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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學模擬器 第502節(jié)

    韓嘯明更是為數(shù)不多的能夠成為碩導的總住院,這樣的競爭力,放現(xiàn)在,也就是丁點能夠卷一下了。

    這還不夠卷的?

    毛雨軒嘴巴蠕動著跳了跳,略有不服地吸了一口氣,道:“當時,骨科的大主任親自給我們講的,如果另外兩個人愿意留院的話,我們就盡早去找工作,別浪費大家時間。”

    “但最后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一個人不想畢業(yè),另外一個人的話,在博士畢業(yè)之前,就出了點小問題。”

    “算了,不說我了,這都是陳年舊事了。”

    “你這是咋啦,被打擊到了?”

    “因為周成嗎?”毛雨軒很好奇,如果陳勝武是打算和周成去卷的話,是真的覺得陳勝武會挑人,而且沒眼力見。

    就連自己和曹臨都對周成畢恭畢敬的,你憑啥和他爭啊?你長不長心眼呢?

    你和你同一級的人比一比不好么?非要挑這樣的另類,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而且你還是親眼看到了,曹臨當時對周成客客氣氣的那個人呢。

    陳勝武猛搖頭:“不是。是丁點,丁點又發(fā)文章,影響因子還很高?!?/br>
    “然后,你知道嗎,比我小一屆的,有一個研究生,方向,現(xiàn)在也都拿到了iii級的手術權限,突然爆炸起來了,好像是開了掛一樣?!?/br>
    陳勝武早就不和周成比了,這能比呀?

    這誰和周成比誰爆炸啊,難道自己老師的異樣,古忠良教授他們的臉色,陳勝武能看不懂?這些人情世故,陳勝武其實是清楚得很的。

    毛雨軒的眼神瞇了瞇:“丁點?”

    “好像是我們骨科為數(shù)不多的姑娘,是陳主任的學生,經(jīng)常聽到她名字。你說的這個方向是誰啊,怎么名字這么奇怪啊?”

    “也不像是幾個主任的學生?。俊?/br>
    陳勝武就說:“這個方向,目前誰的學生都還不是,是八年制的,還沒選好導師,甚至就連科室都還沒定下來?!?/br>
    “他今年才大學四年級,已經(jīng)在我們骨科潛伏了兩年,還沒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畢竟大家也沒人去查。而且,這個人很怪,不知道怎么樣打通了臨床學院的教務部和規(guī)培辦?!?/br>
    “把他的名字輸了進去。”

    “然后進來,大家統(tǒng)計研究生導師的時候,才挖出來,方向還沒確定導師。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被林子源教授給拐走了?!?/br>
    “他是一個家學就學醫(yī)的,聽他自訴,是在大學之前就學完了本科和碩士骨科所有的課程,所以從進醫(yī)院之后不久起,就開始到臨床混了。”

    “在基礎醫(yī)學院里,一個學期選了三十五門課,每一門課的分數(shù)都是在90分以上,第一個學期不是在考試,就是在考試的路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說服基礎教務部的?!?/br>
    “就這樣,現(xiàn)在,方向已經(jīng)被林教授安排手術授權的事情了?!?/br>
    欸!~

    陳勝武的描述,在毛雨軒聽來,都稍微有點天方夜譚,問:“真的假的哦?這樣的人,之前怎么基礎醫(yī)學院和臨床學院,一點風聲都沒冒出來???”

    “這還能沒在搶學生的時候打破臉?”

    毛雨軒不是懷疑方向是天才的事情,而是覺得很蹊蹺,這樣的天才出現(xiàn)了,那就沒有教授爭嗎?而且還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在骨科混了兩年才被發(fā)現(xiàn)。

    同學就沒發(fā)現(xiàn)嗎?然后老師也不知道,就不清理人的么?

