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男團翻紅了 第19節(jié)
花嬸已經(jīng)失去了三個孩子,如今花大叔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果花大叔也出事的話,還真不知道花嬸能不能撐下去。 他下意識去看了一眼一旁的蔣知夏。 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蔣知夏今天似乎異常沉默,在醫(yī)院里幾乎沒說過話。夏稚一開始以為他是擔心醫(yī)院人多眼雜會被認出來才盡量不出聲,但后來他發(fā)現(xiàn)似乎并不是這樣——蔣知夏雖然沉默不語,但表情很凝重,自從見到花大叔之后他緊鎖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 蔣知夏一系列異常的舉動讓夏稚不禁有些在意,但是此時車上除了他們還有其他人,就忍住沒問。 回到菁蕪村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因為擔心花大叔的情況,牛嬸和慶祥嬸還都等在民宿里。三人回來后,跟他們說了花大叔的情況,姐妹倆才總算是安心了一些,手挽手離開了民宿。 眾人折騰一天也都累了,準備早點休息。 夏稚沒著急睡,待在一樓處理起了工作,忙到十一點才結(jié)束。在一樓洗了澡,準備上樓回屋睡覺,經(jīng)過露臺時卻發(fā)現(xiàn)蔣知夏還沒有睡,這會兒這趴在欄桿上看夜景。 夏稚放輕腳步走過去,正想問他怎么還沒睡,卻發(fā)現(xiàn)他的周身煙霧彌漫,有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蔣知夏似乎是在出神,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細微的腳步聲。 他弓著身,雙手交疊著搭在欄桿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煙,已經(jīng)燃了一半,猩紅的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夏稚悄聲走到他的身邊,目光掃到指尖那根香煙,面色如常。 “在想什么?”他輕輕出聲,打破了寂靜的氛圍。 蔣知夏猛然回神,第一反應就將右手藏到身后去,冷靜解釋:“沒想什么,睡不著出來散散心?!?/br> 夏稚有些想笑:“別藏了,我都看到了。” 蔣知夏慢吞吞將手抽出來,表情有些許尷尬,將剩下的煙碾滅扔進了垃圾桶,多解釋了一句:“我平時不怎么抽,心情不好才抽一點?!?/br> 夏稚問:“那你今天為什么心情不好?” “……” “是在擔心花大叔嗎?” “……嗯。” “醫(yī)生不是說他只是累到了嗎?你在擔心什么?” 蔣知夏伏在欄桿上,雙手輕輕交握在一起:“你有注意過花大叔的臉色嗎?” “好像臉色有些黃,黑眼圈也比較重,有些瘦脫相了?!闭f到這里夏稚頓了頓,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又沒有充足的休息時間才導致的吧?!?/br> 蔣知夏不作答,兀自低頭沉默,須臾,他啟唇,聲音有些干澀。 “我媽,得的是肝癌?!?/br> 夏稚怔了怔:“那她現(xiàn)在……” “治療及時,已經(jīng)控制住了。” “那就好?!跋闹蓡枺澳銚幕ù笫逡彩恰??” “我不確定,我也不是醫(yī)生,不敢亂診斷,”蔣知夏心情有些煩躁,習慣性要去衣兜里掏煙,卻又驀地頓住了,重新交握住雙手,“不過我媽當時也這樣,臉色不好,整個人突然間暴瘦,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只看了一眼就說肝有問題,后來就檢查出來是肝癌?!?/br> 夏稚有些擔心:“如果花大叔真的有這方面問題,醫(yī)生應該也看出來了吧?!?/br> “應該?!?/br> “先看看明天醫(yī)生怎么說吧。”夏稚猶豫著說,“也不一定就是癌,退一萬步說,就算不幸真是癌,也不代表不能治療。” “嗯?!?/br> “希望只是我們杞人憂天了?!毕闹奢p輕碰了碰他的手臂,“進屋睡覺吧。很晚了?!?/br> “你先去睡吧?!笔Y知夏伸手進衣兜里,“我想再待一會兒?!?/br> “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睡。晚安?!?