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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jì)女繼承人 第198節(jié)

    “其實我本想說,你們應(yīng)當(dāng)慶幸,薇薇安小姐根本不屑于偽裝,以惹人憐愛的姿態(tài)讓每一個看到的人動搖。不然的話,你們這些人可能也會成為‘受害者’…但想想,薇薇安小姐就算是偽裝,大概也不會對你們施展……”

    如果是過去的歐文子爵,其實是不會讓場面這樣難看的。他的三觀相較于此時大多數(shù)的貴族男性,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但他本性就是隨波逐流,萬事皆可的。即使不喜歡某些人的想法,也不至于當(dāng)面對上。

    但大概是和薇薇安熟悉了,難免受一些影響。再聽到這樣可笑的話,耐心也少了很多。

    “薇薇安小姐曾經(jīng)說過,和只能生活在夏天的蟲子是不可以談?wù)摱斓谋┑摹?dāng)時就覺得這句話非常有道理了,但真正認(rèn)識到‘夏天的蟲子’,才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真正需要忍耐力?。 被仡^,歐文子爵就和瑪麗公主、霍夫曼抱怨道。

    說起來其實是巧合,他是來拜訪霍夫曼的,但沒想到瑪麗公主也在。不過在就在吧,反正這樣的話瑪麗公主也不是不能聽。

    對于他提到的那些,瑪麗公主抱怨了幾句,而霍夫曼則是一言不發(fā)。倒不是霍夫曼贊同那些人,只不過是不在意那些小丑而已。

    不過,歐文子爵也不打算一直說這些不痛不癢的事——那些話是挺讓人氣憤的,但在美林堡,秉持著差不多想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見怪不怪,連說起來都只能省略著提一提,討論也不值得。

    接著,他就說起了自己真正打算說的:“所以…威廉真的在追求薇薇安小姐嗎?”

    “是有這件事,薇薇安看起來也挺喜歡威廉的,她一直就很喜歡那種純粹的人,不是嗎?”瑪麗公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瞥了霍夫曼一眼,似乎是想看看霍夫曼在想什么。

    但霍夫曼依舊非常平靜,她根本看不出什么來,最后只能氣餒地說:“當(dāng)然,薇薇安喜歡威廉,卻不代表她愛上威廉了,更不代表別的事…事實上,她已經(jīng)打算避開將要行動的威廉,出門度假一兩個月?!?/br>
    “馬上就要到美林堡最糟糕的季節(jié)了,這也很合理,是不是?”

    “是這樣嗎?但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歐文子爵顯得有些為難,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寧愿是我想太多了——說實話,我非常意外威廉會愛上薇薇安,因為哪怕是我之前離開美林堡前,就我所知,他依舊愛著一位夫人?!?/br>
    “咦?”瑪麗公主終于表現(xiàn)出了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之前都是隨口說說而已。

    “威廉愛著一位夫人?好吧,這說起來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兒。貴族青年們,誰沒有這種時候呢?如果是威廉這也單純的、浪漫主義的詩人,就更容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不過,詩人的激情也是非常容易改變的,所以,移情別戀?”瑪麗公主做著‘合理猜測’。

    歐文子爵卻不贊成這個…相比起瑪麗公主,同為男人的歐文子爵其實要和威廉·霍利斯更熟。在威廉·霍利斯那窄的可憐的上流社會交際圈離,歐文子爵甚至可以說是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畢竟,相較于大多數(shù)上流社會同齡人,崇尚‘萬事皆可’的歐文子爵已經(jīng)算是比較能接受威廉,也比較能被威廉接受的人了。

    也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再加上一些巧合,歐文子爵才知道威廉·霍利斯有一位年長的情人。他狂熱地崇拜著那位女士,以一位詩人飽滿的熱情和全部的精力…說實話,那種熱情和專注,是歐文子爵看了都會害怕的。

    即使詩人可能在某個瞬間,忽然就激情消退——然后一切魔法消失,也不可能這樣啊。

    歐文子爵覺得威廉·霍利斯并不是那種詩人,相反,他是有些優(yōu)柔寡斷,會喜新不厭舊的那種。相比起他遇到一個新的、能激發(fā)他詩人情懷的愛人,迅速拋棄前一個。歐文子爵認(rèn)為,他更可能在遇到新人之后,陷入到兩難的抉擇中。

