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他死都不肯和離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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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柔嘉這才想到他原先的書房給她作了單獨(dú)的浴房,旁邊的書房還未收拾出來,這個時辰,他除卻回自己的屋子,倒也無處可去。 謝柔嘉想起方才并未見到裴溫,問:“怎不見裴叔叔?” 裴季澤沉默片刻,道:“他身子尚未復(fù)原,還在老家休養(yǎng),待以后回鄉(xiāng)祭祖,殿下自會見到。” 謝柔嘉“嗯”了一聲,倒也沒多問。 這時一個侍女入內(nèi),將一盞加了冰的櫻桃乳酪呈擱在小幾上。 這是謝柔嘉睡前吩咐的。 她伸手去接,誰知一只潔白的大手已經(jīng)搶了去。 眉目若雪的美貌郎君細(xì)致地把里頭的冰塊一粒一粒挑出來。 謝柔嘉原本就想要吃里頭的冰,見狀急了,伸手去搶,卻被他堪堪躲過。 他微微蹙眉,“不許吃那么多冰,會肚子疼?!鳖D了頓,有些不大自在的輕咳一聲,“你過幾日不方便?!?/br> 謝柔嘉聞言愣住。 這么多年,他竟還記得。 他又將櫻桃里頭的核用銀勺挑出來,舀了一顆櫻桃遞到她嘴邊。 被人伺候慣了的謝柔嘉張嘴銜了過來。 一口咬下去,爽甜可口的津液在口腔蔓延。 好甜! 她還想要吃,他突然俯身上前。 謝柔嘉嚇了一跳,正欲躲開,那張清冷俊美的臉龐已經(jīng)逼近。 對方身上那股子混合著薄荷的藥香撲面而來。 幾乎無法呼吸的謝柔嘉強(qiáng)自鎮(zhèn)定,“駙馬這是做什么?” 裴季澤的眸光落在她被櫻桃汁液染紅的唇上,喉頭上下滾了一下,伸出指腹抹去她唇角的汁液,遞到她面前。 謝柔嘉瞥了一眼他手上殷紅的汁液,抿著唇不作聲。 他坐直身子,再次送了一顆櫻桃到她嘴邊。 她卻不肯吃了。 他也不勉強(qiáng),把那盞櫻桃擱到矮幾上,拾起擱在一旁的扇子,問:“嫁妝可整理好了?” 謝柔嘉沒想到他竟然問起這個。 她這個婚成得不情不愿,婚前哪有什么心思看嫁妝單子。 她隨口應(yīng)了一句,想起孫伯母的話汁源由扣摳群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來咨詢,問:“三朝回門過后,阿翁同阿家他們要回蘇州老家?” “暫時要先回去,”他微微蹙眉,“可是方才飲茶時孫伯母同你說了什么?” 不等謝柔嘉說話,他又道:“伯母那個人心里藏不住話,殿下聽過就算,不必理會?!?/br> 謝柔嘉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恰好對上他的眼眸。 她不知怎的就想到席間他哄著阿念的情形。 她認(rèn)識他的十年里,他也是這樣好脾氣慣著她。 也許在他眼里,她與阿念并無分別,只是一個驕縱跋扈需要照顧的meimei而已。 謝柔嘉心中的委屈瞬間淡了些。 至少在她認(rèn)識他的十年里,他是真心待自己好。 便是自己的母親與哥哥,也不能做到他那般體貼周到。 事已至此,她總是這樣給他臉色瞧,也總不是辦法。 既然有問題,那么就解決問題。 她想了想,問:“駙馬希望我?guī)湍阕鲂┦裁???/br> “殿下什么都無需做,”他輕輕替她打著扇子,“從前怎么過,從今往后便怎么過,無需為任何人改變,也無需做任何委曲求全之事?!?/br> “無需?”謝柔嘉自榻上坐起來,恨恨望著他,“裴季澤,你同我說說,怎還能同從前一樣?又怎能算作不委屈求全?” 她從前也不是未憧憬過與裴季澤婚后的日子。 夫妻恩愛和睦,每日里黏在一塊有說不完的話。 生一個如允兒那樣可愛的孩子。 裴季澤那樣溫柔的人,一定會是個好父親。 可兩人卻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合。 他為前程,娶得滿腹委屈。 她則為躲避和親,嫁得心不甘情不愿。 