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女繼承人 第1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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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就是這樣的,她沒有這方面的追求,所以都是‘放置’不管的。偶爾寫一點兒文字,除了當初讀書的時候算是‘作業(yè)’,那就是‘游戲之作’了。畢竟她現(xiàn)在和文學(xué)界的人還走的挺近的,寫點東西也不奇怪。 詩歌算是相對寫的多的,因為文字比較少,有靈感就能寫…得益于領(lǐng)先時代近兩百年的眼界,以及完全對自己開放的地球文學(xué)寶庫,事情還真不難。薇薇安甚至曾經(jīng)將華夏古詩翻譯成這個時代能接受的風格,替換了這個文化背景下的文學(xué)意向,然后出來的作品,也有不少人覺得‘別具一格’呢。 當然,這樣的事薇薇安不常做,倒不是覺得這樣‘文抄公’不好,最主要還是因為這太糟蹋原作了。詩歌還和別的文學(xué)體裁不太一樣,其‘格式’本身也是非常重要的本質(zhì),內(nèi)容與格式并重,脫離了格式空談內(nèi)容,就不是詩歌了。 幾乎每一個國家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感覺,自己國家的知名詩篇,一旦翻譯成外國文字,就沒那味兒了,這和小說之流還不大一樣。 詩歌之美,格式韻律是極重要的組成,絕不能忽視!所以詩歌的翻譯就是丟失的過程,只是沒辦法了,如果不進行翻譯,丟失后的那點兒內(nèi)容都看不到,那太可惜了——所以才有了翻譯。 雖然不是文學(xué)大家,但這個時代,薇薇安要做一個評價文學(xué)的人,卻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一方面是現(xiàn)代人比此時的人眼界更加寬廣,也更具包容性。另一方面,薇薇安這輩子受到的教育也相當好,絕對屬于‘精英’范疇內(nèi)了。 再加上日常缺乏娛樂,上輩子很少碰的‘嚴肅文學(xué)’,這輩子也當作是尋常了…眼界、品味都好的驚人! 所以,借由一兩首各自的作品而起,她和威廉·霍利斯談?wù)撛姼瑁務(wù)撐膶W(xué),實在是毫無障礙。 “…我非常討厭詩歌中的疊床架屋,循環(huán)往復(fù)…當然,我知道一些古詩歌經(jīng)常會有這種手法,這大概和古代詩歌很多都是民間作品有關(guān),循環(huán)往復(fù)便于詠唱。配合樸素的文字,有一種不經(jīng)雕飾的美感,和如今的‘精巧文學(xué)’恰好相反。”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古代了,文字的技巧足夠成熟,大家都善于精雕細琢。這種情況下的循環(huán)往復(fù),本質(zhì)上是文字的冗余,看起來有很多節(jié),其實每節(jié)的意思也差不多——不會有古詩歌的質(zhì)樸,只會有一種當代人的矯揉造作?!?/br> 薇薇安和威廉·霍利斯談?wù)撛姼?,談自己更喜歡那些清新的詩歌…當然,一些很宏大的作品也不是不喜歡,只是要寫的非常好才行。 “…宏大的作品要寫的流暢我才喜歡,讀的時候最好如同大江大河,奔流不息!本身的節(jié)律,便能塑造歷史的洶涌與不斷向前。” 威廉·霍利斯對薇薇安的看法連連點頭,因為這也是他的看法,兩個人在這方面實在是太一致了! “我很喜歡一些國外的詩歌,在我們的詩歌之路有些詞窮時,汲取別的文化的營養(yǎng)也是一個出路。但文字的翻譯是一個問題,我不認為閱讀翻譯過的文字,還能體會到詩歌的本質(zhì),還是得學(xué)習(xí)外語,然后……”威廉·霍利斯少見地展現(xiàn)出了善談的一面,對著薇薇安滔滔不絕起來。 薇薇安笑著說:“所謂詩歌,即翻譯以后失去的東西!”(注一) “實在是精辟的評論!”威廉笑了一聲,朝薇薇安舉杯。 瑪麗公主有些意外地看著忽然熟悉起來,甚至可以說是引為知己的兩個人,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看起來非常正常,威廉可以說是天生的詩人,作為一個詩人,不受世俗社交的約束,一旦確定對方是朋友,那就真的是朋友了。 