/br> “晚安?!?/br> 夏稚走出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回過身:“煙,還是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br> 蔣知夏掏煙的手一頓,緩緩轉(zhuǎn)回身,輕聲問:“你不喜歡嗎?” “對身體有害的東西我當然不喜歡?!毕闹捎纸忉屃艘痪?,“不過我知道你們這一行壓力大,尼古丁能幫助你們釋放壓力,所以也能理解??蔁熯@種東西總歸對身體不好,能少抽還是少抽吧。” 蔣知夏不做聲,徑直走到他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將衣兜里的打火機和煙盒掏出來放到了他的手心里,鄭重地對他說:“我以后都不抽了?!?/br> 夏稚呆呆看著手上的煙:“我不是不讓你抽,只是讓你控制量?!?/br> “你不喜歡。”蔣知夏眼眸低垂,溫柔而真誠地望著他的雙眼,“你不喜歡的事,我以后都不做?!?/br> 夏稚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不得不承認,他被這句話觸動了??墒切膭舆^后,緊隨而來的是無盡的悵惘和失落。 他低下頭,喃喃低語了一句:“以前沒見你有這個覺悟。” 頃刻間,蔣知夏臉上所有的希冀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黯然神傷。他覺得自己應當說些什么來為自己辯解,那些話他已經(jīng)在心里打了無數(shù)遍腹稿,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刻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只剩下一句最蒼白無力的——“對不起?!?/br> “都說了不用再跟我說對不起。”夏稚把玩著蔣知夏的打火機,順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換做是我,我會怎么做?!?/br> 蔣知夏站在他的面前,沒有插話,靜靜聽他往下說。 “我覺得如果當初面臨選擇的是我,我可能也會選擇接受古影的幫助,而不是找隊友們求助。” 那時候,他們還都是沒有畢業(yè)的大學生,雖說幸運進了娛樂圈,成了偶像藝人,但其實和上班族一樣,因為組合沒有名氣,也沒有通告費,每個月只能拿一點微薄的工資,本身是沒多少存款的。雖說家境大多還算優(yōu)渥,如果隊友急需用錢,每人找家里拿一點也能湊齊,可那時候,擺在蔣知夏面前的那些難處,錢大概是最微不足道的。 借錢容易還錢難。 mama生病,爸爸受傷,蔣知夏一夜之間變成了家里的頂梁柱,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當下,還有整個家庭的未來。因為父親的意外,讓他不得不提前承擔起養(yǎng)家的重擔,可就憑他在傳星那點微薄的工資又能如何養(yǎng)得起一個家。 之所以說古影出現(xiàn)的時機好,正是因為古影的出現(xiàn),不僅幫蔣知夏解決了當下的困難,也給他一個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 夏稚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蔣知夏選擇告訴他真相,他們?nèi)缃裼謺呛畏N命運呢? 或許蔣知夏會選擇留在組合,接受隊友們幫助解決家里的危機。而自己或許也不會因此心灰意冷決定退圈,而是和蔣知夏一起繼續(xù)留在傳星,繼續(xù)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藝人。 也可能他們會一起退圈,完成學業(yè)后為了幫助蔣知夏還債放棄繼續(xù)深造,找個公司上班,成為數(shù)千萬打工人里的其中之一。然后兩個人辛辛苦苦打拼一輩子只為能在城市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這或許也是一種平淡的幸福。 但命運就是如此神奇,給了他們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們雖然遺憾錯過了彼此,但也因禍得福都成為了更好的彼此。所以那天他才會說,他們現(xiàn)在這樣挺好。 是真的挺好的。蔣知夏不用再為了錢發(fā)愁,他們也都有了最好的人生際遇。 