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藏嬌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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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作為誘餌的兵馬,他應(yīng)當(dāng)從未想過保全,甚至被大魚吃了也無妨。 只要摸清敵情,他再次出手時,勝算會大很多。 “陛下說的不錯,如今進(jìn)退兩難,臣不知如何是好?!?/br> 張大統(tǒng)領(lǐng)為難地擰眉嘆息,等著陸景幽示下。 眼下的難處就在于,若是按兵不動,他們肯定一路進(jìn)京,屆時決一死戰(zhàn)。 若是出兵,暴露自身并非大事,關(guān)鍵是不知他們有多少援兵,如今分布何處。 萬一匯聚起來,一路爭奪過去,還未到京城,就已經(jīng)是兩敗俱傷。 到了那時候,情勢更加難以把控。 陸景幽眸光深沉,修長手指繞著茶盞打轉(zhuǎn),茶水傾灑而出,燙紅了指尖的肌理。 倏忽間,他想到什么似的,指節(jié)敲在桌面上,冷冷道: “越州的叛亂,朕只想動一次手?!?/br> 在張大統(tǒng)領(lǐng)不解的目光中,他點出京城外的一圈紅線,道: “他們既然不死心,那就全部引入此處了結(jié),禁軍調(diào)走,宮中朕自己應(yīng)付?!?/br> 陸言清想要奪位,那最后無論如何,都免不了一決高下。 越州兵馬不敵京城,加之一路奔波折損,算不得太大的威脅。 只不過皇城要分散防守,兵力會減弱,憂懼因此而生。 這法子簡單直接,勝算最大,卻也最為兇險。 “陛下三思,他們定然不會放過皇宮,萬一......” 張大統(tǒng)領(lǐng)瞥見陸景幽銳利的目光,登時不敢再說下去,聲音越來越小,道: “況且,宮中還有其他人,恐怕會傷及無辜。” 聽了這話,陸景幽沉吟片刻,腦海中閃過皇姐的身影。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傷到她。 盡管他把握再大,只要沒有做成,就不能拿皇姐犯險。 “朕自有分寸,你布置下去吧?!?/br> 陸景幽不容抗拒地命令著,眸光灼灼如炬,已然有了主意。 細(xì)密的網(wǎng)已經(jīng)撒開,一網(wǎng)打盡之前,斷然不能猶豫收手。 那就只能讓皇姐置身事外,等著他的好消息。 陳州地界,連綿不絕的山脈上,隱約可見幾處營帳。 夜半三更,眾人皆已歇息,偶爾傳來幾聲交談聲,也帶著濃重的越州口音。 地上散落著酒罐與火堆,借著月光看去,周圍的樹干上,竟是貼了一圈囍字。 陸言清一身紅衣,面罩也換成了大紅色,背著憐玉從營帳走過,走向前方單獨搭建的小木屋。 他微微側(cè)眸,看著背上昏昏欲睡的少女,故意晃蕩幾下,溫聲道: “玉兒,今夜新婚,怎么困得這么早?” 憐玉的臉蛋紅撲撲的,身上散發(fā)著酒氣,強撐著眼皮蹭了蹭陸言清的后背,環(huán)住脖頸,哼哼唧唧道: “公子,我好暈......” 她意識模糊,只記得在越州最艱難的時候,公子與她相依為命,還說要娶她。 后來,公子不要命地籌謀拼殺,一路走到今日,竟是真的履行承諾了。 她不知道成親意味著什么,只知道今夜所有人都很高興。 將士們喝得醉醺醺的,公子給她灌了兩杯,還拿出先前做好的大紅袍子,準(zhǔn)許她日日都穿著。 興許是那兩杯酒的作用,憐玉從未喝過這么辛辣的東西,到現(xiàn)在都頭暈眼花。 “玉兒乖,到了到了。” 陸言清耐心地哄著背上的少女,就像她曾經(jīng)在橋洞之下,溫聲哄著自己一樣。 小木屋十分簡陋,只有一張床榻,一桌一椅。 但被褥都是大紅色的,床頭貼著自己剪的囍字。 新郎官手藝不好,剪的略顯歪斜,卻讓小屋溫馨起來。 陸言清將玉兒放在榻上,替她褪去衣衫,整理著貼身小衣。 他的動作半生半疏,像是偷偷練了許久,可看到含苞待放的少女時,還是紅了臉,手指憐惜地顫抖。 “玉兒,跟著我,苦了你了?!?/br> 陸言清聲音干澀,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眉梢眼角卻含著笑意。 