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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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珣的眼前一片漆黑。 他忽然深吸一口氣,趁著應長川松開禁錮的時刻轉過了身。 江玉珣不知道,黑暗中自己的那雙眼睛比星子還要明亮。 這一瞬,天子甚至想要背棄過往的一切承諾。 將馬上來到流云殿的朝臣,與什么休沐、燕銜島全都拋到一邊。 他想順從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的本性,徹徹底底地擁有眼前的人。 然而略有些緊張的江玉珣卻不自覺朝應長川眨了兩下眼,末了終于深吸一口氣,自暴自棄地朝他耳語道:“我…… 我用手來?” …… 太陽一點點升了起來。 仙游宮的晨霧消散得干干凈凈。 山間的氣溫一點點升高,流云殿后殿內的空氣更是變得前所未有的灼燙。 - 在江玉珣穿來之前,大周就像是一臺巨大的戰(zhàn)爭機器。 朝堂上下皆為“軍”服務。 處于這種狀態(tài)的朝堂自然不需要太多的除軍事以外的官員。 然而現(xiàn)在,戰(zhàn)火已逐漸遠去。 解決了“生死”問題之后,“安居樂業(yè)”便成了所有人的最高追求。 再加上大周的版圖迅速擴大。 朝廷也需要一大批官員,去治理那些新地。 江玉珣雖說要“開科取士,為國求賢”,但卻并不打算完全參照古代成熟的科舉制度來。 一則古時科目、門類的確有些單調。 二則如今考生的基礎普遍不強,暫時沒有經鄉(xiāng)試、會試直至殿試的層層選拔需要。 同時沒有組織過類似考試經驗的朝堂,也需要一點點來。 假如歷史是一條無盡向前的長河。 江玉珣所處的時代還在那條河的上游。 處于上游的他們需要做的只是搭建出一個大致的框架,完成“從無到有”的過程。 剩下那些便等待后世來完善,并最終形成最適應自己時代的制度。 辰時,流云殿前朝殿。 今日雖然沒有朝會,但一大早殿上仍坐滿了人。 除了以莊岳為首的官員外,還有此前朝堂從民間選拔出的來自各行各業(yè)的人才。 三個月后的科考試題,包括工、律、醫(yī)、數(shù)、農等多個方面,將由眾人一道編寫。 和莊岳等人不同,許多人都是初次來到流云殿且此前從沒有親眼見過天子和江玉珣,到了之后他們便忍不住好奇地四處偷瞄了起來。 然而約定的時間到了以后,卻只見天子而遲遲不見江玉珣的身影。 …… 大周朝事繁重,幾個月后除了科考外,怡河也要開始新一階段的截流和炸堤。 簡單見過眾人并在那扇饕餮紋座屏背后查閱了這幾日編寫的成果后,應長川便離開流云殿前去卷月殿細查河渠相關事宜。 而那些前來仙游宮編寫試題的賢才,則趁此機會在殿角與同伴低聲私語起來。 “江大人還沒有來嗎?”一人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小聲問。 坐在他旁邊的同僚搖頭說:“……好像是沒有?!?/br> “奇怪,江大人這幾天不是在仙游宮嗎?”起先說話的人滿心疑惑。 “可能是在忙其他的事?” “也是!” 天子雖不在此處,但他們的對話卻全部落在了莊岳的耳朵里。 剛才還在提筆編寫試題的他皺眉放下手中的毛筆,忽然自側門走出了流云殿。 - 應長川簡直不是人! ……江玉珣上手原本是想讓他快一點,沒想到不但沒快,甚至還差點將自己搭了進去。 等徹底忙完那些事并起床更衣的時候,已近辰時。 和睡覺向來規(guī)矩的應長川不同,一晚上過去江玉珣的長發(fā)早在他翻滾間披散滿榻。 因而折騰完準備上流云殿的時候江玉珣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墨黑的長發(fā)上竟然也沾了一點刺眼的痕跡…… “江玉珣!”莊岳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整片空地。 