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紀女繼承人 第118節(jié)
但薇薇安一出現,這一點就不成立了,因為薇薇安也穿了一身白色。 迪麗科里小姐的白裙子大概是為了突出少女的清純,沒有多少裝飾,很像是西瑪純雕塑里女人會穿的那類裙子(就是古希臘古羅馬的女裝)。純白色的裙子,只有兩邊肩膀上的青銅別針算是亮點。 她也沒有用什么首飾,而是編了花環(huán)戴在頭上和手腕上,活似西瑪純古代女神。 這本來是很好的策略,但薇薇安一出現就不好了。 不同于迪麗科里小姐的‘清純自然’,薇薇安穿著的‘魯巴哈’雖然源自于勞動人民服飾,但發(fā)展到現在,已經禮服化了!至少薇薇安穿的這個款式,這個用料,這個裝飾風格,絕對是禮服才能有的! 不然呢?誰會用最好的白緞子,刺繡金線圖案,這樣的衣服去下地割草? 羅斯國的傳統服飾么,就和這個國家的審美一樣,很容易有一種莊重、典雅、極致。它既和和禮蘭、佛羅斯這些國家有相同的元素,但又截然不同。這大概是因為地處苦寒之地,一望而去是茫茫雪原,或者一望無際的冰雪松林,這樣的自然環(huán)境造就了堅韌、痛苦、犧牲、浪漫的民族性格,以及相應的美學。 薇薇安穿著的‘魯巴哈’正是典型,裙子是典雅的白色,柔軟的蕾絲包裹住脖子和手背,讓人看不到纖細的部分,剔除了此時男性會迷戀的‘優(yōu)美’‘性感’。再加上頭冠基本遮住了頭發(fā),只是因為薇薇安是未婚少女,還留有發(fā)際線——但短短的珍珠流蘇也將其遮住了。 等于是說,很多這個時代男性認可的女性特質,女性最有女性氣質,最吸引他們的部分,胸脯、脖子、手腕、小腿、頭發(fā)…全都不露。 看起來失去了女性魅力,但這個時候反而獲得了一種純粹的美學魅力。這種純粹的美學魅力呈現出羅斯美學中恒久忍耐、高高在上、極致浪漫的一面,簡直要叫人覺得痛苦了。 “哦…奧斯汀小姐…”一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男士走到薇薇安面前,似乎想和她說話。 看到這人,就連歐文子爵都覺得驚異了:“我沒看錯吧?那可是安德魯,哦,我們的安德魯…我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與一個女人搭話!我一直以為,要等到那一天,非得是他需要一個地位尊貴的妻子,助他獲得成功時。” 那個之前愣住的先生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了,吃吃地笑了幾聲:“正是我們的安德魯,我一直認為他是個怪家伙…他信奉犬儒哲學的一個小派別,那個派別堅持女人都是不受理智支配的人,她們意志薄弱,容易墮落,不會有‘忠誠’可言,還善于欺騙。” “不應當給女人尊貴的地位,一應女人都應當趕到妓院里做□□,到酒吧里做女招待,到舞廳里做舞女,‘她們天生就該干那個,也只能干那個’,這可是他親口所說。而且昨天還宣揚,婚姻正是女人奴役男人的手段!” “一旦結婚,女人便成了寄生在丈夫身上的寄生蟲,男人則要為了女人奔波辛苦…說實話,這太過分了,雖然我也經常認為有的女人太情緒化了,也確實沒什么用,但——” “但平心而論,如果結成婚姻,女人才是男人的奴隸,對嗎?”歐文子爵搶先道。 對方攤了攤手:“是的,說實話就是這樣…我不是什么女性主義者,要‘解救’那些女奴,要使未來的妻子與自己平等。但我至少敢于說真話,這就是事實。” “為您的誠實舉杯吧?!睔W文子爵拿起一杯香檳致意,然后又看向了薇薇安那邊:“說實話,我一直認為,安德魯有那樣的認知,反而是他意志力薄弱,很難抵抗某些極具魅力的女性的象征?!?/br> “現在看起來我是對的,他在見到這樣的奧斯汀小姐后,就完全迷失了。等著看吧,他這樣的男人,一旦迷失,只會比普通男人更加夸張,更加難以自拔——正如我下的論斷,他意志力薄弱哇!” “當然,他至少可以慶幸,奧斯汀小姐并不是那種會玩弄他的女人。