    陳勝武就搖頭:“細節(jié)性的問題我就不曉得了。”

    反正就挺失落的,現(xiàn)在,陳勝武雖然得到了薛修德教授的認可,即將入學專業(yè)型博士,但是,他的手術授權,卻是比丁點差了太多。

    到現(xiàn)在,薛修德都還沒給他ii級手術授權,而就這樣,其實陳勝武比大部分的同學都更加優(yōu)秀和優(yōu)質。

    陳勝武也覺得,自己不算差生,在很多地方,自己這樣的,一個年級未必能夠出一個的。

    但是到了魔都交大的附屬醫(yī)院,不說爛大街,但擺在人群里面,真找不到任何的過人之處,就挺普通,偏上這樣子。

    毛雨軒就拍了拍陳勝武的肩膀,說:“耐住性子,慢慢來,不要覺得自己就很差,你一定不會比別人差的?!?/br>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每個人的機遇也不一樣。

    就好比,陳勝武就是薛修德的學生,是曾地緯院士的徒孫一樣,陳勝武的運氣挺好的,終有一天,陳勝武會發(fā)現(xiàn)這一點。

    而且,到時候就算是丁點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也無可奈何,因為,陳勝武一旦是作為最開始吃螃蟹的那么幾個人,留院的名額,必然要給陳勝武一個的,這沒得其他辦法!

    “嗯,我也希望如此吧。”

    “軒哥,以后我就要跟著你一起做跟班總了,到時候哥你還要多多帶我?!标悇傥湟彩沁m時給毛雨軒表忠心。

    我們是師兄弟啊哥。

    毛雨軒這個總住院,雖然可能權力不大,但是能夠給陳勝武的練手權限,是別人都不能給的。因為就算是薛修德,是正高教授,但是他不可能直接接觸急診和門診手術啊。

    能夠給陳勝武提供基礎手術機會的,就只能是毛雨軒。

    毛雨軒也覺得,自己的師門,太過單薄了一點,雖然還有兩個博士,但是他們現(xiàn)在再跟著周成一起混,可能是來不及了,不過陳勝武還年輕,一切就還都有可能。

    “勝武,沒事的話,多與周成接觸接觸,沒壞處的?!?/br>
    “至于到底該怎么接觸,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與選擇了。”毛雨軒只能為陳勝武提供方向,給出指點。

    陳勝武點了點頭,一臉的鄭重。

    或許,周成是他可以翻身的機會也未可知,能夠得到那么多人的認可,這個周成,明明就是和自己是同齡人,到底怎么回事呢?

    ……

    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

    周成進到手術室里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麻醉醫(yī)生團隊里面,有一小只正悄咪咪的,狡黠地看向了自己。

    周成本是沒注意的,可坐到了手術室的計時面板下面后,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因為她也是坐冷板凳一樣的,坐在了手術室門口的麻醉儀的旁邊,就負責一個開關似的。

    另外一個麻醉妹子在忙,她就挺清閑。

    手術開始前,周成就和安若對視了好多眼。

    手術開始后,周成也沒上臺。自然啦,薛修德教授是邀請了周成的,只是,今天這臺手術,周成自己主動拒絕了。

    因為周成想從旁觀者的角度,好好地去觀摩和側寫一下,薛修德、古忠良等人的手術計劃和安排,究竟怎么樣。

    表面上,周成自然是婉拒了。

    然后,婉拒后,周成就站在了觀看位。

    麻醉科的教授在沙發(fā)椅上“躺尸”,安若的帶教師姐,靠著之前安若坐著的墻壁玩手機。安若就沒事可做,就站了起來,慢慢挪到了周成的旁邊不遠處,假裝兩個人不認識。

    就這么陪著周成旁,然后往里看。

    只是,安若沒周成的高度,因此能夠看到的視野就極其有限。

    看了一會兒后,就沒興趣了。

    周成也看了一會兒,然后就又重新坐回了手術室的計時面板下面,因為他大概看出來了,其實薛修德和古忠良教授,在治療感染的時候,也沒有特殊的竅門,就是完全靠深不可測的基本功。

    薛修德教授也是個狠人,周成在他身上,看到了完美等級的清創(chuàng)縫合術的影子,也不知道薛修德教授這是做了多少年的感染,至少有三十年的造詣,加天賦,肯定才能到現(xiàn)在的地步!