    糾糾纏纏、猶豫不決,理不清楚頭緒。

    說實話,那樣的關(guān)系也符合大眾對詩人或者藝術(shù)家的想象呢。

    歐文子爵將這一重想法說出來,瑪麗公主倒是沒擔(dān)心薇薇安,畢竟薇薇安都打算避開了。她就是想了想說:“我不擔(dān)心薇薇安,我反而很好奇那位夫人到底是誰——話說,你們男士之間,好像總會保守這類秘密?”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一些先生總會有一個不方便公之于眾的秘密情人。但要說這全然是一個秘密,無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情況下,朋友們其實都知道,只不過不會泄露。特別是有人也認(rèn)識那位‘秘密情人’的情況下,反而會更加小心!平時即使提到,也會特意換一個代稱…他們這樣的浪蕩王孫,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非常隨意的,但又會在這種事上十分留心。

    只能說,他們的觀念是這個時代的觀念,和后世截然不同…他們這樣行事,在此時是會獲得贊賞的,認(rèn)為這正是舊貴族的風(fēng)度!

    “呃…的確如此,不過我不說那位夫人是誰,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是真的不知道。威廉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就連我知道有那樣一位‘秘密情人’也完全是一個意外。我敢肯定,在你們之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當(dāng)事人,以及他們的貼身仆人,不超過3個,我就是其中一個?!?/br>
    “不過…”歐文子爵停頓了一下:“不過,可能的猜測我倒是有幾個,畢竟符合條件的就是那么些人——哦,殿下,您別這樣看著我,即使我有所猜測,我也不能將這些猜測告訴您的?!?/br>
    “沒有證據(jù)的猜測隨意往外說,那么我和那些傳播不實流言的家伙有什么兩樣!”

    大概是為了躲開瑪麗公主閃閃發(fā)光的八卦之眼,歐文子爵轉(zhuǎn)移話題一樣看向霍夫曼:“我的朋友,你怎么說呢?”

    “雖然按照公主殿下的說法,薇薇安小姐不會為威廉生出結(jié)婚的念頭,但這種事兒可說不準(zhǔn)——人的想法是會改變的?!?/br>
    “別不承認(rèn)…這對您絕對算是個壞消息,不同于普通的愛慕者,至少薇薇安小姐對威廉算是挺有好感的了?!?/br>
    “您需要我?guī)兔??去提醒薇薇安,威廉其實是有愛人的…”歐文子爵這話是真心的。去提醒薇薇安,是因為他真心覺得威廉·霍利斯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非常奇怪,提醒薇薇安也是防止她未來陷入到一段糾纏凌亂的戀情離。

    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霍夫曼…說的直白一些,他和薇薇安固然是朋友,可和霍夫曼這種‘朋友’是完全不一樣的!后者絕對是他最好的朋友,已經(jīng)如同親兄弟,甚至比親兄弟更親密了(畢竟多的是親兄弟感情也不好的)。

    霍夫曼皺了皺眉,奇怪地看了歐文子爵一眼:“我以為你應(yīng)該了解奧斯汀小姐?!?/br>
    “什么?”歐文子爵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一次,您不是全程目睹了嗎?那位布萊恩先生…奧斯汀小姐?你預(yù)想的那種情境是沒可能的。對于大多數(shù)女人來說,不拒絕就是接受,但她?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接受’才是接受?!?/br>
    當(dāng)初那位律所的布萊恩先生以癡情追求者的形象出現(xiàn),將自己不高的出身轉(zhuǎn)換成某種優(yōu)勢(更容易被控制),討好了奧斯汀夫婦,也不能說沒有得到薇薇安的一點(diǎn)兒好感…然而即使是這樣,拒絕他的時候,薇薇安也沒有哪怕猶豫一秒。

    這件事歐文子爵可以說是全程目睹,比霍夫曼都要知道更多!有些事還是他說給霍夫曼的呢。當(dāng)時他就應(yīng)該完全了解薇薇安的想法了,這個時候會擔(dān)心薇薇安出于并非男女之情的好感,于是改變想法,完全是多慮了。

    歐文子爵用更奇怪的眼神看霍夫曼,然后卻在霍夫曼過于鎮(zhèn)定的眼神中有些慌張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呃…我是說、您、您真的不、不擔(dān)心嗎?說實話,你可比我、比我想象的更理智?!?/br>
    “畢竟,你之前的表現(xiàn),總讓我覺得,你多少也被愛情沖昏頭腦了。而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總是格外容易嫉妒,容易胡思亂想——所以,你沒有這種癥狀?哦、那倒是個好消息?!睔W文子爵說著,還真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霍夫曼并沒有直面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幾秒鐘,有些答非所問地說:“我只是足夠篤信奧斯汀小姐…無關(guān)霍利斯子爵如何,奧斯汀小姐始終是奧斯汀小姐。”