更不會出于那種少女特有的天真殘忍,要捉弄他,就像看籠子里的動物慌里慌張出丑…奧斯汀小姐是個尊重人的人,這是我下的新論斷!” “奧斯汀小姐除了面對追求者冷漠了一些,確實各方面來說都非常正派。說實話,她的那種冷漠,都可以看作是正派的一部分?;蛟S這對那些追求者來說挺尷尬,但這免了多少事兒??!不然那么些青年都為他害了相思病,受苦的還是他們自己。” “只不過,這樣的正派在如今年月,也是不受追捧的。大家大抵認為這種女人不善于交際,不能在丈夫的事業(yè)上有所幫助…如今這個年代,凡是有野心的男人,誰不想要一個身段靈活、八面玲瓏,仿佛是一位周旋于外交場的‘大使夫人’?” “有這樣一位太太,對那些想要往上爬的男人,何止是節(jié)省二十年三十年的時間?她們是可以無中生有,讓本來不會有的機會憑空出現的!” 說到這里,這位先生忽然想到了什么,看著歐文子爵說道:“這樣說來,奧斯汀小姐對您倒是沒有任何缺點了…怎么,您打算追求奧斯汀小姐嗎?” 稍微熟悉歐文子爵的人都知道,他真的是一個只愛吃喝玩樂,一心躺平混日子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很多‘末代王孫’的敗家子行徑,大家就要猜測他家的家業(yè)傳承到他手中,是不是要就此散盡了。 嗯,此時那種‘末代王孫’還挺多的,他們往往同時豢養(yǎng)數個情婦,會養(yǎng)賽馬,最好的賽馬。精通也熱愛賭博,在這上面花費甚多。至于說其他燒錢的愛好,譬如舉辦大型舞會,又譬如收藏……不必說,至少也會有一個。 這樣的花錢法,支出和收入是沒法打平的,所以還得要賣祖產。眾所周知,敗家子的一個特征就是今年賣一塊地,明年賣一筆生意…不知不覺中,家資就被消耗殆盡了。 歐文子爵也花錢不少,沒個計劃,但他花錢居然是有‘計劃’的,沒有過超支了,要想辦法填窟窿、補漏洞的事兒發(fā)生——這顯然不能用他還沒有繼承家業(yè),能支配的家產比較少來解釋。要知道,美林堡多的是‘末代王孫’,沒有繼承家產前,就四處借貸了! 這類人可以說是高利貸商人最喜歡的顧客了,他們小錢看不上,一借就是一筆巨款!而且他們還很有還款能力,根本不用擔心他們還不上!不用等到他們繼承家業(yè),直接上門去討要,為了維護家門,做父母的難道會不替兒子還上賬嗎? 高收益又低風險的生意,就算是這個機會很多的年代,也不多見了啊! “哦…不是…您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歐文子爵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反應過來,笑了笑:“當然,我承認,對我們這種只打算閑散度日,沒什么野心的浪蕩子弟來說,一個奧斯汀小姐這樣的妻子,可能還要勝過一位‘大使夫人’。” “‘大使夫人’們的優(yōu)勢是,她們能夠幫上丈夫的忙,本質上她們是野心勃勃的男人們最想要的‘工具’??墒侨绻腥藳]有這方面的意愿,不打算使用這‘工具’,那她們的優(yōu)點就不存在了。相反,缺點也會凸顯出來…要知道,那樣的女人往往強大、非常強大,那是叫人害怕的?!?/br> 這個時代就是如此,男人們期望的,終究是女人順從、善良,完全被自己掌控。如果不要求這些,只能說明他們企圖的是更難得、更有用的。 “但我對奧斯汀小姐沒有那個意思,奧斯汀小姐…噯!只要同奧斯汀小姐接觸過,不是個傻瓜的話,就該知道她其實是個很聰敏的女人,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還是那個說法,幸虧奧斯汀小姐是個正派人,以及她生活在一個富裕的、能夠滿足她俗世需求的家庭?!?/br> “要我說,這不是對她好,而是對很多男人,如我們這樣的男人好?!?/br> “如果她不是那么正派,又或者從小需求不能得到滿足。