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男團翻紅了 第20節(jié)
醫(yī)生扶了扶眼睛,冷靜地說:“你想今天離院也可以,不過我建議你再做個肝功能的檢查?!?/br> 夏稚聽到肝功能三個字,心猛地一沉,果然和蔣知夏昨天猜的一樣。 花大叔和花嬸一聽還要做檢查也懵了。 “我都好了還做啥檢查啊?!被ù笫暹B連擺手,“不做了不做了,做檢查又要浪費一筆錢,我還要趕著回去干活呢,不能耽擱了,醫(yī)生你直接給我辦出院吧?!?/br> 花嬸卻有些緊張:“醫(yī)生是不是他的肝有什么問題啊?!?/br> “這要檢查過后才能知道?!?/br> 花大叔堅持不肯做,一直說自己身體好得很,什么毛病都沒有,做檢查也是浪費錢。 不過花嬸對自家男人的身體健康一向很上心,而且醫(yī)生也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就讓他們?nèi)プ鰴z查,所以也堅持要做這個檢查。 桑落他們也跟著一起勸。 最后花大叔一張嘴說不過對面六張嘴,最后還是答應了。 花嬸和花大叔年紀都大了,對于醫(yī)院的很多流程都不怎么清楚,因此程允安和蕭寒還有桑落一起陪同去做檢查。 蔣知夏因為公眾人物的身份被留在了病房。至于夏稚被留了下來則是因為他昨晚失眠了,從早上起床開始就一直無精打采的,三人就讓他留在病房好好休息。 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和他一起留守病房的就是害他失眠的罪魁禍首。兩個人單獨待在一個空間,夏稚總是不由自主就想起昨晚上的那個吻,壓根無法休息。于是他窩在病房的椅子上哈欠連天,就是睡不著。 蔣知夏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今早醒來后又恢復了素日的冷靜淡定,就好像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夏稚默默翻了個白眼,在心里腹誹——不愧是演員,演得一手好戲。 中間蔣知夏出去了一會兒,夏稚也沒有問,趁著他出去抓緊時間瞇了一會兒。不過他沒能睡多久蔣知夏就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星巴克的商品袋。 夏稚隨口問了一句:“你餓了?” “給你買的?!笔Y知夏從袋子拿出一杯冰美式,“這個能提神。” “……謝謝?!毕闹山舆^咖啡,安靜地喝了起來。 蔣知夏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突然低聲說了句:“剛才醫(yī)生給花大叔安排的檢查,里面有幾樣是檢查肝癌的。” “……”夏稚咬著吸管,用更輕的聲音問,“會是肝癌嗎?” 蔣知夏抱著手,默不作答。 兩人在病房里等了很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夏稚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濃重。直到桑落一個電話過來。 “你們過來一下吧,情況不太對勁。”桑落的語氣聽著有些嚴肅。 夏稚的心往下沉了一些。 兩人趕過去匯合。醫(yī)生似乎已經(jīng)給看過結(jié)果了,這會兒幾人都站在走廊里,花嬸正捂著臉哭,花大叔也異常沉默,卻不忘摟過痛苦的妻子輕哄,桑落、蕭寒和程允安三人的臉色也是一個比一個凝重。 夏稚突然有些不敢過去了,腳步踟躕不敢往前。 “過去吧?!笔Y知夏走上來,在他的后腰上輕輕拍了拍。夏稚這才回過神來。 兩人悄聲走過去,花嬸和花大叔都沉浸在各自的情緒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到來。桑落沖他們使了個眼色,五人走遠了一些。 蔣知夏小聲問:“結(jié)果怎么樣?” 桑落搖了搖頭,面色凝重:“是肝癌。” 夏稚神色微黯,最壞的結(jié)果還是發(fā)生了。 蔣知夏又問:“幾期?” “二期?!?/br> 在場所有人里對肝癌最為了解的大概就是蔣知夏了,從剛才開始夏稚就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聽到花大叔的肝癌二期時緊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他的心也不禁升起了一些希望,情況應該還沒有太糟糕。 果然,就見蔣知夏接著說:“二期應該還可以通過手術(shù)切除?!?/br> “醫(yī)生也這么說,接受手術(shù)的話治愈的幾率還是很大的??墒牵鄙B湔f到這里頓了頓,無奈地看了眼長椅上的夫妻倆,壓低了聲音對兩人說,“花大叔不想做手術(shù)?!?/br> 夏稚皺眉往長椅的方向看了過去。 