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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后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第125節(jié)

    他長長嘆口氣,一面往回走,一面思考起到底是誰偷的元宵。

    手法這么小心,還是連續(xù)多次作案,要不是小夏那手就跟秤似的,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估計(jì)這人就是他們廠的,還是對廠子很熟悉的老人,不然怎么能避開警衛(wèi)?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人要是只偷點(diǎn)回去吃,還不至于被發(fā)現(xiàn),可二三百斤……

    王哥還沒想出個懷疑對象,下午外面有人喊:“下雪了!”

    幾個車間一聽,全拎著木鍬沖了出來,尤其是牛亮這種年輕男同志,對著席子就是一陣猛鏟。

    夏芍也跟著鏟了兩下,元宵早已經(jīng)凍硬了,稍微用點(diǎn)力一鏟和席子粘連的地方就斷了開來,咕嚕嚕在席子上打起了滾。再往前一推,被鏟下來的元宵就堆成了小山。

    夏芍畢竟不是馮小紅,干的都是巧活兒,這種體力活干起來明顯力不從心。

    郭姐見她體驗(yàn)過了,接過木鍬把小山往更遠(yuǎn)處的大山推。

    很快每幾個席子堆一堆,晾著的元宵全堆到一起,蓋上了席子。

    眾人忙完都回去了,王哥有意落在后面,低聲問夏芍:“你說那人今天晚上還會來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空中飄落的雪花,有些不確定。

    畢竟下了雪,地上容易留下腳印,不太適合干壞事。

    夏芍卻說:“我覺得他今晚很可能會來。”

    這與王哥的猜測正好相反,王哥不禁望向她,“怎么說?”

    “抓不到人,就算有腳印留在雪地上也是白搭,頂多被人發(fā)現(xiàn),他接下來都不偷了。而且這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要是一直下,有腳印也會被新雪蓋上。倒是這些元宵……”

    夏芍指指席子下的一個個山堆,“都堆到一起了,還方便他拿了?!?/br>
    之前放在盤子里和席子上,還沒法明目張膽地拿,不然一禿一大片,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

    王哥一聽,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那我今天晚上盯緊點(diǎn)。”

    下了班,他又借故留在了最后,趁著天還沒全黑,還補(bǔ)了一小覺。

    等警衛(wèi)們過來巡視完,他起身,拿了爐子上夏芍給他帶來的地瓜扒著吃。

    下了雪的夜晚靜悄悄的,偌大一個車間漆黑一片,換個女同志還真有點(diǎn)害怕。王哥耐心卻很足,幾口吃完地瓜把地瓜皮丟了,就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聽到下半夜四點(diǎn)半,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來偷元宵。

    這再過一個來小時天就該亮了,外面的雪也停了,王哥不由皺眉。

    難道小夏猜錯了,那人根本沒想圖這個方便?

    還是已經(jīng)偷了二三百斤,夠數(shù)了,不準(zhǔn)備再偷了?

    胡思亂想中,連熬了兩宿的王哥眼皮有些打架。

    就在他有點(diǎn)要睡著的時候,窗外突然有腳步聲,鞋子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

    王哥一個激靈睜開眼,起先還以為是巡邏的警衛(wèi),可那腳步聲卻在某處停了。

    他悄悄坐起身,順著窗戶往外一看。

    暗沉的夜色中,有道黑影正掀開地上蓋著的席子,往口袋里裝元宵。!

    第77章 意外

    真看到人了,王哥反而不急了。

    他悄悄挪到門邊,正準(zhǔn)備開門出去,想了想,又回去摸了把木鍬拎在手上。

    那道黑影還在裝元宵,一無所覺。正如夏芍所說,現(xiàn)在元宵全被堆在一起,拿多少都看不出來,可著一堆使勁兒裝就行了,這個點(diǎn)單位的巡邏也比較松懈。

    不過地上畢竟落了雪,一踩上去就會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王哥一出門,對方還是發(fā)現(xiàn)了。