而薇薇安,也不是會被束縛的那種人,關(guān)系突飛猛進,就在一場談話后,也是沒問題的。 但…但…哪里不對呢? 哪里都沒有不對!至少薇薇安沒察覺到,她迅速地和威廉·霍利斯熟絡(luò)起來——當然,這句話這樣說毫無沖擊力,畢竟她有很多很多的熟人、親友,并不差威廉·霍利斯一個??煞催^來看,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威廉·霍利斯的朋友真的很少很少,除了幾個詩人朋友,哪怕是從小就認識的其他貴族青年們,他們的關(guān)系也很生疏。畢竟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他和他們完全無話可說,又能怎么樣呢? “您完全可以做一個優(yōu)秀的詩人了?!痹谕せ衾沟男⌒臀膶W(xué)聚會上,他這樣說。 這是威廉第一次邀請了薇薇安,他的朋友們也很好奇,從來不會輕易邀請上流社會人士來到這個文學(xué)聚會上的威廉,到底邀請了一個怎樣的人——薇薇安在文學(xué)界頗有名氣,畢竟她一直和藝術(shù)界走的很近,文學(xué)界又和藝術(shù)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所以有些人曾經(jīng)接觸過薇薇安,但并不多。說起來,薇薇安就算經(jīng)常參加沙龍,和初出茅廬的出色藝術(shù)家、詩人等接觸,可也沒有自己挖掘新人的意思,所以真正還沒出頭的人,她還是見不到…而威廉·霍利斯這里,多數(shù)就是這樣的人。 為了讓大家立刻就能‘熟悉’薇薇安,威廉·霍利斯難得非常貼心地給了一個建議,讓薇薇安朗讀自己的作品。相比起無意義的(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日常的交流,一篇作品顯然更能讓他們這些人一下明白她是哪種人,又是哪個段位的。 于是薇薇安早做準備,來之后就朗誦了詩歌,結(jié)果也不錯…除了準備的作品確實有點東西外,其實也是因為這些人對她放低了一些要求。當期待不怎么高的時候,得到了超出預(yù)計的東西,就會有類似‘觸底反彈’的效果。 在這些‘詩人’眼里,薇薇安可能是離詩歌最遠的那種人了,首先她就很有錢,生活還一帆風順…‘文章憎命達’這種說法,可不只是華夏才有,應(yīng)該說各個國家都是一樣的,窮文人仿佛是各國都會有的統(tǒng)一印象。 如果說,小說家還能靠版稅賺到一些錢,那讀者基數(shù)更少的詩人,真的就是毋庸置疑的窮了。 詩人想要富貴,根本不能靠作品本身,作品只能說是他們進入上流社會的敲門磚——上流社會是最不在乎詩歌這種無用之物的,他們的風雅,大抵都是附庸風雅。但他們又需要這種附庸風雅,所以總是會和文學(xué)家、藝術(shù)家‘媾和’。 作品有一定水平是基礎(chǔ),可當達到這個基礎(chǔ)之后,其實這就不重要了。上流社會更在意的是其他東西…… “成為詩人?啊…太可惜了,相比起自己寫,我更愿意做欣賞的那個人?!鞭鞭卑卜畔伦约旱氖指?,笑著說。然后還擺了擺手:“而且……” “而且?” “而且要是做一個女詩人的話,未免太過糾結(jié)了。雖說詩人本來就是糾結(jié)的,但女詩人依舊是其中的出類拔萃者…作為女詩人,大眾總會關(guān)心女詩人本身,超過她的詩作吧?雖然男性詩人也會引起種種遐想,但當男性詩人與想想不同時,人們的接受程度也會更高。” “可女詩人?嗯……” “文藝傷感的女詩人,連一朵花開、一聲嘆息、一片雪花的消融,都足以讓她們有所觸動,神經(jīng)敏感脆弱到了極致——這不是和當代男性理想中的女性很像嗎?所以如果女詩人不能是這樣,大眾甚至?xí)X得受到了欺騙?!?/br> “一個詩人,如果連在詩歌中都不得自由,要受世俗主義的約束,那未免是一種悲哀,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選擇詩歌?!?/br> “或許可以不去管其他人的看法呢?”