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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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不信任祝珩的感情,只是帝王身不由己,舉全國之力供養(yǎng)一人,這個人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卻也要受到很多限制。 比如傳宗接代,誕育皇嗣。 祝珩看著他欲言又止,蔫蔫地低下頭,如同霜打的茄子,渾身散發(fā)著沉悶的氣息,玩笑的心思淡了下去。 “本來想當(dāng)成生辰賀禮給你的,但我好像忍不住了?!弊g褡ё囊滦洌I(xiàn)寶一般,“阿寒,我為你取了一個表字,全世間最好的表字?!?/br> 夸張的說辭令燕暮寒的心情好起來,他碰了碰祝珩的頭,好奇地問道:“是什么表字?” 碰完還怕自己的力氣太大,又摸了摸,見沒有紅印子才放心。 “明霽,明媚日光,雨后霽色?!弊g竦男睦镉科鹨魂嚐崃?,他興沖沖地拉起燕暮寒,“跟我來,我寫給你看。” 筆墨落下,兩個遒勁有力的字躍然紙上。 ——明霽。 你是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亮色,滂沱大雨后來之不易的光。 祝珩牽著燕暮寒的手,眉眼彎彎:“明霽,燕明霽,我的小娘子,你喜歡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他起名,教他認(rèn)自己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喜歡。 燕暮寒怔怔地念叨:“燕明霽,燕明霽……” 祝珩飽讀詩書,燕暮寒覺得燕木罕一點(diǎn)都不文雅,和祝珩不相配,特地挑了幾個字,改成了現(xiàn)在的名字。 從未想過有朝一日,祝珩會為他翻遍詩書,取一個表字。 “寒字太重,不適合你?!弊g穹畔鹿P,拉住他的手,順著手指摸到手腕,圈住,“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你該明媚如朝陽?!?/br> 這是他為燕暮寒許下的美好期望。 “我喜歡的,很喜歡……” 不管祝珩日后會不會另娶他人,會不會為了孩子而離開他,他都擁有了祝珩最誠摯的愛意。 看燕暮寒的心情轉(zhuǎn)變了些許,祝珩試探著問道:“我的小娘子一直悶悶不樂,是有什么煩心事?” 燕暮寒在他面前很少藏心事,能憋住不說的,一定是十分計(jì)較。 祝珩想起在穆離部,那個他沒來得及回答的問題。 ——“如若我有一天做了惹你厭棄的事,你會怎么做?” ——“如若我反悔了,不想讓你成為君王,你會討厭我騙你嗎?” 燕暮寒所擔(dān)心的事情,會與此有關(guān)嗎? “有煩心事?!毖嗄汉惶靡馑?,扭捏地伸出胳膊,“想要長安抱抱?!?/br> 祝珩抱住他:“不想告訴我?” 燕暮寒的頭發(fā)一旦散開,就會變得格外蓬松,像是雪狼脖子上那團(tuán)絨絨的毛,帶著搔動人心的溫軟癢意:“暫時不想。” 他不知道要怎么說,更不想強(qiáng)迫祝珩作出承諾。 小狼崽背著他有了心事。 這實(shí)在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祝珩眸色沉了幾分,拍拍他的后背:“別擔(dān)心,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br> 不僅僅是心意,還有信任以及感情。 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晚上吃飯的時候,燕暮寒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天堯和啟閑光是一起到的,開飯之前,穆爾坎也來了。 自從穆離部一事后,燕暮寒和穆爾坎之間有了隔閡,祝珩從中調(diào)解,收效甚微。 因此今日見到穆爾坎,祝珩十分驚訝:“是你叫他來的?” 燕暮寒忙著給他燙碗筷,聞言隨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只要是你想讓我做的事,我都會盡力完成。” 但愿君心似我心,不負(fù)其意。 祝珩心里動容,他盼著燕暮寒與穆爾坎和解,何嘗不是為了燕暮寒好。 所有人落座,銅鍋里的白浪翻滾,煮開藥材獨(dú)有的清香氣,氤氳了整個屋子。 冬天是吃羊rou的季節(jié),燕暮寒特地讓醫(yī)師配的藥膳銅鍋,給祝珩滋補(bǔ)身體。 湯鍋咕嘟咕嘟地煮著,一桌人里只有啟閑光是個話癆,負(fù)責(zé)活躍氣氛,但搭理他的人不多,只有天堯和穆爾坎。 