    那人連元宵袋子都沒拿,拔腿就跑。

    王哥趕忙去追,發(fā)現(xiàn)竟然追不上,大喊一聲:“抓小偷!”干脆把手里的木鍬甩了出去。

    大概憤怒的時候潛力是無限的,王哥這一甩,竟然還真甩中了對方的大腿。

    那人吃痛,腿明顯瘸了下,可硬是咬著牙繼續(xù)跑,轉(zhuǎn)眼就拐去了釀造車間。

    只是王哥追不上,就一直沒停止過喊抓小偷。寂靜的夜里那一聲聲格外明顯,很快在別處巡邏的幾個警衛(wèi)就跑了過來,就連打更的呂大爺都聽到了,開了門出來查看情況。

    跑呂大爺是跑不動的,直接解了門口二蛋兒的狗繩。

    養(yǎng)了近半年,二蛋兒已經(jīng)是接近成年的體型了,一被放開就嗷嗷叫著沖了出去。

    四條腿的跑起來,兩條腿的哪是對手?那人還要再逃,被二蛋兒沖上去咬住了小腿。

    眾人圍過去把手電筒一照,全都愣了,“怎么是你?”

    王哥不認(rèn)識那人,可也看得分明,那人的綠色軍大衣里面,竟然是一件警衛(wèi)制服。

    “咱們單位的警衛(wèi)偷的?”夏芍有些意外,又不是特別意外。

    第二天她又早來了半個小時給王哥送飯,沒想到一到單位就被呂大爺叫去了警衛(wèi)室。王哥也在那,早上抓到人后他就沒回車間,在呂大爺?shù)目簧涎a(bǔ)了會兒覺。

    只是到底連熬了兩宿,眼窩都是黑的,他接過夏芍帶來的飯盒扒了兩口,才說:“我也沒想到,不過這倒能說得通人是怎么進(jìn)來的,又是怎么避開的警衛(wèi)。”

    他自己就是警衛(wèi),還用費(fèi)勁進(jìn)來嗎?還用躲警衛(wèi)嗎?

    他只要巡邏到那邊的時候偷偷裝點(diǎn),藏在大衣里,找機(jī)會運(yùn)出去就行。那軍大衣又長又厚,還很寬松,藏個二三十斤根本看不出來。

    “他現(xiàn)在人呢?”夏芍低聲問。

    王哥抬手指指旁邊另一間屋子,“在那關(guān)著,其他幾個警衛(wèi)看著,等單位領(lǐng)導(dǎo)來了處理。”

    警衛(wèi)不歸糕點(diǎn)車間管,這事還真得等廠領(lǐng)導(dǎo)來了處理。

    王哥到底連熬了兩宿,吃完就又躺下了。蘇廠長得知消息過來問話,連叫了好幾聲他才醒。

    聽蘇廠長問起經(jīng)過,他揉了把臉清醒清醒,一五一十跟蘇廠長說了。

    “這事還是小夏發(fā)現(xiàn)的?怎么發(fā)現(xiàn)的?”蘇廠長不解。

    “那幾盤元宵是她包的,東西有多沉,少沒少,她一掂就知道?!?/br>
    “小夏還有這本事?”

    蘇廠長覺得能把劑子掐成那樣就已經(jīng)很神奇了,沒想到夏芍還能當(dāng)秤用。

    “不信你可以問她。”王哥說完,才發(fā)現(xiàn)夏芍人并不在這,“小夏呢?”

