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陰鷙王爺后 第35節(jié)
何明德手邊拿著冊子,自己卻出著神,心里盤算著。他思來想去,還是把一鴻叫進來,低聲吩咐。 “明日你請綠浮姑娘來一趟?!?/br> 一鴻一臉的詫異,瞧了瞧何明德這趴著的姿勢。 何明德被她看的無奈,“我找她有正經(jīng)事?!?/br> “是,奴婢知道了,明兒一早就去請?!?/br> 她應(yīng)下了就往外走,不提防外頭門簾一挑,就見著一抹靛青的色,知道是端王,忙低下了頭。 “王爺。” 端王沒說什么,一鴻便退了出去。 端王一邊給自己換了常服,一邊隨口問道:“明兒要請誰來?” …… 何大公子猶豫了兩秒,還是如實道:“請綠浮姑娘來?!?/br> 端王扣扣子的手一頓,旋即又恢復了正常,不輕不重地“唔”了一聲。 何明德這是解釋也不好說,不解釋也不自在,正在猶豫,便聽外頭一鴻道:“王爺,大公子,可要用膳?” 這兩天因為何明德動不得,兩人便在屋內(nèi)用的飯。何明德聽了問,剛要回答,便聽端王道:“本王的膳食還是放在外頭用吧?!?/br> 嘖。 何明德嘆氣。 創(chuàng)業(yè)初期,家庭不和諧,且慢慢熬吧。 …… 翌日等何明德起了,塌上已經(jīng)沒有端王的身影。到了到了卯時,綠浮便帶著一身露氣來了。 兩人屏退左右,何明德這才說起了來意,問起了樓內(nèi)最近的經(jīng)營。 “前日剛算過樓里的賬目,去歲買地蓋房的花費已經(jīng)平了。如今每一日樓里的進賬能有一萬,盈余多的也有三四千兩,少的一兩千?!?/br> 何明德自己算算,偌大的浮月樓,如今盈利估計也不超過三四萬。浮月樓若是想繼續(xù)發(fā)展,這些銀錢卻也動不得。 綠浮好奇道:“大公子怎么想起問這些來了?” 還能是為什么?不過是看了端王那個單子,心里有了些想法罷了??上ВX到用時方恨少,自己這些銀錢,實在是太少了。 何明德?lián)u搖頭,沒說,反問道:“樓里可有什么心腹人?我總讓你過來也不好?!?/br> 綠浮解釋道:“奴偶爾也會帶人去些公子老爺府上演習歌舞,外人見奴來,也不會想到奴與公子的關(guān)系?!?/br> “不是,”何明德道,“我這成家了,還總請歌姬舞女進府,對王爺總歸是不尊重?!?/br> 綠浮一愣,抿著嘴兒一笑,倒是自己會錯了意。原來大公子擔心的不是外頭的紛紛擾擾,而是家中夫人。 不過可惜了。 “現(xiàn)如今樓里的姐妹倒是能探聽消息,可若是把樓里的機密或是賬目托付的,還不曾有。浮月樓成立的時間還是太短了?!?/br> 何明德也知道,能信得過的人才有幾個?想遇到這些人,都要看機緣,便要不強求了。 但若是一直背著端王經(jīng)營浮月樓,如同昨日一般的誤會,卻也不知幾何了。 此事還是要早些解決。 他這幾日在病中,便是把未來之事一件件地盤算了。 “綠浮你回去之后,讓人留心浮月樓附近的無主空地,我打算再買些地?!?/br> 綠浮沒多問,應(yīng)下了。 樓里的事情說完了,綠浮才提到了別的事。 “奴早上出門之時,發(fā)現(xiàn)街頭巷尾都在討論一件事?!?/br> “京里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綠浮看了看外面,壓低了聲音,“街頭巷尾都在傳,說是太子收了閩南的二十萬甚至上百萬賄銀?!?/br> 什么? 何明德吃了一驚,“這種事情怎么會傳開?誰傳的?” 綠浮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這風聲來得太快了,像是還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現(xiàn)在說太子什么的都有。百姓和京官都等著看這個案子的結(jié)果呢?!?/br> “只怕這背后少不得大皇子的手筆。不過這消息就這般傳來,也不知會不會牽連端王。” 何明德想了又想,壓低了聲音,“你去幫我查一件事?!?/br> * 辰時。 大殿內(nèi)早朝的大臣跪了一地。在那最前頭的,是當朝的三位皇子。 皇帝看著手中的折子,冷笑道:“林清輝!你好大的膽子,這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竟敢呈到朕的面前?!?/br> 那人群之中,一個年輕人抖著身體,聲音都抖了,卻仍是凜然?!熬┏侵?,都傳言太子受賄,戶部臟污。東宮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能受到此等屈辱?!?/br> “臣求情皇上,由大理寺調(diào)查是何人造謠,重重處置!” 皇上昨晚是翻來覆去,一夜未睡。 最后還是決定,太子的事要緩緩處置。這孩子對自己撒謊,那是父子兩的事,何必鬧出去讓被人看? 