其他人理解薇薇安的意思,一想果然是這樣,但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很難,即使可以對絕大多數(shù)人不在乎,可總有一些人是女詩人會在乎的——對于女詩人來說,在意的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詩作,這已經(jīng)是一種痛苦了??墒?,自己的詩作被接納了,而自己本身卻被排斥在外,不是另一種痛苦嗎?” “而且…”說到這里,薇薇安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這個世界對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男性被鼓勵去冒險,甚至不為他人的流言蜚語所動,打破舊有的‘權(quán)威’,所以他們不管大眾的看法要更容易一些,甚至?xí)蔀楸豢隙ǖ脑?。在功成名就以后,傳為佳話?!?/br> “可是女性不是這樣的,我們被教導(dǎo)在規(guī)則內(nèi)行事,絕對不可以挑戰(zhàn)什么。不然哪怕獲得成功,這依舊是被攻訐的要害?!?/br> 奧斯汀小姐有一顆清醒而篤定的靈魂,威廉看著侃侃而談、眼睛里全是自信光彩的薇薇安,心想。 “但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奧斯汀小姐您并不想要成為一名詩人吧?”威廉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才補救一樣解釋:“我是說,奧斯汀小姐是一個性情堅韌的女士,而且總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容易為外界動搖。” “您這樣的女性,如果真的決定做女詩人,是能夠做到您說的那些…那些很難的事的。” 薇薇安笑著點點頭:“是啊…這就是最關(guān)鍵的地方了,那代價很大,但不是支付不起。只是,我對詩歌的熱愛不足以支撐我付出那樣的代價,我還是做一個欣賞詩歌的讀者就好了?!?/br> “不管怎么說,這個世界需要您這樣才華橫溢的詩人,也會需要我這樣的讀者的——或者說,您需要我這樣的讀者嗎?” 詩人對于讀者的感情是非常復(fù)雜的,一方面,真正的詩人應(yīng)該是早就做好不會被主流接受的準備了。事實上,即使是主流詩人,他們的詩集也很難說有多少銷量,主流以外的詩人就更不要說了,大概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小貓兩三只’。 所以讀者什么的,真的不用期待。 另一方面,要是真的沒有讀者,詩人也會覺得遺憾吧,畢竟受認可是人的本能。更何況,詩人就算沒夢想著有很多很多人理解自己,也會想著至少有二三知己,真的一個也沒有,那就太孤獨了。 “當、當然,您是詩人最期待的那種讀者……”威廉有些緊張地說道,覺得心里暖洋洋的。這種感覺和他面對麥爾頓侯爵夫人不太一樣,很難說是對愛人的‘愛慕’,但也很棒,是對‘知己’的期待。 然后,順理成章地,他開始和薇薇安走的很近了。他對薇薇安這種熱情,甚至引來了瑪麗公主的‘提醒’。 “你覺得威廉怎么樣?”瑪麗公主在下午茶時忽然問薇薇安。 薇薇安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最近大家都在說,威廉完全愛上你了…其實…”說到這里,瑪麗公主也停頓了一下才往下說:“其實,威廉倒是各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對普通姑娘或許有些問題,但對你來說卻是剛好?!?/br> 薇薇安知道,瑪麗公主說的不是家世之類的,而是威廉·霍利斯的性格。對于某些人來說,結(jié)婚對象是個詩人,或許不是個好選擇。剝落掉那層光環(huán)后看那類人,就會知道做他們的伴侶很痛苦。 如果是個‘假詩人’也就算了,寫詩不過是個說法,和其他職業(yè)也沒什么不同。可要是個真詩人,那就完蛋了…他們往往是有些脫離常識的、靠情感和直覺做決定的,不食人間煙火什么的,說的就是他們。 這種人,遠遠地崇拜當然不是問題,可一旦和他們生活,問題就大了! 愛著詩人,是會變得不幸的…哪怕詩人也愛著自己的伴侶,這一點依舊不會變——詩人的愛,得到以后,幾乎注定不會永恒。當他們的靈感降臨,就會失去。 