    “她回車間上班了?!痹谂赃呇b耳背老人的呂大爺?shù)馈?/br>
    蘇廠長跟王哥聽了,一時都不知道是說夏芍認(rèn)真,還是心大。

    別人碰到這種事,還不得留下來好好跟領(lǐng)導(dǎo)說說情況,表表自己在這件事中的功勞。她倒好,直接回車間上班去了,也不怕王哥把功勞昧下,一句都不提她。

    夏芍還真不怕。

    王哥要是那種人,之前她那么冒尖兒,早就想法子打壓她了。

    王哥要是那種人,也不至于悶頭干活,等周雪琴被撤職了,才輪到他當(dāng)班長。

    問過王哥,蘇廠長才去看那被抓的警衛(wèi)。

    警衛(wèi)的活輕,工資也少,每天除了巡邏基本不干別的。所以干這個工作的人年齡都偏大,要么就是身體不好,或者有什么殘疾,不方便從事其他工作。

    那被抓的警衛(wèi)姓侯,三十來歲的年紀(jì),一張國字臉看起來特別憨厚,甚至有些呆。

    蘇廠長來之前就問清楚了,他似乎是說話有些問題,口吃十分嚴(yán)重。因此平時極少說話,怕一張嘴就讓人笑話,性子也沉默,在警衛(wèi)里沒什么存在感。

    如果不是在現(xiàn)場抓到了人,還從他身上掉下來好幾顆元宵,根本沒人相信他會干這種事。

    此刻見蘇廠長進(jìn)來,他只抬頭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下頭,特別地沉默,問他話他也不說。

    蘇廠長一個人對著個木頭說了半天話,都有些動真火了,“你別以為你一句話不說,就能沒事了。你那口袋里少說也裝了十來斤元宵,之前還有二百多斤?!?/br>
    侯警衛(wèi)低著頭,依舊不說話。

    這時候車主任和常副主任也收到了消息,進(jìn)門聽到這話,常副主任還愣了下,“之前還有二百多斤?面包班少那二百多斤嗎?小王不是說是他算錯了,沒做夠?”

    “到底是算錯了還是丟了?”蘇廠長皺眉。

    聽到說話聲,那侯警衛(wèi)也抬起頭看了眼來人,很快又低下頭去繼續(xù)沉默。

    常副主任和車主任也看了他一眼,臉色都不大好看。常副主任還問蘇廠長:“問沒問出來到底偷了多少?這么短的時間應(yīng)該來不及處理,說不定還能追回來?!?/br>
    蘇廠長也想知道,幾個人又去問侯警衛(wèi)。

    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領(lǐng)導(dǎo),外面還有警衛(wèi)守著,那侯警衛(wèi)垂著腦袋,終于受不住壓力開了口,“沒沒沒有二百多多多斤,只只有三三三三十來來來斤?!?/br>
    “在他家只找到了三十來斤元宵?”郭姐愕然。

    抓人的時候好幾個警衛(wèi)都在場,這事兒根本瞞不住,沒多長時間全廠就都知道了,十分地震驚。

    誰也沒想到廠里的警衛(wèi)竟然會監(jiān)守自盜。

    面包班眾人更是氣得要命,他們辛辛苦苦做的元宵就這么被偷了,還要挨領(lǐng)導(dǎo)訓(xùn),換誰誰不生氣?

    王哥也有些想不通,“按理說咱們之前少那些應(yīng)該也是丟了,可他把人領(lǐng)去他家查了,真只有三十來斤,還全是咱們車間的,說是濕面的比干面的好吃?!?/br>
    “他不會已經(jīng)賣了吧?”牛亮說,“咱們這種好賣,只要跟干面的元宵一個價(jià),有的是人搶。”

    這人偷東西要只為了吃,有個十斤八斤就夠了,就算送人也要不了二三百斤,最有可能的就是賣了。而跟干面元宵一個價(jià),還不用票,這樣的便宜誰不想占?

    “那也太快了?!毕纳瞩酒鹈?,“他還得上班,時間本來就不多,哪夠處理這么多元宵?”

    “是不是他媳婦兒幫他賣的?”郭姐猜測。

    王哥搖頭,“常主任也這么猜,但他是光棍兒,沒媳婦兒,家里也沒別人?!?/br>
    沒老婆沒家人,還是個口吃性子沉默孤僻的,還真想不出來誰能幫他賣東西。

    就有人低聲嘀咕:“他不會真只偷了三十多斤吧?”驚覺失言,又趕緊看了王哥一眼。

    如果真的只偷了三十多斤,那之前少那二百來斤,就是王哥算錯了。

    眾人一時間都沒說話,王哥也沒說話。

    真正發(fā)現(xiàn)東西少了的只有夏芍那一次,之前到底被沒被偷,誰都不能完全肯定。那人咬死了只有三十多斤,又只找到三十多斤,估計(jì)最后就是按三十多斤處理了。

    不過只有三十多斤,也夠把人開除了,這可是損害社會主義的集體利益,損害國家利益。

    當(dāng)然數(shù)量不是特別大,又及時追了回來,這人也就沒被扭送到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