夏稚把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蔣知夏,其實也是變相暗示了自己暫時不想考慮復合的問題。 “那以后呢?”蔣知夏往前邁了一步,低下頭看他,夜色中一雙眼睛明亮如天際的星。他微微俯身,低聲問:“你心里還有我嗎?” “自然還有?!苯柚呃鹊臒艄庀闹煽匆娔请p美目中逐漸浮現(xiàn)的喜色,攥了攥拳頭,冷靜地往下說,“無論如何你我都是隊友,那幾年一起奮斗的情誼還在,你永遠是我朋友?!?/br> 眸中的喜色又悄然黯淡了下去。 “真的只是朋友了嗎?” 蔣知夏低喃,又往前邁了一步,左腿插進了夏稚的雙、腿、間,突然伸手輕捧起他的臉,低頭吻在了唇上。 “我現(xiàn)在吻你,還有感覺嗎?” 第19章 蔣知夏剛抽過煙,唇上還沾著淡淡的煙草味。他的手有些涼,雙唇卻柔軟溫熱。因為是試探,他不敢深入,只在夏稚的唇面上輕輕觸動了一下就分了。 “我現(xiàn)在吻你,還有感覺嗎?”他捧著他的臉,鼻尖抵在一起輕輕磨蹭。 夏稚還沒從那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中回過神來,表情難得有些呆滯。 這大概是他們之間最清純的一個吻了,可給予夏稚的悸動卻比兩人第一次接吻還要劇烈,心如擂鼓,就連身體都開始微微發(fā)熱。 夏稚有些惱怒,不確定自己是因為空窗八年太空虛還是變清純了,只是一個淺淡如水的親吻就勾起了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欲念,不禁有些氣悶。 而他的一切變化自然也沒逃過蔣知夏的眼睛。 感受著手掌心逐漸升高的熱度,蔣知夏嘴角往上輕輕一扯,又故意將唇湊近了些,與他的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距離。 “你好像并不是沒有感覺。”蔣知夏說得篤定。 這句話成功讓夏稚從氣悶轉(zhuǎn)變?yōu)閻佬叱膳?,沉著臉一把推開了面前的人,憤憤起身:“我親只豬都有感覺!起開!” 蔣知夏被推得往后踉蹌了兩步,沒有追上去,手指輕輕拂過唇瓣,眼中笑意氤氳。 夏稚怒氣騰騰進了屋,生氣蔣知夏那句有些輕挑的話同時,卻又控制不住得回味起那種久違的兩張唇輕輕觸碰的美妙觸感。躺在床上,食指不由自主地撫上嘴唇,嘴角似乎還殘留著淡淡的煙草味。 房門突然被悄聲推開。夏稚知道是蔣知夏進來了,趕忙閉上眼睛裝睡。雖然他睡在最里面,蔣知夏睡在最外面,他根本不可能進來,屋子里這么黑也什么都看不清,但他莫名就是有些心虛。 夏稚閉著眼睛,在極度安靜的氛圍中,聽力似乎變得更加敏銳了。他聽見了蔣知夏壓得很輕的腳步聲。他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最后翻身上床,有些老舊的床板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呻、吟,但很快又沒了聲音。臥室里,又恢復了安靜。 夏稚睜開眼睛,暗暗松了口氣。 “叮咚——”枕邊的手機屏幕卻突然亮了起來。 夏稚有些疑惑——這么晚了,誰給他發(fā)微信? 打開一看—— 蔣知夏:晚安。 “……” 托他的福,夏稚又失眠了一夜,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蔣知夏的那句晚安的真正用意。 第二天,夏稚頂著一對碩大的黑眼圈起床,把桑落嚇了一跳。 “你又失眠了?” “嗯?!毕闹杀е蛔哟蚬?。 桑落伸手揉揉他亂糟糟的頭發(fā):“你最近睡眠質(zhì)量很糟糕啊,是心事太多還是我睡相太差吵到你了?” “沒有,你睡相挺好的,一點也不吵?!毕闹刹淮蛩愀嬖V他昨晚上一不小心被蔣知夏強吻的事,就打了個馬虎眼,“大概是認床,陌生的環(huán)境我都睡不太好?!?/br> “認床啊?!鄙B涿掳腿粲兴?,“那看來得盡量讓著環(huán)境熟悉起來?!?/br> 夏稚沒睡醒,這會兒腦袋昏昏沉沉,也沒有精力去深究桑落那句別有深意的話。 昨天他們和花嬸說好了第二天再去醫(yī)院看他們,因此五人吃過早飯后就開著節(jié)目組安排的車子,出發(fā)前往縣城。 眾人趕到醫(yī)院,醫(yī)生也正好上班了。 大家進病房的,正好看到昨天給花大叔檢查的醫(yī)生在和夫妻倆談話。 花大叔跟醫(yī)生說他的身體已經(jīng)沒事了,問他今天能不能離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