花嬸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雙眼睛已經(jīng)哭得又紅又腫。她趴在花大叔的懷里一邊痛哭一邊垂他的胸口,哭咽著哀求道:“咱們做手術(shù)吧好不好!醫(yī)生不是說了嗎,手術(shù)有可能治好的?!?/br> “做啥做!沒必要?!被ù笫宄林槪搬t(yī)生不也說了就算做了手術(shù)以后也可能復發(fā)。這是絕癥,沒得治,還是回家等死吧。” 花嬸身子一顫,死這個字是一個開關(guān),觸及她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她突然哭得更兇了,埋在花大叔的懷里失聲悲號:“你死了我咋辦啊。嗚嗚嗚嗚。留我一個人你忍心嗎。茵茵他們也都不在了,我還不如跟你一起走了算了。” 花大叔也瞬間紅了眼眶。 眾人看著這一幕,心情也難受不已。 蕭寒最感性,此時眼眶都已經(jīng)濕潤了,哽咽地說:“咱們再勸勸花大叔吧,明明有生存的希望不能白白放棄啊。如果他們是擔心錢不夠,咱們可以幫他啊。” 程允安給他解釋:“錢都是其次的,花大叔是覺得就算做手術(shù)了也不過是拖延幾年生命,早晚是要走的。對很多農(nóng)村老人來說,得了癌在他們看來就是必死無疑了,所以比起積極治療求生,他們更傾向于回到熟悉的地方坦然接受死亡的到來?!?/br> 大部分人對待得癌癥的態(tài)度基本和花大叔一樣——消極悲觀卻又固執(zhí)己見。 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勸。 這時,蔣知夏突然走到了花嬸和花大叔的跟前。 “花大叔,”他在兩人面前蹲下,緩緩道,“我母親也得了肝癌?!?/br> 花嬸和花大叔神色一怔,花嬸甚至忘記了哭。而不遠處除了夏稚意外的三人也不約而同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蔣知夏無視了周圍一切驚訝的目光,自顧自往下說,“八年前,我母親確診了肝癌,和你一樣,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期了,她的情況甚至比你還要嚴重一些。” 花嬸從花大叔懷里退出來,關(guān)切地問:“那你母親現(xiàn)在咋樣了?” “她接受了手術(shù),治療比較及時,如今恢復得很好,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復發(fā)。” “真的啊。”蔣知夏的話給了花嬸無限的希望,他激動地拉起花大叔的手臂,“你聽到了吧,小夏的mama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咱們也做手術(shù)吧?!?/br> 大概是有了蔣知夏現(xiàn)身說法,花大叔對于手術(shù)似乎不再像之前那么抗拒。 蔣知夏見他有些動搖了,就接著說:“我會幫你們聯(lián)系醫(yī)院。我母親就是在那里治好的。至于其他的,都不用擔心?!?/br> 這會兒桑落他們也都過來了。 “沒錯,花嬸,花大叔,你們不用擔心。”桑落安慰道,“我在這方面也有一些人脈,我盡力給花大叔提供最好的醫(yī)療資源。至于費用更加不用擔心,我們都會幫你們解決,你們安心接受治療就成?!?/br> “哎喲,那怎么使得。”花嬸忙拒絕,“我跟你們叔這些年也放起來一些錢,不用你們幫我們出,你們能幫我們找醫(yī)院我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br> 花嬸和花大叔堅持不肯接受他們財務方面的幫助,眾人只好先幫著聯(lián)系醫(yī)院。 有桑落和蔣知夏在,聯(lián)系醫(yī)院的事情很容易就解決了。眾人準備改天直接帶花大叔回a市看病,所以就沒在這里多待。只是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夏稚不見了。 “咦?夏夏去哪里了?”蕭寒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夏稚的人影。 桑落問蔣知夏:“夏夏去哪了?” “大概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笔Y知夏猜測,“我去找他,你們先去停車場?!?/br> 蕭寒望著蔣知夏離去的背影,疑惑地搔了搔頭:“老蔣怎么知道夏夏心情不好?” 桑落和程允安相視一笑,誰都沒有給蕭寒解答。 而此時,夏稚正抱著腿坐在在醫(yī)院大門邊的一張休息椅上發(fā)呆。 夏稚不怎么喜歡來醫(yī)院。因為這里充斥著最真實的人生百態(tài),這里涌現(xiàn)過無數(shù)的希望,也見證過數(shù)不清的絕望。 身處社會最底層的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精疲力竭,但命運從不會因此而憐惜他們。 