那當她長大了,要為自己爭取一些東西…我敢說,她聰明的頭腦可能是比她漂亮的臉蛋更有威力的武器,到時候你們就能知道一個女人是可以毀滅男人,就像男人經常做的那樣了。” “她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您明白嗎?我當然對奧斯汀小姐有一定好感,對著那樣一個美人兒,這樣的好感是必須的…但我是個懶惰的人,一點兒不喜歡挑戰(zhàn)。要攀登這座‘冰山’,我自認為還是算了吧!我寧愿看看那些小伙子們撞上這座‘冰山’,哪怕碰的頭破血流也不回頭?!?/br> 歐文子爵說著又笑了,指著薇薇安那邊的方向,那邊現在已經很熱鬧了:“那是費梅洛少校嗎?我聽說了,他已經完完全全愛慕著奧斯汀小姐了,以他那顆騎士的心——要我說,他這樣倒也不錯。騎士對貴婦人的愛是不求回報的,而若是一開始不打算求得回報,那最后也不會失落、痛苦了,是不是?” 說著,他也向薇薇安走去:“您要去和奧斯汀小姐打個招呼嗎?我已經打算去了…我無意追求奧斯汀小姐,可正是放下這個念頭后,我才能非常自然地同奧斯汀小姐交流,發(fā)現她有一顆令人敬佩的大腦?!?/br> “我倒是愿意常常和她說話呢!” 歐文子爵也擠到了薇薇安身邊,加入了這個角落里的談話。 “你們在談論什么?” “奧斯汀小姐在同我們講故事,一個她曾經聽說過的羅斯故事,正符合她今日的裝扮。這個故事我們從沒聽過,而且真的太有趣了,都聽得入迷了——阿爾說,他想要將這個故事改成一個劇本?!?/br> ‘阿爾’正是那個曾經為薇薇安說話的紅頭發(fā)青年,他雖然是個貴族子弟,但他熱愛劇作。對于未來從政經商都沒有興趣,想要做個劇作家…此時普通的劇作家談不上太高的地位,不過如果是貴族‘兼職’干這個,倒是會被認為是有才情,有品位。 于是歐文子爵也擠在一旁聽這個故事,這其實就是薇薇安從《他是龍》的電影稍加改編來的故事。主要劇情沒變,只是給故事里一些太現代,此時的人接受不了的東西做一些修改就行。另外,因為故事背景放到了羅斯國古代,所以要有對應的背景變化、習俗融合。 《他是龍》這個電影在薇薇安上輩子那會兒上映時,國內還是挺喜歡的,但據說在本國放映時反響挺普通的。有人分析,還是這個故事太‘俗套’了,貴族少女在出嫁之時,大家高興地唱起了‘龍之歌’,本來以為世界上已經沒有龍了,這是不會召喚來龍的,沒想到世界上還有最后一頭龍! 于是惡龍降臨,擄走了新娘…在一座與世隔絕的海島上,少女與惡龍一同生活,少女喚醒了惡龍的人性,這個過程中他們也相愛了。最終少女做了一個選擇,是回歸‘人類社會’,過上一個貴族少女的普通生活,還是選擇和愛人在一起。 最終當然是有情人終成眷屬,happy ending啦! 這個故事用了很多童話橋段,不少段子對于廣受言情小說洗禮的現代人來說,也實在沒有新意,有些部分甚至略顯尷尬。 在國外上映的時候,對于外國觀眾還有些新鮮感,再加上異域風情,大家磕著大俗即大雅的純愛cp,倒也注意不到那些。但在本國,可不就遇冷了么…… 然而,對于未來的觀眾顯得俗套的情節(jié),對于這個時代的聽眾,卻是剛剛好,甚至挺有新意的!而一旦沒有了俗套的問題,這個故事其他的優(yōu)點也就凸顯了出來——相對于‘古人’,現代文藝作品對愛情的刻畫總是更大力的! 或許有的人會認為那些過去的名著更好,現代作品太‘直白’了,反而沒有了‘余味’。但不得不說,大多數人雖然也喜歡《傲慢與偏見》、《簡愛》等故事,可喜歡的原因真的是為里面的神仙愛情嗚嗚嗚嗎? 這可不見得…更何況,現在薇薇安講述的《他是龍》的故事,是‘集大成之作’,所謂‘俗套’,換個說法不就是‘經典’嗎?而未來可以說是經典的東西,在此時還挺新鮮的。 新鮮別致,又能恰好踩中心巴的故事…雖然是個愛情故事,但男士們也聽的挺起勁的。 可惜的是,故事才講到一半,舞會就開始了,男士們女士們都下了舞池。 “奧斯汀小姐,請問我有幸…”歐文子爵向薇薇安伸出了手。 來舞會總是要跳舞的,薇薇安當然也會接受一些邀請。