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眠道：“對一個人產(chǎn)生好奇，就是心動的開端?！?/br>
    桑覺說了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話：“心要是動了，人會死的?！?/br>
    霍將眠：“……”

    喝醉了吧這是，小孩酒量真差。

    桑覺還有后半句沒說。

    他不是人，心動了也不會死，倒不是不可以動一動。

    霍將眠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對上了一道冷冰冰的視線。

    肩膀微微潮濕的霍延己冷聲問：“上將為什么在這里？”

    “你同居對象邀請我進(jìn)去坐坐，我只好卻之不恭了。”霍將眠打開自己那邊的屋門，丟下一句，“不得不說句佩服，同吃同住這么久，都能忍住不下手？”

    沒有回應(yīng)，身后的腳步逐漸消失在另一道門內(nèi)，作為畸變者，霍將眠的聽力很不錯，關(guān)門聲響起后，隱約聽到桑覺乖著嗓音說了句：“您回來啦?！?/br>
    和剛剛跟他說話時的音調(diào)完全不同。

    還行，不算是完全單相思，純粹是另一個沒開竅。

    桑覺給霍延己拿出拖鞋，還有消污染噴霧：“您請?！?/br>
    霍延己淡道：“撒嬌也不能逃避你亂往家里邀請人、還違背約定喝酒的事實(shí)。”

    桑覺仔細(xì)回憶了下：“您說過可以在家里喝的。”

    霍延己脫下外套，去收拾吧臺桌。

    桑覺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我有忍住，沒有在外人面前露出尾巴?！?/br>
    話音剛落，尾巴就抵開褲腰冒了出來。

    霍延己：“嗯?！?/br>
    桑覺又說：“酒是我親自調(diào)的。”

    霍延己：“嗯。”

    桑覺眨了下眼：“我有給您留一杯，在冰箱里，您要喝嗎？”

    霍延己道：“非休息時間不能飲酒?！?/br>
    桑覺打開冰箱，拿出那杯底部淡紫、上部微藍(lán)的調(diào)制酒，遞過來：“真的不喝嗎？這是我調(diào)得第一杯，特地給您留的?！?/br>
    “……”霍延己接過，垂眸抿了口，“規(guī)定不能酗酒，只能喝一口?！?/br>
    “好叭?！毙∽睚堃桓钡却洫劦谋砬椋昂煤葐?？”

    霍延己道：“不錯，和誰學(xué)的？”

    小惡龍很驕傲：“自學(xué)成才?！?/br>
    007教的，但是不能說。

    霍延己沒回來，桑覺還能保持清醒，霍延己回來后，他就徹底化身小醉龍了，雖然四肢很矜持，但尾巴很黏糊，一直往霍延己手腕上卷。

    酒的口感甜而不膩，酒精味很淡?；粞蛹旱目酥企w現(xiàn)在方方面面，他只喝了兩口就遞給桑覺：“今天喝完后，半個月內(nèi)不許再喝。”

    “好哦。”桑覺接過霍延己喝剩的大半杯，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他盯著杯子打量半天，道：“您污染我了?！?/br>
    霍延己：“……”

    桑覺說：“您喝過它，杯口有您的基因，我再喝過，就是被污染了?！?/br>
    霍延己道：“《畸變者守則》背得不錯，但對象弄反了?！?/br>
    “唔……就是這樣的?！鄙ＳX腦子一時沒轉(zhuǎn)過彎，尾巴卷著霍延己的手腕就往房間帶，“困?！?/br>
    “困了自己去睡?！?/br>
    “睡前要洗澡，您可以幫桑覺放個洗澡水嗎？他暈了。”

    “……”

    霍延己順著他的力道來到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響起，讓人很難不想起之前兩次喝醉桑覺都提過的泡‘龍酒’。

    “好了，泡五分鐘出來?！?/br>
    在桑覺脫衣服之前，霍延己走了出去，虛掩上門。

    雖然醉了，但桑覺行為邏輯還是清楚的，說五分鐘就五分鐘，泡好就坐在床上等人。

    等霍延己洗漱完出來，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桑覺坐在床中間，眼皮一耷一耷的，上半身搖搖欲墜。

    困成這樣，也不肯自己睡覺。

    霍延己一躺下，他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本能性地趴在霍延己身上。

    習(xí)慣真的是件可怕的東西。

    霍延己曲起腿，將桑覺的身體別正，問：“都和霍將眠聊了什么？”