可如果不愛詩人,只當他們是一個好朋友,以朋友、家人的方式相處,就完全不一樣了,會相當省心。而在上流社會,要找到一個這樣‘省心’的結(jié)婚對象,也是不容易的。 “您怎么也這樣說呢?我還以為,面對婚姻,您會更加灑脫呢!就連您,看到一男一女走的近一些,也會想到結(jié)婚嗎?”薇薇安笑著搖搖頭,輕描淡寫地點過了這個話題,以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到此為止。 瑪麗公主卻沒有順她的意思說到其他,當然,她不是關(guān)心威廉·霍利斯,她在意這件事的原因在別處,只是薇薇安當下還不知道。 “所以,你對威廉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瑪麗公主眨了眨眼睛。 薇薇安知道沒法回避這個問題了,雖然其實不愿意和別人談這類東西,此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您如果非要我給個肯定的答案,我可以告訴您,是的…我對威廉一點兒結(jié)婚的想法也沒有——說實在的,我覺得他對我也沒有。” “威廉是一個很出色的詩人,他對我的熱絡(luò),大概是詩人對知己的那種。或許,在過去很多年,他都沒能遇到一個像我這樣讀懂他的讀者吧。”說到最后,薇薇安還有點兒得意呢。 “哦…那可不一定,你是那種很能分清楚各種感情的人,愛情、親情、友情、同情、好奇…這些都明明白白,但大多數(shù)人是分不清楚的,也沒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不是嗎?多的是結(jié)婚對象,只要有那么一點點似是而非的感情,就足夠締結(jié)婚約,走入婚姻殿堂了?!?/br> “如果都只會為‘愛情’結(jié)婚,那這個世界上能結(jié)婚的人大概只有很少一部分了。” “威廉,威廉是一個出色的詩人,他有著對感情的敏銳,應(yīng)該是能夠分清楚的,但有必要執(zhí)著于此嗎?和自己最好的讀者,一個好朋友,一個知己求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事實上,有人偷偷告訴我的,威廉已經(jīng)計劃向你求婚了?!?/br> 薇薇安驚訝了,是真的驚訝…雖然最近和威廉走的挺近的,但她并沒有察覺到對方居然連求婚的想法都有了。雖說,這年頭,男女走的近一些之后,再有求婚就不需要意外了,但她是真沒想到,威廉·霍利斯那樣的詩人也會這樣。 大概是她對真正詩人的‘濾鏡’吧,總覺得那種人就是不落流俗的。這個時代的那些世俗規(guī)矩,他們也應(yīng)該不屑一顧…知己就是知己,何必要說什么婚姻呢? 現(xiàn)在看起來,相比起一個‘不諳世事’的詩人,居然是她天真了。 “呃…我真沒想到…總之,謝謝您的提醒?!鞭鞭卑搀@訝之余,還是感謝了瑪麗公主說到了這個。 “所以,你的打算是?是我想的那樣嗎?”瑪麗公主又詢問她。 薇薇安沒怎么猶豫,便給出了肯定答案:“是的,我無意于此,同時也不想失去一個這樣好的詩人朋友。我的朋友雖然不少,但如同威廉這樣純粹的,其實也不多,我其實很愿意和他這樣純粹,甚至有些超脫于時代的人相處——那給我一種很自由的感覺?!?/br> 是的,薇薇安還真的挺珍惜威廉這個新朋友的,和對方相處,她找到了上輩子交往朋友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對方是個不受世俗拘泥的、真正的詩人? “所以,我大概會避開威廉一段時間…啊,正好,夏天也要到了,離開美林堡也算是理由充分。”薇薇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心里有了負擔,還是正相反,是在如釋重負。 “哦…”聽到薇薇安真心話的瑪麗公主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說了出來:“你難道就沒考慮過威廉嗎?竟然你都說了,很愿意和他那樣的人相處——你一向很聰明,應(yīng)該知道,生活沒必要一板一眼?!?/br> 也不是說,一定要愛情才能結(jié)婚…差不多,能夠和自己愿意相處,也愿意和自己相處的人,和諧地生活在一起,就已經(jīng)是可以預(yù)料到的生活里,最好的一種了。 “殿下,您真的很希望撮合我和威廉啊…”薇薇安還以為瑪麗公主是和威廉感情不錯,這個時候很想要促成這件事,才這樣的‘實在話’都說出來了。 然而她還是笑了笑:“倒也不必,至少對于我來說,婚姻不是必須選項。既然這樣,我為什么要在這個問題上‘偷懶’呢?” 瑪麗公主才不是為了威廉·霍利斯才說了這么多,都不像是平常的她了——作為一個婚姻上相當灑脫,搞到了婚姻自由的公主,她不喜歡別人多問自己這方面的問題,當然也就不會多問別人這方面。 她其實是想到了霍夫曼,作為親人她一直以來都非常關(guān)心霍夫曼…說實話,瑪麗公主一直以來是非常欣賞薇薇安這一點的,她們的婚姻觀有非常相似的部分。但只有這個時候,她站在霍夫曼的角度,覺得他確確實實不算幸運。 第247章 紅粉世界247 “威廉在追求薇薇安小姐?”歐文子爵露出了有些茫然不解的表情,似乎這件事非常不可思議一樣。 他看了看在場的人,有朋友,也有只能說是認識的人,所以忍耐住了,并沒有說太多。只帶著耳朵,聽其他人說這一最近成為話題之一的事件——歐文子爵之前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離開了美林堡去度假,錯過了這些話題。 “是的,現(xiàn)在看起來,霍利斯子爵也完全被奧斯汀小姐迷住了。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奧斯汀小姐確實非常迷人,非常迷人?!庇腥诵χf。 還有人補充:“雖然奧斯汀小姐也有一些缺點,但話說回來,誰能沒有缺點呢?她身上的一些優(yōu)點已經(jīng)足夠讓人忽視那些缺點了。而且,霍利斯子爵是個高潔的詩人,大概也和我們這樣的世俗人物不同,應(yīng)該不會在意奧斯汀小姐那些……” “聽說,霍利斯子爵震驚于奧斯汀小姐的文學(xué)品味,呵呵,雖然我有時也會覺得有些‘多事’了。在很多方面表現(xiàn)出眾,其實不見得會討人喜歡,但不得不承認,‘出眾’總會讓人敬佩。” 聽著這些不相關(guān)的人這樣評價,歐文子爵其實覺得挺好笑的,就想起了薇薇安的評價——一個男人如果挑剔一個女人太強了,往往說明他其實是個弱者。這種‘弱’,甚至不見得是社會地位之類的,也包括心理上的弱勢。 大概是上頭了,這些人甚至越說越過分。 “奧斯汀小姐這樣的女人,其實很難有好結(jié)果。正如那些下等人,我實在不希望政府給他們提供更多的基礎(chǔ)教育機會,對于他們來說,不需要受教育,安于自己的社會地位,一無所知地度過一生反而比較幸福。一旦什么都知道,卻又無法改變,那才是痛苦呢!” “奧斯汀小姐也是一樣,以一個女人來說,過于出色,比男人還要出色,真的是好事嗎?她總不可能獲得男人的身份的?!?/br> “我見過那些呼吁女性權(quán)力,爭取更多權(quán)益的‘先鋒女性’,說實在的,她們沒有幾個能過上正常的、舒適的生活?!?/br> “如果奧斯汀小姐能夠頭腦清醒一些,哪怕只是很少的一些,她也不至于處在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境地…一個百萬富翁的女繼承人呢,在婚姻上居然不上不下了?!?/br> 歐文子爵猛地站起身,說得起勁的其他人下意識看向他:“歐文?怎么了?難道你要為奧斯汀小姐說話?哦,也對,你和奧斯汀小姐也算是朋友了——我們無意冒犯,但這是實話,不是嗎?說起來,如果你真的在意奧斯汀小姐這個朋友,不如也勸勸她吧?!?/br> 歐文子爵以一種‘你們認真的?’的表情看著這些人:“你們是傻瓜嗎?說實話,即使薇薇安小姐有一天愿意收起玫瑰花上的刺,假裝成人們喜歡的無害樣子,也不會是為了你們這些人…換個說法,你們沒機會的!” 在場的男士們有些尷尬了,有人忍不住說:“噢!您在說什么啊?實在是太失禮了!我們并沒有那個意思,純粹只是不忍心看到一位小姐誤入歧途——” 歐文子爵抬手,以行動打斷了對方接下來的狡辯:“您不必解釋,這樣內(nèi)心深處的心情,自己知道就足夠了。我并不認為你們是這樣好心,這樣多事的人!要知道,即使只是美林堡這一座城市,誤入歧途的人就很多了,不少就發(fā)生在你們面前?!?/br> “沒有人關(guān)系、在乎,因為我們其實生活在一個相當冷漠的社會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