她這一點和別的女孩兒沒什么不同,最多就是遇到不想與之跳舞的舞伴,她的拒絕會爽快一些,根本不會有什么心理負擔。 歐文子爵并不討人厭,他算是少數幾個認可女人有頭腦的男人,薇薇安還挺愿意和他交朋友的。當下就笑了笑,將手搭在了歐文子爵的手上,兩人滑入舞池。 他們一起跳了兩支舞,主要是再跳第三支,就要引得大家討論,他們是不是要訂婚了。事實上,當他們跳第二支舞的時候,就有人討論了。 在歐文子爵之后,薇薇安可停不下來,費梅洛少校已經向她走來了。而歐文子爵則是停了一曲,腳步輕快地走到了自己朋友身邊。 他一點兒也不意外霍夫曼開場兩曲,居然沒有和任何一個姑娘跳舞。 “我的朋友,說實話,您應該放松一些!只要您不那么嚴肅,哪怕您不去邀請任何一位女士,也會有女士反過來邀請您的!” “您在做外交官的時候,難道也是這樣的嗎?不和任何人跳舞,這太失禮了——還是說,您只打算和瑪麗公主跳一曲就算了?哦,千萬別這樣,今天有多少漂亮的女士啊,她們都是最棒的舞伴。” “唔,別的不說,奧斯汀小姐絕對配得上您…怎么樣?我來做介紹人,介紹您和奧斯汀小姐認識。我向您保證,她是個頭腦可以和美貌匹配的女孩兒,和她說話不會讓您的大腦塞滿姑娘們的傻笑和無聊談話的!” “來吧、來吧…” 第149章 紅粉世界149 舞會上,紐蘭公爵霍夫曼絕對是最受歡迎的男賓,僅次于王儲查理王子。他的身份足夠高,有權有勢,英俊漂亮,很有派頭只是一方面。女孩兒們對他青睞有加,還在于一個很現實的考量——他事實上的父母,以及法理上的父母都已經去世。 雖然此時沒什么‘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的說法,但類似的隱秘想法,總是會在一些人心里浮現的。 霍夫曼完全能做自己的主,無論是財產,還是別的什么東西,都由他自己支配,這對于年輕女孩兒來說也是很吸引人的。 此時若是結婚,一般也意味著男子獨立了,資產階級的男子往往會在父輩的幫扶下有自己的事業(yè)?;蛘咴诟赣H的公司里擔任要職,或者獨立出去單干,但不管怎么說,妻子倒不用過大家庭生活。 然而,這只是比較好的狀態(tài)罷了,總有一些家庭比較傳統,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又或者丈夫并沒有獨立的心思,安然地繼續(xù)婚前的生活方式。更不要說,就算是獨立出來了,也得面對經濟上的壓力——剛剛結婚的男士,還沒有拿到遺產,或許從家里得到了一些錢搞事業(yè),可生活上的經濟壓力還是很重的。 至于女士的嫁妝,其中一部分被丈夫拿走搞事業(yè)很正常,這還是靠譜的。考慮到此時上流社會幾乎沒有離婚的,自我安慰是家庭內共同投資,將來丈夫的事業(yè)好了,也能多多少少沾光。更阿q一點兒,覺得自己沾不到光的,還可以想這些都是自己孩子的。 這或許苦澀,但要想心里想得開,也只能這樣了。至于不靠譜的,丈夫就是將嫁妝拿去揮霍了,那又能怎樣呢? 是的,有婚前協議,這個時候的有錢人已經很流行簽婚前協議了。但當下的現實就擺在那里,如果女方太過主張財產方面的事兒,男方就要拒絕婚事了! 說得明白一些,此時的女性是沒什么機會婚后繼續(xù)工作的,習俗和現實都不允許!結婚之后,她就是一個‘消耗者’,而不是生產者。要說可以純靠嫁妝產生的利息過日子,不用消耗丈夫的財產,以此保持和丈夫的平等。 這里面有兩個問題,一個是,一般的嫁妝還真沒法靠利息就叫一位妻子‘經濟獨立’?;蛟S有的嫁妝聽起來很多,但必須要說的是,上萬鎊的嫁妝就已經很少見了。就算是有錢人之中,5000鎊的嫁妝就算是一個挺不錯的水平了。 不算那種獨生女,可以‘吃絕戶’的,哪怕最有錢且孩子比較少的家庭,女兒的嫁妝也就是兩三萬鎊,最多不會超過五萬鎊! 就拿2萬鎊來說,就當它全是收益不錯,也比較穩(wěn)定的債券吧,利率算四分五厘,年收益也就是900鎊! 這個數字并不低,但也要看情況。一個有20000嫁妝的新娘,想也知道不會是嫁給一個普通的中產階級。