打從一開始,這場婚姻就不能善終。 他現(xiàn)在竟然告訴她,無需委曲求全? 簡直是笑話! 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模糊,一滴淚順著雪白的臉頰滾落。 “別哭?!?/br> 裴季澤眼神里閃過一抹慌亂,抬手要替她抹眼淚。 她偏過臉躲開他的手,“過兩日便是三朝回門,我自會請求父親準(zhǔn)許阿翁與阿家留在長安,駙馬無需拿自己來引誘我,我這個人經(jīng)不起誘惑?!?/br> 他聞言,薄唇緊抿。 謝柔嘉自以為戳中他的心思,“待裴氏一族的事情解決后,咱們便先私下和離。屆時我去朔方,你可再成婚?!?/br> 裴季澤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喉結(jié)不住地滾動。 半晌,他松開拳頭,啞聲道:“和離是大事,容微臣考慮考慮。” “你要考慮什么?”謝柔嘉很不理解,“我都已經(jīng)如此遷就你。” “微臣想要的不只是裴氏一族無罪!” 眼尾洇出一抹薄紅的男人冷冷道:“殿下也說了,微臣尚公主也不過是為權(quán)力,那么對于一個不斷想要往上爬的人來說,斟酌利弊,是微臣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終于肯承認(rèn)。 “那么駙馬要考慮多久?” 徹底心涼的謝柔嘉追問,“我等得,你那外室娘子未必等得?!?/br> “這些就不勞殿下cao心,” 他站起身,“微臣還要事,就先行告退,”言罷起身就走。 行至門檻時,身形高大的男人突然踉蹌一步,扶著門框才勉強(qiáng)沒有跌倒。 謝柔嘉下意識起身,“你還好吧?” 裴季澤瞥了一眼赤腳站在地板上,眉眼間流露出擔(dān)憂的明艷少女,最終什么也沒說,大步出了屋子。 守在外頭的錦書見狀,連忙推著輪椅上前,見自家主子白皙的額頭沁出細(xì)密的汗珠,大驚失色,“公子無事吧?” 裴季澤坐上輪椅,啞聲吩咐,“去請趙醫(yī)師?!?/br> * 黛黛進(jìn)來時,就見到自家公主抱膝坐在榻上發(fā)呆,抹了胭脂的眼尾像是凝結(jié)一滴淚珠。 她忙上前詢問,“公主,您怎么了?” 謝柔嘉回過神來:“他進(jìn)來為何不提醒?” 黛黛有些委屈,“駙馬不讓,還將奴婢趕了出去?!?/br> 謝柔嘉沉默好一會兒,問:“兒茶呢?” 黛黛忙道:“跑出去玩了。” “文鳶呢?” 謝柔嘉想起自正院回來后好像都沒有見過文鳶。 黛黛道:“文鳶jiejie正在忙著清點(diǎn)嫁妝收庫?!?/br> 話音剛落,文鳶就裹著暑熱從外面進(jìn)來。 文鳶見屋子里氣氛好像有些不對,瞥了一眼黛黛。 黛黛朝她作了一個口型:駙馬。 文鳶會意,走上前道:“公主可要看一眼嫁妝單子?” 謝柔嘉懶得看,“嫁妝不必收入庫房,免得搬回府時麻煩?!?/br> 文鳶心里咯噔一下,“公主才剛成婚,就要搬府?” “你知我不慣與人相處,”謝柔嘉扶額,“府里上下上百對眼睛盯著,出去玩都不方便?!?/br> 如今阿昭自朔方回來,定然等著她一塊出去玩。 還有蕭承則,也不知去哪兒了,竟都沒見過人。 文鳶瞧她的模樣,如何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勸道:“殿下如今成婚,不能再向從前那樣與蕭世子他們混在一塊玩,若是駙馬瞧見,心底恐怕會不舒服?!?/br> “阿昭又不是外人,”謝柔嘉想到裴季澤所說的話,心里十分煩躁,“況且我今日已經(jīng)與他提和離之事?!?/br> “和離?”文鳶驚訝,“如今公主既與駙馬已經(jīng)圓房,怎突然——” “誰與他圓房!” 謝柔嘉打斷她,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出嫁前一晚,宮里的教習(xí)嬤嬤給她看的避火圖,一時又想起方才擱在自己腰上的那雙大手,頓時覺得腰部guntang灼熱。 她惱羞,“我怎可能與他圓房!” 文鳶心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