祝珩和燕暮寒悄悄咬耳朵,正說著小話,管家過來了:“將軍,主子,有人來了?!?/br> 祝珩挑了挑眉:“誰?” 自從遠(yuǎn)征結(jié)束,來府上拜會的人絡(luò)繹不絕,都被燕暮寒拒之門外,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管家不會特地過來問。 管家悄聲道:“佑安小公子?!?/br> 佑安…… 祝珩往后靠了靠,打從去年過完年,就沒有見過佑安了,僅有的消息就是佑安被圖麗退婚的事情。 據(jù)說小傻子受了委屈,看他很不順眼的王上礙于長公主的面子,還補(bǔ)償了一番。 燕暮寒皺起眉頭:“他怎么來了?” 上次年夜飯鬧得不愉快,雖然祝珩沒有說出來,但他能看得出來,祝珩對佑安并不是太喜歡。 燕暮寒刻意切斷了和公主別苑的聯(lián)系,前幾天佑安想見他,也被他回絕了。 沒想到拒絕之后,人直接上了門。 管家抹了把頭上的汗:“小公子自個兒站在門口,沒帶隨從?!?/br> 言下之意,佑安可能是偷跑過來的。 燕暮寒眉心緊蹙,語氣不悅:“讓人把他送回去?!?/br> 管家為難地看了眼祝珩,小聲道:“小公子坐在府門口,勸不動。” 小傻子執(zhí)拗,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撒潑打滾更是耍的溜,偏生他們還不能真的傷了人。 祝珩拍了拍燕暮寒的手背,溫聲道:“讓他進(jìn)來吧,一起吃個飯,加雙碗筷的事?!?/br> “長安?” 祝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人,摩挲著他的指腹:“大家都看著呢,他不敢鬧的?!?/br> 自從知道燕暮寒因?yàn)槭稚系睦O子自卑后,祝珩就很喜歡撓他的手,貼著他的掌心,久而久之養(yǎng)成了習(xí)慣,比起摩挲手串,更喜歡玩燕暮寒的手,跟盤核桃似的。 雖然揉不軟已經(jīng)長成的繭子,但是能揉軟燕暮寒這個人。 方才還嚴(yán)詞拒絕的狼崽子登時軟化了態(tài)度,管家一看就放了心,去門口接人。 “將軍,你和軍師說什么悄悄話呢?”啟閑光敲著碗,好奇發(fā)問。 天堯一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別敲碗。” 啟閑光不服氣,罵罵咧咧:“在軍營里你就愛管著我,現(xiàn)在出來吃飯了,你還婆婆mama的,主人都沒發(fā)話呢!” 祝珩從善如流:“敲碗不好,日后容易變成要飯的?!?/br> 他小時候也敲過,被老和尚教導(dǎo)了一番。 天堯涼涼地看過去一眼,意有所指:瞧瞧,現(xiàn)在主人發(fā)話了。 啟閑光啞口無言,撇了撇嘴,撂下筷子:“好好好,我的錯,但軍師你別想轉(zhuǎn)移話題,還沒說剛剛和將軍聊了什么呢?!?/br> 祝珩抬了抬下巴,看向他身后:“喏,聊的人來了?!?/br> “阿罕哥哥!” 佑安蹦蹦跳跳地沖進(jìn)來,湊到燕暮寒身邊。 一年未見,他臉上的嬰兒肥都褪去了,乍一看上去,和正常的公子哥兒沒什么區(qū)別。 啟閑光三人都收了聲,眼神古怪,看向佑安。 這人叫的會不會太親熱了一點(diǎn)? 接收到幾道看熱鬧的目光,祝珩有些無奈,推了推燕暮寒:“不介紹一下嗎?” 燕暮寒表情淡淡的,掃了佑安一眼:“長公主家的小公子?!?/br> 燕暮寒是長公主提拔起來的,曾在長公主府上當(dāng)差,在座的三人都知道。 啟閑光脫口而出:“就是那個被迦蘭王女退婚的傻子?” 此言一出,空氣凝滯,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燕暮寒支著下頜,閑閑地“嗯”了聲。 佑安氣得跺腳,氣急敗壞道:“阿罕哥哥,我不是傻子!” 啟閑光三人不敢說話,好整以暇地看戲。 佑安氣紅了眼,蹭蹭蹭跑到祝珩身邊:“嫂嫂!” 祝珩一口糖水差點(diǎn)噴出去。 佑安一臉委屈,揪著他的衣袖撒嬌:“嫂嫂,你告訴他們,佑安不是傻子。” 天堯手抵著唇,咳了咳:“嫂嫂?”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啟閑光笑得賤兮兮的。 穆爾坎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想法,意味深長中混雜著興味。 祝珩:“……” 討厭沒有邊界感的傻子。 這稱呼一直沒有糾正,沒想到今日佑安會當(dāng)眾喊出來,祝珩在心里罵人,日后他的臉是不用要了。 “對,佑安不是傻子,快坐下吃飯吧?!弊g駭D出一絲笑意,招呼管家將佑安帶到位置上。 他偷偷捶了捶燕暮寒的腿,低聲:“你怎么也不幫我解圍?” 他看到了,燕暮寒剛剛在偷笑。 燕暮寒勾起唇角,輕笑:“我有狼子野心,想試試當(dāng)長安夫君的感覺?!?/br> “……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