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期在春 第29節(jié)
“好甜啊,”江荔凝眸含笑地看他,“是你親手泡得嗎?” 林知期緊抿薄唇,答非所問:“江荔,松開手,我要走了?!?/br> “走?” “嗯。” 江荔迅速變臉,沒好氣地說:“我喝醉了,你走了誰照顧我?” “你只是醉了,”林知期很溫和且很耐心,“不是病了,乖乖躺著睡覺就好。” “睡覺?”江荔臉又變了,速度令人乍舌。 她松了手,但很快趁其不備的時候地攀上林知期的肩,湊近他繃緊的臉龐,纖細的手指順著他的薄唇滑動,眼尾上翹:“你是沈青舟室友,我是他的未婚妻,不如,我們做些有意思的事?” 唇上酥/麻的觸感一瞬間躥入背脊,再“嘭”一聲浸過每一根神經(jīng),撲面而來清淺的氣息裹挾著nongnong的酒味,林知期險些醉了過去。 就在他恍惚的短短幾秒里,纖細柔|軟的身|段貼向了他,那雙藕臂更是纏|繞上他的脖頸。 林知期顱內(nèi)一轟,耳廓面頰紅得驚人,原本平復的心緒立即揪緊,他幾乎是沒做任何思考,面色極不自然地推開了身上的嬌軟。 他的表情冷淡而嚴肅,一字一字:“江荔,請你自重?!?/br> 江荔猝不及防地倒在床上,頭撞在被子上彈了下,更暈了,她抱著腦袋,身子蜷縮成一團,喁喁細語:“林知期,你又弄疼我了,給我等著,明天一定揍你。” 林知期停住匆匆步伐,迅速調(diào)整好紊亂的呼吸,回頭,目光落在她那嬌|艷|欲|滴卻似很痛苦的臉龐上,心頭頓感愧疚,不由得反思起他剛才是不是沒好控制力度。 “抱歉?!彼吐曊f。 “不要道歉,你別走,過來陪我,”江荔嗓音里似摻著稠甜的蜜意,邊吐氣邊張嘴,“說說話?!?/br> 江荔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認定林知期絕對絕對是個正人君子,所以當她清醒了幾分時并沒抗拒和排斥他會出現(xiàn)她房里。 她的聲音很輕,又似乞求。 林知期腳步被這把聲音給纏絆住,他最終無計可施,惱怒自己的同時轉(zhuǎn)過了身。 沈青舟今晚做出的事對江荔何其殘忍,她需要安慰對么? 對的。 他自問自答。 接著他開始洗腦自己,即使他和江荔只是普通校友,但此刻她情緒低落,換做是誰,都一定做不到置之不理。 剛才的一切只因江荔醉了,他也喝了酒,也醉了,等清醒過后沒人會記起今晚的事。 江荔側(cè)躺在床上,左手壓在臉頰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床邊椅子上的林知期。 叫人過來陪她說話的是她,人都坐那半晌了,她卻只看著,一句話也不說。 林知期撇開眼,躲開那灼灼目光。 “頭還痛嗎?”他淡聲問。 江荔微閉起眼,面上流露痛苦神色,一陣胡言亂語:“又痛又暈又熱,身上還有臭汗,我都說不穿衣服了,你非哄我騙我說會著涼,況且我身上有衣服好么,你沒見過別人穿內(nèi)/衣是吧,bra怎么了,就許你們這些臭男生光膀子,我們還,還穿了件就不行了?雙標!難道你沒看過海邊的比基/尼美女???” 林知期被她這跑偏的腦回路和口齒伶俐給驚到了,他遲疑地看她一眼,“酒醒了?” “沒有......啊?!苯罅ⅠR虛弱掀眼皮,水霧彌漫的眸還含著醉意。 不像裝的。 林知期緩聲:“還要喝水么?” “不喝?!苯笥辛o氣地指揮,“身上好多汗,你去給我拿條毛巾擦。” 林知期沉默無言地往盥洗室走,等他拿著毛巾回來,江荔已經(jīng)平躺在床上,緊閉著眼,外套太寬,她的肩根本撐不起來,半邊滑出,露出圓|潤皙白的肩頭。 他立即垂下眸,毛巾塞進江荔手里,但她壓本不抓住,毛巾便滑在了被子上。 他再次往她手里塞,這次摁住毛巾的另一邊,“江荔,拿住毛巾。” “搞什么,你要我自己擦?”江荔美目微瞪,伶牙俐齒,“你來擦,服侍好姑奶奶?!?/br> 林知期想笑,他斂住唇,也不想同她爭執(zhí),他何必和一個兇巴巴的酒鬼浪費時間。 微微彎著腰,毛巾按在她的臉上,眼睛落定在那一頭散落的黑發(fā)上,手全憑感覺地移動。 江荔發(fā)現(xiàn)這個角度看林知期這張臉,五官棱角更分明了。 視線在他面龐飄來飄去,最后驀地停在了他筆挺的鼻梁上。 【男人鼻梁挺,代表他某些地方也很大。】 唰一下,江荔的臉爆紅,她迅速翻身,臉壓著被子。 因為這個念頭,身上忽而涌上一陣燥熱,就和高中的時候窩在房間,拉起窗簾,偷看碟|片時的感覺一樣。 “別擦了,你坐下吧。”她道。 林知期挑起眉梢,不明白她忽然怎么了。 剛坐下,就又聽她悶悶地說:“林知期,你抱抱我?!?/br> 他心猛地一跳,想即刻起身就走。 江荔無賴耍得有理有據(jù),“晚上你不是抱了我十秒嗎?我難道不得抱回來才公平?!?/br> “你——”林知期頓了頓,深吸口氣,“這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了?”