    對于霍夫曼這個說法,歐文子爵是無話可說的。除了因為確實無可辯駁,也是因為霍夫曼的口吻和氣場都很有壓迫感,當(dāng)著他的面實在沒辦法說什么。

    直到和瑪麗公主同路離開,他才能對瑪麗公主‘埋怨’霍夫曼:“雖然我說霍夫曼沒有昏了頭,但這話您相信嗎?應(yīng)當(dāng)說,是他和別人昏了頭的表現(xiàn)不一樣?!?/br>
    “唉!我是說,薇薇安小姐就不能對霍夫曼仁慈點(diǎn)兒嗎?”

    雖然對薇薇安沒什么意見,甚至挺喜歡薇薇安的。但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霍夫曼的感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歐文子爵卻是對薇薇安有些不滿了——不,與其說是‘不滿’,還不如說是膩味。

    他很不喜歡自己最好的朋友,如同兄弟一樣的摯友,處在這樣一個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愛一個人看不到一點(diǎn)兒希望,但又絕對不能放手——?dú)W文子爵太清楚了,如果只是為了薇薇安的財富和美貌也就算了,可要是真的愛上了薇薇安,突破了種種偏見愛上她,那便是真愛,難以放手,足以消耗一個人十年、二十年的那種!

    霍夫曼這種性格認(rèn)真,輕易不會動感情的人,被消耗一輩子也執(zhí)迷不悔,也是可以預(yù)計的。

    現(xiàn)在的情況,就像是一份融化了之后,黏黏糊糊、甜膩過分的冰淇淋。沒有了冰冰涼涼時的爽口,粘在手上碰什么都黏——一切難道就不能簡單一些,給人一個痛快嗎?

    不能。

    其實歐文子爵內(nèi)心之中完全清楚…如果‘愛情’是那么簡單的事兒,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那么多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了。

    瑪麗公主倒是沒有歐文子爵那么‘不滿’,畢竟她知道這件事還沒有那么久,感觸不深。另外,她雖然在乎霍夫曼,但也在乎薇薇安啊,她和薇薇安的親密程度,可比歐文子爵和薇薇安的親密程度高多了。

    “公正點(diǎn)兒,歐文。薇薇安并沒有折磨霍夫曼,不是嗎?霍夫曼向薇薇安表達(dá)了自己的愛意,薇薇安也清楚地拒絕了,到此為止,并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如果你要說,薇薇安該對霍夫曼仁慈一些,是想要她接受霍夫曼的求愛,還是不拒絕,但也不接納?”瑪麗公主提醒歐文子爵。

    “薇薇安不愛霍夫曼,你希望她接受霍夫曼的愛是沒有道理的,這樣最終的結(jié)果也很難說是‘仁慈’。至于說另外一種,你要不要自己想想,這意味著什么?”

    “現(xiàn)在的困境,是因為當(dāng)薇薇安拒絕之后,霍夫曼依舊愛她…這是沒法子的事兒,愛情就是這樣不講道理,不是說被拒絕了,愛意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br>
    歐文子爵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難免嘴硬一句:“哪里只是霍夫曼依舊愛薇薇安小姐,他分明越陷越深——我甚至很難說,是不是因為薇薇安小姐不愛霍夫曼,所以他更愛她了。殿下您知道的,男人經(jīng)常如此,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癡情就愛上對方,相應(yīng)的,也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傷害自己,就痛恨對方。有的時候,事情還正相反呢!”

    瑪麗公主責(zé)備地看了一眼歐文子爵:“子爵!我知道您只是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而已,但別這樣說氣話好嗎?”

