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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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區(qū)內(nèi)部的合作方幫忙綁人,比如主城就是老赫爾曼,他通過城門把符合條件的居民運出去,外面會有反叛者接應,暫時將這些居民安置下來,等待‘植入芯片’,隨后才真正開始執(zhí)行《黎明2號》,把這些人送往各大裂縫。 這樣一想,總督會有名單這件事,應該是老赫爾曼故意布置的破綻,就是為了引霍延己來查。 “但前些天,幾個大的反叛者組織都和我們失去了聯(lián)絡……我們也不清楚他們所在的位置。” 交代完一切,蘭斯失魂落魄地癱在地上,議庭這么多年的權(quán)柄真的就要從此拱手讓人了嗎? 霍延己走到窗邊,濕濕的雨霧滲透進來。 蘭斯應該沒說假話,那為什么賽亞看到的人是議庭士兵,霍將眠看到的人也是議庭士兵? 霍將眠真的說了實話嗎?為什么議庭都聯(lián)系不上反叛者、失去居民的蹤跡了,卻有人把主城失蹤的這幾百號人送到了二號裂縫? 理論上來說,霍將眠駐守二號裂縫這個事,只有高層知道,連主城居民都不清楚。 隔著十幾條街道,一棟頂端微尖的高樓坐落在雨中,正是霍延己的公寓。 他看了會兒,突然問道:“議庭為什么對七區(qū)那架飛行器這么感興趣?” 蘭斯一愣,猶豫要不要說。 不過霍延己只是轉(zhuǎn)了個身,他就嚇得往后一崴,連忙道:“其實我們也不確定,就是一個傳聞……” …… 霍延己走出拘禁蘭斯的地方,科林迎面走來,報告起調(diào)查進度:“我查了中心大樓的兩天以來的出入監(jiān)控,每一個人的身份都核實過了,都沒問題,只有這三個人戴了兜帽,看不清臉。” 霍延己接過照片看了眼,已經(jīng)放到最大了,臉部卻依然看不清晰,每個人都只露出了半個下巴。 因為穿著兜帽衣,身形被遮住了,看不清是女人還是身形瘦弱的男人。 “他們分別是在蘭格執(zhí)行官自殺半小時、一小時、兩小時后離開的中心大樓,裝扮類似,很像是故意擾亂視線的替身?!?/br> 霍延己道:“追蹤每個人出去后的路線?!?/br> “是,已經(jīng)在進行了?!笨屏知q豫了下,“我調(diào)中心大樓監(jiān)控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黎明》計劃公布的那一天,議庭調(diào)閱了中心大樓的外部監(jiān)控,并刪除了其中一段。” “外部監(jiān)控?” “是的,我核實了下,那個監(jiān)控剛好對準議庭的住宿樓,也就是這棟樓?!笨屏值?,“聽管理員說,來要監(jiān)控的議員還特地問了他們,那天晚上監(jiān)控室的值班人員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飛行污染物,例如惡龍之類的?!?/br> “……” 霍延己轉(zhuǎn)身,踹開蘭斯的門。 正在照鏡子看脖子、一臉扭捏的蘭斯嚇了一跳,反手撐住桌子,腿都軟。 看霍延己態(tài)度,科林就知道他不想說話,便代替問了:“前幾天,各位是不是在中心大樓調(diào)閱了監(jiān)控?” 蘭斯松了口氣,還以為霍延己準備殺他滅口。 監(jiān)控不是大事,他沒多隱瞞就坦白了:“那天晚上,一只惡龍飛到了我房間……” 科林一臉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蘭斯。 惡龍是極樂之眼那邊的污染生物,對人類的污染欲望較低,遇到不喜歡的人才會弄死,而好看的人類才會叼回窩里。 之前有人給出了一組研究數(shù)據(jù),如果全地表的污染物都按污染指數(shù)級別來進攻人類安全區(qū),惡龍絕對是最后一名。 一顆寶石的吸引力可比人類大多了,給它們一個礦洞,說不定還能溝通一下讓他們幫你殺怪物。 當然,后半句純屬玩笑話,惡龍到底是最兇殘的污染物之一,它們通常不會盯上人類,但一旦盯上那就是必死無疑。 科林委婉道:“我們的聲波驅(qū)散儀好好地立在燈塔上呢?!?/br> 蘭斯氣得吐血,同行議員不相信他就算了,這兩人也不信! “我真看見了!我當晚沒喝酒沒嗑藥,總不能憑空出現(xiàn)幻覺!”蘭斯氣得心口疼,他往椅子上一攤,“而且我有證據(jù),我的《黎明2號》文件不見了,一定是它偷走了!!” 這事他當天沒發(fā)現(xiàn),計劃敗露后,他才猛得想起檢查自己的行李,結(jié)果文件真的丟了。 當時已經(jīng)被霍延己拘禁,他見不著其他議員,沒法說這件事,當然,他也不敢說,怕被宗姆追究責任。 科林皺眉:“別是一個套著惡龍皮的人吧,污染物偷你文件做什么,你文件金子做的?” 蘭斯激動道:“可我這邊剛失竊沒幾個小時,那個該死的老赫女兒就在廣播里公布了兩項黎明計劃!” 科林感覺這位議員大抵是在地下待久了,精神狀態(tài)有點不正常。 