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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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掀了老底的江玉珣站了起來,用行動表明自己不想再搭理應長川的意愿。 誰知天子竟也在此時起身,并輕輕拉著他的手走向了軍帳后方。 他下意識問:“你這是要做什么?” “愛卿既然送了孤一份禮物,那么孤這個當天子的,豈有不回的道理?” 話音落下的同時,應長川便停下腳步打開了床榻邊的木柜,并從中取出一只小匣。 軍帳后方?jīng)]有點燈,四周一片昏暗。 “……這是什么東西?”江玉珣的心情沒來由忐忑起來。 “愛卿打開來看便是?!碧熳幼员澈蟊ё×怂?,垂眸朝江玉珣掌心看去。 “好……”江玉珣也沒有與應長川客氣,而是小心翼翼地將木匣捧在手中,頓了幾息后便將其打了開來。 下一刻,他的面前便生出一道金光。 木匣里面裝的居然是黃金! 剛才還以為應長川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江玉珣不由震驚道:“金子?陛下為何要送臣這個?” 話音落下后,江玉珣便轉(zhuǎn)身向站在自己背后的人看去。 直接賞金實在是有些不符合應長川的風格。 天子笑了一下,輕輕搖頭道:“這是愛卿應得之物,并非什么禮物?!?/br> “為什么這樣說?” 應長川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吻了江玉珣發(fā)頂一下,并反問他:“可還記得你被罰的三年俸祿?” 江玉珣:“……!” 原來是它? 這幾年來江玉珣靠賣酒得到的收益,過得非常不錯。 不但重新修整了田莊,還給自己攢下了一大筆錢。 要不是應長川說,他還真忘記自己沒有俸祿這回事。 不想起這件事還好,此刻重提舊事江玉珣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真是虧大了。 差點忘記,我一直都在打白工! 此刻,江玉珣完全將心思寫在了臉上。 表情隨之變來變?nèi)?,格外精彩?/br> 看出他在想什么的天子輕聲假裝嚴肅道:“江大人乃我大周股肱之臣,這些年來付出良多,孤自然要將三年俸祿為愛卿補回來?!?/br> ……應長川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知道木匣里的金子是自己被拖欠的“工資”之后,江玉珣瞬間理直氣壯了起來。 他將手放置匣上,然而還不等江玉珣合上此物,便聽應長川繼續(xù)在耳邊道:“真正的禮物藏在下方?!?/br> 江玉珣手指一頓,終是小心拿開金子向木匣下方看去。 一塊赤紅繡花的方布,在此刻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并于帳外燭火的照耀下發(fā)著暖暖金光。 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 江玉珣一眼就認了出來:木匣里面裝著的是一頂蓋頭。 ……大周天子外出行軍打仗,為什么會隨身帶一頂蓋頭?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他給我這個東西做什么! 江玉珣的耳邊嗡一聲響了起來。 纖長的手指再次抵在了蓋子上,江玉珣想將它合上,可應長川竟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并問:“怎么,阿珣沒認出來這是何物嗎?” 江玉珣輕聲擠出了一句:“……是蓋頭?!?/br> “然后呢?” 然后?還能有什么然后! 江玉珣從未像此刻一般想要嘴硬,然而他最終……還是只能在天子的注視下,坦白且小心地問出了那句話:“這,這不會是給我戴的吧?” 第96章 應長川笑著將視線落在了對面人的身上。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江玉珣已從對方的臉上的表情讀出了他此時心中所想——不然呢? 總不能是用來擦桌子的吧! 就在江玉珣發(fā)呆的那一刻,應長川伸手將蓋頭從木匣里拿了出來。 他的動作格外小心,好像手中拿著的并非什么絲絹,而是一抹隨時都有可能散掉的紅霞。 有風順著氈簾的間隙吹入軍帳,吹得帳外銅燈跟著清風一道搖曳。 燈火晃耀中,江玉珣不由屏住了呼吸。 此刻他耳畔靜謐一片,以至于江玉珣明明已經(jīng)抬起了手,卻遲遲未如方才心中想的那般把蓋頭搶回木匣。 下一刻,他的視線便被一片大紅所遮擋。 ——應長川輕輕將它蓋在了江玉珣的發(fā)頂。 “陛下,你這是做什么?” 在被他勾著腿腕抱起的那一刻,江玉珣下意識摟住了應長川的脖頸以穩(wěn)住身形。 他刻意加重了“陛下”這兩個字,試圖讓應長川想起自己的身份。 然而天子似乎完全沒有被江玉珣所影響。 他抱著江玉珣,緩緩坐在了不遠處的床榻之上。 什么也看不到的江玉珣不由小聲輕呼一聲,并緊緊攥住了手下衣料。 絲帛制成的蓋頭隨著他的動作緩緩向下滑去。 江玉珣的視線終于再度清晰起來。 他看到……那雙煙灰色的眼瞳中沒有半分戲謔的之意,反倒是認真到不可思議。 ……應長川并不是在逗自己,他似乎是認真的。 “為何給我這個?”江玉珣輕輕用手接住將要滑到地上的蓋頭,并低聲朝身邊的人問道。 應長川把江玉珣抱在懷中,如平常那般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他背后的長發(fā)。 幾息后,終于微微用力再次拽松了那根束發(fā)的緞帶。 應長川的聲音有些許的沙?。骸爸皇呛鋈幌肫?,孤還未來得及與心上人結發(fā)罷了?!?/br> 刻意放緩的話語似流沙劃過耳畔,他一邊說一邊在手指間纏弄著江玉珣的黑發(fā)。 心上人…… 江玉珣的睫毛隨著輕輕顫了一下。 應長川垂眸向他看去。 懷中人覆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在此刻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微一用力從這里撓了過去。 剎那間的輕觸,似火星落在了天子的肩上。 他的眸色在瞬間變得愈發(fā)幽深。 應長川向來對世俗的婚配沒有什么興趣,甚至還覺得鄙俗不堪。 直至他自己有了所愛之人,終于也生出了想要看到對方因自己而穿上紅衣的念頭。 大周雖男風盛行,然而提到此事大多數(shù)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不入流的“男寵”。 身為天子的應長川大可以給江玉珣任何頭銜與身份。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應長川不想讓江玉珣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哪怕是身為天子的自己也不行。 甚至于原本完全不關心“生前身后名”的他,如今竟格外在意世人對江玉珣的看法,完全不想讓對方背負半點污名,與無端的猜測。 無論是今日還是未來。 應長川垂眸笑了一下,也與此刻輕輕取下了自己頭上那頂玄玉發(fā)冠。 兩人的黑發(fā)在此刻交纏在了一起。 停頓幾息,江玉珣終于松開緊攥著對方肩上衣料的那只手,同時任由那頂絲薄制成的蓋頭,如盛放過的花瓣一般飄落于地。 自始至終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天子沒有說話,他借著氈簾外的一點燭火將兩人的長發(fā)纏在了一起,動作格外認真。 ——既不能給世人看,那應長川便給自己看。 江玉珣只看了一眼兩人交纏的長發(fā),便重新將視線落在了應長川的身上。 天子煙灰色的眼眸,被燭火映得格外溫暖,“珍視”一詞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具象化。 黑發(fā)已輕輕結起,天子終于不舍地將手放下。 淡淡的龍涎香被夜風吹至鼻間。 ……江玉珣明白,應長川和自己一樣有了牽掛。 - 轉(zhuǎn)眼已到春夏之交,這個季節(jié)天氣的變化格外快,草原上的風也比往日更大。