    “你明明知道,霍夫曼并不是那樣輕率的男人。關(guān)于他自己,關(guān)于薇薇安,他必然是經(jīng)過深入的考慮的?!?/br>
    到此為止,他們也不愿意談?wù)撨@個了?,旣惞骺戳丝瘩R車外,說道:“薇薇安打算這個禮拜四離開美林堡,也就是兩天后了,我可以明天邀請她吃晚餐,和她談?wù)劇!?/br>
    “談什么?”歐文子爵干巴巴地說道。

    “哦,當(dāng)然是談?wù)勍氖聝骸堑?,正如你說的,霍夫曼其實是有點(diǎn)兒昏頭了,在他眼里,大概薇薇安是比他更篤定的那類人。但要我來說,其實薇薇安倒也沒有那么‘厲害’,偶爾分不清楚感情與感情的區(qū)別,或者某一個瞬間,軟弱那么一次,都是可能的。”

    “所以為了避免薇薇安忽然覺得威廉也不錯,哪怕不愛他,作為結(jié)婚對象倒也省事兒,我得做點(diǎn)兒什么?!爆旣惞鞯牡拇_確還是偏心霍夫曼的,在她心里,威廉相比起霍夫曼來說,根本毫無價值。

    或許解決掉這個潛在的結(jié)婚候選,根本什么影響都沒有,但瑪麗公主還是愿意為了霍夫曼這樣做。

    “所以,為了這件事兒,您最好多說些…我是說,您真的完全不知道威廉的那位‘秘密情人’是誰嗎?”瑪麗公主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讓人下意識服從。這個時候倒是能夠看出來了,她確確實實是王室成員,在這個時代絕對的金字塔塔尖人物。

    歐文子爵猶豫了一下,衡量一番,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吧,雖然只是猜測,但…”

    “我必須得向殿下您說明,之前在下并沒有說謊,關(guān)于威廉的‘秘密情人’是誰,我完全不知道,最多只是有幾個猜測對象而已。只不過,現(xiàn)在威廉突然為薇薇安小姐著迷,反而讓其中一個猜測對象的可能性大了起來?!?/br>
    “雖然薇薇安小姐非常有魅力,叫威廉突然著迷,這件事本身一點(diǎn)兒也不奇怪,可能就是巧合——但‘巧合’有的時候本身就意味著可疑,不是嗎?”

    “事實上,我覺得威廉的‘秘密情人’可能是麥爾頓侯爵夫人…說實在的,她如果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biāo)’深深地愛著另一個女人,cao縱自己的愛慕者做出這樣的事兒,倒是一點(diǎn)兒也不讓人意外。”

    “雖然,我并不想將威廉想的那樣卑鄙…但他有時候確實有些傻,是不是?”

    第248章 紅粉世界248

    威廉·霍利斯是不是有些傻,這不好說,但他的某些特質(zhì)確實被歐文子爵看的很清楚。比如說,他就是那種喜新不厭舊,會一不小心陷入到復(fù)雜戀情中的人。

    “…我感到很抱歉?!丙湢栴D侯爵夫人以沙啞的嗓音說道。這是一次相當(dāng)隱秘的見面,她對威廉·霍利斯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為了我的私心,竟然將您拖入到了這種境地…或許就像傳聞?wù)f的一樣,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女人。”

    “哦…您別這樣說?!睂τ谕せ衾箒碚f,麥爾頓侯爵夫人依舊是非常有魅力的愛人。他坐在她那張沙發(fā)椅對面,微微低下頭,雙手抓著她的潔白小手,立刻就心旌搖曳起來。

    “我愛著您,心甘情愿為您這樣做,只要您高興就行了。而且您也不是什么糟糕的女人,您也只是陷入了愛情,為了愛人什么都愿意做?!?/br>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還喝了一點(diǎn)兒紅葡萄酒。氣氛變得更加輕松的時候,麥爾頓侯爵夫人才像是無意間想到了什么,詢問對面愛慕著自己的青年:“看起來奧斯汀小姐也愛上您了,對么?”

    其實這真的說不好,雖然薇薇安和威廉做了朋友,在外人眼里走的真的挺近的??赊鞭卑驳漠愋耘笥岩恢币詠砭退闶瞧嗟模缤@樣的總有那么幾個,就顯得不突出了。不會像別的年輕小姐一樣,但凡和一個異性走的近一些,就會有這樣的傳聞。

    只不過,麥爾頓侯爵夫人向來知道該怎么和男人談話,不管現(xiàn)在威廉有沒有成功,她這樣說都是能讓對方高興的——男人,特別是這個時代的男人,那可是相當(dāng)有自信的!這一點(diǎn),就算是威廉這種癡迷于詩歌,并不怎么和其他人打交道的青年也一樣。

    在薇薇安確實和威廉走的近的情況下,威廉確實不會認(rèn)為這話有問題…還會覺得得意呢!