本就一夜未睡,頭疼地很,誰知一早上剛上朝,便接到折子。 這太子受賄之事不知為何傳得滿城都是,不少官員紛紛上了折子,要求徹查這背后傳謠之人。 這事兒哪兒能查?皇帝一通發(fā)脾氣,要把此事給按下了。 誰知偏偏這長子又出來,也是大為光火,義憤填膺。 “父皇,二弟為人公正,朝中上下誰人不知?這起造謠小人實在是可惡。依兒臣愚見,一面該由大理寺查清楚閩南行賄一案,一面該抓住這造謠之人嚴懲。” 太子聽聞便知這謠言起的怪,這情說得也怪。不過他素來沉穩(wěn),只是道:“皇兄,愚民聽了幾句風言風語罷了,我們何必大費周章擾民呢?” 大皇子笑道:“太子是體恤下民,卻也不能太寬容了。太子畢竟代表皇家顏面,此事不能輕易放過了?!?/br> 跪著的百官紛紛都議論起來,跟著請愿皇上允許大理寺調(diào)查。 皇帝心底是被這上奏的言官、不合時宜正義的兒子煩的暴躁,張口便要罵,卻見大皇子更為暴躁地回頭呵斥。 “周大人,閩南行賄一案交由你調(diào)查,這么些日子,你還不知道太子是否清白?你便任由那起小人造謠?” “那閩南行賄的名單,你可整理好了?” 這堂上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了周長月,等著個結(jié)果。周長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哆哆嗦嗦,把目光投向了端王。 端王甚至沒有把視線挪回去,只是垂著頭看著虛空。 從前他也幫兄長的忙,不過那僅限于幫他在父皇面前說說好話,聯(lián)合一些玩伴給大皇子使使絆子之類。 他頭一回親自參與到這朝堂之爭之中,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竟都藏著第一面。 父皇的震怒,大皇子與言官的打抱不平,周長月的害怕,太子哥哥的一無所知與寬和,還有這底下跪著的大臣的擔憂或是憤憤,究竟有幾個是真的,幾個是假的? 周長月本也不是要等端王的回應(yīng),他只是要眾人看到自己對著端王征求意見的眼神罷了。 他沒得到回應(yīng),便抖著聲音道:“宋志遠、錢進已簽字畫押,出去四十三位戶部官員,還、還有……” 話未落,已經(jīng)聽到了頭頂傳來了皇帝暴怒的聲音。 “還有什么?戶部四十三位官員不干凈,還不夠嗎?這便是朕的朝堂嗎?” 眾人心底都嘀咕,這便是不想聽的意思了。 偏那周長月像是被嚇傻了,伏在地上竟接了半句,“是,那名單上還有太子!” 一言既出,皇帝那三分真七分假的怒氣,卡在了原地,竟有了幾分滑稽。 眾大臣大氣都不敢出,所有人都聽著那大理寺卿在那喋喋不休。 “昨日端王離開之后,宋志遠、錢進忽然招認了太子的信物玉佩所在之處,昨日已被取回,封存在了大理寺的證物庫中。此事隱秘,唯有臣知曉?!?/br> “還有,他二人、二人今日一早,已被發(fā)現(xiàn)死在牢房之中,仵作檢查,說是中毒身亡?!?/br> 這上下的言語一聯(lián)合起來,不免叫人多想。 端王得知這二人拿了太子信物,或許告知了太子,或許是兄弟情深,便安排人晚上滅口。 雖有口供,卻沒有證據(jù),案子便不算作死了。 誰知那二人在端王離開之后,卻忽然招供了。人死了,這案子卻算是定了九分。 妙就妙在這差的一分上,叫人浮想聯(lián)翩,進退皆可。 第33章 此時此刻,這大殿之上的場面,實在是滑稽地有些可笑了。 百官雖都是跪伏在地,卻都是心思反轉(zhuǎn),等著皇帝發(fā)話?;实圩邶堃紊希⒅悄懘蟀斓闹荛L月,眼中好似射·出寒光。 茶敬的案子,是皇帝親自吩咐查的,查到最后,卻把太子給查了出來。 現(xiàn)如今這群犯了事的,可都是一條船上,皇帝要放太子,那余下的人,他也不能再處置了。 皇帝要是這么做了,只怕是要天下非議。 可若是處置了……這尺寸要如何拿捏? 左右為難,皇帝便又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長子。若非他方才多嘴,自己又何必面對如此局面? 誰知他一抬頭,便見自己的長子一臉驚訝,看著太子。 皇帝見了這表情就是心里一咯噔。果然,這孽子又開口道:“這二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你作為大理寺卿,實在是失職!” “你方才說的信物,又是怎么回事?太子是東宮,怎會與邊關(guān)兵馬有所聯(lián)系?這是何等重大之事,周長月,你想清楚了再說?!?/br> 周長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伏在地上,“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罪臣招供。信物之事,端王也曾聽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