聶晴窗一聽也緊張起來,當(dāng)下道:“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剛下了臺緊急手術(shù),你們直接過來吧,嚴(yán)重的話得拍片?!?/br> 于是幻影方向一轉(zhuǎn),朝著聶家醫(yī)院而去。 “……”檢查過后,聶晴窗啼笑皆非道,“我當(dāng)怎么了呢,噴點藥不用一晚上就好全了?!?/br> 云晚汀愧疚地耷拉著腦袋道:“對不起聶醫(yī)生,占用你時間?!?/br> “沒事沒事寶貝,”聶晴窗趕緊安慰道,“我要不是醫(yī)生,我也緊張壞了。” 她本來就心疼小貓身體孱弱,還笨笨地讓顧休與叼回窩里了,哪里能看他局促道歉。 顧休與又確認(rèn)道:“不用拍片子,沒傷著骨頭?” 聶晴窗:“……” 她舉起雙手作投降狀道:“真不用,沒有!” 出了醫(yī)院,云晚汀仍然堅持要搬出去住。 顧休與圈著他手腕問道:“你東西都在臨天榭,一時半會兒能去哪???” 云晚汀理所當(dāng)然道:“還有酒店呀,明天再找搬家公司就可以?!?/br> 顧休與注視他半晌,最終退步道:“……那我送你過去?!?/br> 套間內(nèi),云晚汀盤腿坐在藤椅上,將他的小貓玩偶抱在身前,面無表情道:“我說要搬出來,是要自己住的意思哦?!?/br> 顧休與一面撤下原本的床單,一面道:“知道,給你鋪好床我就走?!?/br> “送你到酒店我就走”,“送你進(jìn)電梯我就走”,“送你上樓我就走”,“送你到房間我就走”…… 被罩拉鏈“滋”一聲拉上,云晚汀果然聽到顧休與道:“等你睡著我就走?!?/br> 云晚?。骸啊?/br> 他無情拒絕道:“現(xiàn)在就走哦。” 他身上的奶白色珊瑚絨睡衣并不十分寬大,可奶牛斑紋睡褲仍有富余。 纖細(xì)足踝在里頭悠來蕩去,冷光燈下顯得分外柔白細(xì)膩,猶如牛乳傾瀉而下。 顧休與盯著他踝骨撐起的杏粉色皮rou,良久后才道:“好,我出去?!?/br> 床鋪間都是洗衣液的清香與陽光曬透后的溫和香味,同家里不同的也就是床稍微硬一點。 可云晚汀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仍然睡意全無。 被窩里探出一只指尖粉潤的小貓爪爪,捉住手機后給顧休與打了個電話。 幾乎一撥出對方便接起,熟悉的低沉聲線透過聽筒傳過來:“睡不著?” 云晚汀“嗯”了聲,埋在被子里甕聲甕氣道:“要聽故事。” 顧休與面臨著被小貓拋棄的危機,還要給小嬌氣包講故事哄睡。 月華如同薄紗,輕輕覆住停在樹影里的庫里南,柔和清光照亮車內(nèi)男人的半邊側(cè)臉。 云晚汀聽覺何其敏銳,聽了一句便察覺對面略顯嘈雜的背景并非家里該有的。 他踟躕問道:“你……你回家了吧?” 只是顧休與卻回答:“沒有,我在車?yán)铩!?/br> 云晚汀小聲“啊”一下,迅速道:“你怎么不回家?” 顧休與低聲道:“反正就我自己,回家和待在車?yán)餂]什么區(qū)別?!?/br> 小貓耳根子超級軟,一聽這話便覺得顧休與可憐,遂勸解道:“那你回老宅嘛,那邊人多。” 顧休與:“……” 他面無表情道:“我繼續(xù)給你講故事吧。” 云晚汀在舒緩的閱讀聲中闔上眼,然而他這又是新專錄制又是情感糾葛,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穩(wěn),鬧鐘響起時,他腦袋跟灌鉛似的沉甸甸。 有人叩了叩房門,云晚汀慢騰騰地挪過去。 聞到熟悉的飯菜香味,他一時分不清身在何處,下意識將腦袋往對方胸口一埋,軟綿綿道:“……好困?!?/br> “醒了?” 男聲突兀響起,且格外粗糲沙啞,跟在沙漠里跋涉三天三夜似的。 云晚汀駭了一跳,登時想要后退拉開距離,可顧休與一手扣他后腦勺,一手又箍著他腰,將他完全囚丨禁在了自己臂膀之間。 云晚汀掙脫不掉,良久才茫然道:“你不是在車?yán)飭幔俊?/br> “我怕有私生,哄你睡著就上來了,”顧休與道,“還想離你再近一點?!?/br> 自從捅破這層窗戶紙后,他倒真是半點也不再掩飾,句句都透露出要將小貓叼回窩里的強烈意圖。 云晚汀有一瞬間的搖擺,繼而使勁晃晃腦袋道:“不要說奇怪的話,我要去錄歌,要遲到啦!” 已經(jīng)快要卡到約定的錄音時間,張中辛總覺得他身體弱,因此從不催他,云晚汀卻不好意思讓他一直等。 “那也得先吃飯。”見他無精打采的,顧休與先摸摸他額頭確認(rèn)不發(fā)燒,才讓出身后不曉得哪里弄來的小餐車,改為一手推車,一手牽著他進(jìn)房間。 伺候完小貓吃早飯,顧休與自然得給他當(dāng)司機。 云晚汀壓低身子上車的一瞬間,耳畔忽而捕捉到一種極有辨識度的鳴叫聲。 見他忽而不動,顧休與便問:“怎么了?” 云晚汀一頓,而后猶豫著開口:“……是烏鴉哎?!?/br> 張中辛見云晚汀是顧休與抱著進(jìn)來錄音棚的,不由驚詫道:“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