    這無關(guān)他有沒有愛人,總之只要證明了自己的魅力,他們都會得意非凡的。

    果然,威廉表現(xiàn)出了一些高興,但很快這樣的開心又一閃而過,他露出了有些憂郁的表情:“是的,奧斯汀小姐看起來挺喜歡我的,因為她是一個理解我的人,她理解我的詩歌,我的思想…每當(dāng)想起這個,我就會覺得羞愧。”

    “作為一名詩人,我卻用詩歌做誘餌,引誘了一個真正熱愛詩歌的知己。我們不應(yīng)該這樣以謊言開始,如果不是這樣,我本能夠毫無陰霾地面對奧斯汀小姐,正如她面對時那樣?!?/br>
    對于敏感的年輕詩人而言,這種對知己的‘欺騙’已經(jīng)讓他糾結(jié)愧疚了很久了。

    “您實在是一個太過純潔的人,全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請求,您本不該受這樣的苦的?!丙湢栴D侯爵夫人充滿感情地說道。在這樣本就容易傷感的深夜,仿佛她都快為威廉哭出來了一樣。

    看著威廉依舊有些心結(jié)的樣子,她還輕輕地說:“不過,您其實不用這樣慚愧,您或許沒有對奧斯汀小姐表現(xiàn)出全部,但您也絕對不是欺騙…無論是詩歌,還是您的行事,難道有什么是虛偽造作的嗎?”

    “既然這些都是真的,那么為什么和奧斯汀小姐開始親近,有那么重要嗎?人與人的相處總要有一個開始的,有的開始擁有一個很棒的原因,有的也不是那么好,而大多數(shù)其實都不值一提、普普通通。”

    威廉聽了麥爾頓侯爵夫人的話,也在思考,多少有些被對方說服了。慢慢地,恢復(fù)了一些精神,沖麥爾頓侯爵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的,您說的也很有道理,至少我的感情,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真心,而并不是在奧斯汀小姐面前偽裝。對她的真心,還以虛情假意……”威廉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大約是有些話沒辦法對其他人說,他心理已經(jīng)憋了挺久了,話匣子打開就有些收不住。

    然而,隨著威廉越說越多,他沒有注意到,麥爾頓侯爵夫人的眉毛有些微微揚(yáng)起。

    似乎,按照威廉的說法,他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真正愛上薇薇安·奧斯汀了——說實話,麥爾頓侯爵夫人其實是不在乎威廉愛上誰的,這個青年雖然是她的愛慕者,可她的愛慕者從來不少,也不可能叫他們一直愛她,只愛著她。

    事實上,她在乎的也只有她看重的那些而已。

    她對威廉絕對不能說‘看重’,之所以選擇對方去攻略薇薇安,只是因為對方和薇薇安的圈子靠的很近,接近起來容易。而且威廉確實是個有才華的青年——根據(jù)麥爾頓侯爵夫人的觀察,薇薇安就很愿意接近這類人,比較討厭夸夸其談的草包。

    另外,威廉對她的癡情也是一大‘加分項’,畢竟一般的愛慕,也不能提出這樣有些離譜的請求啊。

    而這樣做的目的不外乎兩個。一個是為之后搞定霍夫曼鋪路,另一個就是找回場子了…在‘霍夫曼’這個目標(biāo)上,她完全輸給了薇薇安,而且自從薇薇安在社交界出頭,她就仿佛是低了一頭,更不要說對方還真的看不起她!

    面對這種情況,以麥爾頓侯爵夫人的性格,不報復(fù)回去,那才是奇怪了!

    所以她也要讓薇薇安輸一次,搶走她的愛人!如果對方?jīng)]有愛人,那就先制造一個——一個被自己指派去引誘她,但又愛著自己的青年,是比普通人更好的選擇,這樣搶奪的時候會更加容易。

    其實,這已經(jīng)是麥爾頓侯爵夫人沒有那么有自信的表現(xiàn)了…這也沒辦法,想到薇薇安的光彩,其他人還好一些,麥爾頓侯爵夫人這樣信奉‘魅力決定一切’的人,更容易心里先輸一層。

    “您…您已經(jīng)愛上奧斯汀小姐了嗎?”麥爾頓侯爵夫人抿了抿嘴唇,強(qiáng)壓下心里的不高興,說話的語氣還是輕柔的、帶著一些高興的。

    “我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之前最擔(dān)心的就是這一點(diǎn)了,我害怕害了您,要叫您和一個不愛的女人在一起…如果,如果現(xiàn)在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說實話,我并不在意奧斯汀小姐如何,但我始終是希望您能幸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