    桑覺回答：“我問他怎么折磨總督，能不能分享給我?！?/br>
    霍延己：“……學(xué)習(xí)這個做什么？”

    桑覺拱了拱霍延己的肩：“不知道……好奇?！?/br>
    霍延己：“還有呢？”

    桑覺：“嗯……總督死了。”

    霍延己皺起眉頭：“怎么死的？”

    桑覺道：“他沒有告訴我?！?/br>
    頓了會兒，霍延己突兀地?fù)Q了話題：“你之前說，你不喜歡臭的人?！?/br>
    桑覺嗯了聲：“只喜歡香的……”

    霍延己淡道：“那霍將眠呢，什么味道？”

    桑覺好久沒說話，身后的尾巴甩了半天，才把臉往霍延己胸口一擱，道：“他有點(diǎn)香，又有點(diǎn)臭。”

    “……”霍延己關(guān)掉燈，倏然道，“我今天去見了蘭斯。”

    他沒等來桑覺問“蘭斯是誰”，或者“去見蘭斯做什么”，只有一道逐漸放輕的呼吸，貼著他胸膛。

    小醉鬼睡著了。

    本以為這次能一覺到天明，結(jié)果半夜又被啃喉結(jié)啃醒了。

    霍延己閉著眼睛，握住桑覺的后頸拎開，冷聲道：“桑覺，如果我猝死了，你絕對要占最大功勞?！?/br>
    桑覺沒有回話，明顯不高興沒喉結(jié)咬了，一直試圖往下拱，腰腹和尾巴都不老實(shí)，動來動去。

    霍延己問：“怎么了？”

    桑覺掙開霍延己的手，再次叼上那道喉結(jié)，比以往每一次力道都重，嘴里咕噥著：“難受……”

    倏然間，霍延己感受到一點(diǎn)異樣，瞬間掀開眼皮，眼底一片清明。

    咬住喉結(jié)，桑覺就跟被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匍匐在霍延己身上，像只即將捕獵的小野獸。

    霍延己聲音微啞：“桑覺，起來，自己去浴室?！?/br>
    咬住獵物的小惡龍含糊道： “桑覺不要?！?/br>
    第65章 教學(xué)

    桑覺的身體要比平日熱一些, 盡管洗漱過了，還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借著昏暗的夜色，霍延己看了眼墻上的鐘表, 現(xiàn)在凌晨一點(diǎn)。

    桑覺睡了五個小時就醒了, 理論上來說, 這種反應(yīng)在早上出現(xiàn)比較合理。不過十八歲了，從來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就很不正常了。

    說發(fā)育晚也不盡然，桑覺身體其它體征都很正常。

    霍延己輕吐口氣：“桑覺, 我給你找影片，自己去浴室?！?/br>
    小惡龍拒絕得很干脆：“不要……”

    “再咬要破了。”

    “那您就……”桑覺還記得自己是個小奴隸，含糊地說著敬稱, “讓我感染您……”

    “死了怎么辦？”

    “不會的。”小惡龍暗哼，他可不是那些丑陋的污染物，他沒有污染性。

    桑覺雖然看著單薄，但真固執(zhí)壓在身上的時候，想推開還是有點(diǎn)困難，力道很沉。

    “桑覺，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桑覺酒勁還沒過, 思維不是太清晰，但語言很直白, “我想貼著您?！?/br>
    霍延己垂眸望著他的發(fā)旋：“桑覺，你清醒嗎？”

    桑覺：“清醒嗯……”

    霍延己扶著他的腰, 道：“你打算這樣到天亮？”

    桑覺有點(diǎn)不開心地咕噥：“怎么shu解老二呢？”

    霍延己：“……”

    顯然, 桑覺對在地下找到的伊凡筆記記憶尤深，他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什么, 但不知道怎么干，畢竟母星實(shí)驗(yàn)室可沒有這種電影供他學(xué)習(xí)。

    老二這種詞匯從他嘴里冒出來, 并不會感覺粗俗，反而有點(diǎn)不自覺地引誘意味。

    “松嘴。”霍延己啞聲道，“我教你?！?/br>
    小惡龍想就這樣教，他不想松開己己的喉結(jié)。

    想一直叼著，有滿足感。

    但又不夠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