正打算偷偷摸摸溜進流云殿里的江玉珣立刻定在原地,并無比心虛地看向對方:“莊,莊大人?” “你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莊岳快步走來,略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你雖然和陛下關系……不淺,但是無論何時都不能忘記自己臣子的身份。之前你明明從不遲到,今日這是怎么了?”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江玉珣。 這么長時間過去,他也算接受了江玉珣和應長川的關系。 但莊岳怎么也沒有想到,一貫乖巧聽話的江玉珣竟然也會遲到。 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并想要江玉珣給自己一個解釋。 江玉珣不由低下頭咬緊了嘴唇:“我……我去沐浴忘記了時間。” “沐???”莊岳皺眉道,“這個點沐什么?。俊?/br> 周圍雖說沒有別人在,但心中有鬼的江玉珣臉還是紅了個徹底。 擔心被莊岳發(fā)現(xiàn)異常的他,只得一個勁地認錯。 見他將遲到一事全部認下且一口咬定是自己睡過頭。 莊岳只得上前去拍了拍對面人肩道:“不要因為和陛下的關系就荒廢自身?。 ?/br> 看他的樣子像是終于打算放過自己了,“是是……”江玉珣總算舒了口氣。 然而還沒有等他與莊岳一道回殿,兩人背后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看向腳步傳來的方向。 身著玄衣的天子不知何時離開卷月殿,回到了此地。 他的耳力極佳,早將莊岳的話全部聽到了耳朵里。 莊岳舉手加額正要行禮:“臣莊岳,見過——” 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應長川擺手打斷:“莊大人誤會了?!?/br> “啊,”莊岳愣了一下,腦子沒有轉過彎來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誤會什么?” 應長川輕輕笑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江玉珣瞬間睜大了眼睛。 然而沒等他上前阻止,應長川已然笑著搖頭輕聲道:“此事不怪阿珣,都是孤的過錯?!?/br> 話音落下的同時,還頗為自責地看向了江玉珣。 莊岳:“……” 陛下的過錯? 若此時聽到這番話的人是他兒子莊有梨,定然會不解地問有什么過錯。 但是年歲這么大的莊岳,卻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剛才還在教育江玉珣的他瞬間沒了聲音。 莊岳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給應長川當了這么多年下屬的他,頭一次默默朝天子磨起了牙。 ……我就說! 阿珣如此乖巧聽話,向來將朝堂正式放在第一位。 陛下這……委實有些太過分了。 莊岳忽然體會到了地里的白菜一夜之間全毀了的感覺,內心變得無比沉痛。 原本應該離開此地的他不由定在了原地。 “莊大人還有何事?”一向最會識人心的天子如沒辨出臣子臉色一般朝他問道。 莊岳的的確確是把江玉珣當做親生兒子看待的。 在種種復雜情緒一起沖向大腦的那一刻,向來低調做臣子的他終于忍不住咬牙向天子行禮,并委婉提醒道:“無,無事……就是呃,臣忽然想起江大人自幼時起就身體不佳,多年臥病在床。他身體底子不好,理應好好休息,臣不該像方才那樣無故自責江大人,故而有些后悔?!?/br> 表面上看莊岳是在認錯,并檢討自己方才向江玉珣發(fā)火之事。 然而被他刻意加重的“身體不佳”“臥病在床”“底子不好”以及“好好休息”幾個詞,卻無一不是在大膽地敲打皇帝,暗示他需要節(jié)制。 “如此,”應長川輕輕朝莊岳點頭,同時面不改色道,“孤記下來了。” 他的表情無比認真,裝得就像沒聽出莊岳言外之意一般。 “那,那就好……”莊岳長舒一口氣終于再次行禮說,“那臣就先退下了。” “好?!?/br> …… 不過轉眼之間,流云殿外就只剩下了江玉珣和應長川。 剛才一直尷尬地站在原地的江玉珣,終于小聲地咬牙切齒道:“應長川!” 你就給我故意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