江荔撐著床起來,衣服松松垮垮,看向林知期時,他一臉正色,她便不悅地蹙起細眉。 林知期目不斜視,笑了:“怎么都不一樣。” 不管怎么說,江荔都還是沈青舟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無論怎么想,他都覺得這段所謂的婚約對江荔極其不公平,但她是沈青舟未婚妻這件事,人盡皆知。 如果她是想找人刺激沈青舟,那個人不該會是他。 想了這一通,亂如麻的心總算是好了些許。 江荔赤腳下床,重心不穩(wěn)地晃了晃身子,她想把手搭在林知期肩膀,哪知他更快,躲開了,她的手擦著他的衣服撐在了椅背上。 她耳根逐漸發(fā)熱,凝視著他,而他的目光深沉坦蕩。 靜了幾秒,江荔眼圈忽然就紅了,肩膀垮下,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似哭非哭,輕咬了咬唇,“你抱我的時候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嗎?” 林知期一愣,答道:“沒有?!?/br> 末了,他加了句“抱歉”。 “所以,”江荔說了兩個字就停住 ,微一抬眼,美眸波光瀲滟,“我說要抱你,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br> 尾音還未落下,她整個人貼近林知期,雙腿呈折疊狀壓住他的大腿。 這一舉動很快惹來了他大聲地喊她名字。 她充耳不聞,緊緊勾住他的后脖頸,看向他時,眼里帶著若有似無地挑釁。 似料定他不會拿她怎樣。 林知期渾身僵硬,眉宇間全是壓抑的薄怒。 她怎么能這么大膽? 斂眸不看她,薄唇開合:“抱夠了就下去?!?/br> 江荔挑眉微笑,眼睛笑成了半月牙形,乖巧地“哦”了聲。 她垂眸,左腳先下去踩著地毯,林知期訝于她的聽話,旋即心頭卸了一大口氣。 可下一秒,他的嘴里發(fā)出了聲很低啞且從未有過的聲音。 與此同時,江荔的耳朵擦過他的臉側(cè),吐氣如蘭的唇停在他的耳畔,不由得溢出了一聲輕吟。 林知期全身血液頓時都涌聚到了一個地方,熱意不斷在體內(nèi)散開。 他感到不可思議,江荔不僅沒下去,反而同他的身軀挨得嚴嚴實實,下身更是壓著他面朝面而坐。 江荔面色酡紅,嘴微張著呼氣,心怦怦跳了幾下,那一瞬如電|流般的酥|麻|感要了她大半的力氣。 此刻的她,下巴不自覺擱在林知期肩膀,渾身沒了力氣,軟成一灘水。 她明明只是再想湊近點去抱林知期,卻沒料到腳會突然崴到,一屁股又跌坐了下去。 她的裙子很薄。 林知期身上的也并不厚。 她吞了吞干燥的喉嚨,肩膀往后仰了仰,抬眸去看林知期的反應,可他閉著眼,脖頸的青筋明顯凸起,汗一滴一滴從額頭滑落,似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一時間,房間的氣氛冷凝下來,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 江荔沒了剛才的賊膽,不聞林知期的動靜,她也不敢瞎動,盡量去平復氣息。 可剛閉起眼,腦海里竟在回味著剛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觸碰,江荔的臉迅速熱騰起來。 難怪,難怪電影里的女主角總是一臉愉悅,原來不是刻意裝的,那種滋|味真的能把人弄瘋。 就那一下,她嘗到了甜頭,甚至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靜了半晌兒,很突然的,江荔聽見了林知期激|烈的心跳聲,頻率勝過她,且一下比一下快。 她愣了愣,他身上的體溫燙得她不太舒服,腰便不太安分地扭了下。 結(jié)果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掌馬上掐住了她的腰,是想制止她的動作。 可她又感覺癢,想讓那只手松開,便又掙扎了下。 這一下,江荔瞬間感受到了——李榆今晚在四樓用手給她比劃的東西。 她吃驚地睜大眼,整個人立時僵住。 那句話真不騙人…… 林知期全身繃直,臉色陣陣鐵青,雙手死死攥成拳,他早松開了江荔的腰,抓著的是套在她身上的外套。 他用力閉緊眼,深深吸了幾口氣,努力抨去所有不該有的雜念。 可再睜眼時,眼底還是蓄滿了隱忍與難堪。 林知期努力忽視掉身上的異樣,抿著唇,面無表情地看了眼窩在他懷里的人,“江荔,下去?!?/br> 江荔身軀往后退了下,因為那一下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她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媚|意。 抬眸輕輕一瞥林知期,而后飛快斂目,腦袋一下一下刮著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