說出來難以置信,他與玉兒同床共枕這么久,竟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甚至連一個親昵的吻、撩撥的撫摸,都未曾有過。 昔日他隨手救回來的小姑娘,成了唯一終生追隨之人。 他曾經(jīng)厭煩過、鄙夷過、嘲諷過的少女,成了他捧在掌心,不舍得碰一下的珍寶。 現(xiàn)如今,他終于小有所成,應(yīng)該有資格做她的夫君了。 聞言,憐玉撐著小腦袋,懵懂地?fù)u了搖頭,綿軟地靠在他懷中。 深夜山野中,鴉雀棲息枝頭,忽而屋中傳來碰撞哭叫聲,驚得它們只能飛走。 那聲音漸漸壓抑收斂,時不時傳來心疼的安慰聲,但還是持續(xù)了小半夜。 鴉雀盤桓許久,只能另尋別處安息。 漱玉宮中,陸嘉念慵懶地臥于榻上,打開窗戶吹著涼風(fēng)。 閑書翻著無趣,她隨性四下摸索,想找個小物件把玩。 恰好掌心探入枕下,親手剪的囍字落入掌中。 陸嘉念環(huán)顧四周,趁著無人看見,趕忙兀自欣賞幾眼,又悄悄塞了回去。 上回她剛要說出那句話,陸景幽就離開了,后半句卡到現(xiàn)在都難受。 后來實在氣不過,好幾日未曾見他。 誰知,陸景幽也不似從前來的勤快了,好似忙著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 陸嘉念拎得清,并未追究下去,只希望他能專心致志,快些把這件糟心事處置好。 不過仔細(xì)一算,也有四日未見了。 她忽而想起,金鑾殿被人戳穿那回,她推拒了陸景幽四個晚上,還暗自嘲笑他粘人。 如今不覺間落在她身上,這才恍然發(fā)覺,四日竟是這么長。 正想著這事兒,疾風(fēng)就避人耳目地來到漱玉宮,從后門翻身進(jìn)來,低聲道: “殿下,陛下要帶您出去,收拾些要緊的東西就成了,別與旁人說?!?/br> 陸嘉念心下疑惑,但冷眼瞧著,如此隱秘之事,還是要親自見了陸景幽才明白。 故而應(yīng)聲后并未多問,讓柳葉輕便打點一下,帶著她一同去了。 一路跟著疾風(fēng)七彎八拐,又到了上回進(jìn)入密室的偏殿。 待她進(jìn)去后,殿門緊緊關(guān)上,隱秘甬道已然打開,陸景幽從里探出來,若無其事地牽著她的手,笑道: “皇姐,想不想知道,這條道通向什么地方?” 陸嘉念一愣,下意識以為他在開玩笑,要帶她去甬道盡頭單獨過幾日。 可是回頭看了看包袱,轉(zhuǎn)念一想,哪里都不對勁。 從前不會提前告知她,更不會讓她帶東西,因為就那么屈指可數(shù)的幾天,沒必要費勁。 況且,現(xiàn)在情勢緊迫,陸景幽怎會有這個閑工夫? 如果不是出去耍玩,難不成當(dāng)真是逃命嗎? 陸嘉念頓時緊張起來,回頭看了一眼平靜無波的皇宮,還有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甬道,焦急地問道: “為何要走?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的心底騰起強烈不安,凝視著陸景幽完美笑顏,無論怎樣都笑不出來。 不到萬不得已,陸景幽不會送她離開。 除非他要面對極其危險的事情,并且孤身一人,不愿讓她參與其中。 陸嘉念想到越州的事情,愈發(fā)覺得拿不準(zhǔn)了。 就算陸言清再來勢洶洶,也不可能如此聞風(fēng)喪膽,陸景幽定是還有瞞著她的盤算。 “沒什么,秋后草蟲,總要清理干凈才順眼?!?/br> 陸景幽仍然笑得俊美無儔,輕撫她的臉龐安慰著,柔聲道: “皇姐聽話,在別處好好等著,大勢安定就接回來。” 他越是這么說,陸嘉念越是不相信,生怕他又在騙人。 前幾日剛打定主意,要一直同他并肩而行,這才眨眼工夫,倒是他推自己走了。 陸嘉念不肯邁步,拽住他的衣袖,眉眼低垂道: “總讓我喚”夫君“,不如同我一起走?” 一聽到“夫君”二字,陸景幽眼底閃過光亮,歡悅地揉了揉皇姐的發(fā)頂,輕聲道: “朕走了,誰接你回來呢?” 見皇姐還是不愿意,陸景幽又?jǐn)堉靡粫海瑓s始終沒有松口。 這下陸嘉念沒了辦法,大抵明白這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