他對旁邊的霍延己道:“長官,我和詩薇核實過,兩份文件都是老赫爾曼留在遺物管理處的,屬于他的那一份?!?/br> 霍延己應聲,轉(zhuǎn)而冷聲問:“既然監(jiān)控里沒發(fā)現(xiàn)惡龍,為什么還要刪掉這段監(jiān)控?” 按理說,發(fā)現(xiàn)或沒發(fā)現(xiàn)都不應該刪掉。 蘭斯頓時緘口不言。 霍延己捋了下手套,慢條斯理道:“你有兩個選擇,現(xiàn)在坦白,或半個小時后奄奄一息了再坦白?!?/br> “……瘋子。”蘭斯低低罵了聲,隨后交代了自己有一個長著毛絨絨尾巴男寵的事。 …… 長廊上站滿了士兵,看管議庭議員。 科林邊走邊說:“如果真的有惡龍,監(jiān)控肯定拍到了……布萊克議員別是嗑藥了?需要給他做個藥檢嗎?” “不用?!被粞蛹豪涞溃斑^去三天了,真有污染物城內(nèi)早出事了。” 科林點頭表示贊同,覺得有道理,不過又感覺怪怪的。 按照長官的性格,應該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潛在安全隱患才對。 他沒多想,從中心大樓出來就去忙了。 霍延己站在屋檐下,垂眸看著地上濺起的一朵朵水花。 直到諾曼打來通訊,道:“我見過霍將眠了,他不承認投放綠菌的事?!?/br> 霍延己嗯了聲,雨水砸得水洼蕩起了一圈圈激烈的漣漪。半晌后,他淡淡道:“如果您是以當年的事來推論幕后主使者,那我也有同樣的嫌疑。” 那頭的諾曼一下子噤了聲,好半天都只有嘩啦啦的雨聲。 “你和他們不是……” “怎么?我和他們關(guān)系不好,勢同水火?”霍延己收回視線,語氣聽不出什么起伏,“我們四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各位都功勞不淺?!?/br> 諾曼:“……” 四人?還有一人是誰? 霍延己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應該不足以諾曼來往一趟軍區(qū):“您在哪見的霍上將?” 諾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公寓……” 霍延己立刻掛斷電話,連雨傘都沒撐就走進雨幕,坐進不遠處的車。 駕駛員問:“您去哪里?” 霍延己:“回公寓?!?/br> “是。” …… 桑覺托著臉,問:“所以己己平時真的都住莊園?” 相處不到一會兒,霍將眠不僅把桑覺對霍延己的昵稱忽悠了出來,還發(fā)現(xiàn)桑覺根本沒開竅,看起來是同居,其實就是某位中將自找罪受。 睡在一張床上,卻不能真正干點什么。 “嗯,自從知道《黎明》后……”霍延己坐在高腳椅上,晃了下酒杯,“我們都好久沒回過這里的公寓了。” 桑覺唔了聲:“為什么他說那邊不適合待客呢?” 霍將眠搖頭一笑,眼底意味不明:“這是個秘密。” 桑覺問:“我不能知道嗎?” 不太喜歡的霍將眠都可以知道,第一好朋友卻不知道。 霍將眠笑了笑,一時沒回答。 本來之前還不理解,霍延己那樣的性格為什么會喜歡這種看起來毫無用處的小男生,但這短短幾十分鐘的相處,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從前他還和薄青姫枍打過賭,賭霍延己以后會找什么樣的伴侶。 霍將眠賭對方是個熱情奔放很會撩人的性格。 薄青覺得霍延己很難對誰心動,可能注定孤寡一生。 姫枍卻說,霍延己可能會喜歡純粹的人。 現(xiàn)在看來,姫枍說對了。 也許是知道的秘密太多,背負的責任太多,他們很難討厭純粹得像白紙一樣的人。 桑覺就是這樣的存在,不卑劣,也不高尚,眼里看不到一絲欲望,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性。 但神不一定就有憐憫之心,就善良。 神也可以是中立的,對世間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無所謂萬物的生老病死,更不在乎人類的自恃清高,卑劣或高尚。 像個欣賞風景的旅人。 霍將眠伸出酒杯,道:“知道了別人秘密,往往都會死得很快?!?/br> 桑覺和他碰了下,輕輕抿了口,認真道:“那你淺淺說說?” “也沒什么……”霍將眠吐出幾個字,倏地話鋒一轉(zhuǎn),“算了,知道秘密的危險還是讓我獨自承擔吧?!?/br> 桑覺:“……” 不愧是同一道基因延續(xù)出來的后代,都很惡劣,吊起了他的胃口又不說了。 只是霍將眠惡劣得比較明顯,己己比較隱晦。 桑覺決定送客了:“你快走吧,己己回來看到我和你一起喝酒會生氣的?!?/br> 霍將眠挑了下眉:“你一個人喝酒他就不生氣了?” 桑覺道:“也生氣,但可能會輕一點?!?/br> “……感謝款待,酒調(diào)得不錯?!被魧⒚咦叩介T口,又回首道,“你對延己的事情好像都很好奇?!?/br> 桑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