這也就決定了,新娘結婚后所處的階級消費情況是很可觀的!如果真的要自己的東西全都自己花錢,從馬車,到戲院的包廂,再到衣服首飾、開沙龍的費用,900鎊是真的不夠啊! 要知道,一輛馬車,哪怕不是自己養(yǎng),而是包車,一年也要花大幾十鎊呢?。ㄒ驗槭歉呒夞R車,價格相對較貴)。 900鎊,在貴婦們的龐大開支面前,也就勉強能夠——前提是,女方真的是所有自己的東西都自己花錢,比如說租的房子也出一半租金,仆人的開銷也有所負擔,日?;锸迟M,同樣也該妻子出一半…… 更不要說,900鎊其實只是理想數字,很多女方的嫁妝,比如說郊區(qū)的一座度假別墅什么的。如果不能拿出去出租賺錢,本身是很難產生收益的(現階段除了最特別的一些社區(qū),大多數的地塊,都是沒有炒房升值的空間的。甚至隨著房子的老化,掉價會很嚴重。特別是這種郊區(qū)的度假屋,值錢的不是地,而是房子本身的建材)。 經濟無法真正獨立,總要持續(xù)‘沾光’,那對于丈夫支配自己的嫁妝,就很難說‘不’了。 而另一個問題則更加致命,那就是就算有的女士嫁妝足夠豐厚,要么是薇薇安這種,就是錢多!要么就是‘低嫁’了,嫁妝相對豐厚,足夠應付新家庭的開銷了。女士們依舊很難避免丈夫插手自己的嫁妝,用自己的錢。 這是社會風俗導致的,有文化原因,社會心理等方面的原因。簡單來說,大家都可以用妻子的嫁妝,不,那甚至不能說是用妻子的錢,就連妻子本身都是自己財富的一部分,那她的財產理所當然的就是自己的! 這種情況下,在整體的‘習以為?!校允菬o法拒絕什么的。甚至她們很多也沒有想過拒絕,因為她們就是受著那種規(guī)訓長大的——要順從丈夫,他是自己的監(jiān)護人,自己的財產自己是無法打理的,當然需要監(jiān)護人來管理。 此時的新娘,以及新娘一家,如果在財產的問題上完全不肯讓步,男方大可以不結婚了…嫁妝是女孩兒在婚嫁市場上一個很大的競爭力,很多男士們對擁有很多嫁妝的女孩兒趨之若鶩,想的就是靠這筆錢做‘啟動資金’,去干自己的事業(yè),嗯,或者揮霍。 如果這筆錢不給自己用,那為什么還要娶這個有錢姑娘呢——你很有錢,但你的錢如果不給我花,那對我又有什么意義呢? 或許自己的孩子將來可以做繼承人,但且不說這能不能讓人感到欣慰,就算能,那大概率也是幾十年后的事兒了…誰愿意等那么久? 所以嫁一個紐蘭公爵這種資本雄厚,甚至都已經過了‘創(chuàng)業(yè)期’的丈夫,的確非常好。丈夫足夠富有,絕對不會對自己那點兒嫁妝動心。而自己還能從丈夫那兒拿到錢,撐起奢侈的生活,成為上流社會數一數二的貴婦人。 特別是一些姑娘,堅信對紐蘭公爵這樣的有錢貴族來說,新娘的嫁妝是幾千鎊,還是幾萬鎊,是根本沒分別的!所以說,在嫁妝上的差異,就不會成為‘窮姑娘’的弱點了,她們和那些嫁妝豐厚的女孩兒反而是在紐蘭公爵這種最有錢有勢的男士那里,可以平等競爭。 嗯,對于這次城堡里的女賓來說,幾千鎊的嫁妝就算是‘窮’了。她們雖然都身份挺高,也沒有什么破落貴族之家的,但總有相對‘拮據’一些的人家的孩子…… 所以,只要霍夫曼想要下場跳舞,他能一晚上不停地跳!即使今晚的舞會明顯男賓比女賓多一些。 但他沒有邀請任何女士下場跳舞,也有個別大膽的姑娘主動向他邀舞,但他都委婉拒絕了…說實話,這讓女士們有些熄了心思了。 大家想起了聽到的一些傳聞,這些年霍夫曼都在佛羅斯當大使,他當年二十來歲在社交場上的表現也只剩下‘傳聞’了…傳聞中,紐蘭公爵非常傲慢,在社交場上是個不合群的怪人!當初他去做外交官,大家還覺得驚詫呢! 主要是想不到這樣不知變通的人,怎么去做外交官。外交官的一大特點,不就是身段靈活、長袖善舞么? 這好幾年不在社交場上見了(也是這些未婚姑娘年齡都在17到25歲之間,就是年齡最大的那幾個,當初也沒有趕上霍夫曼是怎么在和禮蘭上流社會‘社交’的),大家都要忘記他的表現了?,F在看到,才又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