麻繩專挑細處斷。 在今天之前,夏稚從沒如此深切地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醫(yī)院走廊里,花嬸趴在花大叔懷里崩潰大哭的情景就像一塊石頭重重壓在他的心頭,難受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繼續(xù)留在那里他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所以趁著大家不注意,他悄悄離開了。 夏稚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跑到無人的角落抱著膝蓋發(fā)呆。他原本只是想出來透口氣就進去的,但一走出來就瞧見了一處隱蔽的休息椅,腳步不由自主就朝著走了過去。 他在最里面坐了下來,先是靠著椅背端正坐著,但后來坐著坐著就又不由自主抬起了雙腿,腳跟踩在了椅子邊緣。最后他的雙手環(huán)抱住膝蓋,整個人都縮進了椅子里。 這里靠近醫(yī)院大門,但因為有墻體遮擋,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夏稚就這樣蜷縮在角落,將臉埋進了臂彎里。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有腳步聲響起,隨后又有一只手在他的頭頂撫摸了兩下。 “還好嗎?”蔣知夏的聲音滿含溫柔的關(guān)切。 夏稚沒有抬頭,答非所問地回答道:“我不喜歡醫(yī)院。” “我也不喜歡。” “健康真的好奢侈啊?!币驗榈椭^他的聲音有些悶,聽起來有些難過。 “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笔Y知夏伸出手輕輕擁住了他,“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我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遍了?!?/br> 第20章 蔣知夏清楚自己這會兒的舉動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因此也不敢抱太久,很快就松開了。 不得不說他的預見性還是很高的,就在他松手的同時,懷里的人也伸手作勢要推他。不過蔣知夏松得更快,所以慢了一拍的夏稚雙手舉在半空,還保持著要推的動作,略顯尷尬。 夏稚:“……” 蔣知夏眼中有笑意閃過,但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又拿出了專業(yè)演員的演技,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回去吧,他們已經(jīng)在停車場等我們了?!?/br> “哦?!毕闹蓪擂蔚厥栈厥?,被這么一弄,心中那些沉重的情緒也漸漸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悶悶不忿。 自從昨天晚上強吻過后,蔣知夏莫名就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在自己明確拒絕復合過后,不僅沒有放棄,反而越發(fā)肆意大膽起來。這讓夏稚很是挫敗。明明以前一直是自己穩(wěn)穩(wěn)占據(jù)主導地位,但現(xiàn)在好像反過來了。 蔣知夏現(xiàn)在就像一塊牛皮糖,頗有些死纏爛打的意思。 夏稚越想越郁悶,走著走著就忍不住瞪了蔣知夏一眼。誰知蔣知夏毫無悔改之意,反而彎起了嘴角,對他笑得一臉溫柔。 “……槽!” 夏稚在心里暗罵了一句粗,故作鎮(zhèn)定地轉(zhuǎn)過臉,耳尖微紅。 不愧是當初靠偶像劇一夜爆火的人,殺傷力確實很強大。 夏稚越想越氣,加快了腳步,決定和他拉開距離。 蔣知夏這次倒是沒追上來,保持著三步的距離從容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背影的目光都溫柔至極。 回去的路上,桑落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聯(lián)系a市治療腫瘤最好的醫(yī)院。助理手腳很麻利,眾人前腳回到菁蕪村,后腳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給花大叔預約了下周的看診。 時間安排得也正合適,他們在菁蕪村的拍攝正好也是到下周結(jié)束,等到時候回a市順勢就可以帶著花大叔和花嬸一起回去。 花大叔在縣城工地的活也不得不放棄,因此這些天他也一直待在家里被花嬸細心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