    安若也很“無意”坐在了旁邊,問:“你怎么不去主刀啊。”

    用示指的末端偷咪咪地指了指手術臺,還縮著脖子,聲音很輕,好像是在謀劃什么壞事似的。

    “別人喊我就去?。靠隙ú恍邪?。”

    “每一臺手術,機會都是有限的。我昨天已經(jīng)主刀了約等于1.3次了,不能這么貪心啊。”周成也小聲回,就是悄悄話的程度。

    “你看啊,薛教授有兩個博士,一個碩士,三個學生。古教授也有學生,申德老師也有一個學生。這么多人都等著機會?!?/br>
    “我搶占了,他們就沒了。而且,我有其他的機會。”

    周成講完了自己的事情,又問:“我看你都不用怎么做事的?。渴悄銈儙熃阏疹櫮銌??好清閑的樣子?!?/br>
    周成的問題,其實是無意的,本來,他就是實話實說的一問。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安若的秋波范動微紅,但倔強的根本就沒有晶瑩凝聚,很快就被她自己的意志力沖散了。

    如果每次遇到了挫折后,哭了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么她早就學會了怎么去哭了,但是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只是實話實說道:“太差了?!?/br>
    “我是初八那天到的魔都,然后初九那天的下午,就被教授嫌棄我打麻醉打得慢,給我的帶教老師告狀之后,我老師也挺照顧我,放我假了?!?/br>
    聲音也沒哽咽,只是眸子的眼白里面,血液汩汩范動,如同血洗過一樣,微微紅潤。

    然后,她的聲音,倒是有一種承認自己很不行的灑脫,還似乎有一種要放手一般的莫名其妙的意思在里面。

    好像是在對自己說,我不行,我很弱,我其實叫安弱,我還有個名字叫慢慢。

    我笨得不得了,誰都會嫌棄我,包括你也可能會。

    我都知道,無所謂……

    周成之所以能聽得出來這種,是因為他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無奈時候,但是,周成的無奈,與她不一樣。周成的無奈,是他沒有任何資本去反抗和抵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他掙扎,卻仍然最后要一頭扎進自己不喜歡的行業(yè),而且要越陷越深,直至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興趣是啥,只剩下該做什么和野心了。

    先只顧著掙錢、事業(yè)、工作這些了。

    周成緩緩地伸出了手,握了一下安若的手,稍稍用力地抓握了一下,然后又松了開。

    笑笑說:“沒事的,后面肯定會有機會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br>
    “機會有時候要去掙,有時候要去慢慢等,只看你等的時間夠不夠長?!?/br>
    “我還等過好久好久呢?!?/br>
    安若感覺自己的手被周成握住后,慌張地想要縮回來,但是手指與周成是相對的,就正好抓了一下周成的手心,而且還有摩挫,摳了一段,但力氣不大,應該是有痛感,但可能沒傷。

    周成沒松開手,所以安若也就停止了回縮,可一下,周成又放開了。

    讓安若有些后悔的同時,心里的緊張又松了開。

    周成應該不算是故意調(diào)戲或者說不合時宜地搞什么土味情話,只是在為安慰她而已,所以,抓一下她的手,其實也沒什么不對。

    但是,這讓安若的頭轉向了周成,細細地琢磨了一下周成的話。

    然后心結慢慢打開。

    不急,慢慢等,這句話,任何人說,名為慢慢的慢慢,都可以去反駁,去怒斥對方,但唯獨眼前的這個周成師兄,身為慢慢的安若,她會覺得周成說得沒錯。

    周成為了機會,等了多久?

    一直。

    等不到就一直在等,就一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